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太璞从此精通符箓之术,到他家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
一天,有一个老叟到来,自称姓翁,把金帛陈列在石太璞的面前,说他的女儿被鬼上身,将要死了,一定要石太璞亲自去驱鬼。
石太璞听说病得很严重,就推辞不接受他的礼物,暂且和他去看一下。
走了十几里路,进入一个山村,到翁叟的家中,屋宇廊舍非常的华美。石太璞走进屋子里,见一个少女睡卧在薄纱帐子中,石太璞进去,两个少女把帐子撩起来,用金钩挂好。石太璞看那少女,十四五岁的样子,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面色憔悴不堪,石太璞走过去,少女忽然睁开眼睛,道:“良医到了。”全家听到少女说话,感到很惊喜,说少女已有好几天没开口说话了。
石太璞看过之后,走出去,详细地询问少女的病状。翁叟道:“白天看到一个少年来,和女儿睡在一起,跑进去想逮住他,可是有不见了,过了一会儿,又见他出现,因此便怀疑他是鬼,是他在作怪。”石太璞道:“是鬼就不用怕了,就怕是狐,我就没有办法了。”翁叟道:“不会,不会是狐。”
石太璞给翁叟一道符,让他贴在少女所睡的屋子门口。当晚,石太璞也留在翁叟家,观察有什么异样,准备驱鬼。
半夜时分,有一个衣冠整洁的少年男子,从外面进去,石太璞以为是翁叟家的家眷,就起来问他,那少年男子道:“我就是那鬼,老叟一家都是狐。我只因为一时喜欢他家女儿红亭,因此就留在她的房中。鬼作崇狐狸,不会损害阴德,你何必要分离人家的缘分,而去护佑她呢?红亭的姊姊长亭,长得光艳动人,不敢去沾染她,就是留着等待你这样的高人。老叟如果答应把长亭嫁给你,你才给他家驱鬼,到那时我就自觉离去,你看如何?”石太璞点点头,觉得有意思,就表示同意。
当晚,少年果然没有去红亭的房中,红亭也忽然清醒过来。天亮了,翁叟十分高兴地跑去告诉石太璞,石太璞和他一起去看红亭。石太璞把符烧了,然后坐着给红亭诊断,见帘幕中,站着一个女郎,面貌清丽,犹如天仙,石太璞心想,那就是长亭了。
石太璞诊断完毕,就向人要水,把符化成水,来清洒帐子。长亭赶忙把水端给石太璞,行走之间,长亭更是姿态婀娜,石太璞心动不已,只想着少年说的话,想如何才能让翁叟答应把长亭嫁给他,哪里还把驱鬼放在心上。
石太璞出门去,向翁叟辞别,假说回去配制一些药,去了几天,都没有回去。鬼更加放肆,除开长亭之外,翁叟的儿媳妇和家里的婢女都被少年鬼迷惑淫乐。翁叟又叫仆人牵着马,去请石太璞,石太璞就推辞说自己病了,不能前去。
第二天,翁叟亲自去请石太璞,石太璞故意装作脚痛,拄着拐杖出去见翁叟。翁叟问是怎么回事,石太璞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没有内室的难处啊,前夜婢女给我放热水壶到被窝中暖脚,可是没有放好,倾倒打破了,烫到了我的腿脚。”翁叟到:“为何不娶一门?”石太璞道:“只是遗憾没有没有像阿翁一样高洁清白的人家啊!”也许,翁叟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默然不语,就向石太璞告辞了。
石太璞把翁叟送出门,并嘱咐翁叟道:“我的腿脚好了,我自己会去,不必麻烦你亲自来请。”
又过了几天,翁叟有到来,石太璞还是假装跛着脚出去见他。翁叟安慰石太璞,说:“我和拙荆商量过了,你要是把鬼赶走了,让一家大小安宁,小女长亭,已十七岁了,愿意让她来侍奉你。”
石太璞见目的达到了,欢喜得不得了,顿时向翁叟下拜行礼,然后说道:“蒙阿翁如此错爱,这点小病,又算得了什么!”立刻和翁叟出门,骑着马而去。
石太璞到了那里,全家都安宁了,也没有什么去作怪,石太璞怕翁叟背负盟约,就请求翁家老媪说话,让她也要答应。翁媪说:“先生不必见疑!”便随手拔下长亭头上所插的金簪,送给石太璞作为信物。石太璞很欢喜,就接受了。
当夜,全家人也没有什么异样,只有红亭不住地呻吟,石太璞就又画符化水,向红亭喷洒,红亭便安定了下来,一切都没事了。
第二天,石太璞便向翁叟告辞,翁叟殷勤地挽留,到了晚上,翁叟摆上酒食,殷切地劝石太璞喝酒。大概喝到了二更天,大家才散开。
石太璞进房间,正准备睡去,忽然听到有人急切地敲门,石太璞开门去看到底是谁,长亭便一下闪进去,又随即把门掩上,仓皇地告诉石太璞:“我家向对你下手,快立即逃走!”说完返身就出去。
石太璞大惊失色,感到惧怕,急忙出门翻墙逃走,逃出了翁叟家,四下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往何处走,忽然远远地看见,远处有火光,便连滚带爬地朝那方向走去,原来是村里人在那里狩猎。石太璞才放心下来,等他们打猎完了,就跟着他们回去。
石太璞回去之后,心怀忿恨,也找不到人去评说,便想道汴城去找自己的师父去惩治翁叟,只是家里老父病了,躺在床上,没有人照顾,石太璞整天担忧着,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左右为难。
忽然,一天,有两架马车,来到自家门口,则是翁媪送长亭到来。石太璞出去迎接,把她们请进家里,翁媪对石太璞说道:“前面你走了,也不和女儿商量一下?”石太璞见到了长亭,心里的怨恨都消失了,高兴得不得了,哪里还有什么怨恨。翁媪催促两人在厅堂上交拜完毕,算是结成了夫妻。石太璞准备去摆设筵席,招待翁媪,翁媪道:“我不是闲散之人,得回去了,不能在这里坐享饭食。我家老头子年老糊涂了,倘若有什么不是的地方,希望石郎看在长亭的份上,不要计较,那就十分荣幸了。”于是,出门上车就回去了。
原来,翁叟想谋害石太璞的事,翁媪并不知道,等翁叟让人追捕石太璞,没捉到,回去的时候,翁媪才知道,觉得翁叟这样,太不讲理了,便和翁叟争执不休,长亭也整日哭泣,不吃不喝。翁媪并强行把长亭送来,让他和石太璞成亲,这并不是翁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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