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顿-登上历史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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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9年夏天,巴顿迈出校门,走进了军营。巴顿来到伊利诺斯州芝加哥附近的谢里登堡,任骑兵少尉。此地因内战中杰出的北方将领菲立普·谢里登而得名,它南靠芝加哥,北边不远便是闻名世界的密执安湖。这里的湖水广袤深邃,气候湿润宜人,风景十分优雅,但由于人烟稀少而显得很荒凉。

    巴顿的顶头上司是一位名叫弗朗西斯·马歇尔的上尉。他作风严谨,待人公道和善,是一位具有兄长风范的基层军官,时任骑兵连长。马歇尔不善言谈,起初并没有给巴顿留下深刻印象。但此后发生的一件事使两个人建立起了信任和友谊。由于对环境不适应,巴顿来部队不久就患上了花粉热,身上的许多部位出现了过敏反应,十分痛苦。马歇尔夫妇给了他悉心照料,请来了医生,还关照他的饮食。不久,巴顿就痊愈了。

    可能是刚刚走出校门的缘故,巴顿对这里的第一印象简直糟糕透了,特别是那些基层军官,工作能力和责任心都很差,而且一个个萎靡不振,似乎总是睡不醒。在巴顿眼中,就连军校中的差生也比他们强好几倍。几天下来,巴顿得出了一个结论,军营中只有一个人是具有绅士风度的优秀军官——马歇尔上尉。马歇尔虽从军多年,但颇有儒雅之风。他处事公道,严谨朴实,对任何人都表现出真挚的爱心,过着俭朴而体面的生活,还定期向慈善机构捐款。巴顿认为能结识马歇尔上尉是一种福分,自己有了一个好上司和学习的楷模。

    相比之下,巴顿对士兵的印象不错,他们也与他合得来。士兵们虽然文化水平不高,言行举止中有几分粗鲁,但他们乐观活泼,吃苦耐劳,而且听从指挥——这是巴顿最欣赏的品格。他认为,一个士兵不需要多么大的才华,只要他具有服从和敬业精神,熟悉业务,养成雷厉风行、勇猛顽强的作风,那么,他就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军人。

    巴顿满怀信心、精力充沛地投入新的工作和生活。从早上升旗、出操,到进行队列和技战术训练,干得热火朝天。由于讨厌坐办公室,他特别喜欢组织士兵进行野外训练和实战演习。这一时1909年夏,巴顿毕业后被分配到伊利诺斯州芝加哥附近的谢里登堡,任骑兵少尉。期,巴顿的业余生活也是丰富多彩的。他时常牵着猎犬外出打猎,或者租一条小艇到密执安湖中兜风、捕鱼。他还组建了骑兵连的马球队,定期与当地球队进行比赛。这一赛事后来被马歇尔上尉撤销了,因为他担心巴顿及其手下的士兵们的凶猛冲撞会酿出事故。但这丝毫不会影响马歇尔对巴顿的好感,这不仅是因为巴顿的工作于得出色,而且他早就看出,巴顿是一个“能力非凡、前程远大”的可造之才。

    一天,巴顿在检查中发现有马匹未拴牢,于是决定教训一下这个马夫。巴顿命令马夫跑步去拴马。马夫没有跑步,而是快步走了过去。巴顿顿时大怒,怒骂了马夫:“狗娘养的,跑步!快跑!”事后,巴顿召集士兵开会,批评了马夫的工作疏漏,然后就骂人一事向马夫道歉。

    一个军官能主动当众向一名普通士兵道歉,而且这位士兵确实犯有过失,这种情况是不多见的。这说明巴顿不仅能严格管理部下,而且更能严于律己。这件事不仅提高了巴顿在士兵中的威信,而且无形中大大增强了士兵们遵守军规军纪的自觉性。

    有一次巴顿在教练骑术的过程中坐骑受惊,巴顿几次被重重地摔到马下,头被撞晕了,眼部鲜血直流。但巴顿几次奋力爬起,敏捷地飞身上马,直至把战马制服,然后继续指挥训练。训练结束后,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又准时出现在课堂上,讲授操练课。完成了工作后,他才匆匆赶往医院。这件事很快就在营区传开了,巴顿的勇气和尽职尽责的工作态度感动了很多人。

    这件事引起不小震动。一个军官在受伤流血的情况下仍坚守岗位,说明他在真枪实弹的战场上定会处乱不惊,经受住考验。部队就是信任和崇拜受伤不下火线的人,巴顿在士兵中的威望扶摇直上——这正是他所期望的。但他对自己的表现却不以为然,因为他认为这是一个职业军人“极为平常的表现”。他对自己的要求更高,不仅关注自己的一言一行,而且力图将自己稚嫩的面孔塑造成一个郁郁寡欢、冷酷坚韧的青年军官的形象,用他自己的话说,要“有点普鲁士的味道”。

    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单身青年军官,巴顿的业余生活是充实而丰富的。郊游、远足是他的爱好,还时常参加各种娱乐和社交活动。一些新潮的妙龄小姐公开对他示好,而巴顿也乐于逢场作戏,带她们出入歌厅、剧院,参加各种舞会和晚宴。这样的生活虽然也曾给他带来了暂时的欢乐,但同时也使他产生了一种懊悔的感觉,甚至感到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自己至今仍碌碌无为,如何请求比嫁给自己呢?巴顿常常感到莫名的惆怅孤独。但从内心深处,巴顿是多么迫切地需要比做他的终生伴侣啊!只有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巴顿的心才是充实的、幸福的。

    巴顿在艾尔家度过了圣诞节,并与比提到了结婚的事,但毫无进展。艾尔先生不愿让女儿一辈子做一名军人家属,况且,他认为自己对巴顿的了解还很不够。但巴顿已痛下决心,一定要说服艾尔先生答应这门婚事。但当他面对艾尔先生那张苍老慈祥的面孔时,事先准备好的那些台词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他索性敞开自己的心扉,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倾诉给这位老人。他说:“我从内心深处感到,对我来说,做一个军人就像呼吸那么自然;而要我放弃军人职业,也像停止呼吸一样困难。”巴顿告诉艾尔:他之所以从军,并不仅仅要做一名军官,而是要做一个真正的军人——名人传记中所记载的那种伟大的军人。

    巴顿的话语不多,却一下打动了艾尔先生的心,在这位九旬老人看来,巴顿是个有责任心和事业心的小伙子。接下来他转而询问巴顿的财产状况——看来一切进展顺利,已经进入实质性的阶段了。但这却让巴顿犯了难,因为他多年来在外求学、从军,从未过问过家庭的经济问题,遂转问父亲。父亲的回答让儿子深感意外——巴顿名下的财产当时已经近百万。艾尔先生也没想到巴顿会这么富有,他之所以能接受巴顿,主要是由于女儿的恳求和看中了巴顿的人品。现在他更放心了——这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

    不久,巴顿接到比阿特丽丝的一封电报——“如果你打算6月份娶我,那就请娶吧。爸和妈希望我们6月份完婚。”事情竟然来得这样快。巴顿欣喜若狂,但在母亲面前却故意风趣地说:“她什么都比我强,但在选择丈夫的问题上,看来她并不精明。不过,我喜欢这种傻女孩。”

    在谢里登堡,任骑兵连少尉的巴顿正在指导他手下的新兵。婚期问题已经确定了,但住房却成了一大难题——部队缺乏空余的住房。巴顿有些束手无措了。

    不久,母亲和妹妹尼塔与比及其父母一同来到谢里登堡。作为未来的新娘,比1910年,25岁的巴顿同24岁的比阿特丽丝-拜林·艾尔喜结连理,婚礼在谢里登堡圣约翰大教堂举行,双方亲友和当地名流要员出席了在艾尔家举行的盛大宴会。安排了一场晚宴,把团队的官兵们请来做客。虽然没有同军人打过交道,但比成功地扮演了一个高雅的女主人的角色,把宴会组织得温馨得体,使来宾们都很满意。特别是那位负责分房的军需官,成了比“重点服务”的对象。巴顿认为她的这一做法具有“战略意义”,他用了一句日后他在战争年代经常使用的军事术语加以形容:“击中了要害”。两天后,他们就有了住房。

    但巴顿知道,军营里的生活十分艰苦,与妻子家里的条件有天壤之别,从小在父母身边娇生惯养的比能够适应吗?巴顿心里惴惴不安。但是比本人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已经完全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之中了。

    结婚仪式在圣约翰大教堂举行,两家的亲友和当地名流要人欢聚一堂,以致惊动了新闻界。然后在艾尔家举行了盛大的宴会。除了母亲因病未能出席外,父亲、姑姑和妹妹尼塔都来了,他们陪同艾尔一家人频频举杯庆贺,谈笑风生。乐队奏起了欢乐抒情的乐曲,人们在俯视大海的楼顶上翩翩起舞。

    按照原定计划,巴顿夫妇乘坐轮船赴欧洲做蜜月旅行。蜜月生活是欢乐浪漫的。轮船上专门布置了结婚洞房,装饰得豪华而温馨,船长还代表全船员工送来了贺喜的鲜花。新婚之夜,精力充沛的新郎很冲动,动作颇为粗鲁。多年后,巴顿还为自己那夜可能伤害了比而深感歉意。在欧洲,他们游览了风景各异的旅游景点,参观了不少名胜古迹,共同度过了一段浪漫的时光。旅经伦敦时,他们参观了大英博物馆,并购买了不少军事书籍——巴顿把它们作为蜜月旅行的意外收获。假期将近结束,两人匆匆踏上了归程。

    巴顿又回到了紧张的军旅生活,天天早出晚归,遇到有演习或其他紧急任务时还几天不能回家,但这从不会影响他认真阅读他所收集的大量军事著作。有些翻译过来的世界名著晦涩难懂,但巴顿却像蚂蚁啃骨头一样,一本一本去啃,刻苦地钻研,每逢周末,他甚至会读一个通宵。随着军事知识日益丰富,巴顿参加战争的欲望也更加强烈了。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建功立业,做一个功勋卓著的将军。

    军营的生活十分艰苦,业余生活就更单调了,比一时难以适应。但由于有爱情作支撑,他们的日子过得还是相当幸福祥和的。每天白天巴顿去上班,比就在家中料理家务,读读书,抽空还翻译一些法文资料。当然,此时她的最重要的任务是尽快适应妻子这一角色。在这一方面,她做得非常出色。她虽然是个大家闺秀,但没有一点架子,待人和善得体,所以人缘极佳。她还教会了丈夫如何处理人际关系,帮助他尽量少犯语言粗鲁等毛病,设法控制住他那容易冲动的感情。

    婚后的二人世界(1911年)。1910年秋天比怀孕了。这一时期她很少出门,专心在家休养,并学习如何做母亲。随着比的身子一天比一天沉重,巴顿用更多的时间留在家中照料妻子,同时帮助她修改译文,用合适的美国军语加以修饰。这一年的冬天非常寒冷,经常刮风下雪,窗外一片冰天雪地,时而还能听到野狼的嚎叫。但巴顿的小家里却充满了温暖和喜悦,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1911年3月,他们的宝贝女儿诞生了。女儿长得很漂亮,像母亲,巴顿为她取名小比阿特丽丝。在哺乳期间,比几乎把所有的感情都从丈夫的身上转移到了女儿的身上,这使巴顿感到很委屈。但他很理解自己的妻子,母爱是深沉的。于是,除了照料好母女俩外,他把主要精力用在了读书和研究上,自从进入军校以来,巴顿阅读了大巴顿与大女儿小比阿特丽丝(1914年夏)。量军事理论著作,也看到了军事领域发生的一些变革,初步形成了他的攻势作战思想。现在,他试图利用空闲时间,对自己的军事思想进行一次清理。他在一篇文章中写道:“进攻……推进,再进攻,直至最终取得胜利。”理想的战役应该是“一个打击接着一个打击”。在另一篇文章中,他强调训练的重要性,“从来都没有机器胜过它的操作员的”,人比武器更为重要。

    巴顿时常抱怨自己生不逢时,因为他认为,在和平年代里,军人是无用武之地的。因此他一直在观察国际形势的发展,特别关注那些有可能发生动乱的地区和国家。他心想:如果战争爆发,他宁可辞掉军职,以个人的名义前去参战,也不会守在和平的后方。这一时期,天下虽然并不太平,但一直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没有给巴顿提供参战的机会,这使得他很懊恼。为了为他想象中的未来战争做准备,巴顿希望能再次去军校深造。赖利堡骑兵兵种学校和法国索米尔骑兵学校是他的首选,但由于种种原因,都不可能成行。思忖再三,巴顿决心另辟蹊径——到首都华盛顿去谋求发展。那里是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市场广阔,高官和社会精英云集,社交活动频繁。在巴顿看来,这才是实现自己将军梦的最佳场所。

    目的选定后,巴顿立即开始行动。他动用了巴顿和艾尔家发达的关系网。由于家世显赫,这两个家族在军政各界都有不少用得着的关系。比如,巴顿家在军界上层有不少熟人,其中包括现任陆军军务局长弗雷德·安思沃兹将军和陆军参谋长伍德先生的私人秘书;艾尔家则与联邦政府的一些要员有长期的业务往来;两家人还与弗吉尼州政府中的上层人士交往密切。总之,两家人一齐出动,在军政界上层纵横捭阖,巧妙周旋,终于圆了巴顿的“首都梦”。经过一番不懈的努力,1911年年终,一纸调令把他调到了华盛顿附近弗吉尼亚州的迈尔堡。

    迈尔堡离华盛顿近在咫尺,是陆军参谋部所在地。这里到处可以看到豪华的饭店和各种游乐场所,还有高尔夫球场、马球场和众多的酒吧。许多重要会议、游乐活动和球赛经常在这里举办,各界名流和要人云集,其景观与谢里登堡有天壤之别。身处这种环境之中,巴顿有些喜不自禁了:“真是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更接近上帝,理想远大的人都应该设法迁居这里。”

    在迈尔堡,巴顿夫妇过上了贵族式生活。他们经常参加各种社交聚会,频频出入大雅之堂,用最排场的盛宴款待四方宾朋。他还热衷于参加各种竞技比赛,其中他最喜欢赛马和打马球,不仅亲自参加竞赛,还是各种赛事的热心组织者和资助者。很快,他就成了当地的风云人物。由于竞赛成绩出众,巴顿不久被选为参加第5届奥运会的五项全能项目运动员。

    五项全能是古希腊奥林匹克赛会上的一个体育竞技项目,1912年斯德哥尔摩夏季奥运会恢复了这个项目,但内容已有所不同。这个项目是对人的体魄和意志力的全面考验,非常适合于军人参赛,也完全符合巴顿的口味。该项目的内容包括:骑马、射击、击剑、游泳和越野跑等等。

    这一消息给巴顿带来了巨大的喜悦,他认为这个项目非常适合自己。早在军校期间,他就是这几个项目的高手,虽然毕业后很少进行系统性训练,但他的身体素质良好,只要加紧训练,很快就能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另外,眼下世界没有发生大的战事,参加这样一个神圣的大赛完全可以弥补这一缺憾。他入选美国代表队后,怀着兴奋的心情,积极地投入了紧张的赛前训练。

    经过一段严格刻苦的训练之后,巴顿满怀信心赴瑞典参赛了——就像一名勇士奔赴神圣的战场一样。经过顽强的拼搏,他在43名参赛者中名列第五,即使从今天来看,这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成绩,何况巴顿是一个只受过简单训练的业余选手。他感到最满意的是剑术、马术和游泳,因为他在前两项中的成绩最好,而游泳成绩虽不突出,但却是在战胜众多强手的情况下取得的。但最令他感到自豪的是自己在越野跑中的英勇表现,为了取得好名次,他克服了身体出现的严重不适拼命狂奔,最后因精疲力竭而晕倒在终点线上。粗线条的巴顿似乎做什么事情都会留下一点遗憾,这次遗憾出现在射击比赛中,这本是他的拿手好戏,但在赛场上却两度脱靶,从而影响了总成绩。事后有人怀疑:可能有两颗子弹穿过了同一个枪眼。虽然没能取得奖牌,但他仍以顽强的精神和超人的技艺征服了观众,为家乡父老争了光。

    赛后,陪他前来参赛的父亲、母亲和尼塔继续在欧洲大陆旅游,而巴顿的心却仍在运动项目上,他要去法国拜名师学习剑术。巴顿认为,法国的剑术代表了当时的世界最高水平,特别是,法国剑术的风格很符合他的口味:主张大胆进攻,而且动作潇洒大方,充满了美感。于是他和比来到了索米特骑兵学校,拜在这里任职的欧洲职业剑术冠军克莱里先生为师。巴顿不仅认真听了克莱里先生的课,还多次与他探讨剑术,一块操练。由于得到了高人的指点,巴顿的剑术和使用军刀的技术都有了很大的长进。

    令巴顿没有想到的是,他回国时竟受到了各界人士极其热烈隆重的欢迎,各大媒体也做了专门报道,扑面而来的鲜花和掌声令他目不暇接。最让他兴奋的是,他受到了军界高层人士的关注。陆军部长亨利·史汀生、陆军参谋长伍德等人正式接见了他,与他亲切地交谈,热情地鼓励他再接再厉,取得更好的成绩。一个刚从军校毕业的默默无闻的少尉,居然得到了这么多军界要员的青睐,巴顿真有些受宠若惊了。不久后,巴顿被吸纳为大都市俱乐部的会员,这是一个带有浓厚贵族色彩的民间组织,参加者都是显贵名骑马是巴顿最喜欢的运动之一。第二次世界大战前他曾多次参加马术比赛。图为巴顿在西点军校策马飞奔。流和有相当知名度和社会地位的人。这是一个重要的开端,巴顿不仅与军界要人建立起了直接联系,还被上层社会正式接纳,这对他以后在军界的发展是大有裨益的。

    巴顿引起公众关注的第一件事是他对美国骑兵马刀的改进。巴顿早就有改良马刀的想法,在欧洲旅行期间他请教了法国人,受到了启发。他在一篇论文中指出:“法国人使用的马刀远远胜过我们的……整个法国骑兵的刀法体系归结为一个词,即是‘进攻’。”法国骑兵不仅骑术精湛,而且特别讲究刀法。由于军刀和刀法优于美军,所以法国骑兵的进攻效率更高。通过研究,巴顿认为应首先从改良军刀做起。后来,这篇论文经修改后投送了军事杂志。

    同年12月,巴顿被暂时调到陆军参谋部办公室任职。虽然办公室公务冗杂,但巴顿仍抓紧一切间隙从事他的研究工作。其时,欧洲的“下腹部”巴尔干地区的局势日趋紧张,已露出战争的端倪,巴顿给予了特殊的关注,作为重点研究课题。由于巴顿平时很注意收集整理有关资料,博览群书,并善于开动脑筋,所以很快就写出了几篇颇有分量的论文。同时,他没有放弃对改进马刀的研究。有一点值得一提,此期间他曾先后担任了伍德和史汀生的副官,虽时间不长,但由于他工作勤奋,讲究效率,展示出了讲求实际和大刀阔斧的工作作风,因此给上司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功夫不负有心人。巴顿的辛勤努力终于有了收获,权威刊物《陆海军杂志》发表了巴顿关于军刀改良的论文。论文的篇幅不长,却是巴顿长期实践、调查、研究的总结,论证充分,数据真实,结论极具说服力,所以很快就引起了反响。不久,陆军部决定试制新的军刀,由巴顿亲自设计、验收。该种军刀投入基层部队后得到了极高的评价,陆军部立即决定批量生产。该军刀以“巴顿剑”名噪一时。巴顿的另一篇关于剑的论文是在《骑兵杂志》发表的,这是一篇重要的论文,表明巴顿对于兵刃的研究已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奠定了他在这一研究领域的地位。

    1914年夏天,巴顿自费来到法国学习剑术。这是巴顿几年来的一个愿望。巴顿的气质决定了他喜欢法国流派的剑法,而且在当时,法国是击剑运动开展最好的国家,在国际大赛中成绩突出,涌现出克莱里等一批杰出的剑术大师。巴顿是在妻子比的陪同下一起来到法国的,在法期间,他们很少去观赏旅游,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学习、研究剑术上,几乎每天都与老师克莱里见面,一起演练剑术,进行理论方面的探讨。

    回国后不久,巴顿得到了新的学习机会。10月1目,他奉命来到赖利堡骑兵兵种学校,学习骑兵专业课程,鉴于巴顿在剑术方面的造诣,同时让他兼授剑术课。

    到骑兵学校学习骑兵专业,巴顿感到由衷地高兴,但对于出任教官一事,他却有难言的苦衷,一方面是他本人希望专心于骑兵专业的学习,不愿过多地分散精力;另一方面是因为多数学员的资历都比他深,他担心他们无法接受自己那种过于苛刻的管教方式。但事情的结局却出乎他的意料,学员们不仅剑术水平大有长进,而且非常配合他的教学工作,服从他的指挥。这主要是由于巴顿办事公道,而且剑术高超,执教认真严谨,因此赢得了学员们的尊重。巴顿的工作成绩受到了校方的关注和表彰,也使他在校期间有了一个重大的收获:他被誉为美国陆军的第一号剑术专家,并第一个荣获“剑术大师”称号。他的愿望得到了部分满足。但他更主要的愿望还是参加战争。只有战争,才能给予他荣誉和晋升的机会。

    巴顿天性好战,视战争和军功如生命,但由于美国远离列强群集的欧洲,周围有大洋保护,所以长期处于和平状态,特别是美西战争之后,局面一直比较平稳,这竟使得巴顿心灰意冷,大有生不逢时之感。在赖利堡骑兵兵种学校学习期间(1913~1915),他有两次巴顿夫妇与大女儿小比阿特丽丝(1911年出生)和小女儿鲁思·艾伦(1914年出生)在一起。差一点尝到战争的滋味,但都未能如愿。

    就在这时,家中传来弄瓦之喜,比又生了一个女孩。巴顿的心情有点矛盾:既为又添千金而高兴,又因为没如愿得到宝贝儿子而有点遗憾,遂解嘲似的给她取名叫比阿特丽丝第二。而比却想用自己母亲的名字,为孩子取名为艾伦。最后还是采纳了巴顿提出的折中方案,把双方母亲的名字凑在一起,取名为鲁思·艾伦。

    1915年6月,巴顿从赖利堡骑兵兵种学校毕业了,不仅各个科目考试合格,而且出色地完成了剑术教官的任务,受到了学校的通令表彰。此时欧洲战事正紧,巴顿参战心切,要求上司分配自己去一个理想的(即有参战机会的)部队。但没有得到同意,他的去向仍是以前的团队——这令他十分不安,因为该团即将进驻菲律宾。巴顿知道,该国目前风平浪静,到那里去意味着与战争无缘。于是巴顿请假到华盛顿另谋去处。在首都,巴顿硬着头皮找到了负责军官调遣的部门,但却受到了冷遇。这极大地伤害了他那高傲的自尊心,他只好又通过父亲的熟人做工作,并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的人都认识我!”经过一番活动,他最终被调到了得克萨斯州布利斯堡的第8骑兵团。巴顿到这个远离首都的偏僻地区是因为他认为,在短期内还看不到美国参加欧战的迹象,而由于美墨矛盾激化,美国很有可能会入侵墨西哥,布利斯堡地处美墨边界,一旦开战,自己的机会就来了。此事不幸被巴顿猜中了。

    美国对其邻国墨西哥始终怀有觊觎之心。1914年,美国曾试图干涉墨西哥革命,次年又借口墨西哥起义军袭扰其边民,派兵进入墨西哥,其中一支部队的指挥官是潘兴准将。

    1916年。美国军队从新墨西哥州的哥伦布市附近进入墨西哥。远处是与部队同时前进的给养车队。1916年潘兴奉命赴美墨边界一带剿匪。就在此时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他的妻子和女儿在一场大火中丧生,他失去了幸福的家庭。

    潘兴部队所要剿灭的匪帮的头目名叫比利亚,实际上是一位债奴出身的农民领袖。由于不堪沉重的压迫奴役,比利亚于1910年发动了农民起义。起初,他与宪政运动领袖卡兰萨合作,使宪政运动取得了成功。但由于后来卡兰萨政府未能满足农民群众的要求,致使双方矛盾激化,以致发生了剧烈的武装冲突。这种局面为正在寻机入侵的美国提供了借口,美国遂宣布支持卡兰萨政权,并出兵帮助卡兰萨剿灭所谓“比利亚匪帮”。美国正式出兵墨西哥是在1916年4月,这是对一个主权国家的粗暴干涉,致使墨西哥的局势更加混乱,人民陷入巨大的灾难之中。

    一听说有仗可打,可喜坏了巴顿,他立即收拾好行囊,心急火燎地上了路。但当他赶到布利斯堡时,心却凉了半截,兵营里竟空无一人,原来他竟然提前到达了。巴顿忽然想起此时已临近晋级考试的日期,于是赶快拿出书本复习准备。由于担心手头资料不足影响成绩,在备考期间他还走了一些关系。晋级委员会主席是他的老熟人——巴顿曾帮他养过小马,巴顿马上写信向他“求援”。凑巧的是,原来的老上级马歇尔(已升为少将)与晋级委员会的二号人物私交甚好,巴顿又致函马歇尔,由他出面游说。疏通了两位大人物使巴顿的心放下了一半,剩下的就要看自己的努力了,结果又是一番挑灯夜读。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巴顿顺利过关。

    骑兵团到位后,巴顿立即谒见了身材肥胖、憨态可掬的团长。或许是由于被巴顿的主动精神所打动,或许是由于缺乏军官,团长当即把一个连队临时交给巴顿指挥。巴顿喜不自禁,当天就上任了,还是从西点学到的老一套:每天早上升旗,然后是早操,队列和军械训练……回到营房还要整理内务。此外,巴顿还向他们传授骑术和剑术——这是最令士兵们高兴的事,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的教官是赫赫有名的剑术大师。而巴顿则更为激动,因为他发现,士兵们所使用的竟是他的“巴顿剑”。然而,更令他兴奋不已的还是战斗的召唤。

    不久,巴顿和他的骑兵连出发了。他们一路夜宿晓行,劈荆斩棘,穿过了一座座荒山和丘陵坡地,十几天后才来到了目的地——一个叫谢拉布兰卡的小镇。小镇位于丛林茂草之中,荒芜而孤寂,周围是一个个孤零零的牧场,巴顿一行的任务就是保护它们以及从附近通过的太平洋铁路主干线。据说这里以前曾多次遭袭,人员和财产损失很大,一直未找到元凶,但官方认为是墨西哥人所为。为此,他们要定期到48千米以外的地方巡逻。

    一天傍晚总部来电,称当夜有200多墨西哥人前来袭击。此时巴顿的连队总共才百八十人,因此一些军官害怕了,要求巴顿立即向总部求援。巴顿却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他甚至为找不到参加马球赛前的那种兴奋感而有些失望。他力排众议,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并鼓舞官兵们振作起来,坚守自己的岗位。是夜一切平安,预期的战斗没有发生,这更令他大失所望。第二天晚些时候,他又受命去攻击112千米外的一个墨西哥人营地。巴顿立即率部纵马狂奔,但当他们赶到那里时,敌人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1915年,巴顿被调到了得克萨斯州的第8骑兵团。图为第8骑兵团阅兵仪式。不久,巴顿的妻子来到了谢拉布兰卡小镇。比来这里是为了照料巴顿的生活,以免他过于清苦孤寂。但当她看到边塞的生活竟是如此艰苦,而且充满了危险,她的担心大大加重。于是,比哭着要求巴顿离开这里,不久,她就病倒了。为了安抚妻子,巴顿给家里发了一封电报,几天后,妹妹尼塔带着巴顿的两个女儿来到这里,他们在边塞小镇临时营造了一个欢乐的小巢。逐渐地,比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情绪和身体也大大好转。

    尼塔本打算安顿好孩子后就返回家乡,不想一次偶然的邂逅竟把她滞留在了这里——在一次晚会上,她遇到潘兴将军。潘兴时年55岁,精力充沛,身材魁伟,正值事业蓬勃向上之际;尼塔已是29岁的大姑娘,仍是单身一人,体态窈窕,活泼开朗。他们一见面就有似曾相识之感,话语也十分相投。潘兴将军客气地邀请尼塔多待几天,为此,尼塔推迟了归期。

    1916年3月9日,比利亚部袭击了美国新墨西哥州的哥伦布城,打死17人。举国震动。奉总统之命,潘兴率部进行报复性的远征。战争危机的出现使巴顿激动万分,但他很快就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他的团队的任务是“留守待命”。于是,他又开始托关系,找门路,争取上前线的机会,事情最终闹到了潘兴将军的办公室。潘兴对这个初出茅庐的热血青年很感兴趣,于是询问他是否真心愿意参战。“我参军就是为了打仗的,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多年了!”巴顿回答道,表现出了一脸的刚毅。似乎是这句话打巴顿的妹妹尼塔。她曾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著名将领潘兴有过一段特殊交往。动了潘兴,他当场决定:巴顿任自己的临时副官,随军出征。其实巴顿心里明白,潘兴之所以同意他参战,还有妹妹尼塔的一层原因,为了得到参战的机会,巴顿动用了“裙带关系”。

    对于巴顿来说,争得参战机会只能算“初试”成功。他必须在战斗中努力拼搏,勇立战功,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才算正式的考试合格。

    为了证明自身的价值,同时报答潘兴将军的知遇之恩,巴顿在远征的过程中任劳任怨,抢着干各种各样的工作。部队出发前,巴顿帮助潘兴将军打印传送各种文书、计划,翻译电文。行军途中,他又负责将军的饮食起居,鞍前马后地忙碌。进入墨西哥以后,他就更忙了,许多场合都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他不仅要做副官的工作,而且还主动承担起了诸如警卫、调动车辆和马匹等额外的工作,此外还要与新闻界打交道,这似乎是最让他头痛的事,因为他必须克服语言粗鲁的习惯。一直到潘兴的正式副官科林斯归队后,他才算喘了一口气。

    经过慎重考虑,潘兴决定把司令部设在鲁维奥附近。潘兴认为,这里是比利亚活动的重点地区,比利亚的一些骨干分子就居住在这一带,把司令部设在此地,既可以牵制比利亚的注意力,使其不敢轻举妄动,同时可以伺机搜捕其骨干分子。

    通过侦察得知,比利亚的心腹朱利诺·卡德纳斯和他的叔父住在城北的牧场中。巴顿立即派人前去抓捕,但只抓住了卡德纳斯的叔父,无论怎样拷问,这位老人都没有吐露卡德纳斯的下落。巴顿认为刑讯一个年迈的老者有失体面,便把他释放了。他要另外寻找机会。

    5月14日是星期日,巴顿率领15人,全部携轻武器,乘了辆卡车出发了。这次巴顿是有备而来,名义上是去萨尔希图村买粮食,当车快接近该村时,他突然凋转车头,向着萨尔蒂约疾驶而去——他已得到情报,那里是一个匪巢,直觉告诉他进行突然袭击会有所收获。

    1916年,巴顿随部队进入墨西哥,任美军指挥官潘兴准将的临时副官。车子接近牧场时,巴顿突然下令加速,径直开到了卡德纳斯叔父的房子跟前,南北夹击封锁住了这座院落,然后逐屋搜索。

    卡德纳斯的叔父就在家里。巴顿一面佯装与他做玉米交易,一面暗中察言观色。他发现这位老者是在故作镇定,时常左顾右盼,预感告诉他可能“有情况”,于是立即下令搜查。当他来到卡德纳斯的院落时,发现几个老人、孩子正在剥牛皮,对美军的突然闯入似乎并不惊讶,而是埋头干自己的活。这种反常的现象令人生疑,引起了巴顿的警觉。

    就在这时,巴顿突然发现3个骑马人从远处飞速奔来,他立即吩咐手下散开,做好埋伏。骑手抵达村边时发现了美军,扭头便跑,很快就被守候在另一边的美军打了回来。于是,他们一边向村内冲,一边疯狂地向巴顿射击。说时迟,那时快,巴顿拔枪便打,当即打伤一人,击毙了一匹马,而同时,他本人也差点被敌人的火力击中。他就1917年,巴顿夫妇与两个女儿在一起。地卧倒,迅速换上弹夹,就地一滚,举枪再射,一匹马在狂奔中中弹栽倒,骑手当场毙命,另一个骑兵没跑多远也被巴顿击毙。

    经辨认,巴顿惊喜地发现3名死者之一便是赫赫有名的卡德纳斯。这是一个意外的巨大收获。为防止敌人的援兵来袭,他们立即把尸体连同战利品(其中包括卡德纳斯的镀银的马鞍)一同装上车,迅速撤离。

    不出巴顿所料,他们在半路上遭到了一支强大骑兵的袭击,猛烈的火力把卡车的窗户都打烂了。美军一面还击,一面加速行驶,把敌人甩在了身后。卡车带着尸体进入鲁维奥时引起了骚动。为防止消息走漏,美军切断这里的电话线,然后加大油门,在许多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他们已安全通过了危险地带。

    这是一次意外的胜利,各地记者蜂拥而来,采访巴顿的“英雄事迹”,为他拍照,巴顿还收到了不少请他做报告的请柬,弄得他手忙脚乱。很快,巴顿的形象和事迹就见诸报端了,有的还上了头版头条。《纽约新闻》以“鲁维奥的战斗”为标题,详尽介绍了战斗的精彩场面:“巴顿4次射击——至少干掉3个匪徒——匪首卡德纳斯的家人目睹他被斩获”等等。不久,巴顿受到了正式的表彰。巴顿神话第一次在全国传开了。

    作为奖励的一部分,潘兴允许巴顿保留卡德纳斯的马鞍。巴顿的几位同事对此很不以为然,认为上司应该采取物质奖励的方式。但巴顿却不这样看,他决定把马鞍送回父母家,把它与祖父使用过的那个马鞍放在一起珍藏,作为巴顿家族光荣历史的一部分。

    这次战斗对于巴顿本人以及在美军的战史上,都具有特殊的意义——虽然所有的参战者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首先,这是巴顿参加并领导的第一场战斗,他取得了成功,无论从战斗的组织、战术安排,还是从取得的战果来看,都算得上是一场漂亮仗,充分体现了巴顿非凡的军事指挥才能。其次,这是潘兴远征军取得的第一个战果,它打破了战争初期的沉闷局面,为战局的发展开了个好头,巴顿也因此而赢得了潘兴的信任,事实证明,这对巴顿在军界的发展是大有裨益的。第三,从战史的角度看,这是美军第一次小分队乘汽车作战,开了美军机械化作战的先河,此次战斗的胜利表明,这种战法将在以后的战争中大显神威,同时也预示着巴顿将在这一领域中前程远大。美墨战争历时不长,没有像巴顿想象的那么轰轰烈烈,不久,他所在的部队就无事可做了。荒原的生活原本就很艰苦,现在又没有了战争环境中的刺激和紧张,身在异乡的官兵们的情绪开始波动起来。此时,部队已奉命进入休整状态,主要工作是对人员和装备进行检查维护,开展战术训练。为了使官兵们摆脱思乡之苦,丰富部队的生活,潘兴下令改善物质生活,开展丰富多彩的娱乐和体育活动。他知道巴顿是一个体育全才,便把开展马术、田径、射击等活动的组织工作交给巴顿去操办。巴顿自然又要大显一下身手。

    1916年,巴顿的父亲退出商界,全力以赴竞选国会参议员。不久,潘兴要去哥伦布城休假去了,他特意让巴顿陪伴自己——当然要带上比和尼塔。他们临时组成了一个奇异的大家庭,度过了一段轻松、愉快的时光。在此期间,潘兴与尼塔的关系迅速升温,他们已经感觉到谁也离不开谁了。在这件事中,巴顿并没有起撮合的作用,但他认为这一组合是般配的,并为此而感到高兴。

    就在这一年,父亲从亨廷顿公司退休,全力以赴地投入了国会参议员的竞选活动。巴顿认为父亲大有希望,所以坚决支持父亲的选择。为了激励父亲获胜的欲望,每次写信都称呼父亲为“亲爱的参议员先生”。为了使父亲能在竞选中获胜,巴顿还动了不少脑筋,为父亲鼓劲,出谋划策。他告诫父亲对付政敌要不择手段,要追求每一张选票。

    一天夜间,巴顿正在帐篷里潜心读书,突然汽油灯发生爆炸,烧伤了他的头部,被立即送进了医院。

    对于这一意外巴顿似乎并不懊恼,他甚至有几分窃喜:他正好可以利用病休期间为父亲助选。此时正值竞选的高潮,巴顿返乡后立即带伤陪伴父亲四处演讲,拉选票。巴顿的参与为父亲的竞选活动增色不少:他是刚从战场上负伤归来的英雄,引起了人们的尊重和同情;而他那魁伟、冷峻、英武的雄姿和阳刚之气,则赢得了大批妇女的青睐。但是,相比之下,父亲的演讲水平却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就连巴顿也认为,父亲的讲话不仅内容陈腐老朽,而且不讲究技巧,更缺乏打动人心的激情。他不是一个精明的政客,竞选以失败告终。父亲并未气馁,反而十分高兴,因为他在这次竞选中有一个最值得他骄傲和欣慰的收获——他的儿子真正长大了!

    侵墨战争是巴顿战争生涯的一个开端。这是巴顿第一次赴海外作战。在这场战争中,他由少尉晋升为中尉。虽说只是提了一级,但如果不参加战争还不知要等到何时,因为和平时期军官晋级是非常困难的。

    在墨西哥期间,巴顿一直在潘兴身边工作、战斗,后来他回忆认为:自己在战争中的最大收获是认识了潘兴这位伟大的军人。从军事层面看,通过与潘兴接触,他初步懂得了如何指挥战斗——从战前动员、准备,到每一个具体战役的侦察、策划和组织实施……虽然很多内容在军校也学过,然而,是潘兴教会他如何把书本知识转化为真正的战斗力。在这一时期,他还了解了机动作战的价值,如何发挥骑兵(或机动车辆)在战斗中的作用。此外,潘兴的工作作风和伟大人品也给巴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眼光敏锐,明察秋毫;在战场上指挥若定,沉着冷静;对纪律和忠诚有严格的要求,并身体力行等等,甚至他的言谈举止,生活习惯都给巴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总之,巴顿认为,潘兴是自己学习和效法的楷模,自己“在墨西哥学习到的有用的军人生活知识比以前服役期间学习到的总和还要多”。

    1917年2月,战争的烽火早已熄灭,巴顿随军撤回国内休整。平庸而缺乏刺激的和平生活又开始了,这使刚刚尝到打仗滋味的巴顿感到百无聊赖。他曾向妻子坦率地承认,如果他确认在军队中永无出人头地之日,那么他会辞去军职,陪家人度过愉快的生活。“为了取得成功,以破坏家人的幸福为代价,实在不值得。”

    但是不久,国际风云剧变,美国对德宣战,正式参加了世界大战。巴顿又遇到了参战杀敌的良机,离开军队的一时冲动荡然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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