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简没出声,一上车就打电话:“彭队,我有件事必须向你汇报……”
——
回到旅店时,时简的心情依旧无法平复。
其实这几天,专案组跟豁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他一直呆在城中的一栋别墅里,抓捕工作全让副官指挥,只有彭队偶尔跟他碰面,而他的兵一直非常配合专案组,单兵战斗力很强悍,所以大家对他的印象是就是个粗野,强悍,务实的军人。
然而今天的一幕却让时简心惊,虽然她接触过一些尸体,但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杀人,而且是以正面的,残忍得,足以令受害人崩溃的方式,受害人死的那一瞬间,那惊恐的眼神,脸部抖动的肌肉,还有那些残渣般的血肉,仿佛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回房间躺了一会儿,她还是有点儿心神不宁,正要翻身下床的时候,门轻响一声——秦律回来了。
秦律见到时简有些讶异,说道:“你不是去找豁将军签署去了吗?回来这么早。”
时简没有说话,秦律看见她的脸色,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揉揉她的后脑:“说吧。”
时简简短的说了刚刚发生的事儿,秦律脸色一沉,松开她站起来:“这件事必须马上汇报彭队,向缅方提出交涉,不可容忍。”
时简:“我已经汇报过了,彭队也很生气,马上会处理。”
秦律这才坐下,俩人又静了一会儿,秦律见她脸色还是不对,问:“怎么了?”
时简默了片刻,抬眸看着他轻声说:“秦律,我心里很不舒服。”
秦律明白过来——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杀人,她虽然性格冷静,但本性善良,心情自然会波动。
其实比起正常人,她的反应已经算是很好了。
只是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有点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秦律,她的言语表情永远都是率真直接的,没有任何掩饰,所以此刻的坦然,流露的依赖。更让秦律的心疼了一下,但心疼之余又有那么点淡淡的欢喜。
他将她搂进怀里,低头近在咫尺的看着她:“缅甸这边长年战乱,军人行事都会残酷,你不要放在心上。”
时间默了一会儿答:“我知道他们根本没有法制观念,而且在豁将军心里,可能这样才能树立对士兵的威信。”
秦律就不再开导,过了一会儿,低头吻住她。
天色渐深,时简已经平复,但心里始终有点堵,下意识就想跟他多呆一会儿。
其实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一年半了,即使在c市的时候,两个人也是整天的腻在一起。就算破案也是他在一旁工作,时简在一旁看书。但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过了一阵两个人就躺在床上,秦律顺手关了大灯,只留了一盏台灯将她环入怀抱,沿着脖子一点点往下亲,大手亦探入裙子,开始游走。
夜色总是这样静谧,窗外只有稻田里的寂寂虫鸣。时简全身都变得灼烫起来,大脑也有些迷糊的眩晕感。可这跟下午的感觉是不同的,她一点儿也不紧张,也不觉得窘迫难受,原本滞涩的心绪,仿佛随着他的触碰和亲吻,得到最温柔的安抚。
看着他在夜色里修长而结实的曲线,闻着他肌肉散发出温热的气息,时简的心仿佛也慢慢沉寂在他的怀抱里。
时简几乎是自然而然伸出手,同样抚摸着他的背,他的肩膀,他的腰身……
秦律感受到她的轻抚,心间仿佛有滚烫的潮水阵阵激荡。亲吻的动作却愈发温柔,想着她脆弱的皮肤,明天会遍满浅浅的吻痕,心头怜惜…….
——
第二天一早,时简跟其他同僚踏上了豁的专利,在豁的军队秘籍守护下,押送全部犯人往中国边境驶去,而秦律掉头往另一个方向。
阳光炽烈在寂静原野里,火车轰鸣奔驰。远处青山隐约起伏,密林望不到边际。
时间靠在车厢里正给宋雨墨打电话。:“你最近好些了吗?我马上就要回D市了,到时候去看你。”
那边是宋羽墨温柔的声音,她说:“我没事,你身体怎么样没受伤吧,那边气候适应吗?”
宋羽墨的声音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听见了,恍若隔世。
时间本身也不太擅长表达,但听见宋羽墨关心的话,心中一暖。
时简:“回来再说。”低头看了眼表:“还有十分钟进入山区没信号,我现在要给秦律打电话。”
宋羽墨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后才没有信号,居然跟自己只说了两分钟,真是女生外向。
李沐阳端着水果进来,见到宋羽墨脸色柔和看着手机,问道:“你在和谁通电话?”
宋羽墨抬头,将手机顺手放了起来:“时简那个没良心的小家伙。”
听到是时简,李沐阳有些惊讶,他随口问道:“那边儿还顺利?”
宋羽墨点点头:“嗯,小简说马上就要回来了。”
——
电话接通时,秦律正和几个刑警坐在一辆警车里吃盒饭,正是午后时分拥挤的城市,热的像一个火炉。
忙了一下午,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埋头大口大口扒饭。
秦律端着饭盒,没看来电显示:“您好,秦律。”
时简听着他清冽的嗓音,整个心头顿时舒舒服服。答:“是我。”
秦律的唇角不自觉勾起:“有事?”
时简微微一顿,两个人今早才分开,本来没必要打电话,可她今天清闲没工作,一想到两个人自从相识,头一次分开这么久。
居然不知不觉想起他许多次,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人产生这样的感觉。
于是她老实答:“没事就是想你。”
她的话语像夏日一般沁人心脾,浇在秦律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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