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郝婆仍在睡觉。陆宛嘱咐邹姐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搬过来,如果不好搬,她愿意帮忙。邹姐摆手,说自己能行的,等女儿晚上放了学回来后,就搬过来。
陆宛长舒了一口气,明天她就要去公司报到,作为一枚新人,她不想刚进公司就请假。不过,话说现在保姆的工资还真挺高的,只是照顾一个行动还算方便的老人而已,就要三千一个月了。自己在工作上真得要努力了,不然的话,老板怎么会发给自己更高的薪水呢?不然的话,自己又怎么开得起邹姐的工资呢?
傍晚时分郝婆一觉醒来,人也清爽了许,跟陆宛说了一会话。陆宛便告诉她,自己有一个亲戚在这里陪读,没有找到房子住,想到郝婆这里借住一段时间?所以,自己来征询郝婆的意思。
郝婆点点头,含混不清的说:“宛宛的亲戚,那就让她来。”陆宛心头一酸,从什么时候起郝婆对自己,如同自己父母一样,永远都是有求必应,且无条件的、毫无保留的给予自己一切所能给的。郝婆,不过是昔日自己的房东而已。而自己……陆宛扪心自问,如果不是新到GM公司,那么一定要请上一段时间的假来照顾郝婆,而不是托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俩个人又聊了一小会,郝婆的意识一会清醒,一会糊涂,颠三倒四、重三倒四的。只是一小会的功夫,郝婆就又歪下,也不知道是感冒的原因,还是年纪太大的原因,到底精神还是不济。
陆宛见她又睡了,就去厨房,煮了两碗龙须面,又蒸了碗蛋羹。做好后,又回到房里将郝婆叫醒,扶她起来,喂她吃蛋、吃面。虽然垂垂老矣,虽然生着病,郝婆的胃口似乎很好,尽然将自己的那碗面和一碗蛋羹全部吃了。这让陆宛很欣慰,想必郝婆的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估计很快就能恢复到从前。
吃过晚饭,陆宛将厨房收拾了,又去放水给郝婆洗脸洗脚,一切都收拾的妥妥贴贴,才听见院子外面有动静。陆宛忙开了门灯,出去看。见邹姐领着一个模样清秀的中学生站在院门口,正指挥着面包车司机倒车。
难怪她说她能行呢?原来是叫了送货的师傅,一趟便将她的那些家当都给拖了来。陆宛跟她们打了招呼后,帮着把东西往家里拿。安顿好后,邹姐和她的女儿一齐到郝婆房里来问候她。
可笑的是,郝婆看着邹姐的女儿,一个劲的喊她“宛宛。”陆宛终于认命,郝婆是真得老了。
一直忙到近十一点,陆宛才从郝婆家里出来,开了车仍往城北父母家中去。到了家,陆妈还没睡,一边复习《甄環传》,一边等陆宛。陆宛到家,忙关了电视,问她在今天郝婆那边的情况。当听说陆宛为郝婆请了保姆,便说保姆的工资她来出,让她将自己的钱攒好了,将来出嫁时的嫁妆自己办。
这样的话陆宛早听出耳茧来,以前年纪小时,她还会故意忤逆说自己将来不嫁。现如今这样的话她是万万不敢随便出口,婚姻、嫁人俨然是她与父母之间的禁忌,不能越雷池半步。陆宛唯唯诺诺的进房拿了睡裙,洗澡、睡觉。一夜无话。
第二天,陆宛特意起了个早,换上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从房里出来时,正进出厨房的陆妈不停的拿眼睛打量自家女儿。陆宛知道她妈一定是在看自己的这身崭新装扮,回以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反问道:“怎么样?可是经过高人指点的哦!”
陆妈笑笑:“臭美。”
哼!陆宛,一扭身走到餐桌旁,不去理陆妈。自家的老妈向来只会挑毛病,哪会赞美人?陆宛这辈子也不指望听到老妈的夸奖了。饭吃到一半,陆妈突然放下手中的碗,说:“差点忘了,你什么时候请小段来我们家啊?到时是在家里吃饭,还是去外面吃?”
陆宛因为自己换了一身装束,也跟着换了相应的新情绪,顿时就不好了。但是,陆宛还是很克制、很冷静、很镇定的说:“我想放在这个周末,不过还没有约过他,不知道他这个周末有没有时间?你们呢?你们这个周末没有别的活动吧?”
“没,没有。”陆妈立即摇头,就算有,能有未来女婿第一次上门重要吗?这可是家里的头等大事。陆爸在陆妈的眼色淫威之下,也立即表态:“有时间。不但这周有,下周也有,这一个月里都有。”
陆宛用眼角瞥了一眼老爸,心说:老爸,你支持老妈的立场怎么永远都是这么鲜明呢?唉!这俩人永远是一伙的,永远一致对我。陆宛无力扒拉下碗里剩下的粥,放下碗,拎包、穿鞋、走人。手刚搭上门把,身后陆妈又问:“今晚还回来吗?”
“哦,不了。回我那边。”陆宛心想,我还回来被你挤兑?才不呢!
陆宛将车开到青云大厦地下停车场时,发现好多车位都是空的,显然,自己来早了。不过,出差回来的第一天上班,表现积极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陆宛坐上电梯时,就看见安妮刚进玻璃大门,立即帮她按住电梯,笑眯眯的等她。安妮大约刚刚急于赶电梯,所以没有细看电梯里的人,嘴里一边快速的说首“谢谢”,一边往里跨。然后,就是怔住:“呀!陆姐,你回来了。怎么去了一趟北京,就不一样了呢?啧啧!这一身,堪称外企白领标配啊!”安妮一边不住嘴的夸着,一边上下打量着。
陆宛被她看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忸怩不安的问道:“真得很显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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