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烽定睛一看,却是金尘飞,当下气急败坏地叫道:"偷人?我还有这个闲情吗?你看我的手,我的手啊!"说着,将左手举起,用力地摇了摇。
金尘飞假装酒醉,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来偷狗,想吃香肉,对不对?不然怎么弄了一手狗血?"
白望烽怒道:"你他娘的给我滚一边去,等我收拾了沙舞风这小子再说!"说着,伸出右手来推金尘飞,金尘飞大笑着轻轻一格,却突然施展擒拿手法将白望烽的右腕擒住,白望烽一惊,道:"你......"话未说完,一股冰冷无比的气劲已如利刃般刺入他腕中,顺着血脉而走,瞬间将整条右臂冻僵,白望烽惊呼道:"你干什么?"
金尘飞松手后退,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笑道:"好家伙,还是被你臂上藏的针刺了一下,不过只有三五针,想来不至于令我无法动弹。"话音未落,忽从背后抽出一把短刀,一刀斩在白望烽右腿膝盖之下,将他半条腿斩了下来。他出手虽快,但依白望烽的武功,也不至于躲闪不开,只因他左腿先中了沙舞风一刀,缓慢移动时还无甚大碍,可想要快速纵跃奔跑,却已无可能,这才被金尘飞一刀得手。
鲜血喷溅中,白望烽惨叫着倒在屋顶,金尘飞挥刀立劈,立时将他的头颅斩了下来,那惨叫声戛然而止,一颗人头骨碌碌地顺着屋顶斜坡滚了下去,呯地一声摔入院中地上。
金尘飞弯下身,用刀挑开白望烽的衣服,以刀尖在里面翻挑了半天,挑起一个小瓶,一把接住,来到沙舞风跟前,取出一块大磁铁,将他胸前和背后钢针吸出后,将那小瓶打开,将其中的药沫倒入沙舞风口中,道:"这是解药,你快运功助药力发散。"
说完,又奔到孙知周跟前,依法将针吸出,将解药喂下,又纵到另一间屋顶,救了韦君茹。韦君茹尚能说话,看着金尘飞,低声问道:"你是谁?"金尘飞将自己身份表明后,韦君茹才任他拔了自己身上的针,吃了那解药,随后问道:"我丈夫和师父怎么样?"
金尘飞道:"放心,他们用不了多久便没事了。"说完,放下韦君茹,飞跃到沙舞风跟前,道:"我不能出来太久,得立刻回去,你毒一解,便立刻带他们两个走,把白望烽的尸首留在这里便可。等再有机会动手之时,我会到客栈找你。"说完,自己将剩下的解药服下,也不等沙舞风回答,便纵身而下。
只听下面传来一阵破门之声,随后便有人惊呼,那惊呼只发出一半,便戛然而止。沙舞风心下大惊,知是金尘飞在杀人灭口,想开口制止,内息一乱,药力与毒立时乱斗成一团,他一时腹痛难当,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不多时,金尘飞将附近十来家的屋子翻了个遍,将能听到方才声音者全数杀死,才跃回屋顶。来到沙舞风近前,只见沙舞风怒目圆睁,显是极为愤怒,不由叹道:"舞风,为了给老沙报仇,我已管不了这么多了,如果死后要下地狱,那就让我下吧,谁让我当年为一己之私,而不理老沙的冤屈?你可以恨我,但你不能拒绝我帮你,记住,好好在客栈里待着,有机会时,我会找你!"说完,飞身跃上另一间屋顶,一路向昼星楼方向飞奔而去。
沙舞风心情极为激动,他无法责备金尘飞,因为金尘飞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帮他。但他也无法感激金尘飞,因为这十几家中,至少有几十口人,这些人只是无辜的百姓,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整日不断奔波的凡人,他们与自己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害他们?他们老老实实地活着,不为非作歹,只求能过着安宁的日子,但却要遭此不幸,天理何在!
天理何在!他在心里反复地狂喊着,直到身子在颤抖中,终于恢复过来。他长身而起,注视着白望烽的尸体,回想起他掷向那探头观望屋顶的男子的一针,又想起了金尘飞方才的所作所为。他在心里反复念叨着:"金大哥,你与白望烽何异?沙舞风,你与昼星楼人何异!"
他带着沉痛的心情,收起双刀,抱起孙知周,飞身跃向韦君茹所在的屋顶。现在,这附近已成了一片死域,他已再不用小心运功纵跃,落在对面屋顶时,他只觉自己的身体如同自己的心情一样沉重,将屋瓦踏坏了数块。
韦君茹中针较少,休息时间又长,此刻已经可以站起,沙舞风背着孙知周,扶着她一起跃落巷中,向客栈方向而去。半路上,孙知周的身子也渐渐好转,能自己行动,等回到客栈窗外时,三人已经恢复如常,依次顺窗跃入屋内。
关上窗子,孙知周和韦君茹均长出了一口气,韦君茹道:"今夜真是好险,没想到我们螳螂捕蝉,人家那蝉却化身为黄雀,一招便将我们夫妇制住,险些将咱们吞了。师父,你没事吧?"
沙舞风呆呆地坐在椅上,只注视着地面,却不发一言。孙知周道:"今天多亏了金尘飞,否则,师父虽然伤了白望烽,却还是要被他把咱们一一杀掉。可......可这金尘飞出手也太毒了,倒真不愧是昼星楼的刺客,今夜他杀的,少说怕也得有几十号人......"
韦君茹连连向他使眼色,他却说个不停,韦君茹这才想起屋内黑暗,他又怎能看清自己眼神,急忙拉了他一把,孙知周却没回过味来,道:"你拉我做什么?我说得不对吗?白望烽喜欢折磨对手,可那对手毕竟还算是他的敌人,金尘飞倒是不折磨人,好家伙,一下就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我看他却比白望烽狠毒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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