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左宗棠-荒郊劫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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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时分,肃州至甘州的官道上,荒无一人,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寂静,一位官府的信使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走来。信差无精打采地骑在马上,过了一棵枣树,忽地从树后飞出一根套索来,如同蒙古骑手套马一般,那套扣准准地落在信差的头上,只听扑通一声,信差坠落地上,信差的马受了惊,飞奔而去,树后的套绳紧拉几下,就将信差拖至树下。树下呼地跳出一黑衣人来,迅捷地扛起信差,转到沙丘后,将信差放在马上,然后飞身上马,望荒郊奔去。

    向南跑了四五里,便到了祁连山麓。山上怪石嶙峋,石间长满了骆驼刺,红柳,黑衣人下了马,打了一声呼哨,从草丛中徐徐探出一张胖脸,是朱文贵。朱文贵向远处看了看,跳了出来,问:“活儿干的可利索?”黑衣人去下面罩,原来是王福成,他顺口应道:“没麻烦。”朱文贵急不可耐地将信差的尸体拿下,便全身搜了起来。信差的身上只有一把腰刀,一块腰牌,一个公文袋,几两散碎银子,朱文贵急急地打开公文袋,有两封肃州大营的信函。朱文

    贵如获至宝,拿起一封,上写着:“上海采用局补用道胡光镛启。”王福成也凑了过来看信,撕开信封,信上写着:“光镛先生台鉴:前日接甘肃制造总局总办赖长之信,言该局以自产之水轮机,用甘肃之羊毛织成一段呢片,信中附有样品,以余观之,竟与洋绒相似,质薄而细,甚耐穿,较之本地所织褐子,美观多矣,陇中苦寒荒俭,地方数千里,不及东南一富郡,此乃为官者无以久远之计存于胸臆者,因循相沿,遂至此极,亦非尽风土之不宣,今特烦先生与上海之德国人接洽,选购彼国之织毛机……”王福成不解地问道:“这左宗棠好像不是个刮地皮的官……”朱文贵问:“何以见得?”王福成说:“这信中说的买洋机器,织洋呢子的事,绝非本地贪官所能为。”“或许他刮地皮的手段更高吧。”“我也理不清这团乱麻,只是觉得蹊跷。”“这些南蛮子的事,咱们西北人也闹不清,看这封信吧。”第二封信写道:“孝同吾儿,前信言及菜籽一事,余又虑及本地气候奇寒,东南三月,桃李著花;西北暮春,草尚未芽,盖因地气之不同也,故尔等访购,宜选易活,耐寒,耐旱之品种,若非如此,则枉费功力,菜籽寄来,一可使丁勇种植,节省军饷;二可散及百姓,此处百姓极贫,为官者宜殚思竭虑,助其谋生,余已三信言及菜籽,尔辈勿谓乃翁人老话多,盖因吾官益大,吾心益小,吾爵益高,吾心益低,吾禄益厚,吾施益博……”朱文贵骂道:“左宗棠这个老狐狸,董字营,定远营的调动,一个字也不提,尽他妈扯些买菜籽的屁事……”王福成斜了他一眼:“你一个生意人,操心军队的调动作甚?”朱文贵搪塞道:“我也只是随便一说。”

    看到王福成在沉思,朱文贵说:“商量正事吧,别发愣了,上次在嘉峪关失手,算是左老头子命大,我已替大哥谋划好了一条万全之策,大哥可会给马看病?”王福成答道:“从小和马打交道,也还略知一二。”朱文贵拍手道:“这就好,今日肃州大营新来一批战马,因水土不服,常闹病,营中正在找一个本地兽医,我可找人荐你去应这差使,到了营中,自然遇到左宗棠的机会就多了,大哥可相机行事,这次万不可让到手的银子再飞了,上次在嘉峪关,让马六十四白白送了命,这次大哥可要帮手?”王福成答道:“不要!我自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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