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翰道:"我早年间,也见过此门功夫的高手,他们在指法上远胜于你,弹、刺、撩、拨,诸技运用得心应手,不似你,只知一味以指端刺击,看上去招式不少,可实际攻敌,只是一刺而已。不过,他们指法虽精,但内功上,却仍有此缺陷,由此看来,并不是你练得不对,而是此功本就不算完美。不过我后来自己琢磨了一番,却已将此功缺陷除去,今后我会将此法传授于你,你只要勤加练习,自然能克服缺陷。"
海梁心中大喜,表面看上去却没那么激动,拱了拱手,道:"多谢前辈。"
云翰又转向郎歌,道:"你的内力,仍是自野外捕食厮杀时,自行琢磨而出,后又经人指点,方有意识地练出了一些功夫来。对于你那皮肤时红时青的怪异功法,老朽今生还是初次见到,实是琢磨不透。不过你平时对敌之时所用功法,老朽却能看明白一二。你内力并不外放,而是在全身血脉、筋骨中不断运行,所以看上去便似是天生神力一般。此法好处,自然是大大减少内力损耗,使你体力极难有衰竭之时,但缺点么......"
郎歌瞪圆了眼睛,看着云翰,道:"还有缺点?"
云翰一点头,道:"你只让内力在血脉、筋骨中运行,却不能令其与血脉、筋骨相融,这岂不是一大缺点?"
郎歌愕然半晌,才道:"难道,内力还可以与血脉、筋骨相融?"随即眼睛突然一亮,道:"原来如此!我说您老的身子怎么能在突然间变得那般强壮,原来......老爷子,这本事您可得好好教我!"
云翰点头一笑,道:"自然。"随后,将头转向沙舞风。
两人对视良久,却均不说话,众人看着二人,都觉十分奇怪。
许久之后,沙舞风才道:"爷爷,我明白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不知沙舞风这是打的什么哑迷,云翰微微一笑,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沙舞风道:"爷爷与我一样,已看穿了诸般神功的实质。"
海梁和孟宾心头一颤,惊讶地看着沙舞风,不敢相信这少年竟有如此能耐。
云翰道:"你且说说,在你看来,这些神功是什么?"
沙舞风缓缓道:"一切功法,莫不以内力为基础,表面看来,每种功法所需的内力虽有不同,但其实,都不过是人体内的一股真气而已。"
随即,将自己对内气的看法,仔细讲解了一番。众人认真聆听,每人心中都是极为震撼。他这番话除对金尘飞说过外,就只在从前与郎歌交流武学心得时,对郎歌讲过,云梦虚与孟、海二人均未曾听闻,此时听到这番玄妙之极,又可算是大胆之极的见识,不由均是瞠目结舌。
听罢沙舞风的解释,云翰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与你交手之时,我便已感觉到,你其实已看透了一切神功的本质,只是修行尚嫌不足,无法像我一样,能将任何功法信手拈来而已。"
孟宾愕然道:"这......难道世间功法,真的本是共通的?"
云翰点头道:"不错。便如房屋,虽然千差万别,但哪间不是用砖石泥水、木料瓦块建成的?只消懂了建造之技,又有了这些材料,想要茅房还是高楼,还不全凭一己所愿?"
孟宾道:"如此说来,世人争抢各种神功,原是愚蠢之举,因为就算是最普通的功法,最终也一样能达到神功绝技的效果,那......
海梁思索良久,终摇了摇头,道:"不然。对于云前辈和沙舞风这样的不世天才来说,这道理似乎是简单之极,但对我等普通人来说,却只能知其然,而无法知其所以然。刚才沙舞风所讲,我均能理解,但要我自行琢磨练习,恐怕一生也一无所成。具体的练习之法,却还是要靠他们来传授。"
云梦虚亦点头道:"不错。爷爷从小便教我这道理,但我却永远无法领会,所以至今,也只是擅长我云家烟笼雾气之功而已,却无法像爷爷一样,似乎会用天下任何神功。"
郎歌看着沙舞风,道:"这么说来,将来舞风也会像老爷子一样......天啊,真是怪物。"
云翰呵呵一笑,郎歌急忙道:"老爷子,我可不是说你。不过像你们这样的人,不叫怪物,也得叫神仙,反正是太令人惊奇了。"
云翰道:"我们本就是怪物,你自去说好了。不过舞风,眼下,你的内力修为还浅,所要做的,应是精研一技,将你那刀剑般的寒气练到精纯无比后,再去涉猎其它运用之法,如此,方能成一代宗师、高手,否则,终是个无所不通,又无所不精的庸人,虽亦可跻身高手之列,但却也只能流于一般,浪费了你这天生之才。"
沙舞风道:"便如爷爷,虽是无所不会,但最精的,却还是本家的烟笼雾气。"
云翰微微一笑,道:"今日起,每日上午我与你们讲内功心得,下午你们陪老朽活动筋骨,你们看可好?"
几人自然是连声叫好。
如此,几人每日上午向云翰学习内功修炼之法,下午便与云翰对练互搏,眨眼间,一个月的时光便已匆匆而过。
这一个多月间,叶偶红从来没出屋一步,在屋内不饮、不食,亦不见人。海梁和孟宾有时到她门前唤她说话,她却总是不语。有一天孟宾担心她已饿死屋内,打算破门而入时,却被她厉声喝止。两人听她说话声音与从前一般无二,非但没有半点虚弱之态,反而显得底气十足,一个连声称奇,另一个却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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