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我一锤定音，“三个月后，如果我还不上钱，我就自断一条胳膊！”“好！”陈凯道，“我就给你三个月！后面的利息也给你免了！那现在……可以放开我了不？”“还有点小事！”我笑笑道。“什么事！”张强猫腰站在对面，紧盯着我问，“你他妈还想怎么着！别特么得寸进尺！”“那笔钱是我借的，没人逼我，”我笑看着他们道，“我不是文盲，合同上规定我知道。钱我早晚会还给你们的！我特么来这里是为我兄弟的事！”“我知道了，”陈凯讪讪笑道，“你怪阿彪打了你兄弟！”封彪怒视着我道：“大哥！你听他胡扯！我不过推了他那不长眼的东西一把，是他像个娘们一样不经推，自己摔下台阶，怪我鸟事！”“你不推我兄弟，他会摔倒吗？他脚骨会错位吗？”我瞪着封彪道。“谁他妈叫他来找我麻烦！”封彪瞪着我道。“谁他妈的叫你抢他的车！”我怒视着他道，“我兄弟又不知道车被你们抢走了！我说那车是我兄弟的，当时你们谁特么听了！”“好说！好说！”陈凯回头看着我道，“车子还你！”“当然要还！”我冷笑道，“当初合同里有拿车抵债这一条吗？没有！所以是你们先坏了规矩！”“车子还你兄弟行了吧！”陈凯讨好一笑道，“车子还你，在楼下，你现在就可以开走！然后你从这里走出去，我当什么事没发生！你看成吗？”“不成！”我喝道，“我朋友不能平白无故地住进了骨科！”“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陈凯道。“你！”我冲封彪道，“事情由你起，你现在甩自己两个嘴巴子，也许这事儿就算了结！”“我看你他妈的是活腻歪了吧！”封彪用牛眼瞪着我。“照做！阿彪！”陈凯呵斥道。封彪瞪大眼睛：“老大……”“掌嘴！”陈凯厉声道，“不许给自己留情！”封彪无奈，只好低下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左右开弓，啪啪甩了自己两嘴巴子！“结了！”我冷笑一声道，“凯哥，最好管住你手下！他们来找我报复，如果我受伤了进医院要花钱，就更没钱还你了！如果我死了，五万块就彻底泡汤了，我相信你一定不想做赔本的买卖！如果不幸事情闹大了，引起了警方注意，那更不好收场了是不是？”“没错！”陈凯点头道，“你放心，我就当今天这事儿没发生过！没有我的话，他们谁也不敢去找你麻烦！”“那就最好不过了！”我冷笑一声道，“我跟你们就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请不要掺和更多的事进来！”“你放心！”陈凯讨好一笑道，“车子的事，我们确实不知道是你兄弟的！”说着他献殷勤似地把桌上的钱又给我装进包里，我伸手拎起包挂在肩上，低头对陈凯道：“还麻烦凯哥送我到楼道口！那个，彪哥，能麻烦你把车钥匙还给我吗？”“快给吴狄！”陈凯怒喝道。封彪很不情愿地走上来，掏出车钥匙丢过来，虽然默不作声，眼睛却仇视着我。“麻烦你让让！”我伸手接住车钥匙，抬头冲他说道。封彪让到一边，我用螺丝刀低着陈凯脖子，退到门边……“别特么跟过来，”我冲张强和封彪笑笑道，“有事没事都别找我，到时候我自然还钱！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人呢！总之，别逼我太甚！关公爷在此！”我瞟了一眼柜台上的红脸关爷。说着我押着陈凯退出房门，直从楼梯下到二层，我才停住脚步，说声“得罪了，凯哥！”我伸手推开他，转身奔下楼去。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弱肉强食，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奔出门洞，径直跑到那辆凯美瑞跟前，打开车门，跳了上去。眨眼功夫，就是驶离了这栋水泥楼前的临时停车场……出了西城，我心情大好，车要回来了。而且我确定接下来的三个月之内，陈凯那帮人不会拿我怎么样。但我很清楚，这帮人并不是怕我，他们也不会被我吓到！笑面虎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据说七年前此人初来乍到，一没背景，二没钱，他靠什么做了老大？他凭什么在道上成了颇有威名的角色？靠的就是这份狡诈和阴狠！他的性格捉摸不定，典型的笑里藏刀，所有才有了笑面虎这个诨号。在道上能活下来的，能闯出来的，都不是简单角色！虽然我没在道上混过，但我也知道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打打杀杀，现在这个社会，金钱是所有人的终极追求！帮派都已经企业化，笑面虎明明是放高利贷的，打的招牌却是什么债务咨询公司。当然，既然是道上混的，总是少不了暴力，现在也还是如此。借了他们的钱，如果逾期还不上，他们自然有他们的手段，对此我也有所耳闻。今天我把话摞那里了，三个月，我想这是陈凯对我最后的耐心！我只希望三个月后，我能凑成那笔钱给了他们，从此跟这帮人划清界限！三个月时间筹集五万块，应该问题不大！手机这时候突然响了。我一看是沙莉，就接起笑道：“小妞，又想我了？”沙莉在手机娇声说，“不过，我生气了！”“干吗生气？”我笑。“你是不是压根儿就不想见我了！”沙莉哼了一声说。“冤枉啊！”我哈哈一笑道，“我现在就在精心做着准备，准备晚上咱们去那片小树林再续前缘呢！”“真的呀！几点？”沙莉转怒为喜。“你说了算！”我笑，把手机夹在腮帮子和肩膀之间，点了支烟。“那七点行么？”沙莉在手机那头笑着说，“七点我们一起去吃晚饭，九点你陪我去沧江看夜景……”“等等！”我吁出一口烟道，“怎么听着像约会？”在我的观念里，约会和幽会是有区别的，前者是跟心爱的人做的事，后者只是寻欢作乐！“你不愿意么？”沙莉在手机那头又哼了一声说，“别人要陪我吃饭逛街，本小姐还不乐意呢！”我讪讪笑道：“怎么不行？当然行了！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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