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他们，死水渡的严家三兄弟表现得乖多了。十九岁的他们，竟然跟凌少走上了打打杀杀的路，不知道对他们好还是不好？但凌少的心里，还是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地就好了。
哦，对了，严家三兄弟说喜欢电脑，那有时间了，在死水渡多搞几台电脑吧，再花点儿钱，接根最宽的光纤裤带。凌少这么想，几个老人也跟着三个小年轻，学学“瘟倒死”操作系统，学学“抠抠”聊天，学学发“医妹儿”。
纠结的夜晚！ (1)
在果城晃了一下午，晚上六点多，凌少三个人开车去了果城凉粉店。同时，也打电话让死水渡的三个小少爷和两个小菜开车过来。凌少知道屠斗和马林暑两个人也会开车的。
当凌少们走进店里的时候，所有的服务员都惊喜地叫了一声：梁经理！看来，梁三有在这里的人缘还不错。可是，他已经不是这里的经理了，他是凌少手下的梁家三少！
梁三有和员工们在下面聊天，凌少和张军勇就先到了二楼，要了个靠窗的包间，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严家三兄弟和两个小菜过来，打手机还打不通，可出奇的是，凌少的心里并没有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凌少们没有喝多少酒，但是饭菜还是吃够了，然后打算回死水渡看一看，等凌晨过了再行动。下得楼来结帐的时候，柜台里的小妹儿抬起头来，凌少怔了一怔：“舒蕾？”失态了，失态了，怎么一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了？
“我不是我姐，她去分店了。我是我，我叫舒芙佳！”柜台里的小妹儿站起来，落落大方地自凌少介绍起来。
仔细一看，和舒蕾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同。舒蕾是那种冷艳中带着成熟的美丽少妇，而眼前的舒芙佳则要开朗阳光多了，还带着青涩的味道。她叫舒芙佳？有意思，凌少见到的美女怎么一个个不是洗头发的就是洗脸的呢？还都是宝洁公司出品？会不会以后再来遇到联合利华的产品呢？
看着舒芙佳那高挑的身材，虽然发育还不太好，但是那紧身的淡红翻领毛衣，加上蓝色的直筒牛仔，让凌少一下子想起了潘婷来，心一下子忧郁了许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把她看得有点儿疑惑起来。她也不明白眼前这个有型有格的男子，为什么那样看着她？
“走开，你这个色狼！”梁三有突然从后面把凌少推开，对着舒芙佳笑道：“哟，放假了？”
凌少真就打算先走开了，脑子里全是潘婷。不过回头看看梁三有，他那眯眯的眼睛，比凌少更像色狼！
舒芙佳一下子脸色有点儿难看了，是的，任谁个美女丑女看到梁三有那幅眯眯眼儿的样子，都会脸色难看的。舒芙佳还是礼貌地点点头：“是放假了，刚回来坐在这里休息呢！你是、、、”旁边的服务员一下子笑出声来。
“有什么不对吗？”舒芙佳一看旁边笑着的服务员，一脸茫然。
“他呀！就是梁经理！你以前最喜欢叫的那个梁胖子嘛！”服务员指着梁三有笑道，说完又弯腰笑了下去。
“梁梁梁梁胖、、、”舒芙佳张大了小嘴，合不拢了，表情煞是逗人喜爱，“你真是梁胖子？你怎么变瘦了，这么帅了？”
纠结的夜晚！ (2)
梁三有自信地点点头，那脸上的表情很得意，大约是这样：怎么样二小姐，梁胖子减肥成功了，帅吧！
“啊！你真的是梁胖子？”突然舒芙佳从高达一米五的柜台那边，就翻身跳了过来，一把抱住梁胖子，准确地说，舒芙佳是挂到了梁三有的身上，还晃来晃去不下来了，还在着急而快速更带野性地说：“你这个老光棍，这么帅了，有没有女孩子追你了？说，说，说！有没有？有，我就杀了她！”
这丫头，可能体育比发育更好吧！不过，当时的场面，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新世纪的大学生妹妹真就这么开放吗？凌少还以为，这个舒芙佳只是比她姐姐舒蕾开朗一些而已，没想到她就开朗到这种程度了。
梁三有一下子脸上还有点儿挂不住了：“快下来，这么多人看着不好！”
“不嘛！就要嘛！”
天啊，舒芙佳的那个嗲啊，很多男人听了的话都有会忍不住回答：“要得嘛，你要我就给嘛！”只是凌少没有那种心情，带着张军勇走到外面等着梁三有。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舒芙佳说：“胖子，那个人是谁呀？一对死鱼眼睛，好酷啊！”凌少一听，猛地回头，只见舒芙佳已经从梁三有身上下来了，正指着自己接着说：“好酷啊，我好喜欢！”
凌少郁闷了，这个丫头，是不是那个《流精花园》看多了啊？死鱼眼睛，还酷？还喜欢？你看看本少爷的目不转睛，是不是比那个偶像剧里的死鱼眼有神多了，坚定，果敢，深沉，内蕴！
此时，再一看梁三有的眼神，他的眼睛倒像死鱼眼了。嘿嘿这家伙居然吃凌少的醋！呵呵，梁三有这个老光棍，凌少算是明白了他的心思了。呵呵，梁三居然指着凌少说：“是的，他就是死鱼眼！崇拜可以，但不要喜欢！”说完还装着蔑视的样子，坏坏地看了凌少一眼。
凌少一听，差点儿喷饭了！梁三有啊，咱可是过命的兄弟，见了美女你也这样说我？老子又不会跟你争这个太过开放的美女，要争也争她姐姐！日，凌少的心里怎么一下子冒出那样的想法，潘婷啊，对不起对不起！
凌少拉着张军勇就往外走，坐到他的车上抽烟等梁三有算了。张军勇坐在驾驶室回过头来，笑呵呵地说：“其实，我也觉得那丫头说得一点儿没错！”
凌少脑子里早把那丫头的话给忘记了，他并不是一个不宽容的人，一愣神问道：“什么没错？”
“你就是死鱼眼！”张军勇说完就捧腹大笑。
凌少刚想下车来，给张军勇一顿好打，车子屁股让别的车给猛撞了一下。凌少和张军勇一下子就冲下车来。可是一看，两个人有点傻了。
纠结的夜晚！ (3)
凌少的出租车，火还没有熄，屠斗，马林暑，严家三兄弟，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从车上下来了。狗日的老天，那还是凌少的车吗？就像被巨力大神们，用手给揉搓一番之后的样子。凌少的出租车，大红的主体颜色已经支离开来，前灯后灯全没有了，后视镜和挡风玻璃也没了，这几个家伙，是不是参加了越野赛刚回来？
见凌少揪心地看着自己的车，马林暑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凌少爷叫咱开车过来，小的们就开你的车过来了。死水渡的小路是顺河修的，路边的大树也很粗壮，要不然小的们就来不了啦！我开翻了，掀了好久，才弄起来，然后是屠斗开来的。只是手机掉河里去了，没法和你们联系了。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了！”
“狗日的，你和屠斗不是会开车吗？怎么开成这个样子？”凌少有点不解，但也并不那么十分生气，只要他们活着开来果城就好了。
“这个嘛、、、”屠斗挠挠头，“我们在西北老家，种地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我和马林暑十岁起就会开拖拉机了。”
种地一大片大片？会开拖拉机？还十岁就会？凌少没话说了，抬头看看四处的夜色，迷离的灯光，心情在２００２年的冬天那个夜晚，怎么那么纠结呢？
梁三有总算和舒芙佳告别了，一脸兴奋地坐上了凌少的车。还好还好，这个梁三有还不嫌弃他的破车。严家三兄弟和两个小菜都挤到张军勇的车上了。还好还好，凌少的车外面摔得不像样子，发动机还好着，轮胎也还好。看样子，有必要让他们这些人都好好地学学开车了。二十一世纪了，不会开车怎么行？
“有那么兴奋吗？不就是一学生妹儿吗？不会那个舒芙佳就是你的小天使吧！”凌少边开车边笑谑地问梁三有。
“话不能那么说。”梁三有一脸得意，转而就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一样，神情也变得严肃，变得深沉起来。
梁三有慢慢道：“凌少爷啊，五年前，那一天，一九九七年腊月十八，我一辈子都记得。那天，我刚刚在果城的一个工地上被建筑老板给赶了出来，是因为不小心开坏了一台水泥搅拌机。不但工钱没有不说，还让他们给打了一顿。人家要过年了，快快乐乐，我一个人，连去哪里也不知道。回老家吧，妈妈不在了，连个亲人也没有！老家人都会笑我这个胖子，上了大学又怎么样？还不是到头来一无所有？又冷啊又饿，走在果城的街道上，路过人民中路果城凉粉店的时候，闻到那锅盔夹凉粉的味道啊，口水止不住地往外面流啊！可是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纠结的夜晚！ (4)
凌少慢慢地开着，静静地听着。梁三有用手捂了捂嘴，鼻子努力地吸了吸，想止住自己欲哭的冲动，然后接着说：“那天晚上，我就在果城凉粉店外面的街道上，坐着，一直坐着。寒风像他妈刀子一样，割得肉生疼，肚子饿得不停地绞痛。夜深人静，我的心，是多么的凄凉，你能感受吗？突然，有个小女孩出现在面前。她瘦瘦的，很清秀很清秀，就像一个天使，她就是小芙佳，她给了我两套锅盔夹凉粉。你知道吗？那是我吃得最香的一次锅盔夹凉粉，虽然哽得眼泪长流，实际上我的眼泪，已经叭叭地往下流了出来。”
凌少一侧头，梁三有的泪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一样。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笑了笑：“后来，我就进了她姐夫开的果城凉粉店，从洗碗工干起，一直做到了胖经理。小芙佳就像天使，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出现了。那时候，她刚刚上初一，学习成绩也不怎么好。有时间了，我就常常给她补习，她的成绩慢慢地也好起来了。她就是上了高中，也是我常常给她补课。去年，她才十七岁，就考上了芙蓉都的四州大学，时间过得真快啊，当年的小天使都大二了。你别看她开朗得挂到我的身上，可是小丫头的心，纯净得像一张纸一样。听她一口一个梁胖子地叫我，真的很开心！”
“哦！”凌少点了点头，“三少，听口气，你这个当老师的，好像现在有点儿喜欢上自己的学生了。”
梁三有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喜欢，有什么用呢？呵呵，都二十七了，大她那么多。她才十八岁，是个小丫头，怎么会喜欢上我呢？我把她放在心底吧，就当她是小妹妹好了。”
“锤子！”凌少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我觉得，那小丫头也挺喜欢你的，三少，你应该追求你的幸福！二十一世纪了，大一点儿有什么呢？你没听过吗？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有没有钱没关系，关键是爱情来袭，再所不惜！”
梁三有微微一笑：“凌少爷，谢谢你！可我觉得还是不能那样，总感觉怪怪的！再说了，现在咱们走的这条道，说不定哪天会害到她。我不是说不想和你一起，去实现我们最初的梦想，而是说怕影响到她！我梁三有投身社会，所经历的苦与不平，是不会改变当初的决定的！”
凌少的心里也好是感动，梁三有这样说，他自己倒有些愧疚了。是啊，走的这条路，自己一无牵挂，可是总有一天，张军勇梁三有他们会成家的，有了拖累，在这条道上就处处受制于人了，搞不好就害了家人。人，说白了，哪个又不想妻儿老小一家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一生呢？
纠结的夜晚！ (5)
“三少，谢谢你对我的支持！”凌少把车停下来，郑重地说，“如果，你喜欢舒芙佳，就好好去追求吧！难道你愿意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有一天，和别人牵着手在大街上走，和别人在一个被窝里睡觉，给别人生儿育女？你肯定不愿意，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自己喜欢的，得不到，想起她会和别人在一起，心里都是遗憾都是痛！你说是不是？况且，那丫头好像真的也喜欢你啊！”
“你真觉得芙佳喜欢我？”梁三有的眼睛亮了亮。
“那还用说吗？”凌少笑道，“我们梁家三少，以前巨胖，现在巨潇洒，看你的眉，你的眼，你的脸，你的身材，哪一点儿配不上舒家二小姐？”
梁三有一下子笑起来，还有型地甩了甩头发说：“可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别说一件，千件最好！”凌少正声道。
“最起码，我们一定要把这座城市打扫干净！”梁三有坚定地说，“还有芙蓉都，也打扫干净！我不希望小天使的身边，有一点点的黑势力影响！”
“我法克你！”凌少竖了竖中指，“这他妈不是老子们必须为之而奋斗的吗？你放心，我凌少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让身边的这些兄弟及家人，受到一根头发丝儿那么大的伤害的！我争取让你三十五岁就退休！”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三少，心事了了，我们应该追勇少爷他们去了。”凌少拉着梁三有回到车上。
“凌少爷，谢谢你！”梁三有感激地看着凌少。
“谢谢什么啊，我还没谢谢你和勇少爷救我那一次呢？”凌少边开车边说，“唉，你倒好，老师泡了学生，学生就在眼前，随时能见。我呢？当年是把自己的老师给爱了，现在人影都不知道在哪里。三少啊，我可真想念潘婷！你知道吗？她和我，还是第一次，你的那个小天使，看那样子也是吧！抓紧时间哟！嘿嘿！”
“去你的！”梁三有一拳给凌少打过来。凌少没有躲避，梁三有也不会真打到他身上！
日久生情 (1)
凌少和梁三有开车到了西河边，在一处烧烤广场上找到了张军勇他们几个，他们正在吃着烧烤，因为严家三兄弟和两个小菜还没有吃晚饭呢！
凌少倒了一杯啤酒，轻轻地和五少两小菜碰了碰，小声道：“两件事情，第一，五年之内，把果城和芙蓉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第二，谁都他妈别受伤，老子死了无所谓，你们必须好好活着；第三嘛，祝贺梁家三少找了个小处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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