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一只雪兔从岩孔中蹿出,逃向远方。巴赫被吓了一跳。
雪兔、岩羊、羚羊,是“鬼谷”一带的特产。因为只有这些动物,才能耐得住高山雪寒,经得住冰雪的考验。
而这些性格温和的动物,又成了雪豹的美味佳肴。因此,“鬼谷”一带的雪豹,是四季性的。中国为数不多的雪豹,仅“鬼谷”一带即存有不下三五十只。
巴赫虽知雪豹是“高山霸主”,是雪山上几乎惟一的食肉猛兽,但并不害怕,到这一带放牧他常背着猎枪,另外还有以伊犁杨木做成的结实的牧羊长鞭,何况巴赫鞭法甚是了得!二是雪豹一船不出窝,出窝仅仅是在岩石窝里晒太阳。雪豹即使白天偶遇牧羊人也不会妄动干戈。
巴赫拉着牧羊鞭大胆地往谷地疾走。
在谷底一块比较平坦的山洼内,他发现了一片红红的颜色,染洒在青灰色的山石上。
巴赫他走过去细看。呀!这是一片斑斑驳驳的血迹!
他突然想起他心爱的“克孜”!“我的羊群现在怎样了?”他看看手表,已经快两点了。
他多想立刻返回去,看看他那赖以生存、赖以发家致富的羊儿,看看他刚买的“克孜”。但是,眼下这一汪汪、一滴滴血迹又使他不得不沿着血迹追踪而去。
他沿着虽是盛夏之际然而寒气砭骨阴森可怕的谷底羊肠细路迤逦前行……一摊血……又一摊血……
往前,不到一千米,即可跑出“鬼谷”了!巴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大步流星跑去!他一口气跑出“鬼谷”西口时,只见那片无人敢于问津的雪松林边,似乎有人影晃……那只鬼魂一般的阴影儿,又晃了晃,形状小了!是缩了身子,哈膘在做什么……
一种不祥之兆犹似一片巨大的黑云朝他头顶盖压下来!
他猛然想到那个凶悍无理的野汉。他不可能是一个人,可能是一伙人,在干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他不敢再追过去。他估计,追过去定然凶多吉少!这身后一路奇怪的血迹,就是凶恶的征兆!
他急转身,没命地往回走!走着走着,跑了起来!不顾一切、忘乎所以地往回跑!
人攀过大峪山角时,心慢慢平静下来,他已远远地看到他的羊群了。
他走近了,却不见“克孜”。他急切地呼唤着羊儿的爱称,东瞧西看查找着“克孜”!
“哎呀!”他懊悔地自语,“克孜呢?克孜呢?”
……巴赫只好万分惆怅地赶着羊儿往家走。太阳已经不太高了。一天未食的巴赫带回家的是失望、烦恼、极度的疲乏和丢失爱物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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