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海里的衣食住行-刘少奇召开特殊的家庭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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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他们到车上来吧,我不下去了;一下去,人家又要招待、找房子、安排饭,太麻烦,又浪费钱。”

    “贫下中农说没有房子住,你们却搞这么个展览。搞这个有什么用?不要搞这个嘛!要先考虑解决贫下中农的住房问题。这房子还能住人,让贫下中农搬进来住嘛!”

    “在我们党内,只有3个人:一个是毛主席,一个是周总理,一个是朱总司令,大家称他们主席、总理、总司令,都习惯了,不必改,其他人,应该一律互相称同志。”

    有一次,秘书杨俊去向少奇同志报告工作,喊了一声“委员长”。开头,少奇同志好像没听见,根本不理。当叫了第三声“委员长”时,少奇同志才不高兴地反问杨俊:“你怎么突然叫这个,不感到别扭吗?”

    1959年国庆期间,少奇同志亲自主持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参加的人有王光美同志,还有几个孩子和亲戚,刘振德也参加了。

    少奇同志工作那么忙,为什么要亲自召开一次家庭会议呢?原来,有些本家和亲戚看到少奇同志当了国家主席,就到北京来找他为自己办点事:有的不想当农民想当工人,有的不安心农村要进城市,有的想要点东西等。不给办,还有埋怨情绪。少奇同志认为有必要做些思想工作,纠正他们的错误观点。

    少奇同志说:“今天,请你们来开个会。这个会议室是我主持政治局同志开会的地方。(这个会议室十分窄小,除了一个长条桌子和墙上一张大地图以外,什么摆设也没有。桌子周围坐20来个人,就没有多余的地方,从开会人的背后,只能走过一个人。)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嘛!什么矛盾呢?你们以为我当了国家主席,给你们点方便,给你们点东西很容易。但我和你们的看法不一致,这就是个矛盾。有了矛盾就要正确处理。现在解放了,在农村的也好,当工人的也好,生活都比过去好多了。当然完全的平等,现在还做不到。你们在农村的想进城,希望我帮忙。不错,我是国家主席,硬着头皮给你们办这些事,也不是办不成。可是不行啊!我是国家主席不假,但我是共产党员,不能随便行使自己的职权。你们现在吃饱了,穿暖了,就该好好为国家工作……”

    在这次会议上,少奇同志还说:“现在生活比过去好多了,可是国家还不富裕,还有许多困难。我们大家都要好好工作,建设好这个国家,不能因为你们是国家主席的亲戚,就可以搞特殊,就可以不好好工作,随随便便。要为国家争气。”

    在这之前,也曾有过一些熟人想靠少奇同志的关系找工作。确实,在有些人看来,帮助安排个合适的工作,这是他一句话的事。然而,少奇同志就是不说这一句话。他说:“这样不好,我们不能乱用党和人民给的权力,不能搞特殊。”

    对于一个侄女要表的问题,少奇同志说:“你要一块表,我不是舍不得,也不是给不起,不是这样一个问题。我给你一块表,也不能代替你革命。古人说:‘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要继续革命嘛!我们有了权不能乱用,为自己谋利益。”

    当时,上海牌手表刚生产出来,曾作价60元送来给少奇同志。只要少奇同志说一句话,侄女的表就解决了,但少奇同志没有这样做。

    少奇同志在会上说的话,虽然语气和缓,但观点明确,态度坚决,使到会的人受到了深刻教育。大家心悦诚服,纷纷发言,表示拥护少奇同志意见。从那以后,请求少奇同志办私事的人就少了。

    1956年以后,少奇同志出去视察的次数特别多,差不多一年当中有1/3左右的时间在下面。每次外出,行前他总是找我们谈一次话,除了告诉我们准备去的地方,去的目的和任务,去了要找什么人等事情外,就是嘱咐我们到外面不准向人家提要求,接受礼物,还特别强调不要让人家接送。他说:“地方上的同志都很忙,不要让人家到车站接送;在那里的活动,一切都听人家的安排。”

    那时候,按照国家规定,少奇同志外出要坐专列火车。每到一个地方,人家总是安排他住到高级宾馆去。他为了少给地方添麻烦,经常吃住都在火车上。

    1959年到济南,他要找一些同志谈话,对我们说:“请他们到车上来吧,我不下去了;一下去,人家又要招待、找房子、安排饭,太麻烦,又浪费钱。”

    所以,一出去,火车就成了少奇同志的办公室和住房。1961年去东北大小兴安岭视察林区,前后一个多月,他也一直吃住在火车上。

    铁道部门有个规定,遇到专列通过,沿途客货车辆都要让路,以保证首长的行车时间和安全。少奇同志对此很注意,每次都嘱咐我们转告有关人员,不要影响客运车辆正常运行,以免影响群众的旅行,耽误人家的事情。当少奇同志的专列需要在什么地方停留时,他总是让我们转告铁路部门,把车停到不用的岔道上去。为此,还闹过一次笑话。

    那是在浦口车站。列车到站时,少奇同志已经睡着了。天快亮时,一列火车通过,响声把他震醒了,他突然坐起来说:“哎呀!糟糕!车停在站上,影响别人运输了。”

    他忙把吴振英找去询问情况。吴振英告诉他说:“咱们的车是停在车站附近的岔道上,不影响别的车通过。”他这才放心。

    1961年,他在湖南时,曾到家乡花明楼公社去了一次。当时,地方上已把少奇同志的旧居进行了修缮,辟作展览,供人参观瞻仰。房子里还挂上了少奇同志祖父母的照片,一些小牌子上写着哪是少奇同志小时候的卧室,哪是他学习的地方,还特别介绍少奇同志小时候学习如何用功,成绩如何好等。

    少奇同志看了以后,把党支部书记找来说:“贫下中农说没有房子住,你们却搞这么个展览。搞这个有什么用?不要搞这个嘛!要先考虑解决贫下中农的住房问题。这房子还能住人,让贫下中农搬进来住嘛!”

    这样,少奇同志的旧居展览只好取消,让一位贫农社员住了进去。正是因为贫农社员住在里面,这所房子经过“文化大革命”这场浩劫,才得以幸存到今天。

    过去,党中央曾经作过决定,党内不管职位高低,一律不称官衔,而称同志。对这个决定,少奇同志是一直坚持的。解放前不说,解放后,从1949年10月1日起,虽然少奇同志担任了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后来又先后当选为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和国家主席,但在他身边工作的人,谁也没有称过他的官衔。

    少奇同志曾对我们说:“在我们党内,只有3个人:一个是毛主席,一个是周总理,一个是朱总司令,大家称他们主席、总理、总司令,都习惯了,不必改,其他人,应该一律互相称同志。”

    刚到那里工作的同志,对不称官衔而直唤“少奇同志”,总觉得不习惯、喊不出口,时间长了,见大家都这么称呼,就又感到只有叫“少奇同志”才最顺口、最亲切。

    1954年在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少奇同志被选为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有一次,秘书杨俊去向少奇同志报告工作,喊了一声“委员长”。开头,少奇同志好像没听见,根本不理。当叫了第三声“委员长”时,少奇同志才不高兴地反问杨俊:“你怎么突然叫这个,不感到别扭吗?”因为平时少奇同志很少责怪工作人员,这一问,把杨俊问了个大红脸。亏得当时王光美同志在场,向杨俊解释说:“你怎么叫他‘委员长’呀?委员长是对外的,在家里还叫‘少奇同志’嘛!”少奇同志也说:“以后不要这样叫了,叫同志多顺口啊!”

    那时候,别的工作人员也遇到过这种局面:向少奇同志报告事情时,称他官衔,往往也是连叫几声他都没反应,但一改称“少奇同志”,他马上就答应了。

    所以,在少奇同志那里,官衔职务一直叫不起来。

    少奇同志为什么坚持不管职位高低,互相一律称同志呢?我们体会,这不仅仅是个称呼什么的形式问题,而是体现了我们党的无产阶级性质,干部之间平等的革命关系。

    事实也确是这样,对人称官衔,带上个什么“长”字,总觉得互相之间有隔阂,一称同志,隔阂就消除了。所以,在少奇同志那里工作的人,不但彼此都称同志,而且对其他领导人,也养成了称同志的习惯,如称小平同志、彭真同志、陈毅同志、富春同志等,都这么叫顺口了。由于互相都称同志,大家的关系就特别融洽,思想感情就没有隔阂。

    1959年,少奇同志当了国家主席,但他只是在公开场合和外事活动中以国家主席身份出现。在办公室,在家里,少奇同志没有任何变化,仍然是那样俭朴、那样亲切、那样平易近人。大家对他仍然是称“少奇同志”,在他面前,仍然是那样无拘无束,仍然是那样既尊敬,又亲近,相处得像一家人。

    是啊,在少奇同志那里,国家主席和秘书之间,和警卫人员之间,和保健、保育人员之间,和司机、炊事员之间,始终是真正的革命同志之间的平等关系。

    (吴振英 刘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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