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杨丽，好久没见你和你老公来了啊，快两个月了吧”一个热情的胖大姐见到小丽一行进了一楼就招呼道
“....嗯....周姐，这是我妹妹....和妹夫，我们要来你这里住两天...”
“呀，你们总共几个人啊？我这里这几天生意不错，现在只剩一间三人房了.....刚才来了个人，听说不包房的话要和陌生人一起住，就没要，走了.....你们要不要？”
“.......”小丽回头看了看自在和小美，目光征询着意见，见妹妹和自在也不说话，就转回头对着李姐道“那就给我们吧，都是一家人，一间房总比两间房便宜”
“哈哈，还是你会算账，好的，来登记一下，我拿钥匙给你们”
三人进了三人间内，只见房内三张床整起的排列在一边，看着还算干净....门内还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也算方便了吧
“那我们今晚就凑合在这里住一晚吧，明天去警局看看情况后再说”小丽看着三张床相隔不远，也就一个人走动的距离，脸微微一红说道
“我睡外面这张吧，离门近些，有什么事好照应”自在最后进屋的，随手关了门，一层有好几间房，也不想让出入的人看到
“....那我睡中间吧，姐带着小虎睡靠窗那张”小美也指了指中间那张床
“嗯，那我们稍微休息一下，就出去找个地方吃饭吧，中午大家都没怎么吃东西”小丽抱着小虎走到了最里面的那张床的位置，坐了下来“还有台电视，不错了，一会儿看看有没有热水”，正中床的对面放着一台老旧的电视机。
三人傍晚出去随便找了家小饭馆点了几样小菜吃饱后，就回到了旅社，三人都很疲惫的样子，也没什么心情看什么电视，小丽将已经睡着的小虎轻轻地放在了床上，看了看小美和自在，对着自在说道“你们从前天坐火车到现在就没好好休息过，大家都早点休息吧...自在，你先去洗，等你躺下了，我和小妹再去”
“姐夫，不要！....放开我！....啊！....姐夫...不要！....”寂静的的深夜里，小美声音不大的梦呓却是那么清晰....还在想着今天荒唐的自在听得真真切切，却没有发出任何反应....这时，自在明显感觉到小丽那边也没睡着，黑暗中自在觉得小丽应该是很吃惊的扭头看向小美的方向，但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没几秒，自在又觉得听见了小丽愤怒的喘着粗气.....
过了几分钟，小美似乎没再做噩梦了，均匀的呼吸表明她又安稳的熟睡过去了
“自在，你听见了吗？”那头传来了小丽平静又细小的声音
“......”自在没有出声，他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或许装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更能让大家都不尴尬吧
“小美的头到底伤得重不重.....她现在还能记得些什么？”小丽又轻轻地问道，生怕把小美吵醒了
“.........”无法喊醒一个装睡的自在
“哎......”见自在这头一直没有反应，小丽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了
对屋内的某人或某几人来说，这是一个雪上加霜的难熬的夜........不知是否有人就再未睡着
清晨，早睡早醒的小虎把三个大人都给吵醒了....补充了一夜睡眠的小美精神好了许多，这时左右偏头看了看两旁的姐姐和自在，只见姐姐已经起身正背对着自己在给小虎穿着衣服，也看不到正面。自在这时也睡眼惺忪的正在看着小美，两人相视笑了笑，小美也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将放在床脚的外套穿了起来，自在也一下子坐了起来，除了小虎，三人都是脱了件外套和衣而睡的
三人也没什么行李，下楼，小丽和周姐打了声招呼，约好把房间暂时留着，如果她们今天不回来继续住了，小丽会在12点前打电话告知李姐
三人顺路匆匆吃了早餐就来到了警局，只见李警官刚好正在办公室打着电话，看见三人进屋，又讲了几句电话挂断后，对小丽说道“我刚打电话给老牛让他来警局一趟，他们原来也一大早就出门了，估计一会儿就到，你们来了正好，尸检报告出来了，因为你父母身上也没什么其他伤痕之类的，加上医院的检查单....”李警官看了看小丽也没什么反应正在等待着下文，继续说道“所以很快就有结论了....很不幸，两位老人家，就是因为被推倒在地时摔到了后脑勺，都是引发了颅内出血.....所以就没抢救过来......”
“呜呜呜......”小美又低头哭了起来，站在一旁的自在搂紧了小美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
小虎牵着妈妈的手，好奇的抬头看着小姨怎么又哭了...似乎才见到小姨这两天，她比自己还爱哭呀.....
“......”小丽也没什么可讲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不如你们就在我这里坐一下吧，老牛家也快到了，报告刚出来，我去给你们准备一下，一会儿要给你们一份复印件的”说完李警官就匆匆走了出去
“小美，你看怎么办”小丽看着小美问道，又看向自在“自在，姐也不把你当外人，你也说说你的想法”
“.....”自在被小丽这一突然地一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姐，我都听你的，怎么办都行”小美看着姐姐，一时也没什么主意
“.....那等着牛叔他们来了，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20多分钟后，李警官拿着几页钉在一起的纸走到门口对着屋内的几人说道“他们到了，走吧，我们去会议室，那里大一些，到时候我一起和你们说了”
小丽几人一进会议室，就看见桌边站着几人：牛叔、牛婶，还有已经鼻青脸肿的牛旺媳妇以及躲在她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的4岁多的小女孩
“姐姐...姐姐...”倒是小虎先开了口，冲着小女孩笑着喊道，“小虎弟弟...”小女孩看见了经常在一起串门玩耍的小虎也高兴地从妈妈身后走了出来
李警官看了看，转身走到门外喊道“小普，你们来两个女同志，把孩子带到院里玩一会儿，照看好咯”。不一会儿一个穿制服的漂亮女警跑到了门前“好的，李哥”，进屋稍一哄，两个好朋友小姐弟就手牵着手跟着警察阿姨走出了房间
‘噗通’只见牛旺媳妇突然一下跪在了杨丽身前，哭喊着“丽姐，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牛旺是我害的，我对不起你们，你饶牛旺一命吧，哇哇哇......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看着鼻青脸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牛旺媳妇已经哭得歇斯底里，小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她扶起来，但是一想她和自己丈夫的丑事，虽然自己已经知道了快一个月了，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自己眼里还是充满了恨意
‘噗’站在牛旺媳妇身后的牛婶也不像昨天那样哭哭啼啼了，突然朝着还跪在地上的儿媳妇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脚“你这个贱人，害了多少人了！”
“哎....”身旁的牛叔才过了一晚似乎就苍老了许多，疲惫的拉了拉还在发火的老伴“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们先听李警官说吧”
“嗯，你起来，你们双方先坐好”李警官看着还跪在地上痛哭的牛旺媳妇说道
按着程序李警官宣读了尸检报告后，见双方都没提出什么异议，又开口道“这事可能大家都不愿意发生，但是既然发生了，我们还是拿出解决事情的态度来......老牛，你先来说说”
“......哎”牛叔长长的叹了口气，看了看李警官正在看着自己，又看向低头抽泣着的两姐妹“小丽，昨天叔就说了，我们也不敢求你们的原谅，昨晚我回去把家里所有的钱凑了凑....”说着从衣服里掏出几张存单“这里还有10万块钱存在银行里......这是牛旺这几年在外没日没夜打工攒下来的全部积蓄了，我和你婶也没什么能力.....”
“不问不知道，原来这个烂货这些年还偷偷给她爹妈汇回去了好几万”牛婶恶狠狠的瞪着身旁还在低头啼哭着的儿媳妇插嘴道
“哎.....”牛叔又叹了口气打断老婆子的插话，继续道“你也看见了，我们家也就只有牛旺一个劳动力，他闺女和小虎差不多大.....也还靠他来养.......”牛叔看小丽她们还是一言不发，只得继续道“今天叔就拉下这个老脸，求你给牛旺一个机会吧，让他少坐几年牢也好，等他出来做牛做马的再偿还你们姐妹俩.....”一边说着牛叔站起身来，推开椅子，往后退了两步，老泪纵横的朝着小丽跪了下去.....
“叔，你别这样，快起来”隔着桌子的小丽吃惊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老人，这个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老人，这个自己小时候还经常骑在他脖子上满山跑的老人，现在是这么脆弱，这么伤心....小丽赶紧站了起来哭着喊道“叔，你别这样，快起来，这是我们年轻人之间的事，不关你事”
“不....我和老杨亲如兄弟，现在被我那个畜生儿子打死了，我真的没脸下去见他了.....我在这里向你赔罪了”牛叔说着重重的把头磕在了地上
“老头子，你这是在干嘛....”牛婶也吃惊的赶忙站起来想把老伴拉起来
“老牛，别这样，他们都是成年人了，犯的错让自己来承担，你这是干嘛”坐在双方中间的李警官也看不下去了
看着自己的公公还是跪着不起，牛旺媳妇也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学着公公一样朝地上狠狠地不停地磕起了头来
“够了！你们都起来！”小丽看着眼前这闹剧般的一幕，大声的喊了一声
突然发火的小丽，一下子把吵闹的场面镇下去了，大家都看着她，“叔，你先起来....”小丽向牛叔说完后，又转向牛旺媳妇冷冷的说道“你也起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待老人都起来后，小丽继续道“我们听李警官的，我们听国家的，国家该判牛旺几年就几年，国家该判你家赔我们多少我们就拿多少，一分也不会多要！”说完看向李警官
“咳咳...”李警官轻声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看着小丽，然后又环顾了一圈，开口道“大家都坐下来.......”然后想了想，还是对小丽说道“小丽，你对国家的信任，这种态度很好，也谢谢你对哥的信任，那哥就这样说吧....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你们听了参考参考，不强求....”见大家都在认真听着，李警官又继续道“不如，你先把牛叔带来的这十万块钱拿着，然后你们既然都对我们做的这个尸检报告没意见的话，等会签个字确认一下，就先回去忙两位老人家的后事....后面的事，我们以及检察院、法院都还会跟你们联系的......至于你们肯不肯原谅牛旺，愿不愿意给他写个谅解书这些事，你们可以回去再慢慢考虑......”
稍微了解了一些这个谅解书的重要性的牛家又哭了起来....
“丽姐，小琼还小，没她爹的话我们都活不下去了啊，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打死我吧，只要牛旺能出来.....”牛旺媳妇又首先哭喊着开口道
“哎，小丽，我们也很想积极赔偿....可是家里现在只有这点钱了.....你先拿着，就像你刚才说的，以后国家判多少，我们全家做牛做马也不会差你们一分....”牛叔边说着边把几张存单递向了小丽
小丽回头看了看小美，又看了看自在，见两人也没说什么，扭头回去艰难而慎重的点了点头
“这样吧，小丽，你先在这里给牛叔他们写个收条，然后一会儿你们一起去银行把钱转在你们卡上再把收条给他们”李警官见小丽同意了，就插口建议道“然后牛叔你们弄完就陪着小丽她们姐妹一起去医院看看怎么办丧事吧....小丽家也没什么人了，哎....”
听到最后一句，小丽和小美又都哭了起来.....两个女人，想想还带着个两岁多的孩子，世上就再无亲人了......对于这个世界，好无力.....来不及慌张，做不了准备.....命运就这样的来到了她们面前
两天后，一个阴沉的天。
小村里，一路放了几封炮仗后，小丽和小美抱着父母的骨灰盒进了家。牛叔和牛婶默默地跟到门前，叹了口气后，也静静地转身折回了家。
村里的街坊四邻在路边看了看，也各自散去，这种白事，谁也不想沾染太多
“自在，你去把买的那副白联给贴到门上去吧”小丽吩咐道
“嗯”自在翻出之前买好的挽联，找了瓶胶水，向门口走去，“咦，你是谁....”这时迎门而入了一中年男子，自在想着还是有邻居愿意进来拜祭一下两位老人
随着自在的发声，小丽姐妹转身向门口看去“啊！你怎么来了！”小丽吃惊的开口道
“.....”来人没有出声，走向放着两位老人的骨灰盒的课堂正中柜子前，鞠了个躬，然后走向也是刚进门的站在一旁的小虎，把他抱了起来....
“爸爸....”小虎高兴地喊了一声好多天没见的这个男子
“你放开他！”小丽冲向男子，去抢抱在他怀里的小虎，原来此人正是小丽的丈夫泉阳
“我是他爹，你凭什么不给我抱他”泉阳右手紧了紧继续抱住孩子，左手腾出手来推开了冲近身边的妻子小丽，冷冷的说道“你以为我出不来了吗！还想和我离婚！老子就不签字给你！”
“泉阳！你这个垃圾！你还来干什么！滚！”小丽被泉阳推了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站在一旁的小美赶紧扶住了姐姐，自在也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了过去站在姐妹俩旁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泉阳看上去还算仪表堂堂，第一次见面的人看着应该会觉得这人还不错吧
“老子被你们全家、被你们全村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多少年了？！当年不是真心喜欢你，我会愿意来做这个你们口口声声的‘倒插门’的吗！！要不是我前两年出去做生意赚的钱被骗走了，我回来的这一年多，你们会那么瞧不起我吗！！现在我要把我儿子带走！！”泉阳又紧了紧抱在怀里的儿子，小虎已经被眼前的父母吓哭了起来
“你休想！你有什么资格做他爹！”、“姐夫，你快放开小虎，他都被你给吓哭了”小丽、小美都喊了起来
泉阳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美“一年不见，小美你又更漂亮了嘛”边说边邪邪的一笑
“你他妈的是个逃犯吧，我现在就报警！”自在觉得泉阳看小美时有那么一丝的淫光，不由怒火一起，搂住身旁的小美，指着泉阳就爆了一句粗口
“你他妈的谁啊？我逃你妈的逼！”泉阳这次进屋后第一次正眼看向自在，抱着孩子就冲着自在走过来
“你要干什么，不要伤着孩子！！”小丽见势不妙，立即冲到两人中间，一边去抢小虎。看着自在还在瞪着自己，泉阳也是一阵鬼火，将正在大哭的小虎顺手丢送到小丽手里，绕开小丽就挥拳向自在打去
个子相仿的两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平时也不与人争斗的自在，因为没什么经验，被狠狠地打了几下，现在自在已被打倒在地，正被泉阳骑在身上持续挥拳打着头....小丽抱着小虎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小美也不知所措的去拉泉阳，想将他从自在身上拉下来，止住他持续不断的殴打，但是小美力气太小，又怎么可能拉开正在找机会发泄一身怒火的泉阳呢....
看着自在已被打的头破血流毫无还手之力后，泉阳这才止住拳头，站起身来，又踢了一脚还躺在地上的自在“呸，哪里来的小杂种，装什么逼！”说完转身坐到沙发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向站在对面的两姐妹，又看了眼已经止住哭声的孩子
小美赶紧蹲下查看自在的伤情，自在也躺了几秒就挣扎着要站起来，小美赶紧用力扶着自在也站起身来
“泉阳，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来干嘛！”小丽也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结婚五年的丈夫，还有这么狠劲的一面，以往虽然在自己面前人高马大的这个男人，对自己和父母都还算温柔体贴，不敢大声的啊
“杨丽，实话告诉你，我和吴寡妇是上过床了！但是她在警察面前几下就招了，她是怕丢人才咬着说我强奸她，她知道诬告不成的话，是要坐牢的，就吓了改口供说出实情了！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你这个贱人见我才被抓进去就想和我离婚，这些年我在你家过得像个窝囊废的，今天要离婚也行，我要带走小虎，还有你要赔我一笔钱！”泉阳越说声音越大，说到后来似乎要吼出积攒了这几年的怨气一般。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当年是你说你爱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你也知道我家只有我和小美两个女儿，你是同意做上门女婿的.....你来到我家这几年，我爹妈和我哪里对你不好.....前两年我正怀着小虎的时候你突然说要出去做生意，我也没拦你.....你，你当时为什么要出去，你心里清楚！！”小丽也哭喊着道
“......”泉阳听到最后这句，有点吃惊的看了一眼小美，又镇定下来，冷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刚站起来的自在一直盯着坐在沙发上的泉阳，泉阳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没逃过他的眼睛。这时候看见泉阳看了那一眼小美，自在的心里似乎更笃定了什么，一下子全身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跃扑向了坐在沙发上的泉阳
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的小美见到自在怎么听完姐姐的话就这么发疯似的扑倒了泉阳，还没来得及阻止，自在和泉阳又扭打在了一起，因为泉阳是在坐着，一下吃了亏，就被自在像刚才自己骑在自在身上一样，头上脸上迎来了自在一拳拳的愤怒
其实刚才泉阳猛打自在时也是占了先机而已，现在体能差不多的二人换了位置，泉阳也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小丽生怕怀里的小虎有什么闪失，只能抱着孩子，在旁边嘴里不停的焦急的劝道“自在，快住手，差不多了，再打要打死他了....”
小美也是呆呆的站在旁边，看着自在发疯似的一拳拳的打向倒卧在沙发上的泉阳头上.....
‘轰隆隆....’随着一声霹雳，本已阴沉沉的天空就噼里啪啦的下起了大雨，被雷声震醒了的自在，才渐渐恢复了理智，停下手来，看着身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泉阳
自在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也酸得不行，从未这样打过人的拳头也又红又疼，起身离开还躺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没有言语的泉阳，走到了小美旁边，一把抱住小美“对不起，吓到你了，我没保护好你们...”
小丽看着分开的两人，对着泉阳哀求道“你快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小美在自在的拥抱下瑟瑟发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虎在妈妈的怀里哇哇的哭着，但哭声被越来越大的大雨渐渐遮掩了下去....
“哼....”泉阳艰难的爬起身来，打得像个猪头一样的脑袋，眯着肿得快睁不开的眼睛，扫视了一下众人，对着小丽说道“我还会再来的，到时候你把钱给我准备好，不然我让你再也见不到儿子！我他妈的拉着你们陪我去死都行！”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自在听见泉阳用自己的儿子来威胁小丽，又要上前，小美赶紧死死拉住自在，精疲力尽的自在也没能力再出手了
“小子，你给我等好了，明天我就来找你算账！”说完也被打怕了的泉阳赶紧转身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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