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佑与双亲断绝通信近十年,获许探亲后,他立即由上海经香港转到广州,回到了广州西部南海县的家。当时父亲詹兴洪正在街旁摆摊卖青菜,见一个青年向他走来,并在问话中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非常惊讶,一问才知是分别十年的长子还乡。相逢如初见,惊问来者谁。分别十年,父子已不相识。父亲惊喜交加,热泪盈眶。一家人享受短暂的团圆幸福后,詹天佑又乘船返回上海。
在一些顽固派分子的操纵下,清政府根本不考虑留学生的专业。他们的分配原则是:优等生分派到政府衙门充当翻译,学习做官的本领,以便日后提拔做官;次等生分配到天津、上海的机器局等部门专门学习一门技艺。詹天佑虽然获得了耶鲁大学学士学位,但他寡言少语,不会阿谀奉迎。在那些人看来,不是做官的材料,算不上优等生,所以詹天佑在1881年10月,被分派到福州船政局。到了福州船政局后,他又被分在水师学堂学习驾驶。由于清政府的腐败,留学多年回来的学生大都学非所用,这简直是极端的浪费。
一天,谭伯村因事路过福州,顺便来看望詹天佑。看到詹天佑若有所失的样子,谭伯村关切地问:“天佑,是不是对工作有点不满意啊?”
“是啊,谭伯伯,我在美国学的是陆上的土木工程、铁路建筑,可现在却让我到海上驾船,我真是想不通。”
谭伯村连忙开导他说:“天佑,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咱们是听人差遣,官府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整天为这事烦恼,会累坏身子的。”
詹天佑笑了,他说:“谭伯伯,您放心吧,我只是有点失望,不过我不会灰心的,我还会认真学习,做好该做的每件事的。”
谭伯村高兴地说:“要是能这样,我和你父亲就真的放心了。”
得益于留学期间扎实的科学基础和动手能力,詹天佑仅用一年时间便学完了原需两年半时间习完的轮船驾驶课程,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其后被安排到“扬武”兵舰实习,担任驾驶官。
1884年8月,法国海军舰队侵犯福建沿海并袭击马尾炮台及船厂,中国船只好仓猝应战,伤亡惨重,福建海军几乎全毁。
詹天佑在这次海战中表现极为英勇。敌人开始袭击时,詹天佑与他的几名同学正在“扬武”舰上,他们马上开炮,还击敌船。后来“扬武”舰中弹起火,詹天佑仍然继续发炮。直到火势猛烈,管带(舰长)下令迅速离船时,詹天佑才跳下水,并且在水中救起多人。中法海战中詹天佑的英勇事迹受到了中外人士的赞扬。上海英商办的英文报纸《字林西报》报道:西方人士料不到中国人这样勇敢力战。扬武号兵舰上的学生五人中,以詹天佑的表现最为动人。他临大敌而毫不畏惧,并且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还能镇定如常,鼓其余勇,在水中救起多人。
1884年10月27日,詹天佑应两广总督张之洞的邀请,从福州回到他久别的故乡——广东。就在他即将离开福州时,福州船政大臣何如璋以“詹天佑教导出力,实堪嘉尚,赏给五品顶戴”。11月6日到两广总督衙门报道。此时,张之洞任两广总督还不到5个月。为加快培养洋务与军事人才,他上任后就将广州黄埔广东实学馆改为广东博学馆,并筹划将博学馆扩建成为一所新式水陆师学堂,四处聘集人才,调詹天佑回广东任教。1885年1月1日,张之洞对派委詹天佑担任博学馆洋文教习作出批示:“派委该学生詹天佑充补实学馆洋文教习。”张之洞是清末洋务派首领,同治进士。1882年任山西巡抚,1884年中法战争时,升调两广总督。1889年调湖广总督。1907年任军机大臣。他创办汉阳铁厂、兵工厂,修建京汉铁路,被誉为中国的“钢铁之父”。1884年5月,慈禧太后派张之洞任两广总督,办理广东防务。张之洞临危受命,赴广东迅速建立军民联防的防御体系。
在中法战争中,福州水师大败,而陆路各军大胜,暴露出中国海防薄弱。张之洞总结这一教训,于1885年10月奏陈朝廷:自海上有事以来,法国恃其船坚炮利横行无忌。我之筹画备御,亦尝开立船厂,创立水师,而造船不坚,制器不备,选将不精,筹费不广。上年法人寻衅,迭次开仗,陆路各军屡获大胜,尚能张我军威,如果水师得力,互相援应,何至处处牵制。当此事定之两广总督张之洞时,惩前毖后,自以大治水师为主。要“大治水师”,首先要绘制一张精确的广东海图。张之洞接任两广总督之初,即奉清政府电令,要求各地将沿海各口地形绘制海图。然而屡经督催,至1885年底,仍未能完成,有送上的也过于简略。为此张之洞设立海图馆委派广东营务处组织专门班子,考察各海口,逐一测勘;同时,委派博学馆教习詹天佑,选带测绘专业人员,随同前往。
广东省海岸线绵长,内河外海,暗礁明岛,丛杂林立,要按张之洞的要求绘制“精当详细”的海图,并不是件容易事。好在詹天佑在耶鲁大学土木工程系专门学习过地形测量学、铁路路线勘测学,他运用所掌握的西方先进的勘测与绘图方法,带领海图馆人员深入沿海海岸与岛屿,从1886年2月至1887年8月,历时一年半,终于绘制出我国首幅精细海图——广东海图。
张之洞看了詹天佑所绘制的广东海图,既清晰又准确,而且注说详明,十分高兴。1887年冬,张之洞带上詹天佑等人,乘轮船巡海,亲历广东省绵长海岸,对詹天佑所绘海图与各分图详加核证,随后将该图上报朝廷,分呈军机处及总理衙门。
张之洞一直主张中国应建立北洋、南洋、闽洋、粤洋四支海军,中法战争的经历,更坚定了他的目标。要建立广东水师,首要任务是培养新式军官。经奏准清廷,1887年7月,张之洞仿效李鸿章、左宗棠在天津、福州兴办水师学堂的做法,在博学馆基础上,设立广东水陆师学堂。受到张之洞信任的詹天佑,担任了广东水陆师学堂的教习。期间,詹天佑认真执教,成绩斐然,“官称其能,士服其教”,被尊为导师。
一直到1888年。詹天佑归国后的第7年,在老同学邝孙谋的推荐下,他进入了中国铁路公司工作。说起中国铁路事业的发展及詹天佑投身祖国铁路建设,还有一段曲折的经过。洋务运动兴起以后,洋务派从军事需要出发,主张兴办铁路。顽固派则极力反对,双方互不退让,展开了激烈的大辩论,一直到1885年,为尽快将开采出的煤外运,经朝廷批准,开平矿务局雇用英国工程师金达筑成了由唐山到胥各庄的10公里小铁路。由于铁路通车后为矿务局带来了极大便利,所以直隶总督、洋务派代表人物李鸿章批准将唐胥铁路扩展到芦台,并继续向塘沽、天津方向发展。开平铁路公司也改名为中国铁路公司,并向英国汇丰银行借款一万两,收买唐胥铁路为公司所有。这个公司实际是被英国侵略势力把持。
当这条铁路向塘沽修筑的时候,清政府的亲德派分子请来了德国工程师鲍尔。鲍尔和金达之间经常发生争执,实际上这是英、德两国争夺对公司控制权的阴谋。金达一心想找人帮他共同对付鲍尔,他看中了一直在开平矿务局管了七年库房的留美学生邝孙谋。
一天,他去对邝孙谋说:“我看你还是不要看管库房了,到公司来帮我修铁路吧。”
邝孙谋说:“库房我是看够了,不过修铁路我也不在行。你要真需要人,我倒可以推荐一位给你。”
金达一听,忙说:“谁呀?他能行吗?”
邝孙谋神气地说:“准行。我的同学詹天佑,技术顶好了,而且他是专门学的铁路建设专业。”
中国铁路公司总理伍廷芳也是留美学生,对詹天佑的品学非常了解,他十分同意聘请詹天佑到中国铁路公司工作,就这样,詹天佑被任命为帮工工程师,作为外国工程师的助手开始了他为祖国修筑铁路的生涯。
詹天佑进入中国铁路公司以后,他看到了金达和鲍尔之间的矛盾。他没有被金达所利用。终于能用所学的知识来加强祖国的铁路建设,他感到十分高兴。他不愿卷入别人的纠纷中,只想多做些实事,所以来到公司后,他立即去了工地,和工人们一起工作。他仅用了80天就指挥完成了塘沽到天津的铺轨工程。1888年9月5日,唐山到天津的铁路全线通车,李鸿章亲自主持了通车仪式。
詹天佑指挥的铺轨工程质量很好,铁路平稳坚实。李鸿章很高兴,但他却把功劳加在金达头上,赞扬金达设计得法,并升他为总工程师。詹天佑在铁路建设上的第一个成绩完全被抹杀了。
通车仪式结束后,邝孙谋非常气愤地对詹天佑说:“这算是什么嘛,明明是你的功劳,为什么要加在洋人头上呢?”
詹天佑笑了笑,说道:“没什么,能有机会把我所学的知识付诸实践,我已经很满足了。”
邝孙谋生气地说:“你呀,就知道苦干,功劳都被窃取了,还满足呢!”
詹天佑拍了拍邝孙谋的肩膀说:“广东有位工程师,在地方上做了很多事业,也从来没有人知道他。我才到铁路公司来,应当多做事,又何必争功呢。”
邝孙谋不服气地说:“我只是觉得不公平,总督大人分明只迷信洋人,不信任自己人。”
其实,邝孙谋说得不错。李鸿章的确只知道迷信外国工程师,他对中国工程师没有信心,所以詹天佑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却经常被金达所压制,不让他多插手,但詹天佑却不浪费任何时间。他了解金达的用心,那就是想让中国人永远没有能力自己筑铁路以便任由他们操纵。詹天佑暗下决心,一定要练好技术,要超过外国人。不让他去工地,他就埋头研究工程书籍,并培养国内的年轻人钻研技术。
1890年,清政府决定把唐胥铁路向北延伸到山海关,并由山海关扩展到锦州、沈阳、吉林。金达又被李鸿章任命为总工程师,詹天佑因为在督修前一段工程中认真负责,建桥速度快、质量好,被升为分段工程师和总段工程师。金达仍旧想压制詹天佑,但滦河大桥的修建却让他不得不在詹天佑面前低下头。
那是在1892年,唐胥铁路向外扩展的工程进展到滦河。
滦河铁桥工程是一笔很有油水可捞的生意。金达见到有利可图,便把工程包工给英国人喀克斯。滦河河床泥沙很深,又遇到水涨流急,喀克斯自以为是,钻探马虎,打桩很困难。号称具有世界第一流施工技术的英国人在滦河大桥工程上失败了,不得不请求日本人来帮忙,结果日本人也无能为力。后来又包给德国人。德国工程师凭着主观的想法,采用空气打桩法,结果又失败了。眼看交工的期限要到了,金达急得团团转,不得不授意喀克斯去找詹天佑来试一试。在喀克斯眼里,从来没有瞧得上詹天佑这个工程师。几个一流的外国工程师都失败了,他更别提了。可是,眼下已是山穷水尽了,只好试他一次。于是喀克斯厚着脸皮去请詹天佑。
詹天佑分析了外国工程师已用过的各种打桩办法,仔细地研究了滦河河床的地质土壤情况,经过缜密的测量与调查以后,他决定改变桥址,采用气压沉箱法进行打桩。所谓“气压沉箱法”,就是设置一密不透水的工作室,如同有顶无底的巨箱,倒置沉放于河床上,顶盖装设井筒和气闸,供人员和材料进出。灌压缩空气于箱中,使箱内空气压力与箱外河底水压力相等,至箱内无水,河底露出,工人即可在工作室内开挖清理地基,灌注混凝土,将“石料石灰以气压筑至河底七丈之深达至石基而止”。沉箱靠自身的重量逐渐下沉,达到设计深度后,用混凝土填满工作室,从而建起基础坚实的桥墩。
詹天佑自己也穿着工作服装和工人一起在工地上紧张地工作。他虚心接受工人们的意见。外国工程师却以妒忌和怀疑的眼光注视着工程的进行。这位相信科学、相信群众的科学家,终于顺利地奠定了桥基,16座桥墩在滦河上拔地而起。完成了滦河大铁桥的全部工程。气压沉箱法的采用,在我国铁路建设史上还是第一次。
滦河大桥的胜利完工,显示了詹天佑渊博的学识、高超的才干以及大胆革新和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詹天佑的成就,不仅使那些平时自命不凡的外国工程师感到惊奇和畏惧,同时更使詹天佑和他的助手们坚定了以后担负更艰苦工程的信心。
1894年,英国土木工程研究会选詹天佑为会员。这是中国工程师被选入该会的第一人,詹天佑为祖国争得了荣誉。
在这之后,詹天佑又参加了津卢铁路、关外铁路和萍(萍乡)醴(醴陵)铁路的修筑,他出色的工作能力赢得了国内外的一致好评。1901年,詹天佑被派往萍醴铁路,督促修筑事宜。
萍醴铁路由江西萍乡至湖南醴陵,是为解决萍乡安源煤矿煤炭外运而修筑。1898年,清政府督办铁路大臣盛宣怀会同湖广总督张之洞,奏准修筑这条铁路,于1899年开工。主持修筑的外国总工程司李治,设计时采用窄轨铁路。开工后不久,义和团事件爆发,外籍工程司逃往上海,萍醴铁路停工近10个月。詹天佑来到萍醴铁路工地,抓紧督促复工。他查看设计图纸,发现是按窄轨铁路设计的,当即坚持要求按标准轨距1.435米修筑,确保我国铁路统一轨距,以利运输畅通。萍醴铁路1903年竣工通车,长38公里;后展筑至株洲为株萍铁路,长90公里,萍乡煤运到株洲后再由水路运到汉阳,供汉阳铁厂使用。株萍铁路是湖南省最早的铁路,民国时期成为我国东西干线浙赣铁路的重要组成部分。詹天佑在萍醴铁路坚持采用标准轨距,表现了这位“中国铁路之父”的远见卓识。
1902年10月詹天佑奉调赶赴关外铁路。到山海关后,詹天佑沿线察看,经俄军战火破坏,关外铁路满目荒凉,山海关存放的机车车辆遭受损坏,三年前詹天佑主持修筑的桥梁、线路已破损严重,大凌河大桥亟待修复。詹天佑曾参与组织修筑关外铁路,对这条铁路的线路与设备状况了然于胸。他组织队伍,周密部署,深入沿线,抓住桥梁等重点,积极抢修,仅用一个多月,关外铁路就迅速恢复了通车。袁世凯由此发现了詹天佑的出色才干。
1902年11月,袁世凯召见詹天佑。为什么要召见詹天佑呢?
原来,清皇室有春天祭陵的习俗。清陵分东陵和西陵,东陵在河北省遵化县,西陵在河北省易县。坐火车去祭陵是祖宗前所未有的创举。为了寻刺激,1902年秋天,慈禧太后一时心血来潮,下道圣旨,要在第二年春天乘火车去西陵祭祖。为此,决定拨款60万两,修建一条从高碑店直达西陵的京汉铁路支线——西陵铁路。1902年10月,清政府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袁世凯,并限6个月完工。袁世凯原打算请英国人金达担任总工程师,但法国驻北京公使提出抗议,要求改派一个法国工程师,实际上这是英法两国争夺铁路的控制权。由于英法争夺总工程师这个职位,双方交涉多时却谁也不肯让步。袁世凯没有办法,只好决定由中国人自办,为此他特地召见詹天佑,任命他为西陵铁路总工程师。
袁世凯对詹天佑说:“我知道你一向工作认真,才学出众,所以让你挑这副重担。对此你可有信心?”
詹天佑立即回答:“完全有信心,天佑在多年的实践中已锻炼成熟,自信完全有能力担此重任!”
“那好。不过由于英法的争执耗去了时间,现在离祭陵时间只有4个月了,无论如何要按期完成!”
詹天佑点了点头,说道:“总督大人请放心,天佑一定想尽办法按期完工。”
被袁世凯召见后,詹天佑兴奋得一夜没睡。他并不是因为被袁世凯召见而激动,而是为自己能担任西陵铁路的总工程师而高兴,这可是第一次由中国人自修的铁路,他下决心一定要出色地建成这条铁路。
第二天开始,詹天佑就率领工人测量选线,备料开工。当时正是隆冬,河水已经冻结,施工极为困难,尤其是材料少,运输又难。詹天佑周密计划,全力以赴。在那4个月里,他每天工作15小时,废寝忘食,冒着严寒,深入实际,想方设法加快进度,降低成本。
西陵铁路若用新轨,不仅价格贵,而且从国外进口时间长。詹天佑从关内外铁路借用旧钢轨,就近运输,省钱省时。
西陵铁路为皇室谒陵专线,所行专车载重量小。詹天佑因地制宜,全线大小桥梁37座,采用临时便桥,先通后固;枕木不够,詹天佑指挥工人把枕木适当铺稀些,这样既不影响线路稳定,又节约开支,加快铺设速度。
国外施工,须待一年之后路基泥土由松变实方可铺轨。詹天佑打破这一常规,指挥工人边堆土边夯压,路基一成随即铺轨。
1903年3月西陵铁路建成。袁世凯亲临验收。他向朝廷奏道:“臣查此项工程,前奉谕旨本限6个月报竣,今仅4月,即已完工,所需款项,不过60万两。”这项工程实际花销59.9058万两,比卢汉铁路公司勘估节省1/3。
1903年4月5日,慈禧偕光绪从北京永定门车站登上火车。这一皇家“龙凤专列”由17节车厢组成,由美国工厂1897年制造的“卢探路202”机车牵引,火车头前插着两面杏黄色的大清国龙旗,车辆外表漆成黄色,装饰一新。车厢内铺有地毯,仿照皇宫布置得富丽堂皇。
祭陵专列从永定门车站缓缓启动,沿京汉铁路南下,至高碑店站,转入西陵铁路。27岁的火车司机张美不慌不忙,沉着熟练地操纵机车,专列行走平稳,没让慈禧感到一点儿颠簸。慈禧惊异地发现,她包厢里的各种装饰和摆设,没有一件掉落,连桌上的茶水也没洒溢。专列从北京出发,经高碑店到梁各庄120多公里,一路绿灯,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安全抵达梁各庄。
慈禧乘火车谒西陵,感到乘火车既快捷又平稳,比坐马车或轿子舒服得多,非常满意。慈禧回京下车时,将她乘坐车厢中的全部陈设品奖给詹天佑。可是詹天佑认为功劳应归于全体筑路人员。詹天佑小时候就喜欢拆卸和组装钟表,他只取了车上一个小座钟作为纪念品,其余物品全部分给了司机张美和筑路人员。
1903年4月13日,清政府奉旨下令奖赏詹天佑等新易铁路出力人员:“候选同知詹天佑曾在外洋学习工程专门多年,为中国工程中杰出人才,此次承修路工,正值隆冬天气,措手綦难,该员不避艰辛,督率各匠役勤奋趋事,得以迅速竣工,而用费亦极节省,实属异常出力。”詹天佑原为候选同知,特提升为选用知府。
西陵铁路揭开了中国工程师自己修铁路的序幕。它的竣工鼓舞了中国人民用自己的人力、财力建设铁路的勇气和信心。詹天佑也在中国广大的工程人员中树立了极高的威信,为他修筑京张铁路铺平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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