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如影站于边上,张长铭看她一眼:“在下到边疆是为请岳宫主出山,助我寻找凤凰草去救静婷公主。”
先前,岳如影已听了七公主的病情,知道朝廷为她请遍名医,却仍无可医治。
请张长铭入座后,岳如影道:“凤凰草这味草药,顾名思义,服下后就如重生般百病可除。”
张长铭道:“倘若凤凰草真有如此神效,可否由岳宫主与在下共同寻找,带回京城?”
仆役开始上菜,岳如影坐于圆桌一侧,道:“张大人的算盘倒是打得精妙,我随你回京,岂不自投罗网?”
她此言事出有因,现今月影宫在边疆一带已自成一国,不受朝廷所管。
张长铭开门见山:“岳宫主深明大义,边疆历来是朝廷领地,你怎可占地为王,驱逐驻军?”
岳如影道:“八百里边疆一面戈壁大漠,一面积雪深山及不上京城一角。朝廷挂念的当是此地的赋税吧?不如张大人与我做场交易,由我去找凤凰草,找到后公主服下如是痊愈,就请你传话给朝廷,边疆一带由我掌管。”
张长铭沉吟片刻,道:“静婷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真要是将她治好,你的请求倒并非无法实现。”
对于这场交易,二人一拍即合。蝶衣在后,弯腰说:“宫主,颜礼、颜轼兄弟俩呈酒来了。”
此刻,正门处走入两名手捧酒坛的少年,五官酷似,一眼就看出是同胞兄弟。二人走到桌前,由略显老成的颜礼将酒呈给岳如影,道:“这酒虽是小的特为宫主而制。”
坛身各贴有“天山昆仑”字样。岳如影将张长铭介绍给颜礼、颜轼说:“这是东厂的张大人,让他也尝尝这酒,就可知晓相较宫廷御液,你们的酒酿得如何了。”
不料颜礼一听此言,身子忽向后一倾,幸被弟弟颜轼扶住。
“既要与御液相比,饮前也当以宫廷礼节行事。”张长铭瞥了颜氏兄弟一眼,取出一根银针交给蝶衣,“于宫宴内饮酒,需用银针试验,倘若针尖不变色才可饮用。”
他此言一撂,颜礼更为紧张,额上已冒出汗珠。颜轼忙不平:“张大人一到就要用银针试酒,岂不是怀疑我们兄弟?”
蝶衣劝道:“都说这是宫中礼节,试一下也无妨啊!”她说着,便把银针伸入酒中轻轻调试。
不料,银针触酒,针尖颜色即刻变深,随之整枚针身化为褐色。这一变化令众人大惊,蝶衣更是手忙脚乱,一不小心整坛酒倒洒于地,一时间药效尽发,吱吱冒泡。
颜礼见状,顿时扑通一声跌倒在地。颜轼同样大惊失色,摇头轻喃:“银针……怎会变色?”
颜礼眼神不住游移,忽然爬向岳如影,拉住她道:“宫主,我没有加害你,那酒里加的不是毒药。”
话尾刚收,颊上便挨了蝶衣一掌。蝶衣怒道:“宫主哪里亏待了你们?你们居然下毒害她!”
颜礼愣着不说话,颜轼额上青筋暴起:“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根本没在酒里下毒!这酒……”
“不要说!”关键之处,颜礼用手捂住颜轼的嘴。
“颜礼,你的‘天山昆仑’究竟是什么酒?”
岳如影温柔的口吻似能化开天下所有的宿怨,颜礼本以无力动弹,此刻竟大哭起来:“是媚药,我在酒里下了媚药……”
闻言,岳如影猝然颤抖,无言片刻,她突然目无表情道:“你可以走了。”
颜礼自知一旦坦言,他与岳如影的主仆缘份就已走至尽头,他使劲摇头,向后缩去。
“岳如影!”另一边,颜轼咬牙切齿:“你怎么能赶我哥走?你明他心里怎么想!”
“闭嘴!”颜礼用尽浑身力气阻止弟弟再说,气急攻心,竟喷出一口血来。
“哥,他今日这样对你。总有一日,也会尝到同等滋味!”
岳如影竟有些畏惧那句话,强打起精神说:“从今日起,你们就不是月影宫的人,现在就可离开。”
颜轼横她一眼,将虚弱的颜礼扶起。颜礼无奈摇头,若不是他无可救药地迷恋宫主,又怎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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