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虚急忙假装欣喜,谢过来俊臣后,回到卫府。卫遂忠一见他,立时便问:"来大人可曾问起过我?"
云梦虚轻叹一声,摇头道:"没有。我曾想对来大人说起您的伤势,但刚一提到您,来大人就把脸沉了下来。看来大人还在怪您那夜酒醉之事。"
卫遂忠焦急地直拍床,连声道:"这如何是好?不成,我得亲自去找来大人,向他请罪才是。"
云梦虚摇头道:"不可。您在那夜,定是说了什么令来大人极为反感的话,以至来大人会如此痛打您。您此时再去提那夜之事,岂不让来大人又想起那些话来?居高位者,最在乎的却不是金钱,而是脸面,那夜您让他大为丢脸,他一定不愿再提此事,您这么冒失地一去,反而另他不快,到时......"
卫遂忠急道:"那如何是好?"云梦虚道:"不要主动提起此事。若是来大人已不再生您的气,不在对此事耿耿于怀,他自会当您的面提起此事,那时,才是赔礼认罪的良机,你再向他认错便是。"
卫遂忠思索了半天,才慢慢想通其中道理,点了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正说着,却见沙舞风走了进来,对云梦虚道:"外面有热闹可看,你可愿去?"云梦虚讶道:"什么热闹?"卫遂忠也跟着问了起来,沙舞风道:"我方才外出闲逛,听说太平公主和梁王在北市打赌。"
卫遂忠道:"打的什么赌?"沙舞风道:"赌谁的府兵更厉害。他们两家各派出十人,车轮大战,最后胜的是谁家卫士,谁家便赢,赌注是黄金千两。"
云梦虚心中一动,知沙舞风之意并不是去看热闹,而是查探叶偶红与水月二人近况,便道:"如此热闹,可真要看一看才好。"卫遂忠道:"你们自去吧,不用管我,我现在已无大碍,由那些下人们照顾便好。"
二人一点头,辞别了卫遂忠,向卫松要了两匹快马,打马向北市而去。
到了北市,只见人流如海,均涌向北市中央处,两人只得弃马步行,随人流向内挤,挤到一半时,却再难向前,沙舞风挤到云梦虚前边,猛地运起寒沙剑气劲,旁边人只觉寒气扑面,仿佛有冰剑刺入自己体内一般,又冷又痛,纷纷惊叫着,拼命向旁躲闪,却让出一条道来,两人急忙向前,不断破开人群,终来到北市中央处。
此时,中央已经搭起一座数丈见方的高台,两人正在台上相斗,其中一人钢手素服,面戴银色面具,却正是叶偶红。另一个是个一身锦衣,身材高大的男子,此刻正用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疾攻叶偶红。叶偶红站在原地,如风中柳丝,又如幻影鬼魅一般,不断转动着身子,将来剑尽数避开,看准对方一个破绽,忽然连出两掌,对方惊慌下急忙挥舞长剑格挡,叶偶红却早已飞起一脚,踢在那人心口,将他踢得飞落台下,吐了几口血,便再不动了。
人群发出一声惊呼,却忘了叫好,旁边有人道:"又死了一个!"
云梦虚低声道:"此人剑法颇为不俗,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此轻描淡写,便被叶偶红击杀,这'通幽禅寂',着实了得。"沙舞风点了点头,道:"以她现今之力,连胜十场不在话下。到时在太平公主府内的地位,一定又会有所提升。"
高台之后,是一座临时搭起的大棚子,近百名着甲侍卫围在棚子周围保护,棚内两张大椅上,分别坐着一男一女两人,女的约有三十余岁,头梳高髻,肩披红帛,上身穿着黄色窄袖短衫,下面是同色曳地长裙,腰上垂着红色锦带,衣着华丽,姿容非凡,正是武则天最这宠信的女儿――太平公主;另一男子也有三十多岁,一张圆脸长得略显乖巧,两只笑眼,便在发怒时,也似在微笑,却往往令人觉得诡异阴森,却正是武则天的侄子――梁王武三思。
两人身后分别站着各自的侍卫,太平公主身边一人,便是水月,水月之后,则是孙知周和韦君茹夫妇,和其他几名卫士。此刻,水月遥望台上,似是在看叶偶红与人比斗,实际心中却另有所想,只觉太平公主与梁王府兵这次公开比斗,沙舞风一定能得到消息,说不定已经站在人群之中观看。她有心请命上台比武,好让沙舞风能看到自己,但几场比斗看下来,只见梁王府侍卫个个武艺精湛,知自己不似叶偶红,有着惊天动地的神功,上得台去,只怕撑不了多久,反而要让沙舞风担心,只得隐忍,心中思念之情却是更盛。
此时见叶偶红再次得胜,太平公主得意地一笑,看着武三思,道:"梁王,贵府已经死了四名侍卫,再比下去,十个好手恐怕一个也剩不下,我看你还是认输算了。"
武三思怒道:"未到最后,胜败还是未知之数!"说着一挥手,身后侍卫中又走出一人,飞身上台,与叶偶红斗在一起。
叶偶红仍是先一味防守,几招过后,摸清了对方路数,便突施杀手,将那人击下台去,她出手极重,那人落到台下时,便已然毙命。旁边立刻有人来将尸体抬走,送到棚外,与之前四具尸体放在一起。
太平公主叹道:"这才多大工夫,梁王的高手便死了一半,真是可悲可叹。"武三思阴沉着脸,又派上去一人,没多久,又被叶偶红击杀,太平公主这时也觉得有些过分,便派人上台,对叶偶红道:"公主有命,不要下如此狠手,将他们打败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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