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圣演义-藏祸心三监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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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成王即位以来,周公辅佐,继武王之志,立纲陈纪,施政以礼,于民休生养息,百姓安居乐业,知晓礼义廉耻,真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国家安定。

    周公谨记武王嘱托,精心治理国家,耐心教导幼主。少师弦高,乃道德高尚,学识渊博之人,和周公一起,细心教授,王太后也甚为满意,君臣甚是相得。只是成王一个七岁的孩子,正是顽皮时节。弦高年纪高大,授学有年,遇事不急,张弛有数,松紧有度,教授有法,成王学来还有兴趣。周公一心为国之人,恨不得把满腹经纶全部教授给成王,却不知欲速则不达,一个懵懂孩童,如何懂得这些,慢慢的有些为难起来,学童之事,一难就怵,一怵就畏,一畏就怕,一怕就躲,见到周公,畏惧之心渐生,慢慢的疏远起来了。

    周公让成王临朝观政,上朝之时,让成王坐于龙床之上,周公在下于庭上代成王批奏颁旨,初始,成王很感兴趣,时间一久,那能坐的住,趁周公不注意,往往就跑了出去。不得已。周公在颁旨之时,和成王一起坐于龙床,用胳膊揽住成王行令。

    一日,各国来朝,成王坐殿接受诸侯朝拜,周公在旁代行令旨,七十多国诸侯,光朝拜的时辰就够成王坚持的了,如何还能等到周公代行宣旨,又要躲开,被周公挟住不得脱身,孩童心思,不时在挣脱之中,周公代天子颁发旨意,各国诸侯照圣旨而行。

    朝拜毕,管侯姬鲜邀蔡侯姬度来到管府,宾主坐定,管侯道:“自武王去世,成王继位以来,我等已来朝数次,今日上朝,姬旦眼中仍无我等,只去照应那个幼子了,按着天子不让动惮,挟天子以令诸侯,不知当今天下,是成王之天下还是姬旦之天下。”

    姬度道:“姬旦横行不说,就是那成王姬诵,一个幼子,龙庭成了其玩耍之地,天朝王威何在?如何能威震华夷,使四海宾服。姬旦扶幼子即位,完全不顾太王、父亲文王之先例,制典‘嫡长子制’,不知是何用意”?

    管侯笑道:“蔡侯何如此不明,若按先王例,立长不立幼,兄终弟及,当由我继任王位,且我有伐纣大功,今幼子登基,成何体统。姬发不念当初父王传位之苦心,伯邑考死难后传位于他,今他亡故按序应弟继。姬发只为自己血缘有续,置祖宗江山社稷于不顾,传位于幼子,实不应该。姬旦更为深谋远虑,若幼子不能继位,姬旦如何能代王行令、号令我等,姬发、姬旦二人制典‘嫡长子制’,全是为一己之私也”。幼子不能当政,姬旦揽朝政于己,各位诸侯大臣名曰朝拜成王,实际朝拜的是他,待得时日,将不利成王也。”

    姬度听罢笑道:“此言是也,看来此皆于武王算中:立嫡长子制,使兄长不能继位;幼子不能当政,使姬旦辅政;兄长居大国扼中原使姬旦不敢篡位;二兄相衡,保其子稳坐王位。只是据此看来,武王也对兄长寄予厚望,兄长扼天下要冲,兵强马壮,掌半壁江山,若受姬旦摆布,非武王本意也,若姬旦为所欲为,放着我等兄弟何用?武王、姬旦为一己之私,不立兄长为王,我等甚是不服,为弟随兄长多年,不为姬旦所喜,以后不知会将如何?还望兄长遇事多给担当。”

    姬鲜道:“此是当然,我等各有封国,何惧他来。”姬度道:“非也,于今周公颁行《周礼》,各国按律而行,如何敢于违背,可惜我等封国,受其制约,有名无实也。兄长所知,弟对‘嫡长子制’也甚为不满,我正妃虽生子数人,但均不中我意,次妃所生二子,唯庶次子璜为喜爱,意传之。只因武王颁典嫡长子继位,我意不能得逞,不知兄侯有何高见,使蔡璜能得以继位,弟不胜感激。”

    姬鲜道:“昔父王逝,未经纣王册封,姜子牙辅助姬发自立为王。今天下一统,制典存于太庙,天下皆知,如何更改?”二人叹息。

    姬鲜道:“此典出自姬旦,为姬诵继天子位而制,现姬诵已继王位,其为辅政,目的已达。或可诸侯之中予以宽松,也未可知?你可去求太后,太后忧姬诵之位,为使我等竭忠,保其子坐稳王位,以便加冕之年还政于国,或可允诸侯有所更改,如若获得太后懿旨,诸事皆为好办,趁此次来朝,你可去求太后,以观动向,再作打算。”姬度道:“善,弟遵之”。

    姬度按照管侯的思意,前去拜见太后。太后自武王去世,心情悲伤,太王太后去世后,后宫中没有了主宰,感觉恍惚,好长一段时间缓和过来,自成王登基,甚不放心,好在朝里朝外有周公照管,少师弦高是一个德高望重、学识渊博的人,对成王教习也甚为耐心,成王学识大有长成,太后心中也觉安慰。听知蔡侯姬度要来拜见,甚为高兴,赶忙接见,一者自分封以来,叔嫂难的相见,太后贤惠之人,自然思念,二者成王登基,需要有人扶持,姬度乃一家之人,太后自然有求其照管之意。

    姬度拜见、礼毕、寒暄后,说明来意,太后沉思:“嫡长子制,涉及姬诵登基,如若无此典制,焉得承继大统,正需要众弟兄扶持幼侄。若按姬度之意,则此典制难以推行,武王在日,管蔡二侯就有悖王意,武王甚为不满,如今成王登基时日不久,蔡度就来提此要求,闻说姬度和管侯来往密切,管侯窥视大位久也,如使蔡侯意图得逞,势必使管侯有所借口,这动摇根基的大事,哀家如何能予答应。”

    想到此,太后道:“有关承继之事,武王在日,制有典章,以告太庙,列祖列宗皆知,如何能够更改。幼子姬诵继位之事,哀家也曾于母后面前力辞,受到母后严厉责难。你也知道,母后太姬乃商朝帝乙之女,纣王之胞姐,母后多次言道:“殷商之江山,皆因纣王宠妲己开始,废姜王后杀嫡子殷郊,囚文王麦里七年,杀伯邑考致使父食子肉,罪行累累,大逆不道,终至灭亡,亡商朝天下者,妲己也。”母后嘱托哀家道:“制典‘嫡妻嫡子制’,非为一己之私也,乃是国家长治久安之道,为国家当尽力而为,不可推辞,纣王之教训,不可忘记”。尊太王太后慈旨,武王遗命,哀家与尚父和众兄弟扶持姬诵登基。幼子不能成事,还望弟蔡侯多多扶持”。

    听完太后之言,姬度一时语塞,喏哪道:“母后和太后之言,甚为有理,太后放心,臣弟自会忠心保护成王。只是嫡妻嫡子之制,当合天子继位之规,我等诸侯,只是一个方国,是否可以另当别论。”太后听罢言道:“嫡妻之选,在于父母,哀家与众弟兄之婚配,皆在于父王与母后确定,哀家如何敢违背父王母后之愿。叔叔之事,哀家也略知晓,试想:如果立次妃之庶次子继位,则母以子贵,将置嫡妻嫡子于何地?,母后在日,也曾言及此,让哀家转告,不得生有他念,纣王之教训务必记取,哀家以实告之,望叔叔勿怪”。

    太后说罢,看蔡侯不甚高兴,知其内心不服,思道:“蔡侯为人自来狡固,太后在日也无可奈何,哀家嫂子身份,也不好多说得。周公制此经典,道理深厚,试可劝解的通。”思道此,对蔡侯说道:“来此一趟不易,叔叔或可到四叔旦处,国家政务,由其摄理,诸侯之事,或可探讨。”

    辞别太后,蔡侯乘车向相府而来,蔡侯如何能听进太后语言,愤愤不平:“太后仗着其嫡妻嫡子身份,处处维护自己。闻说武王曾欲传位于旦,只是旦揣摩武王之意,制典‘嫡长子制’,罢、罢、罢,反正归国前要来辞行,此次就来探个口气吧。”不一时,来到相府,进到府堂。

    姬度见到周公旦,兄弟二人礼毕,姬度道:“闻说武王欲传位于兄,兄拒受之,我朝历来为:传位以长以贤。如今幼子登基,不懂国事,兄长为长为贤,何不正典大位,名正言顺,若‘挟天子以令诸侯’则有失国体。”周公道:“弟有所不知,历代以来,传位以长为父传子,如无子,方可兄弟相及,姬诵为武王长子,传之当其是也。传位以贤,要知贤自德来,德自学来,我朝以德兴天下,武王有遗令,令我等辅佐成王,聘德高识深的太傅教授之,成王虽为幼主,成长之中有我等尽心辅佐,加冕之年岂不是一个贤德天子,且如今名分一定,天下皆知,不得再加妄议,谋逆之事切不可为。”周公又道:“我弟兄感武王分封,各自得以建国,百年之后,岂能将国赐与兄弟而不传子,此有违血缘,也是世俗使然,此为天下一理也。”

    姬度道:“兄长见教的是,天子传承自当如此,只是所封诸侯仅为一域,父子相传乃是家事,家主自定有何不可?何必制国典定之。”

    周公笑道:“贤弟岂不知自夏启以来,国与家自为一体,所谓‘家天下’是也,纵观历朝历代,国之动乱,多由王家内乱争位引起,故不得不重视也。且我朝定同族不得婚配,诸侯之间必将联姻,血脉交谊将更加广泛,各有所向,各成势力再所难免,如早定名分,各按本分,不行争竞,天下一体,君臣共守,国将安定,此武王定‘嫡长子制’,颁布使天下通行之本意也,此非仅为社稷传承着想,也为天下黎民安定是量,望贤弟体查武王之苦心,谨遵遗令。至于‘挟天子以令诸侯’之非议,我将效仿商汤伊尹,忠心辅佐成王,绝无二意,此心天地可表,请贤弟无疑。”管侯诺诺而回,管蔡二侯,各怀心胎,不快归国。

    且说成王姬诵每日有娘亲爱护,太傅弦高耐心教导,成王学习认真,倒也顺稳,只是见到周公,就有畏惧之心,一者周公正统,不拘言笑,二者伯禽数次挨打之事,长挂于心。不时又有母亲叮咛,由畏至敬,敬而远之,不愿靠前,常予躲避。

    一日,玩耍之时,被姬都看到,姬都自被阉夹变身,封为太监以来,性情大变,得太王太后开导,心静下来,太后主持后宫,见姬都办事小心谨慎,很有条理,因其一个漂亮男儿变得如此么样,说话细声细气,也甚可怜,让其续掌后宫,来往随意,不加限制,使得可随时和成王相处,只是深恨周公,难以释怀。

    是日,又见成王躲避周公,不进学堂,姬都问道:“陛下是王,周公是臣,哪有王怕臣的道理”。成王道:“母后教导,向周公学习,不得懈怠,母后之言,那敢不听”。姬都道:“你看周公是个什么人,他每天都教你什么?成王道:“周公是个忠臣,国家栋梁,他教我治理国家的本事,他要像伊尹一样辅佐我如太甲一般,继承祖宗的事业,成为一代明君”。姬都笑道:“陛下知伊尹、太甲何许人也?那伊尹乃商朝的宰相,太甲是汤王的儿子,只因太甲不听话,伊尹把太甲关在汤王阴森森的寝宫三年,面壁思过,如今你躲避周公不听教导,周公让你学习太甲,一定会像伊尹一样,把你关在你父王的寝宫里,让你在哪里也呆上三年”。不信,陛下可问太傅伊尹太甲的故事。”

    成王一听,感觉害怕,问了弦高,果是如此,弦高憨诚之人,成王一问,还觉高兴,认为学有长成,解析毕,又嘱托了一番,哪里想到这里面还有姬都恫吓之意。成王一听,转觉不安,小小年纪,哪能经得起这个,白天晚上,时时担忧,不由的生起病来。

    成王得病,昏迷不醒,数日不好,太后、周公着急,周公一方面急召太医医治,一方面到太庙祈祷,将自己的手指甲剪下并拔下一个中指甲,献于祖宗,以示心诚,诸臣感动。得太医调养,成王病情略有好转,但时有好坏,发病之时口中不时嚅嚅“不要关我。”太医诊断:成王病之根在于惊吓,再受风寒,致使得病,风寒之病已治,惊吓之症需慢慢调养。

    知成王之病无甚大碍,周公心中肖安,只是宫廷之中,万事安宁,何来惊吓?。太后也感咤异,细细问来,成王方如此这般告知,原来是太监姬都恐吓所致。周公大怒,欲惩治之。太后道:“姬都只是讲了一个先贤的故事,焉知其有恶意,如若惩之,与法不公,况姬都是太王太后深爱之人,太后刚刚去世,焉好处罚,不如待得时日,打发其回管国,去侍养其父母罢了。”周公应诺,只是成王之病是由害怕周公引起的,虽病情好转,不敢见之,一个七岁的孩童,道理是讲不清的。

    国家大事,由成王临朝,周公辅佐,今成王得病,惧见周公,耽误国事,如何了得。且成王一个孩童,诸事也做不得主,习学之中,分不得精力,太傅玄高殷切建议不应如此。太后做主,除祭奠大日,由成王领拜。其余国事朝议,由周公主政,至成王加冕之日止,加封周公为摄政王。封姬旦长子伯禽为鲁侯,召公爽长子为燕侯,旨令召公回朝,与周公共同辅政。

    周公加封摄政王,太后懿旨到达各诸侯国,各诸侯皆吃一惊。喜忧不定,一时间,议论纷纷。

    懿旨来到齐国,太公接旨大喜:“自此,国家有主,周朝大业有继,老夫可以放心了。”夫人张慧英在旁道:“夫君为何如此高兴,周公只是一摄政,非一国之主,周朝大业还在成王承继也。”太公道:“夫人有所不知,成王毕竟年幼,不能理政,摄政为王是非王而王也。当今天下,分封诸侯,开万世之先,无德才者安能镇之,成王弱冠之年,当有十余载,有此时光,周公定能靖平国难,将一兴盛之国交与成王,成王得周公教育,也将为仁德之主,岂不是周朝大业有继。我年岁已高,死之后将托国于夫人,训育幼子治理国家,保齐国有继,全在夫人也,齐得有周公护佑,我无忧也。周公仁德显着,明扬四海,定能发扬文、武之治,此国家之幸也,安能不高兴。”

    夫人道:“周公为摄政王当其是也,只是不知众诸侯心服否?别人犹可,夫君多次谈过,管侯姬鲜素有不臣之心,今周公摄政为王,恐国家将生动乱也”。

    太公道:“贤妻之忧甚是,武王诸弟,我多有观察,武王友弟,封有大国,贤者犹可,可形成国家屏藩,心不轨者,则养虎为患。武王在日,姬鲜就多有不满,自去世,不臣之心多有显现,若有不轨之举,不在时间早晚也,其所以没有发难,先者武王健在,不敢放肆,今者我在,有所忌惮,尚不敢作乱。可惜自镐京回国,身有病殃,如我夭亡,如何是好,周公旦文可治国,武不能镇邦,姬鲜安能不反,可惜武王的江山,又要发生动乱,生灵遭殃,黎民涂炭,可惜哉,可惜哉。”

    张慧英道:“夫君身体关系到国家安危,望将养好身体以镇国家”。太公道:“贤妻关念的是,只是既生天地间,哪有不死之人,天命如此,人安能强乎。这也是国运劫数,不能避也,愿齐国富兵强,一旦国家有事,可出兵靖难。”太公又笑道:“可笑姬鲜,不识时务,国家岂是无德之人能担当的,姬鲜志大才疏,不自量力,若举事早晚必败,不足虑也。”

    懿旨来到燕国,召公爽接旨思道:“武王遗令,由于尚父太公年龄高大,不便在京辅佐,令周公旦、毕公高和我辅助成王,如今成王已登基,而周公旦摄政为王,天下定将震动,不知周公是否觉查,一旦生有不测,如何对得起武王托孤之意。也不知太公对此事有何见解,我将约毕公高一起前往京师,了解情况,制定对策,以防天下动乱。思至此,立即下令赶往镐京。

    来到镐京,见到周公,召公道:“武王托孤之时,曾有意传位于你,按旧制,兄终弟及,于礼也为应当,你施行‘嫡长子制’推位于姬诵,武王故而托孤于我等,如今名位已定,天下皆知。而今你摄政为王,恐难服众,若引起天下动乱,有悖初衷,不知公是否有过思虑”。

    周公见召公如此说词,欠身而言道:“弟所言甚当,只是成王身体欠佳,又在幼童习学时期,不能临朝听政,故而太后令我代理,摄政为王乃是“虚王”“假王”也。成王孺童临朝,徒具形式耳,蔡侯言我“挟天子以令诸侯”,此乃不得已而为之。今代理行政,当成王弱冠之年,行加冕之礼,定将还政于天子,此心天日可表。”

    周公对召公又言道:“嫡长子制”乃是国体,不易动摇,我与公议论之时,谓此不在一朝一代,在于千秋万世也,况我等也皆受此制之恩惠,我等封号公侯之位,后世也皆由嫡子相传,诸侯概是如此,条理明规,各按本分,名分确定,世之安定,有窥视大位者,诸侯岂容其得逞,勤王之兵出,谓之得不偿失,蠢者之为也。”

    周公道:“先王忧劳天下很久,方有今日成就,武王过早地离开,成王又如此年幼,若国家治理不当,天下背叛,则无颜回报先王。我任摄政,不为流言所惑,不避困难,盖为此也。况国家大事,非由我一人自专,武王遗命,令太公、旦、召三人辅助成王,尚父年老,不便在京辅佐,召公主管刑狱,由毕公高佐之,若我有不当,刑自规之,安敢有二心乎?王权自专,相权共和,三足鼎立,此武王已有交待。现成王年幼,王权暂时不能自专,你我二人辅佐为相,国政当为周、召共和,大事报太后裁决,此三足鼎立,国将稳于泰山。”

    召公听罢欢喜道:“难得周公心胸如此坦荡,如若兄弟们都有如此忠心,何愁江山不稳,只是管蔡二侯,自言天下英雄无比,久有不臣之心,今武王去世,太公年老,在你摄政之时,难保不予发难?一旦发难,其兵强马壮,如何抵挡,令人可忧。”

    周公道:“弟无忧,父文王在日,多次言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等既为道正确,何惧强势,纣王虽为强大,终为所灭。我等所行,唯德是举,皆出公心,如今天下安定,人心思稳,妄动干戈者,天必讨之”。召公谢道:“周公心净行正,可喜可贺,大周之福也”。

    召公建议遣太监姬都去管国递送旨意,就此留其于管国,使其离开后宫,以免后患,周公从之。

    管侯得到消息,大怒道:“我朝自太王以来,传位以长,兄终弟及,今以历三朝,兄弟十人,长子伯邑考死,传位于姬发,姬发终,应传位于我,姬旦制典‘嫡长子制’,尽改祖宗规矩,让个七岁的孩童登基,孺子如何能够当政,其真实目的在于阻挡我为天子也,成王登基以来,姬旦挟天子以令诸侯,今又自立为摄政王,篡位之心明彰,我安能为其臣下,任其宰割。阉子之仇未报,今又欺之头上,有我在,其目的必不能得达,好在我子已回,不再受其牵挚。”令使召蔡侯、霍侯速来管国议事,商讨对策。

    蔡侯早就对周公不满,听到周公任摄政王的消息,不等召议,就赶到管国,一见管侯,即道:“管侯知周公摄政为王否?弟知消息,立即来报,望兄侯早定对策,主持公道,以泄不平。”

    姬鲜道:“姬都已挚懿旨告知,我心也甚觉不平,只是如今名分一定,周公代天子行令,作为臣子,如何主持的公道。”

    蔡侯道:“非也,我此次来,正是要与君侯正名,周公制典‘嫡长子制’非祖宗之道,按我朝旧制,传位以长以贤,兄终弟及,现兄为长,且伐纣有功,贤名显着,故武王封兄于殷商京畿重地,率三监以镇武庚,使商民不敢造反,国之稳全赖君侯也,有此功力,何不早正大典,继天子位”。

    管侯道:“姬诵已为天子,安敢再有此非分之想?。”姬度道:“姬诵,幼子也,本不该继承大统,周公旦口虽忠心,实乃祸心,先者居辅佐大臣之位,不肯让于兄长,居京师不就封国。再者挟天子以令诸侯,以养威信。今又摄政为王,后有时机,必会取姬诵之位而代之。君侯如果今日不能早定大计,待到其一旦羽翼丰满,天下归心,则永无出头之日了。兄长素有雄才大略,难道甘心久处他人之下乎?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

    姬鲜道:“贤弟所言甚是,只是武王封我等于此,已招霍叔姬处来此议事,不日就到,到时我三人再从长计议。”令设宴接待姬度,二人议论切切。

    霍侯姬处年纪较轻,刚过二十,自封霍国以来,诸事多听二位兄长指派,只因少少封国,锦衣玉食,没受得苦难,遇事自作主张,受不得限制,自颁周礼以来,规矩多多,不甚适应,多有微词。听得管侯召唤,来到管国,姬鲜将所议之事告知。

    姬处道:“周公旦摄政的乃是一个假王,不是真王,二位兄侯何必当真”。姬度道:“贤弟不知,摄政时间久之,即为真王”。姬处道:“姬旦已多次申明,待姬诵加冕之年自会还政,周公志诚,量不食言”。姬度哈哈笑道:“贤弟年轻识少,不知王者尊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为天子,富有四海,代天言事,掌生杀大权,定诸侯之废立,何其威严,此大位,为臣子者不得窥视。旦窃此位,以假王为形,行真王之实,至姬诵弱冠,将十有三年,安能让位乎?试问贤弟,霍国为尊已近五年,少年时期不说,近几年来也尝得权势滋味,能让位于人,而甘为人下乎?更况周公握权将达十年之久,让位之说,自欺欺人也,不可信之。”

    姬都道:“自武王之世,周公多行政令,制章典礼,与我等多有限制,如今南面为尊,摄政为王,视我等为臣下,其所善者,召公、毕公等人,何曾顾及我等,其所下旨意,若听之违心,不听为抗旨,假以时日,我等将为其所废,殃及子孙,祸将不远也”。“是此,如何是好”霍处为难。姬度道:“我曾言,天子者,当由管侯为之,按我朝旧制,兄终弟及,行祖宗之制有何不可”。管侯为长,立有大功,掌中原富庶之地,兵精粮足,雄视天下,若得我二人辅助,集三监人马,延不服之诸侯,问难镐京,夺取天下,正位天子,我等将有拥立之功,不知贤弟愿意否?”

    霍侯道:“自封国以来,三监就为一体,得二位兄长庇护,处免受周公诸多责罚,心存感激,今二位兄长有意起兵靖难,弟愿听指教,助管侯早正大位,夺取天下。”管侯道:“感谢二位贤弟厚爱,事成之日,我当与贤弟共分天下,同享富贵。”二人拜谢。

    三人密谋造反,管侯道:“我等虽镇中原,兵强马壮,粮草丰足,但自封国以来,多于安逸,镇国与夺国究竟不同,周公旦诡计多端,又有太公,召公相佐,必周密慎计,以防不测。”

    蔡侯笑道:“既举大事,如何能如此小心,周公旦虽计谋较多,但也只是虚名而己,如何能比得上兄侯文武全才,况周公旦顾及名誉,可略施小计,就可使其心烦意乱,毫无主张。”

    管侯道:“计将安出”。蔡侯道:“周公旦人称是正人君子,有此谓者唯恐人损其名誉,今其摄政,挡不住人们对其惴测,有疑心者大有人在,天下能致人死不外乎有三者,一‘捧杀’、二‘吓杀、’三‘打杀’。捧杀:周公旦现在摄政,我等可由霍侯联系数人书写劝进表,霍侯年轻爽直,人不防范,如旦受之,变假王为真王,则其忠孝仁义之形象荡然无存,受世人唾骂,那时,兄侯以除奸之名出师,以兄之力,可一战而定,是时天下由兄侯裁定;吓杀者是可于列国间广布流言,言周公欺侮幼主,图谋篡位,并可让姬都再回镐京,于宫廷中散步此语,成王既有前科之病,将会疑惑不定,隔离其君臣,周公将会身神不宁,沽名钓誉者以污名毒之,必避之,有可能将摄政之位让与兄侯,如兄侯权柄在手,天下岂不任兄侯为之;打杀者为如若前二者不通,只有行此也,兄侯集三监力量,携武庚殷商之遗众,与周公决一雌雄,鹿死谁手,由天而定。只是如若发兵,当忌者齐侯姜太公也,太公能助武王得天下,也能助成王安天下,兵畏太公,人多怵之,好在太公年纪高大,近日有恙,不知是否安康,兄侯可以慰病之名探望,视其状况再定,切不可鲁莽,望兄侯思之”。管侯听罢,鼓掌道:“善,贤弟真智谋之主也,当行之。”

    即日管侯按姬度之意以姬处的名义书写了劝进表,派使者送于镐京。

    派姬都返回镐京,来到宫廷,借拜望之机,广散谣言,那姬都自改性以来,就成了一个婆婆嘴,流言蜚语是其拿手好戏,讲得头头是道,鼻眼俱全,不由人不相信,一时间宫廷内外,大街小巷,流言四起,人人纷纷议论,周公不日将即天子之位。

    再说武庚,乃纣王之子,亡太子也,被封为殷侯,都朝歌,自被封之日起,武庚常坐于侯府,思忆被俘之时的情景,感念武王之恩。原来自大太子殷郊,二太子殷洪阵亡后,武庚被纣王立为太子,纣亡时,于后宫被诸将所擒,跪于大殿。众诸侯切齿齐道:“殷受不道,罪盈满贯,人神共怒,其子当斩首正罪,以泄天地之恨。”太公欲随众诸侯之意,武庚自料必死无疑,得武王急止之:“不可!纣王肆行不道,皆是群小、妖妇惑乱其心,与武庚何干?且纣王炮烙大臣,虽贤如比干、微子,皆不能匡救其君,又何况武庚一幼稚之子哉?今纣王已灭,与子何仇?且‘罪人不孥’,原是上天好生之德,孤愿与众诸侯共体之,切不可枉行杀戮也。待封之以茅土,以存商祀,正所以报商之先王也。”,因此武庚得以留命,无武王,焉有今日,今国破山河在,被封侯国,存以商祀,全仗武王所赐,武王去世,武庚悲伤,祭奠有加。

    只是兄弟各有不同,武王封三监以镇国,本意武庚年幼,协助管理,另商民甚众,中原地广,划侯国以分治之,以防动乱。天下已非商汤,降格以封,已出望外,武庚自知之。不意三监,骄傲奢侈,妄自尊大,不事体恤,多加盘剥,为建都城,将朝歌房屋坼拆一空,建庸城于管、卫城于蔡、邶城于霍。三城豪华,朝歌破败,商民流离失所,心生怨气,好在武庚小心谨慎,迎候三监,恭敬有加,不敢造次。随着武庚年纪长成,与民同甘共苦,有商汤之风,殷商智勇之士复聚,民心复归之。

    管侯去齐国看望太公,路过朝歌,武庚远远出城,摆队迎接,来到宫殿,武庚拜毕,小心伺候着,看武庚如此恭敬,管侯甚为高兴,将镐京消息通报给武庚,述说了周公旦的种种不是。武庚何等聪明之人,自然明白其中奥妙曲折,诺诺连声:“监侯自管放心,殷商民众感激贤侯监管,无以为报,定会肝脑涂地以报万一,决不二心,唯听君侯指派”。管侯大喜,一路往齐国去了。

    武庚护送到边境,回到宫殿,集众臣商讨对策。待时局有变,择机而动。

    不日,管侯来到齐国,自有关防通报,将到营邱,太公正卧病在床,勉强起身,吩咐予以迎接。夫人劝道:“有病在身,何去迎接”。太公道:“夫人有所不知,这姬鲜那里是来探病,乃是为侦查而来,一者探吾国虚实,二者看吾身体,若使其看到吾身病症已深,了无好日,其反必速。吾已令武吉备好粮秣,精兵励马,教场点阅,示齐军威,使其有所忌惮。快给我打扮起来,吾去迎接。”夫人无奈,只好给太公装扮起来,免不得略为染染头发,润润脸色,使其显得不过分苍老,可叹,九十九岁之老人还要为国操劳。

    太公强打精神,出来迎接,管侯拜见,慰问礼毕,二侯来到大殿坐定,管侯道:“尚父佐文王、武王、成王三代,功勋卓着,彪炳史册,万世敬仰”。太公逊谢。管侯道:“父王令我弟兄拜太公为尚父,我视太公如父,不敢少礼,随武王伐纣以来,一路教诲,受益匪浅,不曾有违,自受封监国以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不敢丝怠。今有一事不明,不知尚父还肯赐教否?。

    太公道:“请讲”。管侯道:“我朝自太王以来,传位以长以贤,兄邑考后姬发,姬发后应为我,而武王与周公旦制典‘嫡长子制’,屏我于外,周公旦越我辅佐,今又摄政,传言即将篡位为王,我将提议姬旦退政,如不从提兵伐之,以保业王,不知是否可行,望尚父教之”。

    太公道:“管侯此言谬也,其中曲折,听我道来,周朝王位,由王相传,王于子中择德者授之,非按序而行。君之祖太王之位不传泰伯、仲雍而传与姬昌,贤侯知之也,武王意传位于姬旦,姬旦拒之而立‘嫡长子制’,此仁德之举,望贤侯勿信传言。君言发兵之说更不可行,如今天子名分已定,天下安定,不可妄动干戈,圣贤言:‘首乱者,天必纠之,’贤侯不可违天行事”。姬鲜知说不动太公,只得唯唯,心中暗恨道‘此乃我之家事,焉受得你的指教’。

    太公知管侯听不进去,带领其观视齐之兵营,见齐兵如此强壮,有所忌惮。寒暄数日,姬鲜辞回。太公知姬鲜之意不可挽回,叹息数声,从案中挚出一图,令魏亮带领三千人马到泰山建城,即今泰安城也,以防不测。

    管侯回到庸城,召姬度、姬处议之,听得管侯说知齐兵之盛,多畏之,管侯笑道:“诸侯莫怕,今日太公非昔日之太公也,貌虽精铄,步已艰难,短短几步,坎踉数次,安能久乎,太公不日必死,到时我等发兵未晚,诸弟兄多做准备就是。”诸人辞回不提。

    再说在镐京城,听得流言遍城,周公也甚感恐慌。一日,和召公等人坐殿,收到姬处的劝进表。周公笑道:“此乃管侯之手笔也,是要把我放于火炉上烘烤,一旦味熟,就要来就食也。”流言日甚,众诸侯也多有上表。周公对召公道:“置之不理,不是好法,如若解析,效果不佳,且多此一举。不如我暂回封地。也到齐国看望太公。武王曾有遗言,今太后懿旨,封太公次之为侯,太公年纪高大,不应再来镐京听封,此次去齐国,将代成王册立太公长子为世子,次之为纪侯,以慰太公建国之功。流言失去目标,自会消失,国政由召公代之,望召公代国操劳,不失武王之托。”召公应允。

    周朝地域广大,镐京在西,曲阜于东,营邱更远,万里之遥,周公又沿途查访民情,耽误了不少时间,月余,才到达鲁国,看到鲁国民风大变,人人相敬如宾,揖礼而行,邻里相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好个礼仪之邦,处处显现。伯禽将鲁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周公感到十分高兴,待有月余,要去齐国看望太公,临行前,周公嘱托道:“我为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位及摄政,爵尊之高,人臣已极,但我尚一沐三束发,一饭三吐脯,不敢丝毫懈怠。现你治国虽有小成,但切不可骄侈狂大,更不能以己为一国之君,而傲慢世人,治国重要,保国或不可缺,倡礼仪也应有兵威,应学太公之法,富国强兵。现在是多事之秋,为避流言,我离京而行,按此意作《金滕》于你,望你切记。”伯禽受之,周公望齐国而来,看来周公摄政真是不易。后东晋有《怨诗》单道此情。诗曰:

    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忠信事不显,乃有见疑患。

    周旦佐文武,金藤功不刊。推心辅王政,二叔反流言。

    话说周公来到齐国,看望太公于病榻之上,见太公病甚,甚感伤痛,落下泪来,太公笑道:“周公不要悲伤,老臣感慨与你父子相遇,得有今日,自然感激不尽,今岁已九十有九,寿限已足,无遗憾也,只是你如何离了京城,到此看顾。”周公说明,太公道:“周公不应如此,姬鲜也曾来见我,野心不殆,狡智之人,定能看出我将不久于人世,其心在于天子之位,击摄政之名为借口也,在此多事之秋,万不应离开京城,召公之能,不能镇威天下,周公治国施以仁政,要知当仁者不让,焉能惧流言之口。公可速回,联系诸侯,和谐四夷,精兵布于函谷关,以防东侵。我虽来日不多,但也有一段时日,有我在,姬鲜不敢反,望速回为要”。

    周公听罢,只能如此,宣读勒令。册立太公长子姜灶为齐世子,次之姜汲为纪侯。太公感谢,催促周公回京去了。

    诸事安排完毕,太公了无心事,安心疗理,再加夫人精心调养,病情看看好了起来,多能下地走动,诸人高兴,子牙也闲事不管,颐养天年起来。

    此节谈到,只因成王年幼,周公摄政,引的管、蔡不满。“挟天子以令诸侯”,此语也被冠以后代谋逆之人用之。三国曹操是例也,曹操乃一代英杰,其文治武功不亚于周文、周武。操处于乱世,平生敬仰周公,曾赋词曰:“……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周公辅佐幼主成王,代天子以令诸侯,乃周公之本分也,不如此不能治天下。汉献帝虽不年幼,但无立身之能,依董卓董卓篡,靠王允王允亡,诸侯远离,群贼攻扦,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惶惶不可终日,得曹操赖以安定。操行文、武王仁义之师,减赋税,行屯田,严纪律,马踏麦田,割发自代,终灭群雄,一统中原,如文王相似,三分天下有其二,正如操言:“如国家无孤一人,正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或见孤权重,妄相忖度,疑有异心,此大谬也。孤常念孔子文王之至德,此言耿耿在心。”此语也是周公心之昭雪也。终魏王之世汉祚得延,而后世篡之,与上代无关,魏王之不代汉,犹于文王之不代商,同理也,厚姬昌而薄曹操,不公也。《三国演义》着作者罗贯中氏,只因刘备四百年前旁系中牵连的那一点皇家血统,尊刘抑操,将曹操定为奸雄,刘备定为仁者,真颠倒也,纵观三国演义,以民众为殿后者只有董卓、刘备二人,为防十八路诸侯追击,董卓驱赶洛阳人民随撤。为防曹操铁骑追击,刘备诱吓新野、樊城百姓搬迁。董卓目的是为了摆脱追击早到长安,罗氏写出来一个三雄战吕布的故事。刘备目的是为延迟追击以让关羽占领夏口,描绘了当阳长扳陂大战。方式虽不同,一个是驱赶一个是诱吓,但结果是一样的:生灵涂炭,百姓遭殃。董卓被千古骂名,刘备成仁义化身,大奸者莫过于刘备,刘备真奸雄也。罗贯中氏以血统论尊刘抑曹,实乃歪曲周公之本意,周公之论血统,在于求国家安定。岂不知武王、太公有言:“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天眷有德”。周公、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行德于民,当事为正,后代不应非之。

    周公“挟天子以令诸侯”之说已解,又有“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礼贤下士时”一说待析。

    周公佐武王伐商,平定天下。武王崩,太子诵年幼,周公立其为成王,尝抱于膝上,朝见诸候,尽心辅佐。管、蔡图谋不轨,起兵谋反。于列国间散布流言,辱周公欺侮幼主,图谋篡位。周公不避流言,心怀坦荡,坚定平叛,功成归政成王,忠奸自明,若周公恐惧流言,萎靡不振,焉能成为万世之楷模。

    王莽,西汉末王太后(王世君)之侄,任宰相,为人奸诈,包藏祸心,依外戚专权,谋夺汉家天下。恐人心不服,故谦虚恭谨、礼贤下士,假行仁义,使世人皆颂莽之圣贤仁义。但终从王太后处逼得传国玉玺,自立为帝。莽乃世之奸臣,遗臭万年。

    可见一个人究竟如何,不在人们的说辞,“公道在于人心”“日久见人心”“盖棺才能论定”,此论当为今日阅人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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