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玖见周觅犹豫着开口，似乎在酝酿情绪一般。心中也不免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如今前朝被风无月一手垄断，放眼北燕，连个能派上用场的心腹都没有。这周觅是个重感情的人，小玖觉得借这次机会，先培养一番看看。
“周大人，朕知道你也是一身才华却无用武之地。可如今你幡然醒悟，想要为朝廷做事，也不过是因为一个女子，朕说的没错吧？”小玖问。
周觅愣了一下，却也没辨别，而是点头惭愧的称：“陛下都知道了……”
小玖笑了笑，继续说道：“等你什么时候能心怀北燕，一心为朕和百姓出力的时候，也自然会得到重视与重用，况且……说句不中听的话，大人这般努力，不知你所心仪的女子领不领情？”
“陛下的意思，臣明白。这前朝也并非谈论儿女情长的地方，只不过……既然是臣做出的选择，臣也不会后悔。红蝶是臣最爱的人，不管付出任何努力，也要让她脱离苦海。”周觅坚定的说道。
小玖则是嗤笑：“是不是苦海，可不是大人说了算的。朕见红蝶姑娘，倒是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大人怕是一厢情愿吧？”
“不是的！”说到这，周觅的情绪尽有些激动，不过也立刻反应过来，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北燕的皇帝，赶紧缓和情绪说道，“陛下……臣与红蝶姑娘是青梅竹马，她是什么样的人，臣自当清楚不过，红蝶身世可怜，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情非所愿……”
小玖也没再表达自己的意见，毕竟周觅说的没错，自己不过是见过红蝶一面，仅凭肉眼所见，的确不能断定一个人的好坏。再加上周觅的信誓旦旦，小玖缓缓说道：“既然这样，那朕与周大人立个约定，如何？”
周觅有些狐疑的问：“不知陛下……有什么约定？”
小玖抬眼，看着周觅称：“红蝶姑娘是不是情非所愿，对大人是否有情，我们一试便知。若红蝶姑娘甘愿满足于现状，只怕大人做什么努力，也是白费的。倘若红蝶姑娘真的像大人说的那般，有苦难言，且对大人怀有真心，那朕就答应你，允你和红蝶姑娘锦衣玉食，你再安心为朕效力，如何？”
周觅似乎有些惊讶，但正如小玖所说，红蝶对自己的是否真心，只要一试，就能知道。
沉默片刻，小玖又说：“朕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想你空头一片努力，错付真心，等到你察觉的时候，只怕会一落千丈，还不如早早明白，一了百了。”
“臣明白。”周觅点头说。
“那大人可愿意答应朕？”小玖循序渐进的问道。
良久，周觅才像是考虑清楚了一般说道：“臣答应陛下。”
听周觅这么说，小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还不等嘱咐好，银铃就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行礼道：“陛下……不好了，出事了……”
小玖一怔，瞧了周觅一眼，转头问：“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
银铃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清楚：“孙小姐……出事了……”
“什么？孙小姐？就是上次在国宴上见到的，孙尚书家的千金？”小玖皱眉问。
银铃连连点头：“正是那个孙小姐。”
“到底是怎么回事？尚书没来么？”小玖问。
银铃答道：“回陛下的话，尚书大人派了宫人前来通知，人在相国大人那里。”
小玖恼火的说：“这个孙尚书……出了事居然想找相国，银铃，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银铃有些尴尬，似乎略显难以启齿，只是见小玖在等着自己的答复，才断断续续的说：“奴婢……奴婢听说，孙小姐昨晚一夜未归，尚书大人差家丁找了一晚上，最后是在尚书府附近的巷子里发现的，据说……发现孙小姐的时候，孙小姐衣衫不整，似乎已经……已经……”
“好了，你别说了，朕明白了……”小玖一时间难以平静的打断道。从银铃的话来看，再不聪明的人，都知道一夜未归的孙小姐发生了什么，只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周觅，却忽然吃惊的开口了：“是孙尚书？”
小玖点了点头：“没错。”
说起来，孙尚书还算是周觅的上司，如今发生这种事，还真是令人咂舌。只不过事发到现在，小玖也只是听银铃说了这件事，具体发生了什么，小玖也不知道。
正在小玖决定亲自去过问的时候，守门的宫人忽然进来通传到：“陛下，相国大人和孙尚书到了，已经候在殿外。”
“宣。”小玖说。
风无月带着孙尚书一进门的时候，那日在宴席上还以孙小姐引以为傲的他，今日却是双眼猩红，跪在地上，带着颤音说道：“陛下……求陛下为老臣做主……”
小玖皱眉，看了风无月一眼，问道：“相国大人已经了解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无月面无表情的说道：“昨日孙小姐彻夜未归，今日在尚书府附近发现，整个人还是昏迷的，其衣衫不整，情绪不定，经御医诊断，孙小姐昨晚很有可能遭受了他人强暴，迷奸。”
风无月将此事道出的时候，却也无感，倒是那孙尚书，越听越难过，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丢脸，颤抖的说：“陛下……这光天化日，我堂堂北燕，竟有如此禽兽不如的事发生，着实是天理难容！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如今……哎……”
“孙尚书先别急，孙小姐可醒了过来？”小玖连忙安抚道。
“已经醒了，可却一言不发，发生了那样的事……小女只怕是遭受不住打击，老臣只怕小女想不开，寻了短见，那臣这条老命，只怕是……”孙尚书越说越难过，一把年纪，居然忍不住在殿前哭了起来，着实叫人心疼。
小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转头看向风无月：“相国大人，这件事可通知了刑部？”
“已经通知了。”风无月还是毫无表情的说。
小玖暗自白了他一眼，简直是个冷血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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