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止淮给小玖使着眼色,像是再让小玖看宁月白的样子,小玖也是笑意满满。
当三人终于将宁月白难以抉择的对联选出来时,宁月白才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般看着苏止淮说:“选来选去还是这副,早知道就听苏哥哥的了。”
小玖连忙在一边附和道:“是啊,你苏哥哥虽然学问不如你高,但眼光向来独到,你可要跟他好好学习才是!”
苏止淮倒是一点也不谦虚,反而挺直了身板儿笑道:“就是!”
宁月白高兴的拿着对联儿跑出去说:“我回去再好好写一遍!”
他跑进外面的风雪里,将对联儿宝贝一样的抱在怀中,生怕被雪打湿了一样。
苏止淮笑着摇头:“你看他,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个孩子。”
小玖瞧着窗外,说道:“月白现在可不是刚进宫时候的小孩子了,不过他才慢慢改变,哪能一点没有小孩子的心思?”
“你呢,最近不见你人,是不是宫中的事特别忙?”苏止淮怕小玖冷到,把窗子关上。
小玖摇了摇头,有些沮丧的说:“哪里有事可以忙,不过……正好有件事想问你的意思。”
苏止淮知道小玖怕冷,将热茶递到她手上,好奇的问:“说来听听?”
小玖看着他说:“兵符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苏止淮点头:“上次你跟我提起过,怎么,还是没找到打开盒子的办法么?”
“不是盒子的事,是西瀛。”小玖愁眉苦脸的托着下巴。
“西瀛?听说最近西瀛跟北燕在打仗,这西瀛不是安分了好多年了,虽说是蛮人国家,但起码也是懂得礼仪的,为何好端端的要挑起战事?”苏止淮也纳闷儿的问道。
小玖摇头,叹了口气:“是啊,这原因还没弄清楚呢,西瀛就一副要打穿北燕的架势。秦将军在岭南带兵抗敌,可这次突袭,并没有太大的准备,从西北东边兵部支援,至少也得一个月,只有从中部调兵……”
“那就赶快调兵啊!”苏止淮说。
说到这,小玖却猛地站了起来:“哪那么容易啊!那风无月根本不肯调兵去支援,他逼着我把盒子交出来,我怎么可能给他?”
苏止淮也脸色有些难看的说:“自从梁御史死后,他曾经掌管的大部分兵权,都落到了风无月的手中,想不到大敌当前,他竟以兵符为要挟……小玖,你打算怎么办?”
小玖摇头,却态度坚定的说:“还能怎么办?他要兵符,我是绝对不会给他的。只好另外想办法。可秦将军那边不能再拖下去了,郑月跟周觅两个人忙的焦头烂额,就我这么一个闲人,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所以才想着来问问你的意思。”
苏止淮蹙着眉头,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分析道:“这中部的兵虽能赶过去支援,但起码也要半个月。就算他答应了,秦将军还要再防守半月,那恐怕也有所亏。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地方,比中部还要进,而且不归风无月管辖的地方……”
小玖听苏止淮这么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兴奋的大叫一声:“对啊!止淮,还是你聪明!”
苏止淮被小玖吓了一跳,转头问她是不是想到办法了,小玖连连点头:“鹭州!之前周大人跟我说过,能对风无月造成影响的,除了秦将军跟梁御史,就是鹭州的长平侯!”
“长平侯是?”苏止淮问。
小玖有些含糊的说:“那是母皇妹妹的驸马,北燕以女为尊,虽然母皇是女帝,那皇姨母也算是半个皇帝了。只不过为了避嫌才去鹭州的,那长平侯以皇姨母的身份为尊,特统领私人兵马数千,算是鹭州的小皇帝了。且鹭州风水好,离岭南不过百里!他跟秦将军之间,似乎也有些交情,你不说我都忘了!”
苏止淮见小玖想出了主意,也十分替她高兴。小玖则是兴奋的跑回了崇政殿,将周觅叫了过去。
可周觅却说:“这鹭州的兵,臣也想过,可从兵部一查才知道,长平侯手里的兵最多只有五千,根本无济于事。”
小玖有些失望,但还是说道:“五千也好,先让他出兵立刻支援秦将军!风无月说,瀛军已经攻到硕安了!”
“好……臣这就去办。”周觅说。
虽然眼下马上就要过年了,但朝中的大臣却人心惶惶,瀛军战战告捷,燕军只守难攻,只要岭南一破,打入关中来便是轻而易举。
小玖有些恼火的看着这群不断上奏,请求小玖想办法的大臣,终于忍不住火道:“好了,你们不要来求朕。去求相国大人,中部的兵力在他手里,朕有什么办法?朕已经给皇姨母写了信过去,长平侯虽愿意出兵相助,但五千的兵力只能抵挡一时。前线死伤无数,你等在这忧国忧民,逼着朕想办法?岭南一破,不仅是朕,你们都得沦为阶下囚!”
“西瀛乃游牧国家,国民野蛮力大,常年在草原上征战,岭南挨着西瀛国界,也是草原,燕军抵挡起来确实吃力,臣等恳请相国大人出兵!”军机尚书上前一步率先说道。
被小玖这么一说,这一次,众人倒是齐心的站在了小玖这一边,因为他们也明白,西瀛战斗力惊人,岭南一破,这北燕也会陷入困境。
“臣等恳请相国大人出兵!”
其他人也统统说道。
风无月脸色有些难看,却仍是冷声道:“等那五千的兵力没了再说吧。”
风无月说完便转身走了,殿内的大臣们议论纷纷,小玖也十分恼火,但他若不下令出兵,兵部尚书根本不敢自作主张。小玖身为皇帝,出兵一事就算自己下旨,也要经过军机和兵部的三方认可方能出兵。
风无月迟迟不肯松口,北燕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而这一年,也转眼匆匆到了最后一日。已是除夕,宫中大设宴席,群臣带着家眷等进宫赴宴,不同于国宴,这是北燕一年内最大的宴席,也是最热闹的。
宫人们忙的停不下手,小玖在宫中四处乱转,踩着地上的新雪,吱呀吱呀叫个不停。
“今日倒是难得的晴天。”小玖看了一眼天上的高挂着的太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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