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总裁的专宠女友-第十七章 专职女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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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来临,江云灏带着白小夏从私人电梯下来直接上了车,开车的不是冷峻,冷峻去执行更重要的任务。

    回到江家别墅,阿迷已经做好饭,垂首站在一旁伺候江云灏用饭。

    白小夏现在的身份自然不敢再说坐下吃饭的事,同阿迷一起站在一旁看着江云灏吃。

    过了一会,阿迷朝江云灏躬躬身,“少爷,明天我就离开了,新的女佣马上就会过来。”

    白小夏一愣,“阿迷,你为什么要离开呀?要去哪儿?”

    阿迷眼圈微红,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白小姐,我擅自让您进了少爷的房间,少爷要赶我走了。”

    阿迷在江家别墅也已经呆了十年,早把江家别墅当成自己的家,少爷赶她出去,她伤心的要死,却也不敢多说,只希望白小姐能帮她求求情。

    果然白小夏一听这话,马上开口,“江总裁,请您不要赶走阿迷,不是阿迷的错,是我硬要帮她打扫卫生的,江总裁,请您再给阿迷一个机会。”

    江云灏头也不抬,“你有什么资格替她求情?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

    白小夏愕然,是啊,她不是救世主,她连自己的妈妈都救不了,可阿迷是因为她才被赶走的,她心里过意不去。

    阿迷可怜巴巴的看着江云灏,希望少爷不要这么绝情,离开江家别墅,她真的没地方可去了。

    江云灏却依旧头也不抬,根本看不到阿迷祈求的目光。

    阿迷彻底心冷了,又朝江云灏鞠个躬,“少爷,再见。”然后三步一回头的走出餐厅。

    而自始至终,江云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白小夏的心也在阿迷的脚步里一点一点变凉,她逐渐认识到,江云灏不再是以前的江不悦,以前的江不悦任性随意,而现在的江云灏,冷酷无情。

    阿迷走后,江云灏抬头看她,“阿迷走了,她的工作你来接替吧,有些规矩呢趁她没走之前赶紧问清楚,别到时候犯了我的规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小夏心底冰凉,却渐渐坦然了,她的目的很明确,她要一百万,而江云灏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服从。

    她与他一来一往,互不相欠。

    可她还欠他一条人命,只怕今生还不清了。

    阿迷听说少爷让白小夏做江家别墅的女佣,吃惊的睁大眼,她一直以为少爷把白小夏带回来一定是别有用意的,没想到竟是这样。

    阿迷年纪不大,身材矮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皮肤保养的也算不错,“小夏,你要记住,少爷最讨厌有人在他跟前提起丁小姐的事,既然少爷不喜欢,那你以后不要再进他的书房了。丁小姐的照片被你弄脏了,少爷一定伤心死了。”

    阿迷眼里露出一抹心疼,那些年少爷的孤独她全看在眼里,只可惜……

    白小夏心弦微动,“阿迷,你见过丁小姐吗?”

    阿迷皱皱眉头,似是有些厌恶,“见过一次,少爷带回来给老爷看,可是老爷不喜欢,少爷就再也没带她回来过。”顿了顿又叹道,“虽然老爷用钱把她打发走做的有点过了,不过如果她不是爱钱的人,老爷也拿她没办法。归根结底,还是她背叛了少爷。”

    白小夏小心翼翼的问,“少爷很爱很爱她么?”

    阿迷点点头,“大概是的吧,因为她,少爷整整五年都没回家,这次如果不是老爷失踪了,少爷也不会回来的。”

    白小夏大吃一惊,“老爷失踪了?”

    “是啊,可能是被坏人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如果老爷回来,看不到阿迷,不知道会不会想阿迷,苍天保佑老爷平安无事。”阿迷说着眼里又落下泪来。

    见她如此留恋江家,白小夏更觉愧疚,握了握阿迷的手,“阿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阿迷擦擦泪,笑了笑,“不怪你,小夏,我走了后,你可要伺候好少爷,少爷是个可怜的人,从小便没有夫人疼爱,很孤独很寂寞的。”

    白小夏的心猛然一动,却又沉了几沉,原来江云灏也是个可怜的人,没了母亲,现在父亲又失踪了,换了别人,只怕早就承受不住了。

    这一夜,阿迷讲了很多关于江云灏的事,白小夏忽然觉得那么冷酷无情的江云灏其实也是很可怜的。

    第二日,送走阿迷,白小夏便开始干起阿迷的工作,先是把房间打扫一遍,然后再把所有窗户都打开,在中午时分再把所有窗户都关上。

    江云灏中午不回来吃饭,所以中午可以不用准备午餐。

    干完这些活,白小夏觉得无聊,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忽然心念一动,悄悄的潜入江云灏的书房。

    她在桌上寻找那本书,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想来应是江云灏把它存放在更安全的地方了。

    正当她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桌子旁边的垃圾桶里放着那本书,她一惊,忙从里面拿出来,怎么掉到垃圾桶去了?江云灏应该把它放在更安全的地方不是吗?

    她缓缓打开那本书,第一页已经被墨水染的乌黑,上面的字体已经完全看不出,而那张小小的照片还残留着某些空隙,露出来的正好是丁玫的脸,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看清楚的。

    白小夏很开心,她又仔细的看了那张照片,然后从书橱里拿出几张白纸,找出一根铅笔,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的素描还得过奖呢,她要把丁玫画下来,还给江云灏。

    她一边看着那张照片,一边想象着她生活的模样,或笑或嗔或怒或泣,各种各样的丁玫,她都画了个遍,却挑不出一张与照片上一样的丁玫。

    她顿时有些沮丧,她画了整整一天,却挑不出最满意的,画纸散落一地,她仿佛已经忘记了时间,更忘记该做晚饭了。

    江云灏回来,并未看到有人迎出来,甚至连餐厅厨房里都没半个人影。

    走上二楼,看到书房的门半开着,他心头一沉,冷着脸走进书房,当他目光触及到地上的画纸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地上铺着的全是丁玫的画像,或巧笑嫣然,或亦怒亦嗔,或回眸一笑,或羞怯无语,或脉脉含情。

    江云灏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那些画像,时光仿佛倒流,丁玫就在他身边,温柔的轻唤他的名字,“灏,灏……”

    白小夏猛地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他,见他呆立着,忙从地上捡起一张画,站起身拿到他跟前,“你看这张像不像?”

    江云灏猛的醒过神来,迅速从她手上夺过那张纸,撕得粉碎,“谁让你画这些画的?谁允许你画的?”

    白小夏呆了一下,吓得倒退两步紧紧贴在墙上。

    江云灏额上青筋爆出,两眼冒火,他狠狠的瞪着白小夏,“一百万作废。”

    白小夏一下反应过来,恼怒的扑到江云灏身上,“江云灏,你还是不是人啊?你侮辱我践踏我,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忍了,可是就因为这些破纸,你就要作废,这些破纸抵得上一条人命吗?”

    江云灏伸手把她从身上拉下来,狠狠的扔到地上,“自作聪明的女人,你懂什么,要活命,最好离我远点。”

    一百万作废,一百万作废,白小夏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她再也不想忍受江云灏的侮辱了。

    她从地上站起来,愤怒的看着江云灏,疯了一样的大叫,“江云灏,你还是个男人吗?不就是一个女人背叛了你吗?到现在你还想自欺欺人吗?丁玫已经成为历史了,你不能总活在她的记忆里,活在她对你的背叛里,你不愿意面对这些画像,因为它们会让你想起很多往事,江云灏,你个懦夫,你害怕从背叛里走出来吗?”

    江云灏猛然转身,眼中不满血丝,乌黑的眸子里锐利的光芒直射进白小夏眼里,他牙齿咬得咯咯响,一个箭步走到白小夏跟前,伸手掐住她脖子,“死女人,你再说一遍?”

    白小夏的话像一把鞭子无情的打在他心上,这么多年来,他确实在逃避,逃避背叛给他带来的痛苦,他流连花丛他背经叛道,都不过是来掩饰他内心的悲凉,他的爱人曾经因为一百万那么无情的抛弃了他,他的爱情居然抵不过一百万。

    白小夏顿觉踹不过气来,两手拍打江云灏的手臂,却是无济于事,但她仍是倔强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是个懦夫,懦夫。”

    江云灏手上力道又加了几分,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死女人,去死吧。”

    白小夏立时便觉气息上不来,翻着白眼仍是恶狠狠的瞪视着江云灏。

    江云灏猛的一推,“滚开。”将她狠狠的推倒在地上。

    白小夏撞到墙上,不停的干咳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觉得自己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

    江云灏怒吼一声夺门而出,带着满心的伤痕消失在夜色里。

    他开着车在路上狂奔,丝毫不顾忌路上其他的车,他开的飞快,风一样的在车间穿梭,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他满脑子都是那句话,“你是懦夫,你是懦夫……懦夫……”

    不错,他是个懦夫,从丁玫拿着一百万离开他的时候,他就选择做了懦夫,他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江耀威的身上,他认为如果他不拿钱诱惑丁玫,丁玫不会离开他,而如果丁玫对他的爱很坚定,即使再多的钱也不会让她变心。

    这些年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他强迫自己做一个花花公子,然后再做个冷酷无情的人,他,江云灏,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懦夫行为。

    他开着车一路狂飙,直到到了一片小荒山上,他停下车,打开车门,站在荒山上大喊,“江云灏,你是懦夫,江云灏,你是懦夫……”

    响亮的声音喊出去又被返回来,江云灏静静的听着那些源源不断的回音,胸脯剧烈的上下起伏着,他打开后备箱,提出一箱酒。

    月光下,他一瓶接着一瓶,只想把自己灌醉,一醉解千愁,他不想解千愁,能解一愁就好了。

    夜色深沉,白小夏站在窗前往外看,微凉的风吹在身上,她丝毫不知,她知道今天的话说的有些过,一定狠狠的打击了江云灏。

    可是,他居然要把那一百万作废,她应该怎么办?她妈妈还在病床上等着用钱,如果没有这一百万,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死了。

    她慌乱的摇摇头,不行,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失去亲爱的妈妈。

    突然门外一阵躁动,似是有人奔上楼来,江云灏回来了?接着又传来一声响动,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

    白小夏一惊,接着又听到江云灏低声怒吼,“我是懦夫,我是懦夫,哈哈。”

    她一愣,听这动静好像是喝醉了。

    她忙奔到门口,打开一条小缝,正好看到江云灏躺在台阶上,手上还拿着个酒瓶,正在往嘴里倒酒,一边倒一边喊着,“我是懦夫哈,哈哈……”

    白小夏愣了片刻,本想不管他,可想起阿迷的话,于是开门走过去。

    半蹲在台阶上,她推推江云灏,“江云灏,别喝了。”说着从他手上夺过那酒瓶。

    江云灏已经完全喝醉了,手里的瓶子没了也没挣扎一下。

    白小夏看他醉成这样,拉起他胳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江云灏,慢点走。”

    江云灏满身酒气,醉眼朦胧的看她一眼,酒气熏天,“你是谁啊?”

    白小夏偏着头躲过他阵阵酒气,“快抬脚走路。”

    江云灏居然也乖乖的抬脚跟着她走了几步,两人走两步退一步的终于走到江云灏房里。

    她把他扶上床,帮他拉上被子盖在身上,可他两腿一伸,全给踹开了。

    他又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似乎很难受。

    白小夏无奈,只好帮他脱衣服,满嘴的酒气扑在她脸上,她一张脸顿时红了起来,给男人脱衣服,她还是第一次。

    一阵尴尬过后,她伸出的手又缓慢的缩回来,稍稍犹豫一阵,她咬咬牙,才又伸出手,一把抓在江云灏胸前的衣服上。

    她把手放在他胸前,准备解开扣子,可一双手却抖得厉害,颤颤巍巍愣是解不开一颗扣子,还急出一身汗来。

    她气急败坏的在江云灏身上砸了一拳,“怎么不喝死,还回来干嘛。”

    很突然的江云灏忽然睁开眼,吓得她啊了一声,而下一秒她整个身子都被江云灏抱在怀里。

    白小夏吓的差点魂魄出窍,用力挣扎,“江云灏,你快放开我,江云灏。”

    喝醉了的江云灏不懂得半点温柔,只知道攻城略池,他猛烈的攻击差点击垮白小夏,亦差点让白小夏昏死过去。

    江云灏一次又一次的索要,长夜漫漫,亦风光无限。

    凌晨,东方天边一抹白光闪现。

    白小夏睁大眼躺在床上,身边传来江云灏均匀的呼吸声。

    一夜缠绵,给她留下的不过是一身酸痛,她稍微动下身子都觉得疼痛不已。

    她侧过头看他,他在睡梦中眉头仍是紧紧蹙着的,他还在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吗?在他的心里究竟藏着多少心事呢?

    她禁不住叹口气,那个走进他心底的女人怎舍得伤他如此深。

    她抬手轻轻抚摸那两条粗黑的眉毛,心微微一动,如果能帮他抚平皱纹的是她,又会怎么样呢?

    她微微摇头,露出一抹苦笑,这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即便是昨夜,也是一场清梦。

    她问他,“江云灏,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似是在昏睡,却又无比清楚的说出三个字,“白小夏。”

    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这就够了,他知道他今晚是与谁在一起,即使他会忘了这个夜晚,但在这个晚上,他至少知道躺在身下的女人是谁。

    白小夏轻轻的从床上坐起来,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下床,然后从地上捡起他的衣服,衣内有他随身携带的支票,她打开其中一页,撕下一百万。

    她回过头看他,“这一百万就当是付她的初夜费吧。”

    她似是有些不忍,又走到床前,缓缓低头,温柔的唇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决然离开房间。

    一切都结束了,这不过是一场梦,在这场梦里,她不过是个很小的配角,一切到此为止,结束了。

    她带着一百万支票,踩着清晨的凉气,偷偷溜出江家别墅。

    一夜狂醉,一夜狂欢,江云灏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他缓缓挪动身子,抬手去摸身边的人,却摸了个空,依稀记得昨夜的事,难道是一场春梦吗?

    他一惊,坐起身,屋里他的衣服扔了一地,凌乱的床单告诉他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低头在床单上看到一片殷红,心头一震,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昨夜夺去的竟是白小夏的初夜。

    他心里一动,扬声高喊,“白小夏。”

    没有回应。

    他又喊,“白小夏。”

    仍是没有回应。

    他披衣下床,找遍了所有房间仍是未找到白小夏的影子,他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再度返回房间,他终于注意到安静躺在桌上的支票,他心一沉,缓缓打开,果然少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他呵呵冷笑,果然抵不过一百万的诱惑,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只要看到一百万,全都向着一百万奔去,这才是女人的本质。

    只是一百万买她一夜处子之身,她值吗?

    他心里的火气又升上来,没有哪个女人敢从他的床上偷偷溜走,更没有女人敢从他身上偷走一百万。

    他一定不会让她这么轻易溜掉,他要把她找回来,让她知道,她即使是初夜,亦不值一百万。

    欧阳宇达的电话打过来,“云灏,老爷子接回来了,现在在医院里,你快赶过来。”

    江云灏一怔,容不得分神,收拾好震怒未消的心情,穿上衣服急忙赶往江家的私人医院。

    欧阳宇达与花亦为都等在走廊里,见他进来都迎上来。

    江云灏心里一沉,他明显的看到两人面色阴沉,难道……“说吧,我承受得住。”

    欧阳宇达看一眼花亦为,似乎有些不忍心说。

    花亦为沉声道,“老爷子脚筋已被完全挑断了,还被人灌了药,完全清醒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江云灏指节咯咯响,恨不得亲手杀了那群人。

    欧阳宇达忙接过话来,“你放心,一个没跑。”

    江云灏咬牙切齿,“死了太便宜他们了,这事万箱集团参与了吗?”

    “万英生做的滴水不漏,但还是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他曾在媚城喝醉酒说过是他把老爷约出去的。”花亦为如实道。

    “好,那我让他十倍奉还回来。”

    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走出来一群身穿白褂的医生。

    江云灏迎上去,“怎么样?”

    为首一人回道,“江总裁请放心,老总裁安然无恙,只是双腿。”

    江云灏面色低沉,“是不是不能再站起来了?”

    那人点点头,“最好能将老总裁送到美国疗养,对他的康复有极大帮助。”

    江云灏面上一阵沮丧,带着些懊恼,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如果一直留在他身边,或许……

    欧阳宇达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灏,不是你的错,老爷子不会怪你的,进去看看老爷子吧。”

    花亦为道,“我马上安排去美国的事。”

    江云灏深深看两人一眼,一句谢谢留在喉中,他知道他们之间是不需要谢的。

    江云灏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江耀威,面色苍白,发间竟多了几根白发,他微微一震,老头子真的老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他缓步上前,坐在床边,轻声呢喃,“爸,您放心吧,江氏集团,一定会成为商业龙头。”

    江耀威安静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儿子的话他是听不到的,但如果他能听到,一定会开心的蹙着眉头。

    三天后,江耀威被顺利送往美国疗养,而江云灏正式接管江氏集团,成为江氏集团第总裁。

    又过几日,冷峻终于无功而返,江云灏派他出去寻找白小夏行踪,竟是半点消息打探不到。

    白小夏的家乡也去过了,白小夏确实回去过,扔下一百万就走了,家里人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平白无故的,活生生的白小夏像肥皂泡一样的消失了。

    江云灏怒不可解,那个可恶的女人居然走的这么干脆,甚至连半句话都没留下,口口声声指责他是懦夫,自己却不敢留下来面对他,难道因为一百万他还会杀了她吗?

    他狠狠的一拳砸在桌上,低声咒骂一句,“该死的女人。”

    “大总裁骂谁呢?”欧阳宇达不请自来,连门都没敲。

    江云灏瞪他一眼,“欧导也该学学敲门的礼仪了。”

    欧阳宇达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单刀直入,“听说你在媚城找到白小夏,并花了两千万替她赎了身?”

    一提到白小夏,江云灏就觉得牙齿痒痒,面上肌肉都忍不住抽了抽。

    欧阳宇达看着他诡异的神情,知道定是真事了,前段时间他忙着江老爷子的事,这阵子清闲了才听到这些早被人津津乐道的谣传。

    “本来我还担心那小丫头被人卖了呢,现在好了,在你这里,我还是很放心的。”欧阳宇达顿了顿,扫了江云灏一眼,“不过,我听说那丫头失踪了?临走前还拿走你一百万。”

    江云灏觉得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简直是一种耻辱,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欧阳宇达,冷冰冰的道,“门在那边,你可以走了。”

    欧阳宇达站起身,“白小夏不是贪财的人,她能心安理得的拿走你的一百万,定然是先与你做了什么交换。”语气邪恶又暧昧。

    江云灏恨不得跳起来把他摁在墙上,咬牙切齿,“欧阳宇达,但愿你的新戏女主角再次逃跑。”

    欧阳宇达哈哈大笑,“反正到时候损失的也不是欧式,而是你这个大赞助商。”

    走到门口,他转过头看江云灏,面上笑容尽失,“万英生开始行动了,下一步就是针对你的。”

    江云灏正正神色,点点头,“哼,我早就做好准备等他来了,这个老家伙终于沉不住气了。”

    欧阳宇达提醒道,“或许你可以借刀杀人。”

    江云灏嘴角微撇,正好与他不合而谋。

    十日后,新闻频道,漂亮的女主播声音清亮,“万箱集团的万英生与法国人合作生意,进行欺诈,万英生怕事情败露,遂将法国代表逐一生杀,日前,万箱集团已宣布倒闭,万英生已被警方关押。”

    江云灏坐在办公室里看到这则新闻,面上并无太多的惊喜,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万英生不过是个奸诈的暴发户,想在商业界做龙头老大简直是痴心妄想。

    何万年敲门进来,一脸的惊喜,“云灏,你看新闻了吗?太好了。”

    江云灏点点头,“不错。”

    何万年看他一眼,“是你下的手吧?”

    何万年目里满是欣赏之色,这个新上任的年轻总裁越来越令人敬畏了,其手段比其父更狠更准。

    最近江氏集团好事连连,江老总裁找到了,万箱集团倒闭了,而江氏集团又谈成了几宗大生意,可谓事事顺心蒸蒸日上。

    冷峻却感受不到一丝惊喜,少爷给他下了一道指令,必须找到白小夏,无论她藏在哪里躲在哪里,都必须把她找回来,也无论一年两年甚至更多年,都必须把她找回来。

    冷峻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飞到天上看看白小夏到底在哪里。

    白小夏,你是一年两年甚至更多年的从人间蒸发了吗?

    谁知三年过去了,冷峻仍旧做着插上翅膀的美梦,却仍在人间苦苦寻觅着。

    三年后,美国某疗养院。

    院长办公室,院长正在与人说话,“朱先生,您要看的人是江老先生吗?”他指着照片上的人。

    被称作朱先生的人正是朱子惑,他专程来美国看江耀威。

    朱子惑看一眼照片,用纯正的英语回答,“不错,正是江老先生。”

    院长拿起电话,“请问江耀威老先生现在在哪里?”

    院长放下电话,“朱先生,江老先生在花园透风,您可以直接去那里找他。”

    “谢谢院长。”朱子惑道谢一句,转身出门,直接去花园里找江耀威,其实他这次来是有事要问江耀威。

    他在大花园里转了一大圈,都没找到人,最后在一条小花廊里看到一个女护工正在跟一个老人说话,他抱着一丝希望缓步走过去。

    欢快的声音传过来,“江先生,您真风趣,如果您的腿好好的,我看您都能上战场做英雄了。”

    老人哈哈大笑,“小丫头说的对,不过不一定上战场才能做英雄,商场情场一样可以英勇无敌。”

    女护工笑的爽朗,一根马尾辫来回晃动。

    朱子惑缓缓走上前,在他们身后试探着叫了声,“江老先生?”

    那女护工率先转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先生,您要找江老先生吗?”

    一语未了,猛然愣住了。

    朱子惑更加惊讶,对着女护工仔细看了几秒钟,顿时惊喜交加,“白小夏?”

    老人此时也转过头来,正是江耀威,他疑惑的看看朱子惑又看看白小夏,“小夏,你朋友啊?”

    白小夏愣了愣才点点头,“中国的朋友,朱子惑,你怎么会来这里?”

    “那你又怎么会来这里?”朱子惑看看白小夏,又看看江耀威,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怪不得他一直找不到白小夏,原来让江云灏弄到这里伺候他老头子来了。

    但白小夏接下来的几句回答却让他疑虑丛丛,“我朋友在这边工作,我跟我朋友过来的,后来就在这家疗养院找了份工作。”

    朱子惑眉头微蹙,不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白小夏的事等会再问,他转过头看着江耀威,“江伯父,我是子惑,您还记得我吗?”

    江耀威抬头看他,锐利的目光似是要将他看透。

    白小夏见他们面色严肃,似是有要紧事说,便回过头对江耀威道,“江先生,等会我再来推您回去。”

    白小夏走远了,江耀威才开口道,“小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你老子呢?”

    朱子惑神情沮丧,“江伯父,家父正躺在病床上,恐怕没有几天的时间了,他有一件事让我特地来问问您。”

    江耀威冷冷一笑,“我就知道他早晚会来问我,他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朱子惑态度恭敬,微微颔首,“江伯父,当年您为什么非要跟家父决裂?你们原本是最好的兄弟。”

    江耀威嘴角上扬,带着一丝不屑,“最好的兄弟却也是最好的利刃,不然的话他怎么得了朱家那么大的产业。”

    朱子惑面上也不好看起来,当年他们都还小,只记得他们小时候,朱江两家还要好的很,谁知江耀威居然扬言与朱家决裂,自此两家便不再往来,只是朱老爷子却始终不明白为何江耀威会如此绝情,不顾念一点兄弟之情。

    朱子惑的神情江耀威看在眼里,嘴角撇了撇,“小子,你老子不会告诉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回去告诉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早已是风烛残年,再执着于这些还有什么用,他一只脚已踏入黄土,我也是快要入黄土的人了,他日阴曹地府之下再去说话吧。”

    朱子惑亦冷笑,“家父早料到伯父是这种态度,所以家父特命侄儿给您带来一样东西。”说着将手里的东西双手奉上。

    江耀威接在手里,展开看时,见上头胡乱的划了几个字,但他只看了一眼便全都明白了,他霍然抬头,一脸懊悔,“原来不是他,是我冤枉他了,可是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不找我来说明?”

    朱子惑叹口气,“伯父,您不是也未向家父言明吗?”

    “真是固执的老头子。”江耀威说完这句,忽然哈哈笑起来,他又何尝不是?如果他不是太固执,这样的误会也不至于纠结十几年。

    “你父亲的病怎么样?还能撑多久?”

    朱子惑面露痛色,“恐怕撑不多久了,他说在临死前一定要让您明白事情真相。”

    江耀威心下一片怅然,多年的老朋友竟因为他一时的固执而相恨这么多年,虽不至于酿成大错,但终究是愧对老友啊。

    尤其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他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差点成为植物人,对很多事他已经很想开了。

    江耀威看看朱子惑,“小子,马上去安排下,我要跟你一起回国,亲自给你父亲道歉,我们老哥俩还能再见上一面好好说说话。”

    朱子惑大喜过望,“江伯父,您真的愿意跟我回去吗?家父看到您肯定会高兴坏的。”

    江耀威也有些迫不及待了,十几年的恩怨终于消除,他十分想见见这位老兄弟了,“行了,小子,别废话了,快去准备。”

    朱子惑稍稍迟疑,“那医院这边?还要不要先通知下云灏?”

    江耀威哼了一声,“那个臭小子,一年也不来看我一回,不用通知他了。”

    “那我先去准备了。”朱子惑刚要转身走,又转过身来,“伯父,小夏,您是怎么认识的?”

    江耀威微微一笑,“我刚来这里没多久就认识她了,小夏是个很好的女孩儿,心地善良又有耐心,没少为我这个老头子费了心。怎么?你对她有意思?”

    朱子惑没承认也没否认,心中却颇感疑惑,看来江老爷子并不知白小夏与江云灏的事,大概更不知道江云灏曾经用两千万帮白小夏赎身的事。

    朱子惑告别江耀威,到别处找了几个护工,问了半天,最后终于找到白小夏。

    他似乎带着一股子玩世不恭,半认真又半开玩笑的开口邀请她,“小夏,三年不见,中午一块吃饭吧。”

    白小夏想起三年前他们在一次吃饭的情形,不再像以前那般拒绝,而是微微一笑,“好啊。”能在这么远的地方碰到个朋友,实在值得庆贺,虽然这个朋友并不是很熟悉。

    白小夏把江耀威送到病房里,走出疗养院上了朱子惑的车。

    坐在车里,朱子惑眼角余光打量着她,三年的时间并没有使她变化很多,但她身上却多出几分干练与成熟。

    他忍不住开口问她,“小夏,你和江云灏。”

    再次听到江云灏的名字,白小夏心底一动,但面色却很淡然,“他救过我一次,是我的救命恩人。”然后就没了下文。

    朱子惑有点不死心,可也知道有些事当事人不愿意说,他再问也没用的,遂转了话题,“江老爷子,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白小夏坦言相告,“我们做护工的从来不去打听病人的背景,但是如果病人自己愿意说,那就另当别论了,江先生似乎有个很大的公司,有个儿子,不过父子的感情似乎很不好。”接着又没了下文。

    一路上,朱子惑不断的套话,最后终于确认,白小夏确实不知道江耀威的儿子就是江云灏,而她对江云灏这个话题似乎有些抵触,每次他一提出来,她便不着痕迹的一笔而过。

    白小夏越是欲盖弥彰,朱子惑越是觉得怪异。

    吃过午饭,朱子惑提出送白小夏回家,白小夏也欣然应允,与三年前扭扭捏捏的白小夏俨然两人。

    朱子惑微微一笑,“小夏,这三年里你变了不少。”

    白小夏呵呵笑,“当然变了,老了嘛。”

    “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有魅力了。”朱子惑直言不讳。

    这么直白的赞美还是让白小夏脸上微微一红。

    车子驶进一片别墅区,朱子惑不禁猜测白小夏护工的三年工资能让她住上这么高档的别墅区?

    白小夏主动解释,“这是我朋友的别墅,她经常不在家,我就搬过来住了。”

    两人刚下车,远远看的看见一个女佣抱着个小孩儿走过来。

    那小孩儿伸着短小的胳膊,整个身子都往前擎着,白小夏早已微笑着迎上去,一把将那孩子抱在怀里,“羽扬今天乖不乖啊?”

    那小孩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妈妈。”

    朱子惑震惊无比,睁大眼瞧着这对相拥的母子,心下颇有些失落的味道,原来白小夏已经结婚了,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白小夏转过身来,笑着介绍,“我儿子,白羽扬。羽扬乖,快叫叔叔。”

    白羽扬果然乖巧,利利索索的叫了声叔叔,稚嫩的目光不断的在朱子惑身上扫来扫去。

    朱子惑微微一笑,“羽扬乖,小夏,你的小宝宝跟你一样漂亮哦。”

    白羽扬刚刚两岁,穿着米黄色短体恤,休闲长裤,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大大的眼睛里乌黑的眼珠来回滚动,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朱子惑,冷不防的来了句,“妈妈,叔叔好帅啊。”

    童言最是真挚,更何况还出自这么可爱帅气的小宝宝嘴里,朱子惑眉眼皆笑,“小夏,怪不得你变了这么多,有个这样的小宝贝,真好。他爸爸……”

    白小夏笑着打断他的话,“我们早就离婚了。”

    朱子惑眸光闪亮,不再多说话,他这才注意到白羽扬是跟了妈妈的姓,遂两只手朝白羽扬伸过去,“来,羽扬,让叔叔抱抱。”

    白羽扬倒也乖巧,任由朱子惑抱着进了别墅。

    女佣扁扁嘴,很是开心的问白小夏,“是你的男朋友吗?的确很帅。”

    白小夏微微一笑,“国内的朋友,多年不见了。你不要胡说。”

    朱子惑抱着白羽扬玩了一小会,立刻喜欢上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两岁的白羽扬已学会说很多话,偶尔还能来两句出其不意的大人说的话,虽然他不懂什么意思,倒也学的像模像样,惹得大人们哈哈大笑。

    而朱子惑仿佛也有一副顽童心思,时不时的逗弄他一阵,惹得白羽扬咯咯大笑。

    朱子惑转过头,“小夏,你不打算回国了吗?”

    白小夏愣了愣,回国?她还从来没想过。现在妈妈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她暂时不想回去,摇摇头,“回去一次也折腾,不回去了,羽扬也小,折腾来折腾去的也不好。”

    朱子惑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皱,“你还真打算在美国一辈子啊?你国内没有亲人了吗?”

    白小夏反问,“有何不可?让羽扬从小接受美国教育,回到国内可能还不适应呢。家里亲人都好,暂时也不需要我们回去。”

    对于回国这个话题,她有些反感,近期之内她一点都不想回去,也许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去了,尤其是不愿回到某地,她害怕再遇到不想再看到的人。

    她眼里的厌恶朱子惑看的清楚,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继续转过头逗弄白羽扬。

    白羽扬似乎也很喜欢他这个刚刚认识的叔叔,两条小腿蹒跚着不住往朱子惑身上扑。

    望着玩做一团的一大一小两人,白小夏突然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来,也许她不该让朱子惑看到羽扬。

    白小夏摇摇头,把不安从脑内轰出去,她真是惊弓之鸟了,怎么把每个从国内来的人都跟那个人联系在一起呢?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许都不认识呢。她心里这么想着,仍是不能安稳下来,低着头陷入沉思。

    而朱子惑却在想,既然不是江云灏安排的,白小夏怎会忽然来到美国?江云灏扔出去两千万就为了把她救出去再拱手送给别人吗?

    眼角余光扫在白小夏脸上,她面上带着浓重的担忧,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朱子惑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感叹,她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单纯而又率直的小女孩了,如今的她身上全是谜团。

    而正是这些谜使得她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成熟沉稳的魅力,紧紧的吸引住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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