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殇-187 舅甥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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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躲开宛如天罗地网一般的追杀,谷雨寻了一个隐秘之处,易容装扮成了男子,也就是“鱼”,这样,她可以很轻易的躲开追杀。

    还没行到红梅山庄,她无意间听闻百里寒携带莫幽,到当地的李家镖局来做客来了。原本打算明日晚间偷偷潜入红梅山庄的她,一听到这消息,立刻就激动了起来。赶紧着急忙慌得问了李家镖局的位置,急速赶来,心里殷殷期盼着这个时候,百里寒还没有走。

    还真是赶巧,她到的时候,正碰上一行人从李家镖局的大门口走出来,她快跑几步,定睛一瞧,那个刻入骨髓的身影正在那一行人中间。

    为首一个中年汉子,跟百里寒说着什么,百里寒不时点头,身边的莫幽浅笑着,依偎在百里寒的身边。

    瞥见如此亲昵的二人,谷雨顿了脚步,呐呐的伫立远处,咬唇,看着两人,心里——很闷!

    想想自己的打扮,她自然没莽撞的跑过去招呼!

    没过一炷香时间,百里寒从一人手里牵过马匹,跟莫幽一起同那一行人分别离开。

    马车在百里寒二人身后慢悠悠的走着,莫幽伸出胳膊,挎住了百里寒,拽着他,嘴里念叨者什么,态度异常亲密。

    两人慢慢的朝谷雨走来,谷雨有些发傻的看着那个俊朗的身形一步一步的朝自己靠近,神色冷漠,却纵容着莫幽挎着他的胳膊。

    她的胸口从一开始就有些痛,此刻更是越来越痛,眼神渐渐的有些模糊!

    两人在一家首饰摊面前停下,莫幽挑起发簪,翻看了一会儿,插入了自己的发簪,冲着他在说着什么!

    她听不见,只看见莫幽笑得很开心,那带着明媚笑容的娇容,可以让满园的娇花失色!

    无意识的向前迈着步子,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隐隐约约的听见。“……好看吗……”

    他努努嘴,回答了一声,她虽然没听见,可是看那嘴型,却明白他是在说好看。

    莫幽拔下簪子,又拿起了另外一只,递到他面前,似乎又在说什么,这次声音有些低,她不由自主的又近了几步。

    可是莫幽却突然将脑袋凑到了他的耳边,耳语着什么,然后娇笑着,很得意的挪着脑袋离开。

    然后——他笑了!

    很温柔的那种!

    然后——她的眼湿了!

    很伤心的那种!

    因为,他浅笑着,接过了莫幽手上的发簪,温柔的将那发簪插入了她的发髻中。她看不见莫幽的正面,但是单就从侧面看,就可以看的出来,那个发簪有多美,就可以想像的出,莫幽笑得有多开心。

    果然,欢快的笑声,立刻就隐隐约约的传入她的耳朵。

    她的呼吸跟着一窒,此刻心里的痛,那么难以忍受。思念的人,站在不远处,却根本无法前进。

    那两人的世界,那么的和谐美妙,连带周围的行人,都带着羡慕的看着他们二人,而她只身站在这,根本就找不到可以插入两人中间的理由和借口!

    心里不停的绞痛,让她忍不住的捂住心口!

    泪眼朦胧中,突然瞥见他抬头往他那瞅来,一道刺人的冷光刹那间射入她的胸口,让她的心猛然间被冻伤!

    她一惊,有些心虚的立刻偏转过脑袋。为什么心虚,她自己也不明白?只是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想到了闪躲!

    百里寒收回了往她那瞅去的眼,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子,看着无碍,他便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谷雨却在偏头的时候,看见了一行熟悉的人。驾车的那人,她不可能认错,分明是立昭的护卫之一——支!

    立昭厌恶骑马,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总是会选择坐马车。如果驾车的是支,那么这个坐马车里的不就是立昭了。

    她想到那天她匆忙就离开了梨花教,还没得及跟立昭细说,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他有没有受到什么责罚。这次,他们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儿呢?这个方向,不是去魔教总坛的方向啊!

    偏头,又偷偷的打量了百里寒和莫幽两人,亲密的举止,让她觉得这样看着他们二人,呼吸间都是慢慢的痛!

    眼一闭!

    握紧拳头,深呼吸,再缓缓吐出!

    嘴角牵起一抹笑,转身,离开,追随马车而去!

    莫幽还在摊位上挑选着首饰,百里寒无奈的陪着她,脸上配合着笑,心里却比严冬还要冷。

    脑中似乎是不经意的想起了那一道紧迫盯人的视线,想起那张脸,偏头躲闪之前那眼神……那双眸……心里一突!

    猛然抬头,原来那个地方,却不见了刚才那人。微微一扫周围,也没见那人的踪影!

    想差了吧!

    他挑了挑眉,继而有些烦躁。“走吧!”他冷漠的出声,耐性已经达到了极点。

    莫幽一愣,知道他的耐性已经告罄,不能再在龙头上拔须,也识相地吩咐摊贩把她看中的东西包起来。

    --------|////

    谷雨追着立昭而去,尾随其后,没敢惊扰。竟然惊诧的发现,马车的最终目的地是隐贤山庄。

    转念一想,顿时了悟,只怕立昭是来找那个茵儿的吧!

    但是,他就这样过来,不啻为羊入虎口啊!

    立昭下了马车,只身到了隐贤山庄,冲着门口的几个守卫,喝到:“我是立昭,赶紧叫你们庄主出来!”

    门口几人一听立昭报出名号,立刻变了脸色。一人急忙跑进去给时昂通风报信,其余几人看着立昭,严阵以待!

    没过一会儿,时昂走了出来。

    立昭阴阴的问:“我姐姐的女儿,在你这?”

    时昂点点头,“想见她一面?”

    立昭点头,“那是自然!”

    立昭还年少的时候,他家和隐贤山庄是世交,时昂他见过多次,小的时候还经常大哥大哥的叫。所以,他只身来这要人,时昂也没为难他,反而有礼的情他入内!

    立昭此刻是什么都顾及不得了。一听到时昂这家伙藏了她姐姐的女儿,他就风风火火的赶来了。怪不得谷遥那老小子要来帮助隐贤山庄,原来是因为这样。所以,一得到消息,他就在半道上改变方向,往这来了。

    此刻别看他脸色淡然,面色阴柔,但是心里着实是憋着火的!

    好一个时昂,竟然把他姐姐的女儿藏了这么久!

    见谷遥那老小子这么帮时昂,立昭就很相信那个女子的身份!

    时昂在前方带路,领着立昭一路前行,拐了很多弯,最后来到一个小院子。立昭皱了皱眉头,瞅了瞅这个四四方方的小院,还是跟着时昂进了一间屋子。

    里面坐着的那人,就是他要找的人了——茵儿!

    “就是她!”时昂指着那女子对立昭说。

    那女子见了时昂顿时笑靥如花,站起身,亲亲热热的叫了一声:“叔父!”

    立昭微微凝眉,阴幽的双眸,不停的打量着她。

    那女子见状,微微一躲,有些怕生的缩在了时昂的身边!

    像!有几分像!立昭看了半天,得出这个结论。但是,这羞怯的性子,可不像!

    时昂解释了一下她怕生的原因。

    立昭冷笑,眼中闪过一抹血光。“时昂,你倒是做尽好人,这个时候,才把她给领出来。”

    时昂笑笑,对于立昭的讥讽,不予以回应。

    “麻烦你先下去,我跟她聊聊!”

    时昂想想,“我在院内等候。”然后冲着茵儿柔声吩咐:“茵儿,这人叫立昭,算起来,该是你的舅舅,你跟他好好聊聊!”

    听闻“舅舅”两个字,立昭不由的在心底哼了哼。

    等时昂出了房,把门带上,立昭立刻毫不客气的询问:“你什么时候知道你的身世的?”

    那女子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舔舔唇,回道:“最近!”细弱蚊声。跟刚才跟时昂说话时的欢快语调,判若两人!

    立昭挑眉。“那你知不知道时昂是什么人?”

    “……叔父!”

    “放屁!”立昭不客气的开骂。“他那样的人还配得上叔父!你知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

    那女子似乎有点被立昭的骂声给吓到,咬唇,垂头不语!

    立昭的眉头挑的更是高了!

    “为什么不说话?”

    ……

    女子依然沉默不语。

    立昭顿时冷哼,“我们韶家的儿女,绝对不会认贼作父。你若还是坚持称时昂那小子做叔父,那么你就不是我韶家的儿女!”

    那女子惊诧的抬头,看着立昭的眼神,有些楚楚可怜。殷红的朱唇,被那一排贝齿蹂躏,更显得惹人怜爱。

    但是,却引不起立昭过多的怜爱。他当时听到时昂偷养了他姐姐的女儿,他就气疯了。更想到那个未曾谋面的外甥女竟然认贼作父,心里更是恼恨异常!

    现在看到这女子一番孬样,哪有他姐姐的那自信开朗和硬气,不由的更是生气!

    怒火下,他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了那女子的胳膊,“跟我走,离开这里!”他得带她离开,好好的教教她!

    那女子面露慌色,赶忙高呼救命!

    当下,把立昭气的不轻。“我是你舅舅,你喊得什么救命?”他还能害了她不成?

    院子外的时昂听到动静,立刻破门而入,一看见茵儿惊慌失措,而立昭面带凶狠,毫不犹豫的插入两人中间,“立昭,你这是干什么,你吓到茵儿了!”

    立昭高声回了过去,“她是我的外甥女,你算什么东西。我们韶家的事情,不用外人来插嘴!”

    他话刚落,那女子就不配合的连声喊着“叔父”!

    时昂沉下了脸,也不客气的说道:“听到了,我可是茵儿的叔父。比起你这突然冒出来的舅舅,肯定是我这个叔父比较亲的。”

    立昭不管,拽着那茵儿就要往外走,被时昂一把拦下,茵儿趁机躲在了时昂的身后。

    “出来!”立昭看着茵儿。

    茵儿摇摇头,仍然躲在时昂身后。

    时昂借机开口:“立昭,你若想认回你这个外甥女呢,就麻烦帮我一个忙!”他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什么忙?”

    “你我里应外合,把魔教给捣毁了。我保证到时候劝茵儿跟你一同回家!”

    立昭看了这两人,来回打量,蓦然邪笑。“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你该不会,也是这样对谷遥说的吧!”

    时昂这个时候自然不会笨到自打自己嘴巴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立昭冷冷一哼,“她认贼作父,不配做我韶家的儿女,这个外甥女,我不认了!”话落,干脆利落的甩袖离开。

    时昂的脸顿时耷拉了下来,心里冷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等待立昭进入了小院,时昂高叫一声:“放箭!”

    突然间,无数的弓箭手猛然在小院子的城墙上冒了出来,更有大批手拿弓箭的人从院子内的房子里蜂拥而出,有些人更甚至从院子外涌入!|////

    原来,这一场局,是时昂设计好了。

    谈判不成,那就只能撕破脸皮了!

    看不清数目的箭支,密密麻麻的朝立昭射来,宛如天罗地网一般,把立昭给围的密不透风,几乎是没有任何退路。

    时昂这一招瓮中捉鳖,是高招,更是阴招!

    立昭咬牙,长剑根本就来不及拔出,只能拿着带着剑鞘的长剑挡那宛如暴雨一般,连绵不绝,来势汹汹的箭支!

    形势相当紧迫,这么多人围攻立昭一人,只怕立昭要吃败仗,更有可能命丧在此。

    在如此紧要关头,一个人的闯入,突然打破了危险的局势。

    谷雨原本是偷摸的远远跟着立昭的,见他进了一个院子后,许久没出来,后来突然有很多的弓箭手涌入,立刻暗叹不好。

    等她赶来的时候,就看到立昭在箭雨中奋力抵挡。

    当下,她就朝一处弓箭手而去,运用她高超的点穴术,还有那绝顶的轻功,很快,点住了许多人。自然,她的到来,不可能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见有人来帮立昭,立刻有些人就拿着刀剑过来砍杀,但一时间,无一人会是谷雨的对手。

    在场中的立昭立刻就感觉到洞门方向而来的箭支少了很多,偏头一望,就看见了谷雨。

    立刻惊诧的大叫:“雨儿!”

    “快走!”谷雨大喊,身影闪躲间,又点住几人。

    立昭听闻,边拿剑躲着漫天箭支,一边慢慢的朝谷雨而来。

    时昂一看这样,哪还了得。

    “射!快射!两个都给我射死!射死了,重重有赏赐!”

    于是,一部分弓箭手,就转移目标,朝谷雨射来,如此,立昭那边就有些轻松了。

    谷雨见如此,立刻朝立昭大喊:“立昭,咱们分头突破!这样才能把箭支给引开。如果两人在一起,那么就会成为瓮中的鳖——被人捉定了!”

    立昭听闻,转移方向,朝与谷雨相反的方向突破。

    那时昂分明是早有准备,那些箭支上都被涂了毒药。立昭身上中了好几箭,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毒气在他的身体里蔓延,慢慢在攻心!

    立昭此刻对自己只身来这隐贤山庄的事情,有些后悔。但是,世上没有卖的就是后悔药!

    此刻,立昭的守卫,也就是这次负责给他驾车的护卫支也感觉不对劲,冲了进去要搭救立昭,立昭心想自己死不足惜,不能把谷雨拖下水,立刻吩咐支取救谷雨。

    谷雨高声拦阻:“立昭,我轻功好,逃跑不是难事!你先逃出去了,我才能无后顾之忧的逃跑。别忘了,你身上还中毒!”

    立昭立刻明白过来,谷雨最后一句话隐含的意思是,毒药对她没多大的影响,但是对他关系重大,所以,他必须要尽快离开。

    但是,眼看着她为他受难,立昭怎么能忍心!

    忠心耿耿的手下支,自然是下意识的选择去替立昭解围。同时,那些弓箭手,也都是有意识逐渐转移目标,把弓箭手对准了谷雨。

    为何?

    别忘了,对谷雨,时昂可是下了赏银的!那万辆的赏银,哪个领到手,不是一辈子吃喝不用愁啊!

    眼下,谷雨被密密麻麻包围,不正是最好的抓住她的机会嘛!

    所以,支很快就把立昭给解救了出来,准确的说,是拽着立昭出了包围圈的。

    立昭一回头见那被众人包围的谷雨,那层层叠叠的包围圈,哪里有她说的那么容易可以逃跑!

    不由细想,他就要赶来救谷雨,但是,他步伐蹒跚,显然毒药已经在发作了!

    “走啊!走!”谷雨身上中箭两支,一边还得躲着箭支,一边还得分神注意立昭那边。这么一喊,一不小心,腿上就被射了一箭!

    脚下一趔趄,差点跪倒在地。

    立昭慌的,急速赶来。

    谷雨抬头,艰难的拿着笛子挥开箭支,一见立昭不怕死的还有往箭雨里冲。顿时一口闷气往脑海里冲:“走啊,不是让你走了嘛!你想大家都死在这里啊!”好不容易他冲了出去了,何必要回来!

    立昭的身子一顿!|////

    谷雨猛然用力,身子一提,挥开漫天的毒箭,就要往外面冲,无奈刚才脚上中的那一支箭,实在是射的太是地方了,她一拔地而起,就立刻感觉到钻心的痛,所谓的扯后腿,大抵就是如此,她原本设想的高高飞起,乘机逃跑的想法,因为脚上的箭伤,破灭了!

    她的身体才拔起两丈,没飞出多远,就支撑不住的落了地!

    纷纷箭雨洒落,谷雨身子落地的同时,猛然一滚,才险险躲过,可是脚上还是中了一箭!

    对于这种结果,时昂这才反应过来,对谷雨,他是颁布过悬赏令的。所以,弓箭手才会下意思的舍弃立昭,去围攻谷雨。此刻,见到谷雨被困的样子,他突然就生了贪欲。

    “全力拿下谷雨,给她留一口气就行!”此话的意思是,就是弄得伤残都无所谓,只要还有一口气,她这一身内力,他就可以得到手。到时候,他功力大增,独霸天下,哪里还用得着求人帮忙!

    立昭见此,红了眼,苍白色的脸庞,染上了象征死气的淡黑,却还是踉跄的飞步过来。

    谷雨见此,都快要疯了,差点咬碎一口贝齿。“支,带他走!带他走!”

    “我绝对不会抛下你,要死,一起死!”立昭暴烈的高喝!

    她心里一酸,忍不住的激出血泪两行,哭嚷道:“不是让你走了吗?你走,你走啊!我求你了,你走啊!”活着时那么的不容易,怎么可以说死就死呢!

    立昭眼神一闪,脚下不由地一顿!

    支挥剑挡下几只冷箭,听从了谷雨的命令,大手一伸,拽着立昭的胳膊,使劲的往后撤退!

    立昭是情根深种,见不得谷雨受苦,但是头脑清醒的支知道,此刻他带着副教主离开时最好的选择。对立昭好,对谷雨也好。副教主再留下,只会成为累赘,会把他们三个都拖死的!

    立昭被支托着,有些踉跄的随行,看着谷雨的那两行血泪,脑中猛然窜过他当时又是伤心又是嫉妒又是无望下的询问:“将来,你可会为我流泪?”

    她的回答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将来会不会为他流泪,但是我知道,我绝对不想看到他受伤。我宁愿我自己受伤,也不愿意看到他受伤!”

    朦胧的泪珠在他眼里泛滥,巨痛在一阵阵的凌迟着他!

    这一次,她是什么都做到了!伤也代他受了,泪也流了……

    可是,他宁愿她什么都不要做!

    瞥见立昭被支拽着远行,虽然有阻挡,但是都可以被支应付。谷雨咬牙,在空中变幻了好几个身法,使得弓箭手一时眼花,漫天的箭支,胡乱的散射!

    没有后顾之忧的她,拿起了笛子,快速的吹奏乐起来,笛音很快,是前所未有的激越,除了用于支撑轻功,谷雨把她所有的内力,都用来吹笛子。

    一吹出来,立刻威力非凡!射箭的众人,手不由的开始抖动,射箭的准头也连带着不稳!

    时昂立刻又下了命令:“别慌,只要挡住她就好,她中了毒箭,可以慢慢地耗死她!”

    箭支虽然失了准头,但是想逃过那么多的箭支,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时昂这么说,被残红曲折磨的人,顿时又有了干劲,咬牙继续射箭!铁了心是要谷雨给困死在这里!

    与此同时,激昂的笛音传入了几里外的谷遥的耳朵里。熟悉的笛音。让谷遥愣了,立刻飞奔而来。

    远远看见很多人围着一个女子射箭,女子身影朦胧,不停的移步、换步,改变身形进行闪躲,虽然看的不清楚,可是那拿着笛子在吹的样子,还有那熟悉的笛音,还能有谁啊!

    想都没想,谷遥也拿出了自己的笛子,飞快的舞动十指,吹奏了起来。边吹着,边往谷雨那块赶去!

    师徒两人一合奏,宛如刀剑合璧,威力无比!

    连时昂这个当世高手,都感觉到身体内部的气场,在顷刻间涌动了起来,乱了行走!他尽力去压,却根本无法抵挡!

    其他人,自然是不用说了!

    谷遥走进,看见自己的爱徒谷雨身中多支箭支,艰难应战,脸上还挂着血泪,立刻就火了。

    查看了一下四周,他当即发话,“谷丫头,我吹笛,你冲出来!”|////

    他话刚落,时昂就在一旁叫了出来:“谷遥,你教的好徒弟,跟着立昭来欺负你女儿,你不为你女儿出口气,还要包庇你这恶徒不成?”

    谷遥心里一突,这才注意到时昂和茵儿两人!

    那茵儿双眼含泪,贝齿紧咬红唇,两手交握胸前,紧紧握着,似乎勉强压抑着,那样子,说不出的委屈。

    谷遥愣了一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一偏头看见谷雨那落魄凄惨的样子,他心里却是不忍,还有说不出的痛!

    看看茵儿,他有些犹豫不决!

    但是看看谷雨,他又心疼难受!

    眉一皱,眼一沉,手一挥,谷遥已经下了决定。他气沉丹田,沉声高喊,“女儿重要,徒弟也重要。谷丫头,你往外冲!”

    然后,他就开始继续吹笛,眼神沉稳,一点都不犹豫!

    有了谷遥的相助,谷雨冲出去,就容易多了。她咬咬牙,忍着腿伤,挥舞着笛子,一边抵挡,一边寻求突破!

    这边时昂可是急坏了!

    谷遥这么一整,他所有的努力可都是要白费了啊!

    猛地拽了一下茵儿的衣服,他冲她挑了挑眉,低语:“喊爹!”

    茵儿会意的点点头,刹那间,脸上坠下泪两行,两行清泪脆弱地淌下。

    “爹!”茵儿委屈的高喊,声音里满满的控诉和不满。

    这——是她第一次唤谷遥为爹,谷遥以前想听她喊喊爹,可是她却从来没喊,这让谷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憋着一股闷气!

    这一声爹,让谷遥的灵魂都为之颤抖了一下。

    但是,此时此刻,他哪里有罢手的道理。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挡他救他徒弟的性命!况且,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决,非得让一个人的性命来赔礼道歉!

    谷遥没转头看那茵儿,怕自己不忍。

    很快,谷雨突围了出来!

    “走!”谷遥低喝。

    谷雨点头,往山庄外奔去,因为腿伤,所以行动不是很灵便,但是有谷遥在后面一路护卫着,倒是没出什么危险!

    茵儿见如此,无奈悲切的又唤了一声:“爹!”

    声音梗咽,可以听得出哭意!

    谷遥身形顿了一下,终究是没回过头看她一眼,护着谷雨,闯出了隐贤山庄!

    时昂捶胸顿足,暗恨不已,却无可奈何!只期望着谷雨能够立刻毒发,死在出逃的路上!

    叔香门第 手打,转载请注明|

    回眸一颠手打,转载请注明

    时昂期盼着谷雨被毒死,但是岂能如他所愿?!

    跟追兵拉开一段距离之后,谷遥放下了笛子,闪身上前,不由分说,就抱起了谷雨。

    谷雨低呼了一声。“师父!”

    谷遥沉着脸,紧锁眉头,“你再这样走下去,这腿非得废了不可。还是我抱你走吧!”

    谷雨的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

    因为身上多处中箭,尤其腿上的那三支箭,更是让她痛的汗如雨下,此刻窝在谷遥的怀里,她才觉得疼痛去了一些。

    这--还是她头一次被师父抱着呢!

    虽然面色难看,双唇也失去了血色,但是她还是恍惚的笑了一下。当日进谷的时候,她是再怎么想,也想不到今天这样子吧!

    心里那有点酸、有点甜的复杂心情,是什么呢?

    她理不清,大概把它归入是思慕之情吧!

    谷遥虽然抱着谷雨,但是脚步却没有停,比起他和谷雨刚才的两人逃跑,此刻他的速度显然要快了一些。谷雨身子骨小,他抱着她,也不觉得吃力。

    跑了一段路,谷遥回头一看,已经看不见追兵的影子,瞅瞅周围,寻了一个隐秘的山沟,把谷雨放了下来。

    时昂用的是毒箭,谷雨此刻必定是中了毒,她需要马上运功把毒逼出来。

    这个谷雨不会,从前从来都是静静等待毒发的,没试过自己可以把毒逼出来的。

    谷遥教她盘膝,运功,然后逼毒!

    然后,他在一旁警戒,为她护法!

    大略一个时辰左右,谷雨连吐好几口毒血,面色才好看了一些,已经有些显白的皮肤,染上了微微的红,惨白的双唇,也多了一丝血色。

    谷遥在一旁关切的询问:“好多了吗?”

    谷雨点点头,“谢谢师父!”

    谷遥打量了她一番,沉吟:“毒虽然被逼出来了,但是你这伤口,还是要找个专门的大夫处理一下的。”

    她身上的箭,谷遥没敢拔,怕一拔出来,就会大出血!

    “这附近一带都是隐贤山庄的地盘,想找一个大夫替你医治,只怕……有些困难。”此刻,就怕时昂已经布置下去,就等谷雨寻医上钩呢!

    谷遥这个时候有些为难了,他常年在残红谷呆着,关键时刻,他还真的想不起在此地可以找谁帮忙!

    谷雨摇摇头,淡色的唇扬了扬,“这事师父不用挂心了。我爷爷就在这一带,我可以去找他。我还有力气,撑到回家!”

    爷爷?!

    谷遥挑了挑眉,什么爷爷,从哪里冒出来的。

    可是,她伤势严重,眼下不是打听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赶紧送她医治比较要紧,“走吧,我送你过去!”

    谷雨摇头,推拒。“师父,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

    “我能自己回爷爷那去。你……还是回去找茵儿吧!”

    谷遥身子一僵。

    谷雨的声音因为受伤有些虚弱,可是还是很清晰的说了出来:“刚才,让师父那样,真是对不起!”

    谷遥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了茵儿那梨花带泪的小脸,还有她那带着哭意的一声“爹”!

    “让你因为我,让你和茵儿之间搞的父女不快,我……很过意不去。师父你还是回去找茵儿吧。做女儿的,都是希望自己的爹能够陪在自己身边啊!对于让她伤心,我……很抱歉!”

    说罢,她扶着自己的腿,颤悠悠的站了起来。“师父,徒儿走了,你多保重!”

    羸弱的身影,就这样走出了谷遥的视线!

    谷遥的心理揪痛,脑里一直低叹着:傻徒儿!傻徒儿!

    可是,她说的又很对!

    他若还想认回这个女儿,不回去,是不行的!

    毕竟,是他亏欠了他。

    如此,他只能无奈的转身,踏上了跟谷雨相反的方向!

    谷雨走了一段路之后,确保谷遥没有跟来,故作的坚强,瞬间瓦解!

    贴着树干,她缓缓的滑下,无力的坐在了地上,靠着背后的树干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密密麻麻的汗,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

    林子里阴湿湿的,一股子潮气,配着这很闷的天气,更是让她汗如雨下、汗湿衣襟,全身又痛,又不舒服!

    大口大口的喘息,吸入了满口的潮气。

    靠在树干上,休息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些缓过来,雪灾她身上到处游走,勤劳的用尾巴替她拍打飞虫!

    她轻轻的笑了一下,为了这贴心的小家伙!

    任何时候,因为有它,她都不会落单,不会感觉孤独,所以才会让她有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

    体力恢复了一些的时候,她提手,将身上的包裹解了下来,雪立刻聪慧的帮她把包裹解开。里面有张人皮面具,一套男子衣裳,还有些伤药。|////

    她撕了身上的衣裳,放在嘴里一些,这样一会儿拔箭支的时候,不至于咬痛嘴唇。她忍痛,一把拔下了身上的箭!倒钩的箭支,拔出的瞬间,生生的拽出了肉,鲜红的血液更不用说了,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雪早就叼着布块在一旁守候了,在箭拔出的瞬间,它立刻把布块按在了大出血的地方,然后用自己的脑袋,死死的压着,尽量少让血溢出!

    被咬的死紧,已经咬出牙印来的布块,从谷雨的口里松开。谷雨大口大口的喘气,来平复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

    稍后,她颤抖着手,拿起了药瓶,虚弱的冲着雪低喃一声:“雪好乖呀!”

    雪瞅了她一眼,没有因为她的夸张而觉得高兴,反而有点悲伤。

    她摸了摸它的头,雪领会的把布块叼走,谷雨立刻把药粉洒下,同时快速的拿起膝盖上的布条,迅速盖上。

    因为她左胳膊中箭,不太方便,所以雪帮忙压着伤口,好让谷雨缠绕上。

    然后再是处理腿上的剑伤,比较难办的,是她身上的那一只箭,是从背后射入的,她势必是要伸手够到背后,才能拔剑,可是,这样很容易会拔偏,一不小心,只怕容易对体内的一些脏器造成损害!

    对医理,她略懂一些。想到这,没有办法的她,只能让雪帮忙,用尾巴卷着,一点一点的往外面拔出来。如此一来,这疼痛,就是一点一点不断的在累加!

    等箭拔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是大汗淋漓了!连雪都累得只吐舌头!

    好在是--拔出来了!

    等所有的伤口全部包扎完毕,贴上人皮面具,换上那男子的衣裳,谷雨这才继续赶路。

    杀手楼,距离此地,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以谷雨此刻的状态,至少要走上一天一夜,才能到达那!

    一天一夜,寻常人可眨眼就过--眼一睁一闭,不过一天!

    但是,对此刻的谷雨,就显得太过漫长!

    她有伤在身,走一段路,都不得不停下来歇息!

    好在,上天垂怜,给她送来了一个贵人!

    就是--北门冷!

    话说下午时分,烈日炎炎,北门冷坐在马屁上,跟着侍从一行,不紧不慢的在有些阴凉的山道上赶路。

    突然,眼尖的北门冷就看见前方有一个人靠在山道上,靠着大坡歇息。

    赶路人累了,就席地而坐,这本事平常的事情。但是吸引北门冷的眼球一直往那人身上瞅去,几乎眼睛都不眨的,自然是因为--那人看着,竟是如此熟悉!

    待马匹走进,他端坐在马匹上,远远俯瞰,当即吓得满脸失色!

    鱼!

    脑中闪过这个名字,他即刻飞身了出去。几位侍从一惊,快马加鞭,跟在主子后头。

    “鱼!”北门冷高唤着,一路奔来。

    谷雨带着人皮面具,本来脸色显得白一些是正常的,北门冷不至于担心。可是此刻她双眼无神,朱唇惨白,喘气很是费劲,一看就不对劲。

    “你怎么了?”他焦急的询问。摸她的小手,顿时感觉一阵冰凉,而且还浸出了冷汗。

    谷雨也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地方,碰见了他。

    “冷!”她低叹。

    这一声虚弱的轻叹,就是北门冷一个铁铮铮的硬汉,都不知怎么的有些鼻酸。“到底怎么了?”

    他急得,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形!

    她喘了口气,“能……麻烦你送我回家吗?”

    北门冷自然不会拒绝!

    见她身子虚弱,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把她给抱了起来。这个时候,谷雨也不拒绝,情况特殊,也就任他抱了。

    实话说,这个时候,还什么男女防不防的,他能如此帮忙,她都该道谢不止啊!

    北门冷飞身上马,调整了些谷雨的位置,同时敏感的觉察到,手心的湿润有些粘腻,提手一看--上面红色的一片片,让他心惊!

    “你受伤了?!”

    她点点头。

    “我先送你看大夫去!”

    她拒绝,“别……别了,你快送我回家就好了!”不仅是她怕时昂因此找到她,她此刻的女扮男装,也是不方便的!

    谷雨很坚持!

    北门冷无奈,快马扬鞭,疯了一般的赶路!

    在月挂高空,夜色深浓的时候,终于送谷雨来到了他与她相会的那个小镇。

    “你家在哪个方向?”

    他低问。|////

    谷雨掀开了眼皮,心里叹:还是有马好啊,可以那么快就到了!

    “你放我下来吧!”

    北门冷愣了一下,挑眉。“这是作何?”

    她低声解释:“我……不方便带你回家!”

    这样的话,是个人听了,都会要生气!

    你想北门冷为了她,放下手头的正事,快马加鞭,一路护送来这里。现在连人家的家门都不能进,能不令人生气!

    他的几个护卫,立刻显得不快,且这种不快,赤裸裸的在脸上表现了出来。

    北门冷也是有些不快,可是看着他虚弱的躺在自己怀里,明亮的月色下那双澄澈又有些黯淡的眼神里,是无奈的请求,他……心软了!

    那股有些憋的火,奇异般的,散去了!

    可能……她是有什么难处吧!

    他为她找了一个借口,起身,抱着她飞身下马,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既然你多有不便,那……我就不打扰了!”

    “谢谢!”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我是真的不方便带你回去。我家……那个有些特殊,我……”

    想了半天,她却想不到合适的词眼。

    北门冷出声:“算了,你赶紧回去治伤吧!”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等我伤好了,我会……找你道谢的!”

    北门冷点头,笑了一下。“我等你!”

    她转身,拖着有些瘸的腿,缓步迈开,走入了一个弄堂。

    “马青!”北门冷唤道。

    “是!”叫做马青的侍卫恭敬的应声。

    “你……偷偷的跟过去,弄清楚他住在哪里!切记,别让他发现你!”

    马青接令,立刻去办去。

    拐入弄堂的谷雨,心里还是提了一个醒,为了防止被人跟踪,跟以前一样,七拐八拐,翻墙掠瓦,才终于到了杀手楼!

    执起门前的两个大圆环,她咚咚的敲了几声。

    门里一个有些困意的声音询问:“谁啊?”这一声拖的很长,表明此人困意十足!

    “我,谷雨!”

    瞬间,大门被打开了,那利索的样子,不该是一个犯困的人的举止。一个精瘦的人立刻探出了脑袋,看见谷雨,月色下面色不好,立刻上前两步,扶着谷雨跨入门槛,快速把门关上,才焦急的低声问:“小小姐,你看起很糟糕,怎了了?”

    “受伤了。”她低声回他。

    那人立刻扶着谷雨往房里走,碰到一个巡夜的守卫,立刻让他请楼里的大夫过来给她看病。

    谷雨的受伤立刻惊动了已经睡下的杀手楼楼主。老者急忙披上衣服,匆忙赶来。进来时,大夫正在解开她身上的衣服,老者只瞥了一眼,就可以看见她里衣上大块的血印。

    他避嫌地转开了眼,可是口气里忍不住的多了责问:“怎么回事?”

    谷雨欲回答,那大夫摇摇头,“别说话。”

    然后,他自己淡淡对老者说了一声,“几处受剑伤,有两处比较严重,分别在腿上,和在后背。但是小小姐自己做了一些应急处理,静养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没事。她后背有伤,插入前胸,还是少说话比较好。”

    老者听大夫这么一说,心里才稳了一些。寻了一条椅子,在一旁坐下。

    等大夫和丫环帮着把谷雨的伤口弄好,不觉过了将近半个时辰。

    “今晚,还是让她先休息吧。有什么话,明日再问也不迟。”大夫嘱咐。

    老者点头。

    走到谷雨的床前,谷雨躺在虽然精神憔悴,可是见了他,还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老者一直紧绷的脸,这才有些缓下。

    他坐下,伸出老态的手掌,摸了摸谷雨的秀发,又轻轻的摸了摸她有些冰凉的脸,“到家了,就好好休息吧。”

    “爷爷。”她轻声低唤,拉长的声音带着不自觉的亲昵。

    老者微微一笑,替她折了折被角,睡吧。

    一旁的丫环聪慧的把灯都给灭了,就在床位留了一盏,朦胧的烛光笼罩在床的周围,昏暗中,有一种温柔的感觉在轻轻荡漾。

    疲惫至极的谷雨,这这种温暖安逸的宛如家的感觉中很快就睡了过去。|////

    因为,她--回家了。不用再胆战心惊了。

    虽然身体多处在疼痛,可是--她睡得很沉。

    在家的摇篮中摇曳,她在美梦中飘荡。

    老者坐立一旁,夜里她发了几次汗,每次老者都是亲自拿毛巾为她擦汗,等待快天亮的时候,她才没有再出汗。

    等她醒来,已经是次日快傍晚时候了。她的眼睛眨了好几下,才睁开了眼。

    老者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醒了?”

    她再度眨了眨眼,看见他,笑了笑。“嗯。”

    就这老者的手,她喝了几口水,又吃了一大碗的粥,这才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全身都舒服多了。

    见她脸色渐渐红润,老者也放心。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他责怪,一天一夜没睡,让他除了嗓子有些哑之外,精神还是很好的。毕竟她现在能平安的躺在这,就已经算是福了。

    老者自从女儿死去后,看开了许多。

    谷雨躺在床上,说一会儿,休息一会儿,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完了。

    老者精明的老眼眯了眯,不无气愤的说:“那时昂真是欺人太甚!你等着,爷爷这就派人,把他的脑袋给摘了!”

    谷雨心里一暖,不由得嘴上发笑,牵动伤口,小小的咳嗽了一下,边咳嗽着,边说:“爷爷,不用啦!”

    老者立刻瞪眼,“你也太不小心了,说个话还咳嗽!”虽然指责,但是话里的疼爱是瞒不了人的。

    那只是因为牵动伤口而导致的惯性的咳嗽,她咳了几声,就停了,老者如此的大惊小怪,让她心里更是宛如抹了一层蜜一般--甜滋滋的。

    “爷爷啊,时昂怎么说,也是把我师父的女儿给养大了。算了,别找人对付他了!”况且,时昂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啊,不能因为她,而让爷爷的杀手楼遭到损失啊!

    他的那点小心思,老者都已经这么大的年龄了,怎么会看不明白。暗叹:这么贴心的丫头,真不知道是怎么给培养出来的。

    不过,有她承欢膝下,老者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想到那个茵儿,老者不由的慨叹:“你说的那个茵儿啊,我看,那个女娃,太过狠毒。”

    “嗯?”她疑惑。

    “她若真是你师父的女儿,那么立昭就该是她的舅舅。就算立昭从小到大,没对她照顾丝毫。但是这份亲情是不能抹杀了的,她那样眼睁睁的看着立昭被时昂所害,几近丧命,太过于冷血。要用乡里人的话说啊,那娃缺心眼,没心没肺。

    她能这样对立昭啊,我看,她也能这样对你师父。

    一旦你师父失去利用价值,我看,那下场估计也得跟立昭一个样。

    老者身在江湖,岂能不知道江湖事。这么多年的阅历摆在那,风风雨雨他都经历过,稍微一想,他就可以把当中的弯弯曲曲,猜个七八分。

    谷雨听了这话,当下那个心就提了起来,“爷爷,这。。。。。。这可怎么办?师父,是不是。。。。。。要有危险啊。”

    老者眼眸一眯,缕缕精光在他眼中闪烁,那是在快速思考,颇有自信的样子。“眼前的局势,时昂若想坐大,必须是需要帮手的。这个时候,他把你师父的女儿领出来,不用说,自然是借助你师父的力量,同时,可能也想牵制立昭。那个茵儿,就算真的是你师父的女儿,这个时候认亲,肯定是不纯粹,这份亲情,肯定是要打折扣的。

    更有可能,那个茵儿,根本就不是你师父的女儿,那么,你师父是被人给利用定了。最终的结局,就是为了以免事发,时昂必须要对你师父下手。

    谷雨听了,哪还得了,说来说去,总之就是他师父要遭难呀。她急急忙忙的要拖着身子起来。

    老者拦下,“你这是做什么,给我安静的躺在那。”他双手一伸,就把她给压了下来。

    “我得去通知我师父一声啊。”她急切地说,“不能让他被别人给害了啊。”

    老者哼了哼,“放心。你师父又不是吃素的,不会那么容易被害的。况且,你师父现在还有利用价值,时昂短期内,是不会对他下手的。你现在啊,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老者嘟咙,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顾别人。

    “可--”

    “别多话,躺着。”老者脸一沉。好好休息。

    她只能抿唇,乖乖躺下,但是心里还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希望,在她伤好可以随意走动前,师父不要出事啊。

    李炎曾经说过,在他当上武林盟主之前,不准唐飞袖对谷雨出手。

    后面一句,我们暂且不理。

    单从前面这一句,就可以看出他对这个盟主之位是胜券在握的。那么,他到底凭借什么那么自信呢?

    在魔教教主卓照率领一千人等去攻打隐贤山庄的时候,魔教出事了,出了天大的事情!

    这件事--足以动摇这个魔教,足以可以令魔教瓦解!

    回眸一颠手打,转载请注明

    《丑女殇》189 魔教垮

    那个被卓照赐药的幸运男子------死了!

    而专门负责炼制梨花毒解药的冉大夫------也死了!

    天------塌了!

    魔教的教众疯了,乱了!

    魔教总坛,此刻乱作一片!

    回总坛路上的卓照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明白------大势已去!

    长老们纷纷围上来,问该怎么办?

    他安抚着他们,说没事,稍安勿躁,等他回了总坛再说!

    可是等他独处的时候,他却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实际上,梨花毒是有解药,但------只有十颗!

    那梨花毒之所以会是冉大夫的得意之作,外人无法攻破,是因为解药难寻。梨花毒的解药,由十几味药材共同组成。其中的一味,特别的难寻,冉大夫也只是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株,练成了那十颗解药。再后来,花费了很多心力,都没有再找到!

    卓照说的那一百颗解药,根本就是唬人的。

    如果没有李炎的捣乱,按照原计划,在他夺取盟主之位之后,他会培养新的人才,然后这些魔教教众身体内留下的毒药会在今后的日子里,悄无声息的替他解决掉这些人,这就是最完美又省力的“漂白”了!

    但是,他设想得再美,这个计划还是出纰漏了。

    他已经尽力在挽救,但是,此刻冉大夫的去世,让他无能为力了!

    同时,他也知道,他的魔教出了叛徒!

    也知道,这个叛徒到底属于哪一派的人!

    “李炎!李炎......”卓照低喃着李炎的名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够狠够毒!够有种!”

    魔教防守森严,非梨花教的人,岂能轻易进入?!

    而冉大夫沉迷于毒药的研制,他本身虽然武艺平平,但是他全身都是毒,而且他说居住的院落也设下了层层的毒瘴。那个人,一身都是在跟毒为伍!这个天下间,除了也钻研毒药的唐门之外,卓照想不出来,还有哪个人可以进得那冉大夫的院落,而且还近身,把他给杀了!

    如此一来,梨花毒的解药没了,他魔教必定要乱了。因为梨花毒是冉老鬼的得意之作,所以也只有他才有能力炼制出解药!

    李炎够能忍!

    早先的时候,白道兵分好几路来突袭魔教,反而中了魔教的埋伏,那个时候,他宁可自己遭受损伤,都没有把他埋在魔教的暗桩起用。

    他一直忍,忍到让卓照大意!

    然后在紧要的时候,启用了暗桩,一举捣毁了魔教的根基!

    够狠!

    够毒!

    机关算尽!

    深沉阴险!

    此人,比他还要冷血。杀了冉大夫,不给魔教的教众任何机会!

    能够比他还要阴险狠毒,他卓照这一次是------输的心服口服!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卓照输了,但是他却笑了!

    |////

    是棋逢对手的赞赏,更多的是彻底解脱的轻松!

    回到魔教总坛,卓照下令手下人不必惊慌,冉大夫虽然死了,但是解药的炼制方法,他是知道的。大家各自守卫原来的职位,谁敢闹事、怠忽工作,轻则一百大板,重则立即处死!

    教众立刻闷声了,各就各位,不敢再放肆!

    卓照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卓天笑,喝令其他人都下去。

    “这是梨花毒的解药,你先服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解药,递给了卓天笑。

    卓天笑看了那颗解药,脸上的轻笑,慢慢的敛住,神情开始变得阴晴不定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解药的炼制方法!”

    卓照哈哈大笑,“果然不愧是我的儿子!”

    他分明是大笑,为何听在卓天笑耳朵里,却如此的沧桑。

    “爹,我真的不明白你!”

    卓照止了笑容,眼中突然一片湿润,看着自己的儿子,当初还是一个小小的娃,如今......

    长大了啊!

    长大了啊!

    本该是人中龙凤的,可是因为他,却让他要落魄了。

    “天笑,梨花教已经走到尽头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卓天笑只想知道答案。“梨花教会走到尽头,也是你一手引导的。为什么你可以花费苦心的创建了梨花教,又可以想着要把它摧毁!”

    卓照闭眼,长长的叹息,“天笑,还记得......小时候的曲姨吗?”

    卓天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一个女子的印象,虽然朦胧,可是记忆中,那女子特别的漂亮,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漂亮,而是一种温柔中轻易就能打入人心扉的漂亮,那个女子,一心一动间,充满了说不出的美和......温柔,让人轻易就为她卸下心防,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

    久远的记忆,本该是被他扫在脑海里的角落中,一直蒙尘,不见光,可是他爹的这句话,让他猛然就想起了一起,包括那个女子,包括那......错乱的时节!

    “我......以为你早就把曲姨给忘了!”卓天笑翘起嘴角,讥诮而又苦涩的说。那个温柔的美人,被他爹使计强行掠来,呆了一段时间,到底还是走了。他以为......那已经成为了过去,可是......

    回头看自己的父亲,脸上浮现了朦胧的浅笑,笑容中带着对久远回忆的深深思念。

    他明了------父亲没有忘,一直都没有忘!

    突然,宛如什么东西击中了他脑子一般,他一个激灵,猛然------顿悟了!

    “你------是为了她?”创建梨花教,争夺盟主之位,下毒,毒发......一切的一切,机关算尽,都是为了她,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卓照不否认!

    卓天笑开始呵笑,进而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爹,那......那只是一个女人!为了他,你可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卓照不在乎的笑了笑,“为了她,做什么,都值得的!天笑,这种感情,你不会懂得,也务必------不要懂!”

    "太疯狂了!太疯狂了!“卓天笑哈哈笑着,一边笑着,一边低喃,状若癫狂!|////

    他一直引以为荣的爹,他一直作为榜样的爹,为了一个女人,要牺牲那么多人,甚至连他的子女都算了进去。

    这种疯狂的爱,太可怕,太可怕了!

    他要不起,要不起!

    卓天笑在一下子间,突然就老了几近十岁,不是表象老了,而是心老了、心累了、心凉了!

    卓照从一旁的茶几上拿了一个包裹出来,塞到了卓天笑的怀里。”这里面的东西,可以让你下半生无忧!笑儿!“

    卓照轻柔的低叹,这个铁铮铮的硬汉,这个时候,竟然突然现了柔情,老泪更是从眼眶滑落,他伸手,一举握住了卓天笑的胳膊。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你妹妹!我知道,作为一个父亲,我是失职的,请......原谅我!“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卓天笑见父亲如此,眼一红,那双总是带笑的眼中也是泪光闪闪,”做儿女的,不会怨恨自己的父亲的!“

    卓照欣慰的用力握了握他的胳膊。”你走吧,今晚就走,走的远远的,到别处开创新的人生,梨花教,过几天,就不会再存在了!“

    ”你------“

    ”我不走了!“卓照叹气,”造下的孽太多,总是要偿还的!而且,我想她了,想去找她!“

    卓天笑闻言,又是心酸。

    父亲这一生,戎马江湖,拉扯他长大,又是做爹,又是当娘,他长大了,狂傲又目中无人,每日纵情声色,却一直忘了------父亲一直都是一个人!

    好像他一个人,已经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

    现在想来,这是他的自私,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

    卓天笑挣脱了卓照的手,”临行前,再让孩儿给你老磕个头吧!“一生都没尽到孝道,虽然此刻磕头告别显得矫情,但是,至少让他表达一下内心的歉疚!

    卓照没有阻拦,落座,看着卓天笑将包裹放到一边,跪地,恭恭敬敬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他站起了身,笑了,”可惜无酒,要不然,就可以在走之前跟爹你干一杯!“

    卓照大笑,”怎么没酒?!“

    他宛如变戏法一般,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酒壶。”这不是酒嘛!“

    他先灌了一口,然后递给了卓天笑。

    卓天笑笑着接过,狠狠的灌了一口,辛辣的酒直直的钻入他的喉咙,激得他眼更红!

    随后将酒壶扔给了卓照,一声不吭,提着包裹,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刚一出房门,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一行清泪,猛然从他眼中流下。日头太刺眼,他借故伸手遮挡,悄然抹去那一行在眼光下闪烁着破碎星光的眼泪。

    这一别,此后------生死有别,永无相见!

    随后,卓照又派人叫来了立昭,也递给了他一粒解药,和一个包裹。

    ”真的已经到头了吗?“立昭眼里流淌着伤痛,看着解药,又看着可以保他这一辈子都无忧的包裹,心里凄恻!

    卓照笑了笑。”任何事情,都是有始有终!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就让它结束吧,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我------我可以护送你离开!“

    卓照哈哈大笑,”立昭啊,立昭!我若想苟且偷生,哪还可能回教来!“

    ”可是,活着,总是希望,哪怕------东山再起!“

    |////

    ”不,不了!“卓照摇头,”已经没有意义了,没有意义了!“她都已经死了,他做这些,又是给谁看呀!

    ”立昭,你也算是我一手带大,我------是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虽然有的时候,对你,没有对天笑好,但是,我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看做自己人的。“

    ”教主,我明白。你的大恩大德,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只要教主有用到我的一天,我就会一直追随教主。“

    “呵呵......”卓照笑了笑,“用不到了,现在用不到了!”

    立昭暗下了眼,心里酸痛,心里终于明白......到头了,真的是到头了!

    “我已经让天笑离开了,拿着这些东西,你今晚也离开吧,然后,走你自己的路吧!”

    立昭狠狠的握住了拳头,明白他这是在交代后事。

    他一代英豪,睥睨万物,那一身傲骨和桀骜不驯,曾经引得多少人追随于他,可是如今,却......落得如此!

    想来,心里怎么能不凄凉!

    “教主心里还有什么心愿未了,说出来,属下必定倾尽全力为你完成!”

    卓照笑了笑,“你啊,到底比天笑心里缜密!要说心愿嘛!"他想了半天,解了自己的头发,抽出利刃,一把将头发割了下来。撕了自己的衣襟,将那半尺多长的头发小心的包在了撕下来的方布里。

    ”我走后,请把这个,烧在落曲的坟前!“

    立昭的眼神微微一闪,脑中立刻浮现那个温温柔柔的美丽女子。他把那短发,用双手捧着,慎重的接了过来。”教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办成此事。“

    ”嗯。“卓照点头,看着立昭,想想卓天笑,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有说道:”你和天笑是从小长大的好兄弟,甚至比有些亲兄弟还有亲,以后......你们一定要相互扶持。“

    ”我会的。“

    ”行了,走吧!“卓照挥了挥手。

    立昭将那包短发放入腰间,跪地,冲着卓照也拜上三拜,才离开。

    男子汉的别离可能就是如此,不会如女人一般的磨叽,但......一切都在无言中,该有的伤痛也只会掩瞒在那坚强隐忍的脸庞下!

    入夜,卓天笑和立昭分别借着夜色,离开了魔教总坛。

    两天后,卓照招来几位长老,将剩下的解药分给了几位比较亲近的随从,然后,放火烧了自己的房子,也烧了自己。

    魔教大乱,解药已经无果,好几位长老已经偷摸着离开。

    伺机等待的李炎,这是带着一批唐门的人,冲入已经一团乱的魔教,落井下石,宰割人命!

    魔教教众纷纷出逃,无人恋战!

    如此,固若金汤的魔教总坛,被李炎攻下!

    天下哗然,时局已定!

    盟主之位,非李炎莫属了!

    卓照死亡的消息,传入了莫幽的耳朵里,她取消了一切行程,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次日出来的时候,她脸色苍白,失去了血色,异常的虚弱、憔悴,仿佛一下子间,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流走了一般。

    就是这个时候的她,还是那样的强势。”我们马上结婚,三天后,我要你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该有的客人,必须要有!“

    百里寒沉下了脸,冷冷的看着她,紧抿的唇,表达的是彻底的抗拒!

    |////

    她冷笑,”你若不答应,我马上命人剁了香儿的双手给你送来!“

    百里寒的眼神一眯,”莫幽,凡事不要做的太绝了!风水轮流转,你要给你自己留条后路!“

    她蓦然一笑,眼中流过炫目的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赶紧下去准备吧,时间紧迫!三日后,我必须要看到婚礼!“

    说罢,她回了房!

    百里寒的眉头深锁,心里又气又怒又无奈!

    这个婚礼,怎么可以举行?

    又怎么可以,不举行?!

    《丑女殇》190 红梅酸之结婚宴1

    婚礼,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他低喃!

    眼看着她迅速的离开,他无奈的叹气,以她这快速赶路的样子,只怕,只能在红梅山庄见到她了!

    下次,绝对不能让她在从他眼前给溜了!

    北门冷眼一眯,心里暗暗发誓!

    百里寒和莫幽的婚礼,虽然时间仓促,但是正如莫幽所要求的,婚礼该有的,都准备全了。

    红梅山庄的王魁富看着自己的主子,也就是百里寒穿着大红色的新郎服,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庄主,真的......要结婚了吗?“

    虽然庄主在他的疑惑中跟莫幽定了婚,但是,他总认为,庄主最后的结婚对象,应该是......应该是谷雨姑娘啊!

    百里寒一如往常的寒着脸,只是听了这老管家的话,突然冷笑了一下,”婚礼不会成的!“

    管家愕然的一张老嘴都有些何不拢了!

    既然婚礼不会成,那为什么还要举行?!

    ”管家,今天不管谁来山庄,都要给我放行!“

    管家诺诺的应下,心里却更加不明白了,可是看着主子一脸冰寒,只能将疑问压在心里。

    吉时将至,莫幽在喜娘的搀扶下,坐上了大花轿,出了香园,来到了大院。

    此刻的红梅山庄可真是热闹,虽然因为时间紧迫,有些江湖豪杰不能应邀前来,但是因为山路的不设障碍,大家想来就来,着热闹的程度,竟然还远远超过当日百里寒和莫幽的订婚宴乐!

    气氛在新娘子钻出花轿的时候,立刻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大家吵嚷着,热闹异常!

    大红的绣帕,遮住了新娘的绝世容颜,但是从那新娘子的曼妙身姿也可以猜出,此刻的新娘子,该有多么的美。

    此时此刻,还是有人显然没有溶于这热闹的气氛里的。

    百里寒的寒冰脸,就是在如此喜庆的时刻,也没有化掉,没有因此多添一分柔色。

    背过莫幽,他那冰寒的脸,没有一个身为新郎该有的喜色!

    底下些微有些窃窃私语,道百里寒可真是一块大冰块!不过,这大冰块,终究还是被莫幽这大美女给绕指柔了!

    莫幽的双亲已经在高堂就坐,看着自己的女儿被百里寒背着,一步一步的上前,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但是,就在百里寒快到达高堂的时候,一个宛如凤鸣一般的女音远远传来:”不准成亲!“

    好一个大胆女子,在这种时候竟然敢搅百里寒的婚礼!

    众人纷纷转头,顺着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却根本就没有找到一个可疑的人,过了半柱香时间,才看到一个红衣女子,从远方迅速而来,身影快的宛如白驹过隙,在她显露在众人眼前的刹那,转瞬就飘到了红梅山庄大院里!

    ”百里寒,你不准成亲!"

    穆绯色尽量赶路,在跑死了两匹马之后,终于在关键时刻,赶到了。她尽量表现的很镇定,其实胸口则是钻心的疼,因为快速赶路,她已经发挥她的极限施展轻功赶来,此刻停在这里,顿时胸口憋闷,丝丝的疼!

    她只能在看着百里寒的同时,偷偷的调整自己的呼吸,好让自己快速缓过来,因为,待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听到有人阻拦自己的婚礼,莫幽猛然掀开了自己的喜帕!

    |////

    尽管百里寒劝莫幽莫要一意孤行,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因为,她不可能会掌控香儿一辈子,同时,他的心里爱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如果成亲,她不可能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妻子。

    可是,莫幽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只要婚礼,别的,她什么都不管!

    百里寒和莫幽订婚,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悲痛!

    朱颜宫穆绯色一听,哪还了得,百里死小子,敢负谷雨,不要命了!想要结婚,也得先过了她这一关。她立刻带了一批宫女,离开了朱颜宫,拼命往红梅山庄赶!

    同时,消息也传到了谷雨的耳朵里,她心里巨痛,继而咬牙,不行,她必须要去一趟,她要问个明白,不能不明不白的看着百里哥哥和莫幽结婚!

    百里哥哥承诺过她,要以后和她回残红谷的,那是一辈子的承诺,他不可能如此随便的就毁了承诺,跟莫幽结婚!

    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但是她不能再卧床了!

    关键时刻,老者也知道她的心思,立刻为她置办快马,迅速往红梅山庄赶去,同时还派了两个手下,路上好照顾她!

    三人还没来得及走出小镇,却被北门冷给拦了下来。

    “鱼,大病初愈,这么急急忙忙,赶着去哪里?”

    自打那日他派自己的手下探清楚了谷雨的家门,北门冷就一直有派人在她家附近守着。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个没认识多久的人这么执着,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好奇,想要把她身上的谜底都给解开。

    她宛如披上了一层层的迷雾一般,引得人非得一探究竟,到底,把这些迷雾都去掉之后,她的本人,会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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