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准备一刀割开他胸口最黑,淤血最多的地方时,原本陷入昏迷中的司澜却突然醒来,他一把抓住我持刀的右手,目光中竟透出一丝凶狠!
“我……”我张开口,“我只是想替你放掉一点淤血……”我这样做明明就是为了他好,可在他的注视下,却仿佛我是要杀他一样。
“不用。”他甩开我的手,语气冷漠。
“叮当!”一声,连带我手里的刀也被甩在了地上。
气氛一下子就僵住了,老树精“呵呵”尬笑两声,用一种试探的口吻问我:“要不?咱们继续聊个五毛钱的?”
司澜似乎也感觉到自己刚才的粗暴,微微抬起头看向我:“对不起,我只是不习惯有人用刀子对着我。”
我跟着笑了笑:“谁会习惯被人用刀子对着?”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身面相老树精,“来,聊五毛就五毛,你先说我先说?”
“尹茉……”司澜在身后叫我,语气中透着懊悔。
如果刚才只是司澜的一种自我保护反应,我当然不会怪他,但是他明知道眼前的人是我,也明明听到我的话,却依旧冷漠的拍掉了我手里的刀。我知道他是冰山,但我以为这座山在我面前是不一样的,可没想到……
“我之前跟你说的,你觉得怎么样?”老树精问我,他又一次提起了刚才要以S城为据点的计划,“我手头能控制好几个人类,但是因为全都由我一个人控制,万一起冲突,我怕我应付不过来。”所以他才需要我们的帮助,由我们帮助他一起建立一支军队,隔离并对抗政府,甚至是狼窝的军队。
好久没剪头发,原本像男人一样的短发如今就跟一根根春笋一样扎在我的脖颈间,有些痒痒,我抬手撸了撸后脖颈,摆出一副完全不将老树精的话放在眼里的样子。
“喂,小姑娘,你觉得我这个提议到底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老树精急了。
“利用人类组建军队,再去跟训练有素的国家军队或者杀人机器一样的狼窝对战?”司澜在我身后替我回答,“你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才找你们来嘛。”老树精说,“你们都不是普通的人,你们可以帮忙找来更多跟你们一样厉害的人,或者玄灵,只要我们这些人团结在一起,军队和狼窝又有什么可怕的?”他同时也窥探到了我的弱点,“更何况,以尹茉的身份,估计除了跟玄灵站在一起对抗尹家以外,也没有别的阵营可以选了吧?”
他见我们都不说话,不由又加了一句:“难道你们觉得自己可以跟其他人类一样躲到所谓的撤离点去?”
“你想从中得到什么?”司澜很清楚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桩交易,他直截了当的问老树精,看起来是已经被老树精说动了。也的确,连司澜的公寓都被人类军队搜过了,我尹茉除了投靠玄灵似乎还真的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我只想在这场浩劫中保住老命。”这一回老树精把话说的很诚恳,“我不想死。”
老树精的确能控制很多人类,但是这些人类根本无法对抗人类军队,所以他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让其他有能力的人围聚在他的身边,他需要我们保护他。
每一个出现在我尹茉身边的人总是有着各种的理由,且每一个听上去都那么合情合理,可合情合理的就一定是真相了吗?我轻笑。
“尹茉你这个笑是什么意思?”老树精对我的笑容感到很不安。
“你没事吧?”司澜也在我身后问我。
而我只是冷冷的抬起头看着老树精:“你认识我吧?”
老树精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有些奇怪的开口:“我当然认识你,你是尹茉,是尹家出了一百万要杀的人。”
我摇摇头:“不,我不是指这个,我的意思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你就已经认识我了,对吗?”
曾跟我谈起过神话传说时代的人有白蛇,有少鸿,有迷迭,除了白蛇因为年纪不够,只是听说以外,其他两个人都是那个时代的见证人,他们看见并参与了整个故事的开始,那么号称见过嫦娥的老树精呢?
“不是,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你?”老树精表现的一无所知,但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加肯定了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不说而已!
试问一个一开口就能道出玄灵力量之源是一个人的老树精,怎么可能对我毫无所觉!
如果真的毫无所觉,今天他就不会把我叫来这里!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去保护他这个千年老树精,这岂不是个笑话!
“这是怎么回事?”身后的司澜对我的话充满疑惑,他站到我的身边看向我,我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但是我不知道这目光里是不是带着关心。
“我知道你有习惯性撒谎的毛病,但如果你始终不肯跟我说真话,那很抱歉,我想我们没有办法一起合作。”我面无表情的走向前,指挥小猫,“抱上白蛇,我们走。”
小猫愣了愣,转而看向司澜。
以前的尹茉是个傻子,她习惯于听从别人的安排,别人也都习惯了替我做出最好的判断,即便是刚才,在老树精向我提问的时候,司澜就直接替我接过了问话。
所以当“傻子”尹茉开始做出意料之外的举动时,小猫就迟疑了,他在问司澜,是不是要听我的。
而司澜还在揣测我究竟是怎么了?又或者我究竟是不是我?
我无力的叹了口气:“我早就满十八了,不需要监护人替我决定一切,而且,这里也没有我的监护人。”
“走。”司澜在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主动过来要抱白蛇走。
老树精急了,他挥舞着树枝对我们说:“一切好商量啊,你哪里不明白,或者觉得哪里有问题,你尽管问我,我回答你就是了,干嘛要走呢?”
我继续冷笑:“知无不言吗?”
他立刻回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满意的点点头。
周围起了夜风,一直躺在毯子上的白蛇微微颤了一下。
我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可能作用不大,但也了胜于无。
“说吧。”我盘腿在白蛇身边坐下,用最心平气和的口吻问他,“在最开始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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