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时光深处绽放-十二年算什么,二十年我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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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景维与艾玛联合设计出来的最新季冬款女装爆红,打了个漂亮的头仗,全公司上下都喜笑颜开,连常年不在公司的温柏言和副总梁兆钧都亲自来设计部嘉奖,可见这次赢的有多彻底。但是舒茼想,温柏言未必在意输赢。只是他在意什么,谁都不知道。

    “我早说过,景维和艾玛双剑合并绝对天下无敌,这不,开始就是个漂亮的大胜仗,后面指不定还有什么惊喜等着我们呢。”梁兆钧的声音很圆润,他和温柏言一样,都是乍看之下看不出年龄的人,他比温柏言爱笑,从踏入设计部办公室开始嘴边就一直挂着笑容。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见着了想见的人。

    时景维毫无谦逊之色,高傲的抬了抬下巴:“怎么样老温,我早说过找我准没错,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舒茼听到这个声音蹙起眉头,这个人未免也太过自信了一些。就算在国际上得到认可又怎么样,性格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高傲自大又目中无人,温柏言怎么会请这样的人来公司?

    “时先生的能力和才华我自然知道,如果没什么问题,我找公司的法律顾问和你商讨一下有关合同方面的细节,你看怎么样?”相交于时景维一口一个老温的熟稔,温柏言的态度就显得淡漠疏远很多,他似乎总是这样,与人保持得当的距离,不熟悉,亦不陌生。

    “在谈合同之前,老温你难道不觉得应该犒劳一下设计部连日来加班加点的辛勤劳作吗?我们可是放弃自己约会休息的时间为公司奉献有限的青春耶。”

    办公室内当下一阵沉默,恐怕也只有时景维敢这么跟温柏言说话。

    温柏言似笑非笑,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到让时景维脸上有些挂不住,还是梁兆钧出面打的圆场,表示下班后设计部的员工在楼下大厅集合,他做东犒劳员工连日来的辛苦。

    舒茼看到艾玛在人群里笑得不动声色,但弯着的眉眼仍是暴露了她的愉悦。艾玛应该是对梁兆钧有情的吧?只有真的感情才能有那么自然流露的欢喜。

    欢呼中有人喊了一声舒茼,舒茼寻声看去,时景维正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大声喊道:“舒茼,下班后大厅集合可别忘了,咱不能辜负粱副总的一番好意不是。”

    有人暧昧的吹起一声口哨,所有人都直直往他们身上看,好象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舒茼到是不在意,她明了时景维的用意,这人小把戏玩的跟个孙子似的,越来越让人讨厌了。她假装不经意的瞥了温柏言一眼,他仍如刚才那般漫不经心的站着,嘴角噙笑,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进这热闹的场面中来。

    她心蓦然一疼,心疼起了这个给自己穿着厚厚一层保护衣的男人来。

    这热闹是别人的,从来也不是他温柏言的。

    舒茼转身整理自己稍显凌乱的桌面,直接开口道:“今儿我一远方表妹结婚,我得吃喜酒去,实在不好意思,你们玩儿的开心些。”

    到是没有人在意舒茼是不是会去,她原本也就是个设计部的小角色而已,除了时景维,其他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温柏言会不会一起去的话题上。

    舒茼背对着他们兀自微笑,却笑的内心酸涩无比。

    温柏言,你是不是也常常会有这种感觉,即便周遭都是人,即便热闹的人声沸顶,你依然觉得孤独?你嘴角那抹笑,狠狠刺伤了我。你又是不是知道?

    天公不做美,傍晚正是下班十分,突然下起雨来,所有人都耷拉着脑袋一副郁闷的样子。舒茼在心里怯笑,让你们就想着吃,让你们就想着占别人便宜,现在好了吧,下雨了,看你们还怎么去嗨皮。她到是无所谓的,反正这热闹本来她就没打算参与。

    人群里不知有谁说了句:“有车的送吧。”

    于是大部队浩浩荡荡离开办公楼。舒茼翻了翻白眼,这帮吃货果然是风雨无阻,摇了摇头,刚要走,蓦然发现门口还站着个人,看那背影,可不就是时景维。

    他怎么还没走?舒茼立刻转身,本能想躲。但为时已晚,在她转身的时候就被他叫住了:“跑什么?你不有个什么亲戚结婚么?下这么大雨,我送你过去。”

    舒茼哪里有什么亲戚要结婚,这只是借口,借口!难道他听不出来么?这人究竟是为什么老是缠着她不放?

    “我为什么要你送?”说完气呼呼的从他身边走过冲进雨里。

    舒茼的倔脾气一来谁都挡不住,何况对时景维她早已不耐烦到了极点。身后没有人追来,一路小跑到西悦家,西悦开门,看神经病似的看她:“你怎么这副德行?别进来,待外面把水甩了先,我家新地毯经不起你折腾。”

    西悦一把拦住正欲进门的舒茼,舒茼甩开她大步流星的冲进去在沙发上躺下,也不管自己湿淋淋的,对西悦呸了一声:“你这是人话吗?太不是东西了。”

    “谁让你淋雨来着?你不会打车?”西悦虽然嘴巴恶毒,但人还算贴心,为舒茼拿来根干毛巾擦拭,舒茼这才觉得身体稍稍暖和了些。

    “后有追兵,我跑都还来不及。”不满的嘟哝一声,舒茼干脆把衣服全脱了,顺手拿旁边沙发上的浴巾往身上一裹,反正在西悦面前自己本来就没什么形象可言。

    “谁追你?我说舒茼,你最近桃花可够泛滥的啊,又是你们老板又是追兵,你招惹哪些主了?”

    舒茼白了她一眼,不提还好,一提她气就不打一处来:“可不就是你们家那个白眼狼吗!”

    西悦被她吼的愣了一下,嘴巴张成O型,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掐住她的手臂:“你是说时景维那小子招惹你了?”

    舒茼丢给她一个可不是的白眼。也许是因为西悦上次对她说的那些话,才会让她对时景维产生深深的厌恶,否则这样一个原本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她怎么能讨厌抗拒成这个样子?

    西悦突然沉默了,靠着沙发怔怔的出神。她安静时候的样子,总让舒茼觉得遥远,难以接近。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在那些秘密前,再好再亲密的朋友都只能扮演陌路的角色。一如她和西悦。

    舒茼慢慢闭上眼睛,昏昏欲睡,只怪西悦家的沙发柔软舒服的过了头,每次她屁股一搁就忍不住想睡觉,为此她好几次怀疑西悦是不是正因为这个原因才毅然决定把这套价值不菲的沙发败回家的,西悦的人生有两样是决不会委屈自己的:吃和睡。

    好不容易要跟周公约会去了,脑袋突然一痛,被人猛的一记暴栗,她唉呦一声,眼睛都要喷火了:“饶人清梦不得好死,西悦你去死。”

    西悦皱着眉,没什么表情,低声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那个白眼狼也住这里。”

    话被人生生噎了回去,什么叫无语凝噎,这就是无语凝噎。

    “所以你现在是在很委婉的赶我吗?”

    西悦摇头:“不,我是在很认真的解救你于危难。他那个人,打定主意想要的东西,鬼都没法拦他,所以舒茼,你节哀顺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是我朋友吗?我怎么觉得咱两八字相克互不相容啊?”舒茼又好气又好笑。如果换做平常,像现在这样淋的这么狼狈,她一定毫不犹豫在西悦家住下了,可是现在有时景维在,她逃都来不及。

    “不过舒茼,你说他看上你哪里了呢?这么多美女都入不了他的眼,怎么就偏偏是你?”西悦好奇宝宝的盯着她,状似思考的模样让舒茼忍不住想抽她。

    这话听着简直是骂人于无形。

    “我也想问你,我跟他又不熟,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一见到人家就说要追人家的男人了,轻浮,烂情,让人恶心。”对于这种男人,舒茼的原则是,绕道而行。

    西悦点头,朝她竖起大拇指:“总结的非常之精准。他就是那么一个烂人,所以同志,你千万要顶住,不能沦陷在他的甜言蜜语里呀。”

    舒茼狠狠呸了她一声,换了西悦干净的衣服出门。西悦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但她不肯告诉她,她也不好意思问,毕竟牵扯到人家的家事,西悦看似大大咧咧,对家事却极其敏感,那是个雷点,谁都踩不得。

    雨比刚才还大,整个能把这个城市淹没了的感觉。舒茼跺跺脚,真是走狗屎运了,难道要被逼到再淋一次雨么?

    正想着,有电话进来,她看到来电显示吓了好大一跳,接起,还没开口,对方已经抢先说话:“上车,我在你的右手边。”

    舒茼眼睛往边上一瞟,温柏言的车果然好端端的停在那里,车窗看了一小半,他摇了摇手里的电话示意她不要浪费时间。

    他怎么会在这里?来找时景维?

    一上车扑面而来的暖气就让舒茼满足的深吸一口气,有车真好,有钱更好,两样都有,那是神仙过的日子。

    “瞧你,小孩子似的,头发都湿透了,没带伞不会打车么?干吗要虐待自己?”柔软干净的毛巾随之覆上她的头,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为她擦拭湿淋淋的长发。

    舒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别看她平时豪气干云的样子,其实胆子真不大,比如现在,她除了让心跳以高速跳动之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僵硬着身体任他温柔的擦拭。

    “那个……不如我自己来吧?”她红着脸老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温柏言笑笑,拍拍她的脑袋:“好了,只能稍微擦擦干,回去还要吹干才行,不然会头疼。”

    在温柏言的温柔面前,舒茼只有傻笑的份。他的温柔表现的那么理所当然,就好象对她好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你怎么会来这里?找人么?”她总算稍微找回一点意识,可是眼睛无论如何也不敢看向他。“我跟着你来的。”温柏言盯着她看,眼睛里莫明的柔光是因为什么,她不敢深究,更不敢妄想。对他而言,她实在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这样的自己又怎么会是他眼里的特别。

    “跟我?干吗跟我?劫财劫色?”舒茼有些好笑,又说,“所以你眼睁睁看着我淋雨居然见死不救?资本主义果然够无情。”

    温柏言无奈的摇头,那神情像是对一个无赖耍脾气的孩子,目光里隐隐的宠溺几乎能醉死人。“雨太大了,我喊了你半天,你完全没反应,我怕车速控制不好只能跟着你。怎么跑的那么急,后面有狼追你吗?”

    “有啊,还是一匹大野狼。”她随口应着。

    “时景维?”没想到他立刻猜出了那人,舒茼明知道不该心虚,可还是尴尬的别过视线打哈哈过去。

    “看来他这次比以前都要认真。”

    舒茼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眼见着他往她家的方向开去,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吃饭?”

    温柏言挑了挑眉,斜睨她一眼道:“我不喜欢那种环境,太热闹。”

    “你搞自闭?”

    “你觉得一个三十六岁的老人还适合和他们年轻人一起玩一起疯?”

    从温柏言口中听到三十六岁这个数字还真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他也会觉得这个年龄老了吗?“公司的女同胞可一点也不觉得你老,她们都恨不得一颗芳心全奉献给你。”这话说的居然有些酸味,舒茼却还不自知,浑然未觉,滔滔不绝,“她们呀可都把你当成王子下凡,只要你多看她们一眼就是减个十年八年寿命的也都甘之如饴哦。”

    温柏言始终抿嘴轻笑,安静听着,像个纵容孩子的家长,眉眼越发温柔起来。

    “原来我人气这么高?我自己都不知道。”看她说的有味,他也揶揄的插上一句。

    “你当然不用知道,王子嘛就是用来给人捧的,哪里需要我们这些凡人的想法啊。”舒茼搁起脚抱住膝盖,整个人都窝到座椅里去了。这车真是越坐越舒服,越坐越让人不想起来。

    “噢?你们?也包括你?”他含笑轻问,声音如清泉一般干净清冽。他的侧脸弧度很漂亮,似星空上的一道光辉,柔软而明媚。

    舒茼忽然把心一横,抬头挺胸,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也是小女生,当然有王子的幻想。”说完心跳剧烈的跳动,脸红发烫,咬着下唇不敢让自己太用力的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就破坏了气氛。她想,聪明如温柏言,一定能听出她话外之音的吧?

    可是他沉默了,嘴角保持着刚好的弧度,似乎他一直都是这样,并非这个人冷漠,而是生来就有一股疏离感,即使他离你再近,笑得再大声,那距离也还是距离,决不会因为短暂的温情而减少半分。

    那是温柏言与身俱来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是天生与人群有疏离感的人。

    舒茼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她当然明白他的沉默代表什么。舒茼啊舒茼,瞧你都没有自知之明,多不自量力,他不过是对你好一点点,你就忘了自己是谁了,你以为对你好对你温柔就是对你有好感的意思吗?你简直傻得无药可救。

    舒茼再也受不了脸红心跳的煎熬,蓦地喊了一声:“停车,我要下车。”

    温柏言面露微微诧异,却丝毫没有减速,只轻斥了句:“舒茼,别闹。”

    “我没有闹,这里太热了我闷的难受,我要下车呼吸新鲜空气。”她的固执,是她维护自己尊严的唯一方式。

    温柏言慢慢将车靠边停下,却没有打开中控开关,手握着方向盘,目光深邃。

    “麻烦解下锁,谢谢。”舒茼控制不住自己眼睛泛红,扭过头不让他看见她的异样。

    “舒茼,我不是王子。”他像是被记忆里某一个片段遏制住了一般,双眼直直盯着前方,十字路口,红绿灯交叉变化,来去匆匆的行人,却再也没有人为他停留下脚步。有时候他会想,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他又会怎么选择?

    但无论如何,梦想是永远不会放弃的。他追逐梦想的脚步,要到他死,才能停止。

    “所以有一天,你也会发现,其实你面前的这个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甚至更加糟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努力维持下来的假象。”温柏言干裂的声音,语言碎成了片,支离破碎,落了一地。

    舒茼的手伸在车门开关住忘了收回,时间静的连呼吸都能停止。原来他的沉默,并不表示他拒绝,原来他果真是有故事的人,而那个故事如果不是有资格可以聆听的人,将会永远尘封在他的记忆里。

    他一个人,究竟背负了怎样的痛呢?是不是当初对那个女人的放手才算是拥有了快乐,才算是对她的温柔?

    舒茼渐渐放下自己的心防。有些事现在不做,以后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做了。她不想等到失去后才开始怀念,她要做勇敢的自己,至少告诉他,至多结局……不过陌路而已。

    她深吸一口气,伸了手放在他冰凉的手背上。他几不可闻的轻轻一颤,却并没有拒绝。

    她看着他说:“我从来不觉得你有多好,所以你根本不需要介意我以为的你没有那么好。我不确定那算不算爱,但是温柏言,我喜欢你,却是千真万确。”

    那是从什么时候发展起来的感情?一见钟情吗?她决意不会承认是那样一种情意,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那种感觉自见他之后每日徒增,到如今变的更加强烈,那所有的一切,不过因为被他吸引而已。她喜欢他,无关其他,只是因为喜欢。

    温柏言仿佛如梦初醒,蓦地看向她,目光微晃:“舒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并且知道的一清二楚。”

    干净的眼睛,纯粹的目光。这双眼睛有多像那个人。温柏言承认自己是自私卑鄙的小人,因为这双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对眼睛的主人温柔起来,明知道那是伤害,还是欲罢不能。那些未来得及实现的梦想,等到实现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空空如也。究竟算得到了还是算失去了呢?

    这些年,他纵然得到了很多,却也失去了曾经最珍贵的东西。

    “舒茼,我大你十二岁,我们相差十二年的距离,我足以做你叔叔。”他阂着眼睑,眉目间的清俊越发让人心疼。这样一个男子,这些年独身一人,踏过多少陌生的土壤,寻找曾丢失了的爱人。

    舒茼胸口的痛意加深,二十四岁,还有为爱奋不顾身的勇气,亦不会想那么多的以后。她平静说:“十二年又怎样,二十年我都不怕。”

    身子蓦然被人一扯,带进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他身上有淡淡的木香,结实的胸膛,所有的一切都足以让她心动。她伸手环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这样一个拥抱,需要耗费他多少的勇气?

    温柏言的呼吸还在舒茼的颈脖处,他的唇贴着她的肌肤,微凉,却让她身体发烧似的烫。

    “舒茼……舒茼……为什么……”

    可是为什么什么呢?他的声音消失在绵长的呼吸里。即便只是那么一个拥抱,也足以慰藉舒茼说出口的那些喜欢。至少她得到了回应,至少她确信他们不会陌路。

    至少他知道了她喜欢他。

    世界仿佛一下子清明起来。舒茼觉得看什么都顺眼,连带从前厌恶的东西也忽然觉得,其实也并非那么讨厌。

    但时景维,是唯一的例外。

    舒茼极少会发自内心的讨厌某个人甚至到了厌恶的程度,他是至今唯一第一也是唯一一个。他坐在她办公室的位置上,随手翻着她的工作日记,那副惬意的姿态像根针狠狠扎进舒茼的眼睛里。

    怎么会有这样厚脸皮的男人?

    “时先生,麻烦你起来,这是我的位置,还有,我不喜欢人家随便动我的东西。”她的声音冷下去,漠然站在离他一米开外,连多近一步都不屑。

    时景维没有半点站起来的意思,也不知怎么,看她的眼光竟也是冷漠的。她不由愣了一下,她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大少爷?想想从一开始,难道不该是他得罪她?

    “怎么?温柏言没送你来上班?”时景维讥诮嘲讽的口气还夹杂着那么一点点怒意,看着她清纯的脸怒就不打一处来,以为她会是不一样的,原来也是会为了往上爬勾引老板的女人。瞧着她微微错愕的表情,他心里冷笑一声,想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舒茼还在为他刚才的话心惊,分辨捕处时景维是什么意思,原本就安静的办公室,这句话如地雷一般空降,所有人都齐刷刷回头看向他们。舒茼不用看也能想象的出,那些人的目光里或嘲弄或轻视,最少不了的便是鄙夷。

    可那又怎样?who care?

    “我怎么来上班,或者谁送我来上班,我想都与你时景维没有任何关系。”舒茼懒得和他纠缠,时景维这样的人她最是清楚,蹬鼻子上脸,而且这会儿她压根没功夫跟他扯,扔了包就去了艾玛办公室。

    艾玛的气色并不好,许是感冒引起的,黑眼圈浓的连妆都遮不住。刚才收到艾玛急吼吼的短信她就马不停蹄的一路跑进办公室,这会儿才感觉到气喘。

    “艾总,找我有事?”舒茼理顺气息,心里却咯噔一下,直觉艾玛这么急着找自己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艾玛把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声音沙哑道:“日本那边有个学术交流会,我推荐了你过去,时间大概是一个星期左右,下个周末出发,你准备一下。”

    舒茼完全没想到自己以为的不是好事竟然会是这等好事,这种名义出差实则公费旅游的差事竟然有朝一日也会落到她头上来?太阳公公今天长眼睛了吗?

    “怎么?有问题?”艾玛见舒茼张着嘴目瞪口呆的样子,蹙眉问道。

    舒茼立刻摇头否认:“没有,我只是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她在公司的资历太浅太浅,怎么轮都轮不到她。

    艾玛舒心笑笑:“你有能力,你缺的只是时间。舒茼,你要记住,设计这种东西和生活一样,空有华丽是没有用的,其本质归根到底还是要归于平淡。太华丽的东西,华而不实,即便一时受捧,也会早早过气。”

    舒茼怎么会听不出来艾玛的意思,的确,她设计出来的东西,空有华丽却没有质感,所以很多次她的设计稿在艾玛这里便被弊掉,更别说上交高层进行筛选这样的程序了。

    “多谢艾总的提醒,我会多注意这些细节的。”

    艾玛欣慰一笑,她早知道这个女孩子是有天分的,她缺乏的只是经验,这是年轻人身上都会有的毛病,初进社会,还怀带着校园内的那些美好和臆想,殊不知平淡才是真实。再华丽的东西,美好也只是一瞬间的。

    当初温柏言把舒茼送到她这里,并没有指明要她培养舒茼,现在她却想培养这个女孩子了,她身上的某些东西,与曾经的自己多么相似,那些怀念着的,却无法抓住的过去。

    舒茼欣喜的回到座位,还沉浸在喜悦当中,完全没有感觉到身后一股阴森森的冷气在逼近自己。她能很快忘了某些不在意的事情,并不表示别人也可以。

    特别是小气如时景维这样的男人。

    手腕蓦地被人狠狠一抓,舒茼完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已经被提了起来往外拖去,时景维力气之大,根本不容人有任何挣脱的机会。

    “时景维你他妈脑子有病吧!”当舒茼被他用力拖到无人的安全楼梯口时她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身子被他狠狠甩到墙上,舒茼几乎怀疑身体里的骨头都被甩的七零八落了。下一刻,下巴被他捏住,他用力吻住了她,唇齿交缠。

    舒茼吓的瞪大眼睛,来不及惊呼,也忘了咬紧牙关,大脑有一刻完全空白。时景维就是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舌头探进了她的嘴里,狠狠的允吸。

    羞辱感排山倒海的扑面而来,舒茼涨红了脸,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西悦说的没错,这人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不,比禽兽还无耻还不要脸。

    时景维吻的投入,手不由自主的往上攀,他原本只是想小小惩罚她一下,没想到她的滋味这样好,竟让她欲罢不能,忍不住想要更多,忍不住紧紧贴住了她,忍不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空虚感刹时填满他的身体,他控制不住的把手伸进她的衣内……

    “唔……”蓦地唇上一痛,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时景维吃痛的闷哼一声,被迫离开她的唇,但在她身上的手仍没有放开。

    舒茼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耳光甩在他脸上,推开他恶狠狠道:“如果不是西悦,我一定打110抓你去吃几天牢饭,看你还敢不敢这么猖狂。”

    舒茼喘着气,目光有些混乱,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的衣服,反而更加的混乱。眼见舒茼急的快哭了,时景维上前一步欲帮她拉好衣服,忽然另一只手伸过来,从他面前把舒茼拉到自己身边。

    时景维愣住,才升起的几分愧疚在看到温柏言的那一刻荡然无存。温柏言占有的姿态,仿佛是在向耀武扬威,炫耀着那是属于他的专署。时景维觉得眼睛分外扎眼。

    一起愣住的,还有脸上挂着泪水的舒茼,她呆呆看着似乎从天而降的温柏言,又是欣喜又是羞愧。这么狼狈的自己被他看在眼起,不知又会是怎么一番想法。舒茼低着头想从他身边绕过离开,手腕却蓦然被人抓住。

    下一刻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冰凉的手。舒茼猛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温柏言,温柏言笑的那么温柔宠溺,几乎迷惑了她的眼。十指交缠,握住,那么占有性的牵手方式。

    温柏言拍了拍她的额头,让她内心的恐惧渐渐的平息下去,仿佛只要有他,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丫头,去外面等我,一分钟。”

    舒茼受蛊惑般的点点头,就真的到了外面靠着墙壁静静等着。

    温柏言,只要你愿意接纳,即便等再久又有什么关系呢?

    最好的年华,遇见最好的你。你愿意为爱放弃什么呢?舒茼想,她愿意为那个男人舒展眉心放弃自己拥有的很多的快乐,那另一半的快乐,她想分给从来假快乐的温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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