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话短说，这一夜马大哥夫妇没睡好，一肚子心事呀，约摸半夜，估计也就两点左右吧，夫妻两人匆匆起床，推着一辆架子车，按照事先打听好的路线，顶着浓浓的夜色上路了。
夜幕中，夫妻两人拉着架子车，肩并肩地走着。路上，他们很少说话，夫妻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话，平时该说的也就说了，现在找话说也不现成，所以，就这样闷头闷脑地走了一个多小时。
正走着，马大哥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说：“呀，咱们啊，真是傻到家了！两个人走和一个人走还不是一样吗？一个人拉车，另一个人还可以在车上歇一会儿呢！”马大嫂也顿时恍然大悟，就这样，夫妻两人一替一换地又走了近两个小时。
这次又赶上马大哥拉马大嫂。走了好一阵子，马大哥感觉到两只拉车的胳膊有些酸痛，是啊，长时间一个姿势能不累吗？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由拉换成了推，推着走，马大哥似乎感到又省力了许多。“嘿，这一拉一推大不一样，这真是不动脑子，就是傻子啊！”马大哥自言自语着。
又走了一阵子，马大哥睏意上来了，不得不喊醒车上熟睡的马大嫂。睡意蒙眬的马大嫂接过车把时，马大哥早已躺在架子车上了，眼睛一眨，已鼾声大作。马大嫂心疼地看了看丈夫，脱下外衣给他盖上，然后拉起车继续前行……
不多时，天渐渐亮了，路边的景色越来越清晰，马大嫂边走边观赏着周围的景色，不由得哼起了从有线广播里学来的豫剧选段：“走了一道梁来，翻一座山……”
咦，不对呀！不是说天亮就能看到山吗？怎么没有啊！可能还不到吧？又走了很长的路，还是没看到山的影子，反而看到了她越来越熟悉的景色，最后，她看到了村东头那棵长了两百多年的大槐树！
马大嫂没有想到：马大哥原是推车，她醒后却换成了拉车，把方向弄反了！
（朱照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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