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笔记-第三十二章:黄金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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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亮这下猴急的,那模样跟捆着炸药包搞自杀性袭击有得一拼,我紧跑紧追才跟上他。巨型石台的石阶已经被交错的铁链遮挡住了大半,已经没法走,唯一的办法就是顺着这些挂满尸体的铁链往上爬。金亮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鱼枪往肩上一背,紧握着那些铁链扭着口口口就往上攀,他动作整得挺大,铁链被掀动了,相互撞击着发出阵阵声响,回荡在空阔的墓室中,这声音原本是清脆的,可这种环境下听起来就跟招魂曲似的,配上那密集悬挂的一具具干瘪尸体,直让人起鸡皮疙瘩。尸体都已经严重脱水,却没有腐烂,成了一具具酱紫色的干尸,都保持着手握兵器的动作,面目也因干枯变形而显得极度狰狞,在这群悬空的尸堆里爬,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我看得一个劲发怵,总感觉那些东西随时都可能活过来似的。而也正是因为铁链密集的缘故,攀爬的难度小了不少,我们手脚并用,很快攀上了顶。我们摸索着钻过铁链网,摸到了靠墙的两侧长明灯,发现右侧的那盏里面还有少许剩余的燃油,于是立即点燃。周围一下子亮了许多,我们清楚地看到了四周照例是交错密封的铁链,将整个石台顶盘在了一个方形区域内,而石台的中心位置是一处方形的凹坑,上面并列的是两块门扇大小的封石板。这并不是那种封墓顶的石板,而且不是起密封的作用,虽然大但并不是重得离谱的那种,我疑心这整个石台就是一个巨大的棺椁。我们鼓了鼓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石板掀开了一条尺余宽的缝,伴着扑鼻而来的阵阵清香,里面的情形也尽在眼前了:凹坑的四周堆积着层层叠叠黄色的木条状的东西。我略吃一惊,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内部竟然全是这些条木,按照某种规律从上至下堆在一起,都紧贴着坑壁,环绕着多层排列。这些条木长大概有1米,宽厚差不多为10厘米,微微有点腐朽,有些表面还留有一层蛋黄色树脂油,两个端头圆圆的带着许多小孔,蜂窝一般。这些条木码放地非常整齐,显然是下葬时有意一根根叠起来的,透过条木之间的间隙,赫然可见一座金棺静静躺在中央,被堆积的条木围在正中间。我暗暗感到惊奇,这个葬制看着感觉怎么这么像……?“奶奶的!黄肠题凑!”金亮惊叫了一声,指着那凹坑内抑制不住兴奋道:“怎么样小子儿,我就说没错的嘛,刘如意这厮机关算尽,最后还是逃不过咱们的魔掌,这也算是一物降一物了。嘿嘿,跟爷较劲玩阴的,您还嫩点儿!”我看到这,一时也诧异不已,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涌了上来。虽说这是盗墓者经历一系列枯燥的探寻活动后,穷尽体力绞尽脑汁所要追求达到的最终目标,但我此刻却没有像金亮那样欣喜,尽管经历了诸多凶险,险些还长眠于此,但我还是觉得一切来得太快太容易了,此刻心里有种很不踏实的感觉。所谓“黄肠”,颜师古注引苏林的说法即柏木黄心,即去皮后的柏木。棺椁周围用木头垒起一圈墙,上面盖上顶板,就像一间房子似的。天子以下的诸侯、大夫、士也可用题凑,但一般不能用柏木,而用松木及杂木等。“黄肠题凑”为天子葬制,其他的皇亲国戚及高官大臣只有经过天子的特赐才可享用,如汉霍光死,汉宣帝“赐给梓宫、便房、黄肠题凑各一具”。黄肠题凑正是汉墓的典型代表,而且是贵族专有的,如果不是皇亲国戚或者割据一方的藩王,是不能享受这种葬制待遇的。想到这儿,我止不住有点兴奋,难道这就是刘如意的尸身所在吗?我转头对金亮道:“金亮!先别高兴的太早了,我看这有点不对,这里的壁画明显被人破坏过,说明咱们至少已经是二进宫了,你先别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金亮不以为然,一拍胸脯道:“俗人自扰!我早看过了,这两块石板间的缝是用松香封好了的,要是被启开过,肯定就破坏掉了,兄弟我刚才瞅得很清楚,简直就是完好无损,哪个倒斗的那么高觉悟,开棺后还记得把这东西还原?这里肯定没人开过,绝对是个处!”我将信将疑地检查了一番,还真像金亮说的那样,石板的几个边都积了厚厚的一层松脂,呈现出了锯齿状的断口。我愈加纳闷了,既然这里曾经被人破坏过,怎么这黄肠题凑的棺椁没事,难道他们压根就没发现?或者是他们的目的不在这?我们这次受雇下这个湖底墓,目的正是找一种被称作“龙魂”的东西。如果这种东西被刘如意视为珍宝的话,它应该就在刘如意的棺椁中,随刘如意下葬。按理说,来这个湖底墓的人,应该都是为了那种叫“龙魂”的东西,可是为什么刘如意的棺椁完好无损呢?难道?那些人在开棺之前,忽然发现了某种危险,导致了他们放弃开这个棺椁吗?想到这儿,我有了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觉得在这个古怪的棺椁面前,不能表现得太突兀和草率。金亮道了一句犯什么寻思呢,就直接将掀开的那条缝又扩大了一些,我想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身子能够完全探了进去,然后招呼我顺着掀开的缝探了进去,他粗暴地弄掉那些阻碍的条木,将内部的棺木剥离出来,很快我们就清楚地看到了藏匿在最内部的那具金棺。这里充斥着一股似浓非浓的中药味,泛着阵阵清香,我很清楚这是那些浸了特殊中药的条木散发出的,这种香味不仅有防腐的作用,而且在古墓里沉积得久了,往往具有很强的毒性,形成所谓的“闷坑”!我想到不由得减缓了呼吸的频率,示意金亮快点动手,我简单看了下黄金棺上的刻纹,上面刻的应该是下葬的场景,一群全副武装的军士,驱赶着一群骷髅抬着个巨大的棺材,向着一个黑黝黝的大门般敞开的深洞走去,四周还有踏云而立的军士在守卫着,黑洞中隐约可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很是巨大,但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这画面和我们遇到的这情形好像又不太一样,我看得不是很明白。金亮显然比我要着急,当即下到了最底,围着那金棺绕了一圈,确定了无异常后就招呼我一起动手。那金棺的棺盖的重量可想而知,我和金亮两个人抬得几乎要吐血,还是没法使其移动分毫。“妈的不对!”金亮骂了一声,顺着棺身就开始摸索,许久,金亮摸到了棺底处的一处凹槽,一下子整个身子就定住了,挥手道:“有门!你先后退!”边说边把身上的家伙卸下来,一把扔给了我。我也疑心这种棺材可能非同寻常,并不能按普通的棺材那般开启。果然,金亮摸索了一会后,突然猛地一发力,只听得嘭一声响,好像什么锁扣断裂了,接着那黄金棺盖突然就从中间裂成了两半,像两扇对开门一样徐徐敞开。我这次有了思想准备,举着鱼枪就准备迎接一具尸体突然坐立起来了。不过这回却没有等到那动静,金亮微微往前探了探,撅着屁股在那盯着棺内一个劲地看,一脸迷惑地又看了看我。我被他这么一瞅也困惑不已,下意识地上前往棺内一看,里面的情形顿时一览无余。黄金棺的四周堆了一些明器,而更多的,则是一些像鬼壳一样的金属物,叫不出名字,不知道是什么用意。这些东西把除尸身外的空间几乎都占满了,而棺的正中位置,赫然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尸骸。尸骸并没有夸张到新鲜如活人的程度,但是没有腐烂,而且同样泛出酱紫色,浑身的肌肉和脉络都能看得清,尸骸浑身口口,摆了个打泰拳的古怪POSS,整个躯干呈扭曲状。这具尸骸的肉质很粗糙,显得有些异常,褶皱得像浑身长了许多眼睛一般,让人看着极不舒服。但这又不是腐朽造成的,我仔细一看吃了一惊:丫的这具尸骸竟然被脱去了皮,这是一具无皮干尸!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疑虑顿生,等我证实了的确如此的时候,既感到惊悚又感到迷惑,这是刘如意吗?堂堂大汉朝的王爷,下葬的时候不仅连衣服都不让穿,而且连皮都被剥下了,难道苦主生前遭遇了剥皮酷刑,只剩下着无皮尸骸入殓?我目光扫视着棺内的同时,金亮也没消停过,他显然也看出了这异常,但他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好奇心没我这么重,很快注意力又转到那些明器上去了。“嗨!这光着屁股入殓的,兄弟还是头一回见,他娘的死不要脸就这么来的吧!”金亮嬉笑了一声,伸手就去摸那些明器,我也忍不住笑了一声,但当我再仔细看到那具干尸时,表情立即就僵住了,一种古怪惊恐的感觉充斥着我。口口的!这具好像不是个正常人的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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