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鸿却笑着点了点头：“在很久以前，曾有一位高人教了我一个续命的法子，可以将一个人的剩余寿命直接转到另一个已死之人的身上。”
“你要先杀尹茉？”牧良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杀我的，哪怕是以救我之名杀我。
少鸿摇摇头：“不用，她的身份特殊，要是真的死了，怕是用天帝的命都不一定能再救活她，但是她现在还有一口气，所以我才敢说明天一早就让她重新恢复生机的话。”
牧良依旧表示怀疑，但是眼前，似乎已经没有其他办法。
“如果明天一早你没有救活她……”
“你杀了我。”少鸿直接对牧良说，“我没有什么强劲的能力，在武力方面甚至还不如一个人类，只要你想，随时随地都能杀了我。”他见牧良看着自己没有说话就冲他招了招手，示意牧良将小女孩带到自己身边。
“你想怎么做？”牧良押着小女孩走到我的身边。
少鸿摊开自己空空如野的手掌，口里默默念了什么，突然一支刻满神秘文字的毛笔就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中：“高人曾说，心头血乃是一切活力之源，我要取这个孩子的心头血给尹茉，这样才能将她的命续给尹茉。”
“你要给我家小姐灌血？”
这跟巫术有什么区别？
“灌？”少鸿摇头，“不，她又不是彩衣，就算尹茉喝光她的血也不可能恢复生机。”
“那要怎么做？”牧良又问。
少鸿从一旁的行军锅旁边拿过一只空碗：“将血滴在碗里，然后让我用这支拥有天帝之力的笔将血涂满她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肤，结合高人授予我的无上秘法，自然就能将她的命续给你家小姐。”
“那尹茉的伤……”牧良问。
“也会痊愈。”少鸿回答。
这大概就是他复活夕颜的秘法了，但我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也会用到这个邪恶的法术。
“好！”牧良同意了，只要是能救我的办法，他都可以一试。
“蛇姐。”我冲牧良说，如果要救也该先救白蛇，而此刻的白蛇眼中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的光彩，她如一具被遗弃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不远处，就连灵魂都仿佛已经飞出肉体。
牧良心痛的看向白蛇，他不是个无情的人，白蛇为了救他才会被女孩打伤，他不可能无所触动，但是在我跟她之间，他实在没有办法取舍。
“蛇姐！”他又叫了白蛇一声。
“吴沫。”白蛇的声音忽然在我心中响起，我猛地一惊，“我已经没力气说话了，我想我大概也只能陪你们走到这里了。”白蛇一向可以跟我用心声交流，她对我说，“你告诉牧良，不要为我难过，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他，我……”她停顿了一下，“我只是在救那个记忆中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并不是他。”
记忆中的男人？谁？
我问她：“蛇姐，你说的是谁？”
而白蛇却笑了，她笑得眼中带泪：“难道只允许你们人类谈恋爱，就不允许我这个一千多岁的老蛇也浪漫一把吗？”
她告诉我，牧良跟她曾经喜欢的那个男人长得很像，所以她才会吵着嚷着要我将牧良让给她。
“但是牧良并不是他。”她说，“牧良远比我喜欢的那个男人要优秀的多，至少，他对你的爱是真的，而我的那个男人对我……”她又沉默了。
我不知道她跟那个男人有着怎样的往昔，但是从白蛇的话语中，我能很明显的感受到白蛇的悲伤，或许，那个男人曾负了她，伤了她的心，但她却依然在看到牧良时心动了，她至今都没能忘掉那个男人。
“蛇姐，你别担心，如果真的像少鸿说的，我能在明天一早就恢复活力，我一定立刻马上就用自己的血复活你！”我对她说，我绝对不会允许白蛇死去，她是我身边为数不多的朋友，而我的身边除了牧良以外，能信任的也只有她了。
“不。”可白蛇却对我说，“不要复活我了，我不值得你用血复活我。”
不值得？为什么？
是因为被小猫戳瞎了一只眼睛而对整个未来都绝望了吗？
我说：“蛇姐，你即便没有那个男人，没有小猫，还有我，还有牧良，我们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不，吴沫，你不知道。”她说。
不知道？
我不懂她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什么？”
“你不知道……”白蛇的声音变得彷徨，“我就是个错误。”她说。
我完全不懂她的意思，她是个错误？她怎么是个错误？我该怎么去理解她的这句话？还是说她已经因为生命燃尽而开始胡言乱语了？
“快救蛇姐！”我在想到这点之后，即刻对牧良说，“蛇姐就要不行了！你们快救她！”
牧良被我的话吓了一大跳，连忙冲少鸿喊：“快先救蛇姐！”
少鸿看看我，又看看另一边的白蛇，转而又看向那个小女孩，在想了大概三秒钟后对牧良说：“这个孩子的命可以一分为二，同时分给白蛇和尹茉两个人。”他说着轻轻一转手里的毛笔，原本灰色的毛笔突然就分裂成了一白一黑两支，“当年天帝的这支神笔也是由阴阳两支合成的，只要受命的两个人没死，就可以同时救他们。但是……”他望着那个小女孩，“这个孩子就活不成了。”
我不知道这个小女孩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她是一个真正的孩子？还是一个跟小猫一样的袖珍人，但是现在，她要死了，为了救我，为了救我的朋友。
“想用我的命救活尹茉？妄想！”女孩意想不到的刚毅，她在说完这句话后似乎是要咬舌自尽，但还不等她用力，牧良就已经一拳将她直接打晕。
“晕过去的能用吗？”他抱着女孩瘫软的身体问少鸿。
少鸿回答：“只要不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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