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面已经开了,发出噗噗的响声以及一大团的白雾气。苏睿白担心那面煮糊,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被他腾出了一只手来紧紧的扼住了手腕。
大片的肌肤已经暴露在空气中,他的唇一路向下……
难以言喻的感觉传入神经中,苏睿白紧紧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又担心锅中的面,急急的叫道:“易……易楠臣,面,面还在煮着。”
那紧握着手的手腕微微的松了松,苏睿白以为他是要放开他。谁知道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抬起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微眯着看着苏睿白,手指轻轻的抚上她红肿的嘴唇,哑着声音道:“你叫我什么?嗯?”
苏睿白就算是再迟钝,也能感觉到他那深不见底的眸中危险。脑子像是迟钝了一般,她瑟缩了一下,道:“易,易楠臣……”
易楠臣也不说什么,只是还停留在丰满上的手指微微的勾了勾。异样的感觉传入神经中,苏睿白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脑子迅速的转了起来。
易总?不行。易先生?更不行。易楠臣的手越来越用力,异样的感觉更是强烈,慌乱间,苏睿白想起她在医院中时那认识易楠臣的女医生对他的称呼,闷声的脱口而出:“小易。”
易楠臣的那微眯起的眼睛微微挑了挑,薄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很好。”
任谁都听得出,这意思绝对是相反的。苏睿白还来不及想出下一个,他的头就埋在了她的胸前,攫取住丁页端的红果。
苏睿白忍不住的要躲开,却被他给紧紧的搂住腰,动惮不得。情急之下,她叫道:“面,面一会儿烧糊了。”
易楠臣并不未所动,像是故意的一般,舌尖绕着打着转。苏睿白的身体一软,忍不住的要滑下,却又被他给紧紧的搂抵在料理台上。
易某人微松开了她有些,暗哑着声音道:“继续想,想到了,我就放了你。不然,今天……”
说着,他很有暗示性的看了看料理台。
苏睿白的脸红得滴血,咬着牙道:“楠……楠臣。”
叫出这名字,她的鸡皮疙瘩就先掉了一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易楠臣并没有松开,反而变本加厉了些。苏睿白只得继续道:“阿臣……”
易楠臣的动作并未有停顿,大掌游弋着往下腹处而去。苏睿白已经站不住,完全是由他撑着她的身体,一咬牙又道:“臣……”
身体被异样的感觉侵蚀着,本是有些恼的,吐出的字眼更像是娇娇的。
易楠臣的手这才顿住,却并没有像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放开苏睿白。而是将她给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身上,一手关了火,然后打横抱将她抱起,往客厅而去。
“面一会儿不能吃了。”
“再煮。”易楠臣的声音里已是带着克制,一边走着一边又去寻那柔软的唇。
那么半天了,他的隐忍已是到了极限。苏睿白本以为他会到卧室的,谁知道,他直接就将她放在沙发。温热的唇覆上,双双倒在了沙发上。
元旦放三天,易楠臣接下来的两天休息。重新洗净叫了外卖吃下,两人坐在床头各自翻着杂志,易楠臣将手中的财经杂志翻了大半,抽出苏睿白手中那没营养的杂志丢到床头,漫不经心的道:“还有两天假期,你想去哪儿玩?”
大概是酒精还残留着的缘故,尽管只是静静的坐着,做着各自的事,苏睿白仍是甜得不行,晕乎乎的,就跟吃了最甜的红豆冰沙一般。
之前那般的亲密,他的手段花样极多,静默着还行,他一开口苏睿白就觉得有些不自在,仿佛那时候沙哑低沉蛊惑的声音依旧停留着一般。
“太冷了,在家里比较好。”脑子里有些跑题,连带着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
易楠臣瞥了她一眼,捡起杂志继续翻着,慢悠悠的道:“看来你对家里的……运动挺满意的。”
他一说苏睿白就想起了之前那会儿她的求饶,脸哗的一下红到耳根,又控制自己镇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道:“唔,能值五块钱。”
这不是在蔑视易大少吗?易楠臣眯起了狭长的眼眸,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意味深长的看了苏睿白一眼,道:“是吗?那我可得努力点儿,争取让你早点儿让你满意。”
边说着,他那张俊脸又覆了下来。刚才他折腾得很,这会儿苏睿白那地还有些隐隐的疼,边躲着边结结巴巴的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很满意,我很满意,真的。”
易楠臣摁住了她,覆上柔软的唇,低低的道:“是么?我怎么感觉你是口是心非?”
明明是用的一样的沐浴露,苏睿白却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好闻极了。像是被蛊惑一般,她安静了下来。易楠臣却只是浅尝辄止的吻了几秒,然后轻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带了抹玩味的道:“睡吧,爷累了,经不起你折腾了。”
苏睿白这才意识被捉弄了,红着脸拉住被子蒙住头钻进了被窝中。易楠臣轻笑了一声,伸手关了灯。
苏睿白觉得冷,两人哪儿也没去。早上起床吃了早餐,易楠臣陪着苏睿白去医院。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十一点了。苏睿白去超市买了面粉和馅儿,准备包饺子叫给易冉和易伯伯送过去。
易楠臣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才知道易云尚和人结伴去度假村了,于是便让易冉自己过来。
易楠臣觉得包饺子是一件麻烦事,苏睿白却不觉得。兴奋劲儿挺足的,挑选了面粉,又去买上好的香菇和猪肉,白菜。
易冉比易楠臣只是稍微好点点儿,会煮方便面。厨房里的事情都是一窍不通。包饺子成了苏睿白一个人的事。
让苏睿白一个人忙她倒是挺愧疚的,奈何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后来直接被苏睿白赶回客厅看电视。
易楠臣倒是饶有兴致的在一旁看着,但却没有动手。三个人的饺子包不了多久,苏睿白正准备将饺子下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放下饺子正准备接,电话又突然挂了。她滑开了手机看了一眼,是肖骁打来的。这么快就挂了,估计是打错了。
昨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陈玉芬在医院不知道怎么样。不用想也知道他所受的打击,苏睿白呆了一下,将手机丢在了一旁。然后端起饺子下锅。
坐在沙发上和易冉说着话的易楠臣侧头不动声色的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而此刻,医院中,眼睛发红,一身颓废狼狈的肖骁坐在走廊中,呆呆的看着对面雪白的墙壁。
到现在,他过得太顺风顺水,那么多年以来,除了和苏睿白结婚这一件事是他不乐意的外,他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挫折。
昨天到现在,他都恍若在梦中一般。昨天莫嫣然送过来的时候大出血,急救了几小时才转危为安。他本来应该事愤怒的,奇怪的是,他一点儿也不愤怒。只有深深的疲惫。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回响的是昨天苏睿白的话。
他已经一夜未合过眼,本是应该很困的,脑子里却莫名的清醒。他甚至觉得,自己活了那么多年,都比上现在清醒。
越是清醒,越是伤悲,他的头抵在冰冷的墙上,看着某一个点,瞳孔渐渐的涣散。
“肖先生?”穿着白大褂的小护士在一旁叫了一声,肖骁有瞬间的茫然,回过头来,有些麻木的道:“怎么了?”
“陈玉芬女士已经醒来,麻烦您进去看一下。”陈玉芬昏阙之后送到医院被诊断为中风。到现在还不能说话,但是脾气却大得很,手脚颤抖着拿不稳东西还能打撒泼。
她的病房中的护士无不惧怕,她又醒来,只能过来求助肖骁。
“好的。”肖骁站了起来,疲倦的往不远处的病房走去。
病房里,陈玉芬果然是在闹,地上撒了一滩水。看见肖骁,她颤抖着唇,隔了好半天才吐出了两个字:“泥……扒……”
光这两个含糊不清的字,她就已说得十分费力。她最看好的媳妇儿非但是个名副其实的小三,她满心期待的孙子也是别人的种。这打击对她这个好面子的人来说可想而知。
那两个字,别人听不懂,肖骁却是能听得懂得。他示意在一旁唯唯诺诺的小护士出去,上前替陈玉芬掖了掖背角,脸色晦涩的道:“妈你好好养病,我爸的身体不好,我没敢让他知道。”
这话当然只是安慰陈玉芬的,今天各大报纸都报道了昨天的事,肖云委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铁了心的要不再管他们,所以就连电话也未打一个。
虽然中风了,可陈玉芬的脑子还是好的。眼泪顺着那苍老了许多的老脸一直往下流,口齿不清的道:“塔塔……好好恨……的心。”
几十年的夫妻,共同养育了一个孩子。他竟然连情分也不顾,看也不过来看一眼。
肖骁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知道,不是父亲狠心,而是他们咎由自取。确实是咎由自取,落到了今天的地步,怪不得谁。
但很显然,陈玉芬不这样想。手指颤抖得更厉害,蠕动着干涸的唇又道:“点……花……”
她是说她要打电话。肖骁太清楚自己妈妈的性格,疲惫的揉着眉心,道:“妈,你别闹了,您好好休息。”
肖骁本就疲累不已,哪有心情再安慰陈玉芬,说完便转身离开。他太清楚自己父亲的性格,打电话是没有用的。
陈玉芬的眼泪掉得更厉害,发出了可怕的呜呜的声音。肖骁却没有回头,直接带上了门。
明明知道,他最应该的是安慰一下妈妈的。可他却没有一点儿力气。脑子里乱得厉害,胸腔里压抑着的东西迅速的发酵,像是要将胸腔给炸开。
对面就有禁止抽烟的标识,他却像是没看到一般,颤抖着手抽出了一支烟,然后点上。
香烟的味道让他稍稍的舒畅了一些,他听到房间里传来摔东西的响声,他却没有回头。而是颓废的在椅子上坐下,一口一口的狠狠的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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