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股情绪，与之前制造杀人机器，还有躺在杨勇的机器上面，都曾感受过。
秦律将交叠的长腿放下，身体坐的笔直。他随后把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摘下，用一旁的眼镜布轻轻擦拭说：“我知道，也许你隐藏的那些记忆对你来说，太过残酷，也太过动荡。你不想说，当然没关系。”他见时简看来，他又说：“但我想，回北京的时间要抓紧一些了。”
秦律心中，还有一些隐约地猜测。他觉得，他们的一切定向都有一根隐约地线，在牵动着他们向前走。
包括，这次的北京之旅。
……
转眼间，就到了回北京的日子。
陈睿拉着行李箱，一大早上就来到了时简家，却没想到在他家见到了一个意外身影。
“你怎么在这？”陈睿笑容僵硬地说。
秦律懒懒地倚着墙角，见到他笑了，但眼神却是倨傲着，如同在看一个弱智。“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在这？”
陈睿脸色更黑了，“你是打算和我们去北京？”
“当然。”
而时简拉着行李箱从卧室出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陈睿神色戒备，如同一个护崽子的母兽，而秦律懒洋洋地立在一旁，狭长的眸子淡淡瞥向她。
唔...像一只狐狸。
在离开家的时候，意外地碰见李沐阳，时简和陈睿满面惊讶，倒是秦律神色了然。
就这样，一行四人坐上了回D市的飞机。
……
宋羽墨的母亲，是一位典型的温婉持家的女人。而她父亲，年轻的时候倒是位在商场叱咤风云的人物，反倒老了喜欢上书墨花草。
除夕这天，从早上起，全城各处的爆竹声响个不停。
时简和宋羽墨在厨房帮着宋妈妈弄菜，客厅是几个男人的笑声。
偶尔时简还能听见独属秦律的声线，显然通过他的交流次数，宋爸爸很喜欢他。
这时，宋妈妈忽然碰了碰时简：“小简，和婶婶说说，你现在有男朋友没有？”
时简一怔，那头宋羽墨却开口笑道：“妈，小简的事你就别管了，人家心里有数呢。”
宋妈妈瞥了宋羽墨一眼：“你别说小简，你和李沐阳的事就够我操心的了！”
宋羽墨听见这话，却不在搭茬。她笑笑，端菜进屋了。
宋妈妈又是狠狠瞪了一眼宋羽墨的背影，但眼神流转间却是难掩宠爱。
“小简啊，我觉得小睿那个孩子蛮不错的。”她将锅里的鱼盛出来，时简将切好的香菜撒上去。
她说：“小睿是挺好的，有这样的弟弟我很骄傲。”
宋妈妈看了她一眼，那边还能听见宋爸爸的笑声，她也笑笑没再说话。
时简看着大家都在忙着收拾桌子，准备年夜饭，就连秦律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此时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也分外柔和。
年年都是这样重复而忙碌，仿佛这样人的心就会有些念想。而与家有关的念想，总是令人感到慰籍和满足。
“小简，还愣着干嘛，快过来吃饭。”宋父拿着酒过来，见到时简还愣在厨房门口，招呼道。
秦律微凉的眸子也像她看来，时简与他对视，一起笑了。
吃完饭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窗外灯火阑珊，炮竹声不断。还时常有璀璨的烟火，绽放在天空。这一幕宁静而温暖，窗外微凉的夜风吹过来，时简和秦律站在阳台。
时简侧头，发丝被风吹着有些凌乱。时简将眼前的头发别在耳后，说：“你头发又长了。”
秦律偏头，狭长的眼眸里面仿佛有点点星光，他反问：“是吗？”
时简点点头，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烟花，忽然问道：“你这些年，除夕是怎么过来的？”
秦律静默半响，就在时简心中有些后悔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向来清冽的声音，此时听上去翁翁的有些沙哑：“除夕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睡得更早了。”
时简眨眼，忽地靠近他，双手上伸搂住秦律的肩膀。
秦律怔住了，低眼看她。
“没关系，以后有我。”时简说，声音闷闷地。
这时，远处“砰砰砰”数响，然后是火药划过天空的悠长尖啸，时简一回头，就见漫天星火如星光坠落，似繁花盛开，华美璀璨绝伦。
秦律忽然将她眼睛遮住，时简一怔。再次出现光亮时，还有一条项链在眼前摇晃。
“这是？”时简回头，疑问。
秦律笑：“虽然现在给你很不是时机，但做为除夕礼物，它还是合格的。”
时简接过，在月色下，手中的项链微微发光。她抬头，脸颊上的梨涡，隐隐浮现。“谢谢。”
……
客厅的落地窗前，宋羽墨来到陈睿身后，拍拍他的肩膀。
陈睿回头，见是宋羽墨这才笑了下。
“不开心了？”宋羽墨问。
陈睿摇摇头，但眼神还是留在窗外。
宋羽墨也看向窗外：“还说没有，吃醋了？”
陈睿又摇摇头：“真没有，羽墨姐你别瞎想。只要，小简能开心就好。”
宋羽墨拍拍他的肩膀，笑笑：“你对待小简的感情，一直都是依赖居多，以后你会遇见那个真正能让你感觉到爱情滋味的人。”
陈睿抬眉看向时简的方向，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低喃：“是吗？”
天空中烟火齐放，宋羽墨并没有听见他这一句反问。
陈睿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转身倚在栏杆上，注视着被宋羽墨，“羽墨姐，你和李沐阳到底怎么回事？”
宋羽墨看向他，脸上还残留着看烟火时的微微兴奋：“我妈叫你来的？”
陈睿摇头：“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们。”
宋羽墨笑：“没什么，就是不合适所以分手了。”
陈睿点点头，不确定地问：“那你和那个罗星就合适了？”
宋羽墨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罗星只是公司的副总，我和他什么关系是没有。”
陈睿松了口气道模样，拍拍胸脯，笑：“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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