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绑架-无章节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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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六天,三个专案小组都没有取得半点实质性的突破与进展,罪犯犹如一滴落入沙漠的水珠,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7天是周五,依据前三案的规律推测,间隔整整一周,便是罪犯猎取下一个目标的日子了。这一天,专案组进入紧急戒备状态。警员一个个荷枪实弹、摩拳擦掌,决心雪洗此前的戏弄与耻辱,只要罪犯胆敢再次下手,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当天夜晚,一张无形的巨网静悄悄地撒向江岸区所辖范围。一些化装成50岁左右的各色男子也在四处游荡,以诱惑绑架人重新出现;市局加强警力不间断地在江岸区的大街小巷巡查,一旦发现可疑嫌犯,就准备迅速出击将其抓获。然而,除了几个闹事的酗酒者及小打小闹的窃贼外,一切似乎都显得平安无事。

    常言道,事不过三。难道说案犯已有所觉察,在犯下三起绑架案后便金盆洗手,销声匿迹了不成?

    雷元乡及时联系、告诫部下,尽管绑架人没有露面,但咱们决不可有半点懈怠情绪。案犯胆大心细,手段高强,稍一疏忽,绑架事件就极有可能重演。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公安民警的严密巡查与监视之下,案犯又一次出现了,并且再次获得成功。

    最令人愤慨的是,他这次绑架的不是普通市民,而是一位扮成50岁左右男子以“引蛇出洞”的年轻警察。

    这名警员名叫马一鸣,是雷元乡的部下。凌晨4点多钟,游荡了大半夜的马一鸣感到疲累极了。一夜无事,那绷紧的神经自自然然地就有了几分松弛。来到滨江路拐弯处,他止住脚步,蹲在地上稍事休息调整。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帘。在朦胧的灯光下,他很快就发现对方孤身一人。40岁左右的年纪,头戴单帽,身穿一件五短外套,手拎一个中号旅行包,在空旷寂静的街道上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

    顿时,马一鸣来了精神,他赶紧站起身,装着一副匆匆赶路的样子,快速向远处的黑影靠拢。

    尽管马一鸣以一种职业的敏感在他身上嗅出了一股异样,但他半点也没有想到此人就是正在追捕的神秘绑架者。当时,他只觉得这人比较特殊,凌晨4点多钟拎着个旅行包在街巷间游走,其中必有几分名堂,说不定是一位刚刚作案的汪洋大盗,或者就是一名全国通缉的在逃要犯。天下不少事情往往歪打正着,未能将绑架人引诱而出,那么,抓获一名其他案犯也算是立了一大功劳呢。马一鸣这样想着,右手不禁下意识地按了按早已上满子弹、别在腰间的“六四”式手枪,远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拎包人身后紧追不放,伺机而动。

    拎包人似乎有所觉察,稍事停顿,身子一闪折向旁边的一条小巷,眨眼间就从马一鸣视野里消失了。

    他赶紧追了过去,小巷一片昏暗模糊,半个人影也没有。他来不及与指挥中心联系,也不想过于声张,只是掏出手枪,打开保险,开始紧张地搜寻起来。

    顺着小巷搜下去,马一鸣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竟无半点收获。就在他正要打消搜索念头时,身后突然卷来一阵冷风,一个黑影闪电般地扑了过来。他来不及转身,后脑勺就挨了重重一记闷棍,几乎与此同时,右臂也被来人狠狠地踢了一脚,手枪顿时掉落在地。马一鸣来不及反抗,连叫喊一声也不及就被打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当他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的一切伪装早已剥去,他再也不是五十来岁的男子,而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健壮青年,身穿单薄的内衣双膝跪地,一如前面三位受害人,三道麻绳将他捆得严严实实:一道缚住反剪的双手,还有两道分别将他的上身、双腿绑在街道边的一棵香樟树上。而嘴里,自然也塞进了一只臭袜子。绑架者并未带走那支踢飞的手枪,而是放在离他身子约一米处的地方,泛着一股幽暗的青光不时刺疼着他的目光。马一鸣不能动弹,无法叫喊,除了被动地等候战友或是早起的市民前来救援外,简直一筹莫展,别无他法。

    雷元乡隔一段时间,就要与部下联系一番,及时掌握有关情况。然而,当他主动与马一鸣联系时,却没有半点反应,这不禁引起了他的怀疑。五分钟后,他将电话打进他的手机,通了,却无人接听。顿时,雷元乡心头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急令部下与增援的公安民警找人。

    在拉网式的搜寻中,马一鸣很快就被发现了。所幸他长期坚持锻炼,尽管脑袋遭受棒击,身子冻得哆嗦不已,仍坚持着有条不紊地将遇害的经过叙说了一番。

    眼见战友被缚,前来救援的民警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歹徒胆敢绑架警察,这不是明目张胆地向公安部门挑战么?是可忍,孰不可忍!

    雷元乡道:“歹徒所为,并非直指公安部门,他的目标一如咱们曾经分析过的,仍是50岁左右的男子。马一鸣之所以遭绑,是他的装扮诱惑了歹徒。他并未带走马一鸣的手枪,这不,而是留在了他的身边呢。”

    张国荣分析说:“这真是一个难以琢磨的歹徒,既不为财,也不为色,更不勒索。仅仅绑架一番而已,似乎是为了绑架而绑架。且对象全是一些50岁左右的男子。难道说他内心深处受了某种特殊的伤害,向社会进行疯狂的报复不成?”

    钟家勇也附和道:“雷队长,就我们这些日子掌握的情况而言,前三位受害者之间互不认识,也无共同的背景,比如相同的爱好,在一块儿下过乡,或是生长在同一个环境。马一鸣今晚被绑,也更加说明了受害者之间没有半点关联。他的目标,好像就是泛泛地指向50岁左右这一年龄段的男子,极有可能是一种变态的报复行为。”

    “泛指?变态?你的分析不无道理,但是……但是…… ”说到这里,雷元乡打住了话头,情不自禁地望望四周,目光停在刚才绑过马一鸣的那棵香樟树上。顺着香樟树往上望,靠近树梢顶端,是一扇黑糊糊的窗口。这条街道,马路边的这栋楼房,特别是这扇窗口,雷元乡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这里诞生过他甜蜜而灿烂的初恋,正是在那如火如荼的激情中,他娶走了他的情人,让她变成了自己的老婆。一句话,香樟树梢旁的那扇窗口那套房间,如今是他岳父岳母的栖身之所。

    歹徒为何接二连三地将作案范围固定在江岸区域?个中缘由何在?如果说此前还不怎么明了的话,那么,歹徒今晚所为,已全部昭然若揭了:绑架的对象是自己的部下,地点就在妻子娘家楼下的街道,而那棵绑过马一鸣的香樟树梢竟直指岳父岳母的窗口!歹徒接二连三犯案,步步紧逼,最终所指不是别人,而是身为江岸区刑警大队队长的他。

    是的,歹徒肯定冲他而来,只要再次作案,其目标会更加接近他本人。对此,雷元乡已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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