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脏话憋不出来,林贤拼命用手和脚反抗,然而也没给饶清远造成什么威胁,反而是林贤感觉自己要窒息而死了。
“不应该是你……”饶清远看着林贤眼泪都快出来了,突然松了手,低声说道。饶清远喘过气来,看他自导自演,险些被气爆炸了。
“我怎么了我……”他咳嗽几声,感觉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对着饶清远翻了个白眼,饶清远正好低着头,没看见,否则肯定又要没事找事了。
“你在这里……怎么会被看见……”饶清远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觉得子曜那个身手,约摸是到处跑,正好看见林贤被推出来散心,不过幸好程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半开玩笑道:“不要太用心了……跌进去了,就不好了。”程绍的玩笑话总是让人感觉有警告一味在的。事实上,也的确是的。
饶清远冷漠地看了一眼捂着脖子咳嗽的林贤,他咳嗽的满脸通红,眼角还有一点亮晶晶的泪水,饶清远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那些冲他惨叫或者愤怒地吼叫的人。如今的这个人,他大部分时刻是安静的,甚至是娇纵的,除了特殊时刻,他甚至能对饶清远说出:“你能不能给我按按腿,昨天你使那么大力气,凭什么不负责?”
或许只是性格使然,他颐指气使惯了,但是这对于饶清远来说体验新奇,他按着腿的时候林贤还觉得理所当然,这样很容易让人陷入一个甜蜜陷阱。
就像……就像两个人在谈恋爱一样……
饶清远盯着林贤一会儿,林贤瞪了他一眼,又慌里慌张地挪开视线,又怂又软,看上去有点可爱。“你安安分分的,我以后就不教训你。”饶清远突然说出一句没法承接上一句也不符合他阎罗王风格的话,听的林贤差点跌下去。
“啊?”林贤瞪大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哦……”他又说道,似乎还是没听懂这句话的真实意思。饶清远走过来,林贤似乎是向往后躲,但是前几次的体验硬生生强迫他不要动作,他停住了,饶清远缓慢地把手放在他头顶,轻轻摸了摸。
难得温柔。
另一边,子曜擦了头发从从浴室走出来,腿上的一道伤口还在渗血,她仿佛不知道疼一样放任了,穿着背心打开冰箱拿饮料喝。
“所以那个是为什么?你的身手,还躲不过?”程绍坐在旁边看她,子曜喝了牛奶,冷清地说道:“夜深路滑,总有失手的时候,谁也没能想到荷塘旁边有那样摆放的碎玻璃。”
“你怎么看见饶清远的……”程绍刚刚给饶清远通过电话,心平气和了一点,子曜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到处乱窜。”她喝完牛奶,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你接下来要问为什么我夜晚去,因为我挺喜欢那个小女孩,看上去很可怜,我已经去了两三次了,怎么?不行吗?”
程绍不置可否。他盯着子曜,慢慢地说道:“你作为一个夜行者,我觉得昼伏夜出没什么毛病,但是你为什么,会同情……”
她不需要同情心,也不需要任何感情,她最好,只拥有忠诚就好了
。
“哦。”子曜停顿了一下,说道:“因为她的眼睛挺像我过去认识的一个人。我什么都没说,只不过是摘点花花草草逗小女孩开心罢了。”
她知道饶清远不会说实话的,因此坦坦荡荡地撒谎,倒是不会让人生疑,何况她人就在这里,如果查出来是她,她就算会飞,也不一定能出去。饶清远缓了缓脸色,说道:“我希望你能安分一点……”他不太清楚子曜的过去,但知道她出身在哪里,那个著名的杀手组织,没有人愿意讲一讲自己的过去,除非是诉苦和怀念的时候,子曜不愿意诉苦,也不觉得过去的经历有什么令人怀念的。两下一比较,便长久地沉默了下来。
她的过去是一根刺,那是她长久的苦痛,因为反应太激烈,所以连程绍都只是浅尝辄止,一碰就离开。
“你最近不要出去了。”程绍最后下了结论,说完这句话,便出去了。子曜抬了抬眼皮,没有动。
“你不该这么晚出去的。”小桃悄无声息地出现了,看着子曜,子曜懒洋洋地松了一下肩膀,从泥塑状态恢复成正常人。“哦,是吗?”子曜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呢?本来就是监视者,所以不能提醒,是这样吗?你的回答?”子曜看着小桃,小桃面目平静,点点头。
“那就不要在这个时候再来找我谈心,我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同事,收起来吧,我不需要。”子曜笑了笑,眼角的伤痕在灯光下突然生动起来,小桃看着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子曜站起来,开了门,小桃反应过来,身手想要拽住子曜,子曜轻巧地往旁边一躲。小桃的手落了空,她愣了一下,尽量平稳着声音说道:“少爷说你不可以出去。”
子曜偏过头看了小桃一眼,失笑道:“我只不过是想出去看看我放在屋檐下的风铃摘了没有,夏天过去了,要不得这东西了。”
小桃真要拦也是拦不住的,就等着子曜拿着风铃回来,只用了十秒,子曜就回来了,将颜色变淡的风铃朝桌子上一扔,喃喃地说道:“夏天过去了。”
夏天过去了。
也许很多年后,再也不会记得这无数个日子串联起来的夏天,也许夏天留下的记忆永远都是阵雨般的蝉鸣声,但是夏天总是令人怀念的,仿佛夏天和青春汗水阳光联系在了一起,让人失落
。
江妤笙很多年后也还能记起来这个夏天,这个夏天在她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红白分明。
她有的时候还会恍然,想给蒋羽央打电话发短信询问她要不要出来出甜点逛街,等字打完了,才恍然经惊醒,蒋羽央已经不在了。
怎么就会不在了呢。连仅剩的那么点轻飘飘的骨灰,都被人带去了他乡,连个念想都没有,只剩下曾经一起买过的同款和蒋羽央送来的礼物,江妤笙有的时候接收采访,说起高兴事,会不由自主地说出:“前段时间我和蒋羽央一起说……”然后突然就像触动了什么开关,她沉默下来。她的难过大家都看在眼里,都去安抚她,但是心里的伤痛难以抚平。
聊天软件上蒋羽央的头像永远地灰了下去,不会再亮起来,所有的东西都停留在她离去的瞬间。她的最近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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