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玖苦笑：“岂非认识？”

    “那……”阿伊娜有些震惊的看着小玖。

    小玖却称：“既然如此，这件事朕知道该怎么办了……公主，那兵符是不是已经到了他手中？”

    阿伊娜皱着眉头说：“是啊，当晚我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虽然也有戒备之心，但他来问我要兵符，我见明日就是大婚了，也就把兵符给了他……谁知道……”

    “可即便如此，他怎么……会变成风无月？”小玖不解的看着阿伊娜。

    两人始终没有合理的解释，小玖知道，若想得知真相，必须要自己亲自去找他才行了。

    阿伊娜走后，小玖则叫来素娥：“素娥，你现在传朕的口谕，立刻派禁卫军暗中将升隆堂包围，进出的每一个人都要留心……”

    素娥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小玖：“难道是……”

    “是他。那日公主在相国府昏倒，朕传他来诊治，身上的酒气很浓。可之后朕问过张御医，张御医称前一天他就不在了，就在府中事发的时候，他才回来。当时朕也没多做疑惑，如今想来，你可记得，风无月当日在相国府内，也喝了不少的酒？”小玖分析说。

    “怎么可能会是沈公子？”素娥一脸的不相信，莫说是她，就连小玖也根本不会想到，居然是沈扶苏。

    小玖眼眶通红着苦笑：“是朕的错，当时风无月对其百般怀疑，是朕……”

    “陛下，不要说这些了，他救过你，陛下怎么可能是忘恩负义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居然会隐藏的这么深……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素娥感叹着安慰哽咽的小玖。

    小玖摇了摇头：“朕没事，你快去，他应该还没离开升隆堂。对了，像个办法要他进宫，再告诉阿伊娜……叫人秘密制作一个一模一样的兵符，越快越好。”

    “奴婢这就去办！”素娥点头说。

    自从得知风无月的死讯后，小玖终日不吃不喝，就算是吃，也不过是随便填饱了肚子，整个人开始瘦的厉害。

    小玖将那藏着另一半兵符线索的小盒子拿来，放到一边，可至今也没想到那解开盒子的办法。

    小玖知道，宫中要生大变故了，可苏止淮等人，还要日日来问安。思来想去，小玖决定在事发之前，为所有人筹谋一个好出路。

    至于司雪衣，小玖并不怪他是南椋的人，也打算让他回南椋去交差。

    正思索着，春桃进来禀报：“陛下，容君大人来了。”

    小玖抬头：“让他进来吧。”

    宁月白走进了门，看着越发消瘦的小玖，皱眉问：“陛下还是不愿意吃点东西吗？”

    小玖长舒一口气，说道：“朕吃不下。”

    “是不是因为风无月的死？”宁月白走到小玖身边问。

    小玖的神色明显一颤，这已经足够来回答宁月白这个问题了。可在他面前，小玖还是说道：“朕知道你恨他，朕也恨过……如今宫中只怕会有大变故。今日你来了，朕正好有事同你说。”

    宁月白看着小玖莫名的神色，心中对倒是泛起了嘀咕，可他还是称：“陛下说吧。”

    小玖转头，看着宁月白问：“月白，自你入宫，多久了？”

    “三年半，再过几个月，就四年正了。”宁月白说。

    小玖笑道：“都快四年了……也是，刚进宫的时候，你还是个自荐枕席的小孩子，如今都长大，成了真正的翩翩公子了。”

    宁月白闻言，脸色微微一红：“陛下说这个干嘛，当年……是臣君不懂事。”

    小玖却无奈的摇头：“不是你不懂事，而是你那个时候，心思单纯。而现在……什么都变了。朕知道，银铃的事上，你一直怪罪着朕，心里也没法释怀。”

    “陛下，你别误会，臣君……”宁月白急忙开口解释。

    可小玖却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让朕把话说完……当年你可以自荐枕席，无非是怀揣着对朕的一颗真心，可终究是朕辜负了你的心。如今，你很少愿意见朕，同朕说话也彬彬有礼，再不越界，难道不是说明你早就对朕心中有了芥蒂？”

    这一次，宁月白倒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你终日埋头在史书上，整个人已经不复当年进宫的小孩子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朕何尝不知道，这是你对朕积怨太深的缘故？”小玖哽咽着说。

    “陛下，其实臣君没有怨恨你，只是你是这北燕的女帝，臣君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不懂事了。”宁月白说。

    小玖苦笑着摇头：“没关系，眼下这些都不要紧了，朕已经决定，让你出宫了。”

    “陛下你……你说什么？”宁月白诧异的看着小玖，一副以为自己听错了的样子，十分不敢相信。

    小玖则是深吸一口气说道：“朕打算让你出宫了，银铃她在樾阳，你只去找她便好。”

    “陛下，你……你这是要赶我走？”宁月白第一次在小玖面前，这般失态，慌张的询问着小玖。

    “不只是你，你止淮哥哥，还有司雪衣哥哥， 包括其他的一些人，朕……都会让他们离开。”小玖镇定的说道。

    宁月白连连摇头，起身拉着小玖的手问：“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知道，如今我在这宫中，什么都帮不了你，可我也不能自己离开，看着你独自一人来抗这些事！不管陛下对臣君有什么误会，臣君是不会离开的，相信苏哥哥他也不会的！陛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玖张了张口，沉默许久，却还是欣慰的说道：“月白，朕知道你对朕的心意，可你心中早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还这么年轻，朕不会将你禁锢在这皇宫里一辈子的。至于银铃……朕已经对不起她一次了，不能再对不起她第二次啊。”

    宁月白急切的摇头：“我不管！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的！除非陛下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若是我给陛下添了乱，我自然离开。若是陛下想保护我们，而让我们都走，自己留下来抗，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走的！”

    对于宁月白的倔强，小玖向来知道，可他的不愿离弃，更是令小玖感动万分。沉寂多日的小玖，面对宁月白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月白……都是朕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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