他们哈哈大笑着,看向玄漓的眼神也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对。”玄漓歪了歪脖子,“一个一个来的话,太浪费时间。”
“我还想睡个回笼觉呢。”
他掰了掰手腕,“你们一块上吧。”
“哈哈哈哈。”白衣护卫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容。
那笑容中带着轻蔑,“我们是题首山的精锐护卫队,若是我们一起上,即便是老爷子,也可能无法承受……”
“你们打个架怎么那么多事?”玄漓打断白衣护卫的唧唧歪歪。
他蹙眉,“想打就打,不想打就快滚,老子还要睡觉呢。”
他说着,深深地打了个哈欠。
白衣护卫们一脸黑线,刚才一直磨磨唧唧的,给他们普及鬼火的,似乎就是他自己。
他们相互对视着,点点头,十八个人冲着玄漓袭击而来。
玄漓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伸出一根手指。
“对付你们,一根手指头足以。”他说着,嘴角轻笑。
白衣护卫攻击过来的瞬间,他突然蹲下来。
那根手指头上缠绕着丝丝黑气。
那根手指头上的黑气从他坐在的位置蔓延。
不过转眼工夫,黑气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花纹。
花纹上散发出阵阵鬼气,那鬼火也像是在呼应一般,瞬间变大。
十八盏灯笼瞬间被烧毁,只有巴掌大小的鬼火瞬间变成一人多高。
十八朵鬼火聚集在一起,将攻击过来的十八个人团团围住。
玄漓跳到一棵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进入鬼火包围圈的人。
在鬼火中,任凭那些人的本领再高强,也无法脱离。
“在鬼火中淬炼三天三夜,就会变成鬼丹。”玄漓的声音如同鬼魅。
明明离得很近,却像是隔得非常远一般。
传入到白衣护卫们的耳中,只剩下一声轻飘飘的笑声。
“正好,给微微补补身子。”玄漓笑着,敲着二郎腿躺在树梢上。
他这个招式,是根据秦采微的八卦阵和八门所创的。
以鬼符来代替八卦阵,以鬼火来代替八门。
有鬼气萦绕,以这些人的修为是绝对没办法逃离的。
等三天三夜之后,在鬼火的淬炼下,这些人的灵会汇集成一颗鬼丹。
毕竟是纯净的灵直接淬炼,鬼丹具有非常滋补的功效。
玄漓这么想着,哼着小曲,躺在树梢上闭上眼睛。
有清风明月,鸟鸣声声。
风吹过树梢发出的簌簌声响。
乌云将月亮遮盖住的时候,似乎惊动了在树林深处栖息的乌鸦。
乌鸦嘶哑着,拍着翅膀向着上空飞去。
天空一片寂静,只有乌鸦的叫声回荡着,在这清冷的深秋时节,有种凄凉的感觉。
鬼火依然在燃烧着,玄漓身姿绝美地躺在树上。
花言树已经进入熟睡状态。
寂静的深夜,月色如水,斑驳的树木如织。
这一切,都印在被惊起的乌鸦们的眼睛里。
在黑夜中,那乌鸦的眼睛闪亮闪亮的,像是能看透一切。
乌鸦飞上天际之后,化作黑色羽毛消失在黑夜中。
在乌鸦消失之后,玄漓突然睁开眼睛。
几乎是打着滚钻进猫躯壳里,胖猫身子跳到花言树头顶上。
“我觉得,我们好像被什么人监视着。”他托着下巴,“但是,我早已经观看了四周。”
“这周围方圆百里都没有异常气息。”
“方圆百里,都在我的监视之下。”他歪着头,表情有些纠结,“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花言树轻轻地哼了一声,将玄漓扔到一旁。
“干嘛扔我?”玄漓怒目圆瞪。
“你刚才是不是偷喝酒了?”花言树挑了一下眉,“一身酒气。”
玄漓打了个酒嗝,“我只是喝了一点而已。”
花言树眼也不睁开,“老人臭都出来了,还敢说喝了一点?”
“老人臭?”玄漓握住嘴巴,一脸惊恐的样子。
“我可是有洁癖的。”他扑通一声跳到湖水里,几乎沉浸在里面。
花言树轻笑。
深夜之后,月光更加皎洁了一些。
树林深处传来啾啾的虫鸣声。
偶尔飞起的乌鸦叫嚣着飞向天际。
夜风惊起黑鸦一片,天空飘起了些许的雾气,水烟缭绕,一片迷蒙。
时不时落入树林中的黑色乌鸦,以及从时不时飞走的乌鸦,黑夜中,眼睛亮的有些摄人心魄。
黑色的乌鸦冲上天际之后,直直地向着远方飞去。
它们盘旋嘶哑着,从一片树林落入另外一片树林。
黑色的影子,如同黑夜的使者,它们嘶哑地叫着,落在一双手上。
那双手非常细,也非常长。
在月光下,只觉得那只手如同白玉一般,泛着透明感。
飞舞的乌鸦落在那只手上,咕咕叫了两声之后,化成一片羽毛。
在那片羽毛中,刚才玄漓和花言树对战白衣护卫的场景。
那场景如同电影回放一般,场景消失之后,羽毛也消失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只手的主人发出轻快的笑声,“他们两个身上,似乎真的有什么宝贝呢。”
另外一只细长白皙的手抚摸着正在熟睡的,看起来只有八岁的孩子。
“除了蜚澈剑,玄骨剑,竟然还有其他的宝贝么?”那声音咯咯地笑着。
“看来,我这次遇上了大肥羊。”那细长的手抚摸着身旁的孩子。
那熟睡的孩子,正是秦采微他们丢失的蜚澈。
蜚澈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被拐了,此时此刻,他正呼呼大睡。
包子脸上流着口水,像是在做美梦一般。
“真是可爱的脸颊。”那双手抚摸着蜚澈的脸,在树林的阴影里,看不出他的真实面貌。
已经是深夜时分,雾气越发浓了一些。
月光被雾气撩绕着,树林里也显得诡异起来。
黑色的乌鸦在雾色朦胧的夜色中,源源不断地飞过来。
四面八方,各个方向的都有。
无一例外,那些乌鸦在靠近细长的手时,变成一根羽毛的样子。
那羽毛消散的时候,都会在那人面前呈现出一定的映像。
如同放电影一般的,能够将刚才发生过的事情真实地还原回来。
那人依然在轻轻地笑着,看完乌鸦的映像之后,又将更多的乌鸦放出去。
他躺在蜚澈身边,在寂静的漫漫长夜中进入梦乡。
夜色寂寥,万籁寂静。
一夜星壶转,晨光透过云层照耀到树林中时,朝霞的帘幕从上空垂下,带着七彩荧光。
当太阳的光束透过斑驳的树林照射到花言树的脸上时。
他睁开眼睛,看着上空。
那透过树林细碎的树叶,透出斑驳光芒的天空。
鸟鸣,风轻,碎花摇曳。
如同很早之前,他从睡梦中醒来,只能听到鸟鸣虫吟,身边却没有一个人。
一瞬间,他有些恍惚。
仿佛回到很早很早之前,每一个孤独醒来的早晨。
花言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悲伤。
“喂,小花,我在湖里捉了两条大鱼。”
一个轻快的声音传来,随着几声水花澎湃的声音,两条大鱼在挣扎着,扑腾着。
花言树歪着头,往下看去时,眼睛恰好对上刺眼的阳光。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玄漓肥胖的猫身子正憨态可掬地抓鱼。
玄漓抓好鱼之后,拿出来一个大锅。
锅里的水很快就开了,浓郁的香味飘散开来。
那两条大鱼也被处理成了鱼片。
“喂,小花,起床吃鱼火锅了。”玄漓张着短短的爪子。
猫脸上一片喜悦,他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看着锅里的鱼肉。
不仅如此,他还从云流塔的仓库里拿出来不少存货。
花言树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嘴角轻笑。
那么高冷的鬼帝大人,竟是如此憨态可掬。
从玄漓的一举一动,绝对看不出他是传说中的鬼帝大人。
更不是传说中,那个杀人如狂,横行天下,冷酷无比的鬼帝杀神。
花言树坐起来,看着玄漓以猫状躯壳到处乱跑的样子,轻轻地摇摇头。
不,不对。
玄漓依然是那个高贵嗜血的玄漓。
变得,只是身边的人。
当遇到温柔的人时,才能连心也变得温柔起来。
正如,玄漓遇上微微,高冷的鬼帝大人才会变成如此可爱。
也正如,他遇见微微,蚀骨的孤独症,似乎也在慢慢地好转。
“喂,小花,你到底吃不吃?”玄漓给自己盛了一碗,“你若是不吃,我就不客气了。”
听到玄漓的声音,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花言树缓过神来。
“大早晨吃火锅真的好吗?”他从树上跳下来。
金黄色的头发飘飞,那张明媚张扬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火锅就该在早晨吃。”玄漓将一块鱼肉塞到嘴里,猫眼泛光,“这鱼肉很美味。”
花言树眯着眼睛,“那给我一碟醋。”
“吃火锅的时候为什么要吃醋?你太变态了。”玄漓惊叫起来。
花言树斜瞥了他一眼,“和大早晨就吃火锅的你相比,我这已经正常不过了。”
玄漓冷哼着,很不情愿地将醋递给花言树。
他们两个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过来。
那只乌鸦朝着玄漓袭来,玄漓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碗里的一大块肉便被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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