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幼安自然听得出他的不情愿:“虽然你话是这么说,但是到时候去了警局,你也应该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这个道理。”
沈佑听到这里,反而微微眯起眼睛笑了一下:“我知道。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现在无凭无据,凭什么抓我?”
“……”刘幼安被说的还微微愣了一下,刚才光顾着震惊了,一下子连没有证据这茬都给忘了。
沈佑最后表示,她已经被他认识的那些人给盯上了,这次叫她见面,无非就是提醒她一下,处事小心。
刘幼安的人会调查,他们自然也会反侦查。到时候如果刘幼安一但被列入他们的仇家名单,那她就必死无疑了。
刘幼安回警局时深深的叹了口气:早知道会发展的这么棘手,她就不来凑这趟浑水了。当初就应该告诉那些人,她和沈佑已经闹僵了,而且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傍晚时分,在她的国家那边的人发来消息,问她现在在沈佑身边调查的进度结果如何。刘幼安想了半天,最后回复了一句:暂时没有动静。
她潜意识里总觉得就这么轻易将男人供出去,有些不妥当。至于是哪里不妥当,她也说不上来。
就是感觉怪怪的,一想到这男人可能因为自己而前途尽毁,她就浑身不舒服。
“我这是怎么了。”刘幼安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晚穴。
第二天清晨,刘幼安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衣服才有空看向窗外,此刻外头的夜幕已经有点发白,仿佛能让人嗅到黎明前水雾的清隽。
她昨儿因为有些苦恼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而迟迟没有入睡,今儿早上没想到还是可以起这么早。
刘幼安伸了一个懒腰,哈切还没打完就接到了苏听云的电话。
她一边奇怪这女人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一边清了清嗓子接起了电话:“喂,你……”
“你就是刘幼安吧?!”
“啊,啊我是,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虽然是苏听云的手机号,但对方咋咋呼呼的语调肯定不是苏听云能有的。
“我是凯恩!就是苏听云她,她表妹,妹妹!前几天和苏听云一起从警察局出来的那个!”
“啊……想起来了,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你有看见斯年在哪里么?”
“斯年?你找他有事吗?”
这就有趣了,苏听云的妹妹拿着苏听云的手机找斯年他姐要她弟。
“不是,你不知道?斯年不见了!”
“……”
似乎感觉自己说的有些笼统,凯恩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语言和思路:“那个,你听我慢慢解释。昨天斯年来我家找苏听云,然后我姐就和她出去了。我以为她只是和斯年出去吃饭或者有什么事要办,结果到现在她都没回来。本来她也老大不小了,不回来正常。可是之后连斯年都不见了。我今天早上看新闻,斯年和文曜的娱乐公司提前解约,他退出娱乐圈了。媒体说他们也不知道斯年去了哪里,现在网络上只有文曜公司的解约函。我那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了:斯年不见了,总不能带着我姐姐一起消失吧!我不知道斯年的联系方式,就去问文曜,看他知不知道斯年和我姐去了哪里,结果人家一声不吭的把我给赶了出来!苏听云离开的时候,手机落在了家,我也联系不上她。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所以才问一下你……别说你也不知道斯年把我姐领去了哪里。她公司这几天好多事情等着她回去处理呢!要不是我家老爷子打电话来找我要人,我才不会这么着急我姐去了哪里啊!”
凯恩倒豆子一样的话,听的刘幼安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你说斯年解约了?!”
“……”听电话那头的刘幼安这么一说,凯恩瞬间就急了,“不是听你这句话,你也不知道斯年和我姐去了哪里?!”
“……不知道。但是解约这么大的事那孩子怎么没和我说……你先别急,我问问我这边的人知不知道斯年去了哪里。”
“那好吧,你尽快啊!苏听云公司这边等不起啊!”
“嗯,我知道了。”
“什么啊……”刘幼安挂了电话之后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好一点的头又疼了起来。
娱乐圈混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解约?解约也就罢了,怎么人还带着苏听云一起玩失踪。
结果是,她自己也打不通斯年的电话号码。
过了一段时间再打,电话那头直接告诉她: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是什么意思?!他还能上天去外太空不成?!
就在刘幼安准备拨打第二十三次电话的时候,警局那边也给她发来了消息:涉嫌z型毒品的毒贩已经被抓到了,需要她过去协助调查审问。
行吧。
刘幼安只能先放一放她那不省心的弟弟的事,先去警局一步。
……
有时候,我怕世界那么大,未来那么长,我再也找不到我爱的人。我怕你会难过,会伤心,因为一些并不重要的事,放弃你最想要的。
斯年静静地看着屏幕上那一条一条的新闻,一字一句,仿佛在狠狠捶打他的心脏一般,一下又一下,让他无法呼吸。
新闻上说,苏听云和一起毒品案有关。她被记者拍到和一群混混在警察的看管下,出了灯红酒绿的店面。
不管她是不是无辜的,这种负面新闻已经足够将她摧毁,不明真相的群众被别有用心的人一利用,一跟风。流言蜚语的雪球越滚越大,那些东西足以扼杀了她。
愚昧无知的群众从来都是别有用心之人最好的武器,他可以利用他们,不着痕迹的摧毁一个人,且不费吹灰之力。
而施暴者太多,每人一点点,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撕心裂肺的痛苦返还给那些施暴者时,又会被瓜分成许许多多的小块。小到让任何人都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
在苏听云被曝光之后,又有人贴出了她和某著名心理学家一起吃饭的亲昵照片,还有个文曜在车里接吻的照片,当然,还有他和她的。
原来她始终不是她的唯一。
那种悲伤,那种绝望,那种信任完全被摧毁的痛苦。真正的悲伤是没有声音的。他缓缓抬起手,像是想伸手抓住阳光一样,可握紧的双手里,连空气都没留下。他放下手,嘲讽的扬起嘴角,满眼冰冷。
滥情,涉毒,加上那些不喜欢她的人对她刻意的抹黑。一时间的各种莫须有的罪名,最后纷纷都找上了她。
斯年觉得,如果自己再这么等下去,就真的宛如一个笑话一般,让他发疯。
所以他最后找上她,女人毫无防备的给他开了门:“我们去其他地方聊聊吧,我找到了一个很适合我们两个一起待着的地方呢。”
他对她笑的温柔又诚恳。
那女人还是老样子,警惕中有带着一丝天真。就像正被主人拿着食物诱惑的猫儿。
想出去吃主人手里的食物,却又怕自己出了角落,受到伤害。
殊不知就是这种模样,才会更容易招惹捕食者的窥探。
“就现在么?”那女人好像还有些犹豫。
“就现在。”他循循善诱。
对,要和这女人去的地方很美好,很安全,也只有他们两个。他再也不用担心会有别的人来骚扰他们。
女人还有些纠结,但终究抵不过他渴求的双眼。她勉勉强强的答应了他。
女人和他一起坐在了他的车上,斯年不动声色的递给了她一杯奶茶:“我记得你喜欢吃甜一点的。”
“不喜欢太甜的,”女人纠正,“比如巧克力,那东西就太甜了,根本不适合我。”
“呵……”他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女人还是毫无防备的从他手中接过了奶茶。
十几分钟后,女人在他的车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吧……”他抬手,抚上她柔软的脸颊,等她睡起来,他们就可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
他给她的奶茶里,放了剂量不少的安眠药……
而另一边,文曜坐在办公室里静静的看着斯年的解约函。
既然那男人一再坚持离开公司,那他也没必要继续挽留。
唯一可惜的一点,就是斯年那男人离开之后,会对他们公司的资金投资产生一定的影响。
“你的意思是说,斯年离开的时候,带走了苏听云?”文曜垂着眼睛,看着手里的文件。
男人的睫毛很长,他那个角度根本看不清文曜眼中的情绪,只得小心翼翼的回答:“是,是的。”
“自愿和他离开的?”
“并不像,苏小姐离开的时候,是被斯年抱上飞机的。应该是昏了过去,或者是服用了什么药物,使苏小姐完全失去了抵抗力,才任由斯年……”
“哦?”文曜单眉一挑,“我让你们帮我看好人,你们就是这么替我办事的?”
听不出情绪的一句话,却吓得对方浑身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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