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坐的那部电梯,除了我下来的那一层外,其他楼层全是陷阱,一旦按错走进去,必死无疑,所以如果要离开酒店最好也事先通知他,他会派人来带我出去。
为了对付尹家,秦风真的做了很多事情,可谓费尽心思,也许这也正是他这三年来科研项目迟迟不成功的真正原因所在,因为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避开眼线上。
“爸爸。”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他,“小心迷迭这个女人,她是神隐的人。”我说。
“真的?”他一愣,显然根本没有想到。
“她一直妄图利用你对付尹家。”我说,“千万别被她利用了。”
他冲我点点头,却又同时问我:“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认识她的?又怎么知道她是神隐的?”
牧良在这个时候往前一步替我回答道:“之前第一次跟秦先生见面时,我看到了迷迭,是我跟小姐说的。”
我不知道牧良这样隐瞒的意义是什么,但是他既然这样说了,我只能跟着点头:“是,后来我们又遇到迷迭,牧良才跟我说的。”
爸爸点点头,刻满深深皱纹的脸若有所思。
“为什么不跟爸爸直说那天我也在的事情呢?”在爸爸走后我问牧良。
“感觉。”牧良说,“感觉秦先生在问你怎么认识迷迭的那一刻,似乎带着一丝杀气。”
我猛地一愣,难以置信的看向他,而他却冲我又摇了一下头,表示自己不太能肯定:“也许是我多心了。”
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我反复琢磨着爸爸给我的族谱,我们一起说话的时间实在太短,我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他,比如:他是从哪里得到这本族谱的。那个祠堂又在哪里?现在我回来了,他又打算怎么安置我?总不能永远把我藏在酒店里吧?
“呜哇呜哇呜哇……”外面的马路上,好几辆警车接二连三的从酒店门前飞奔而过,我看到城市的某几个地区上空燃起袅袅黑烟,即便是隔着很远的我这里都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紧张气氛。
随手打开房间里的电视,电视上一直反复在播放关于血月的各种猜测。
“对天文学家来说血月是每三百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天象奇观,但是对于我们除魔人或者……像他这样的将死之人来说,却是一场浩劫。”
回想起之前司澜曾说过的话,我一把将数据表摊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表上的时间数字和数字下面对应的死亡人数。
三百年?三百年?三百年!
为什么这么巧,血月是三百年一次,尹家的屠杀又是三百年一次?这之间难道是有着什么关联?
打开酒店的电脑,搜索上一次血月出现的时刻——1717年,清康熙五十六年。
而爸爸给我的数据表上显示,尹家大屠杀的那一年却是1714年。
不同年……
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不同年,但是却是比血月提前了三年!而“末日”号邮轮出事距今也是三年!
继续翻上一次血月出现的时刻——1417年,明朝永乐年间。
而那一次,尹家的屠杀发生在1416年。虽然不是三年,却也依然在血月出现之前。
再往上是1117年,北宋政和七年……
“怎么……”我忽然糊涂了。
牧良走过来问我:“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我指着电脑上的时间跟数据表上的时间:“同一年了。”我说,“1117年跟尹家屠杀的年份相同。”
“可能就是个巧合而已,虽然都是相隔三百年一次,但毕竟时间不同。”牧良说。
“可如果都是相隔三百年一次,那么尹家的屠杀时间就不准了,他们或提早三年,或提早一年,只有北宋那一次才跟血月现象吻合!”我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如果是献祭,是献给血月的吗?如果是献给血月,需要提前三年那么久吗?而且为什么每一次献祭的时间都不一样呢?”
我脑中有太多的为什么,当我正绞尽脑汁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阵铃响,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来电人:司澜。
这手机还是从老树精那里回来以后白蛇给我的,之前的手机在少鸿家砸坏了,说起来,我用的这两个手机都是司澜的。
“一定是司澜回到家以后看到你不在,所以打电话找你了。”牧良就站在我的身边。
“你说我要是不接,他会不会气炸了?”我开玩笑的冲他说。
可他却用一种很心疼的目光望着我:“其实你也可以选择接的。”
哎,牧良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无趣,没看到我是多么努力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吗?
将手机放在键盘旁边,看着它的屏幕一直闪个不停,想象着电话那边那个男人找不到我时的那副焦急模样……
“也许纯狐爱就在他的身边。”我也不知道是在对牧良说,还是在对自己说,“也许他打电话来就是想跟我说:‘麻烦把你的白蛇也一起带走!’”我笑,“毕竟他原本就不喜欢我们住在他家里。”
“你为什么不直接接电话问他呢?”牧良看着我,“如果你不想面对,其实我可以代劳。”
牧良真是个好影卫,既知道我的心思,又能给出一个折中的解决方案,不过……
“不用了。”我将目光从手机上移开,外面的世界已经够乱了,我又何必拉着他一起死?
“牧良啊。”我叫牧良,“作为你的主人,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
牧良点头:“是。”
那,我死后,请你忘记我呢?
“小姐想让我做什么?”牧良见我不说话,问我。
活着的时候,让你走,估计你也还是会跟着我的吧,但是如果我死了……也许,你就能真正得到解脱了。
“以后再说吧。”我冲他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之前司澜一直评价我:胆小,怕死,不管遇到什么艰难绝境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但真的是这样吗?
“我想去尹家祠堂看看。”我对牧良说,“既然一本族谱就能看出许多东西,如果尹家每三百年一次的屠杀真的是一种献祭,那么我相信祠堂里一定留有揭开真相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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