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与傲骄-☆、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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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袁思扬最后把目光固定在了袁思宜身上,但是没有出卖姐姐说是姐姐说的,不过袁思宜自己说:“我给他说的,我说还没有到十八岁,就是十八禁,不能和人玩亲亲,他在学校里的老婆也不行。不能这样讲吗?”

    于是众人更惊,把袁思扬盯着,“你在学校里有老婆了吗?”

    袁思扬很爷们地说:“有啊,我的同桌绵绵就是。”

    大家在面面相觑后,都开始大笑,楚未凑在柳箬的耳边小声说:“你弟弟好有意思。”

    柳箬则是哭笑不得,心想现在的小孩子啊。

    大家都不再纠缠袁思扬的老婆的事,楚未点了蜡烛,袁思扬跑去关了灯,楚未说:“大家为柳箬唱生日歌吧,于是带头唱起来——happy birthday to you……”

    于是大家都开始唱,柳箬睁着大眼睛,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袁思扬最先唱完,他双手合十,说:“姐姐,我帮你许愿吧。”

    袁叔叔说:“这个怎么能够胡乱由人许愿呢,应该你姐姐自己许愿才行。“

    袁思扬就说:“但我也想许愿啊,我想要一个很大的变形金刚。”

    楚未说:“没事,我们已经听到了,变形金刚会有的。”

    柳妈妈却说:“可以给你买,但是你以前答应过的,十二岁了就不能玩玩具了,你现在多少岁了。”

    袁思扬说:“我十一岁了,我十二岁了就不玩玩具了,我记得这件事。”

    柳妈妈道:“那好吧,会买给你。”

    袁思扬便很大方地说:“该姐姐许愿了。”

    柳箬便双手合十,说:“我的愿望是扬扬很快就十二岁,最好明天就十二岁。”

    袁思扬开始大叫:“我不要,你不能许这个愿望。”

    满桌又开始大笑,楚未还不知道一向总是一本正经的柳箬居然也有这样逗人的时候,柳箬只得又说:“好吧,我收回刚才的愿望,就这样了,我吹蜡烛了。”

    袁思扬便飞快地跑去按了点灯,蜡烛熄灭了,一室通明。

    晚饭之后,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十点多了,楚未和柳箬没有多待,只又帮着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离开了,柳妈妈一直送了柳箬下楼,柳箬开车的车开了好一段了,她还站在楼道口,柳箬不得不又把车停下来,下车在雨中往回走了几步,叫她道:“你快上楼去,外面太冷了。”

    柳妈妈说:“你别淋雨,还有注意身体,不要在实验室待太晚回家。”

    柳箬对她挥手,看柳妈妈进楼里去了,她才又回到车上,楚未也从车里出来了,站在副驾驶位边上的车门边看两人,此时又上车之后,他便说:“你舍不得你妈妈,今晚为什么不留下来。”

    柳箬不会说思宜并不是非常欢迎她的话,只道:“明天还要去实验室呢,从这里过去太远了。”

    车从雨中穿行而过,她感叹道:“这场雨,不知道要下多久。”

    柳箬本来要送楚未回家,但是路上却脑子发懵,把车开回了自己家,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后,她才想起来没有送楚未,而且这车也是楚未的。

    柳箬在楚未跟着她回家后,实在不忍心让他开车回去,于是只好招待他住下。

    而楚未居然是有备而来,他的后备箱里放了他的行李箱。

    楚未提着行李箱,柳箬抱着玫瑰花和菊花上了楼,进屋放好东西后,楚未对柳箬说:“我明天又要出差,G城还有事没有处理完,我还要过去。”

    柳箬之前还在思考总将楚未留宿,迟早要出事,此时听他说他又要去出差,不由只剩下不舍了,说:“要去多久呢?”

    楚未道:“不确定,不过我会尽早回来的,再说,只要你想我,我一定保证很快出现在你面前。”

    柳箬抬手捂他的嘴:“不要总说这种油腔滑调的话,不然我不知道你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只是听听就罢了的。”

    楚未顺势抱住了她,低头凝视她说:“都是真的。你叫我回来,我一定马上回来。”

    柳箬笑了,发现楚未眼神变得越发幽深,就赶紧想挣开,但楚未却已经亲了下来,她不得不闭上眼睛回应他。

    当两人睡在卧室里的大床上时,柳箬的脑子都还有些迷糊,心想到底怎么就这样了。

    楚未想要搂着她睡,她把他推开了,自己几乎睡到床沿上要掉下去,要是楚未再向她靠近哪怕一分,她就真要退下床了,楚未哭笑不得,说:“宝贝,过来吧,我真的不会乱来,真的,我以我人格保证。”

    柳箬迟疑着说:“你的人格可不值钱。”

    楚未便说:“那我以我的钱保证。”

    柳箬说:“你的钱没有信用度。”

    楚未说:“那我变成大灰狼了?”

    柳箬笑起来,眼睛乌黑发亮,眉眼弯弯,一副对楚未的话不以为意的模样,看得楚未心痒难耐,他真欠身扑了过去,柳箬赶紧要躲,差点栽下床,楚未赶紧把她拉住了,抱着回了床上,柳箬被他压在身下,觉得情况很是不妙,就要推他,楚未已经倾身开始亲她。

    柳箬想要偏开头,却又被他亲着耳根,痒得厉害,只得回过头来,就被他含住了嘴唇。

    楚未觉得寒冷的冬夜里,没有空调暖气和地暖的房子,也并没有什么不好,两人正好可以裹在被子里,把距离缩得很近。

    他搂着柳箬,说:“好了,宝贝,别再乱动了。”

    柳箬红着脸看着他,然后将脸埋在他肩膀上,开始一动不动地睡觉。

    她上床前吃了感冒药,药有安眠作用,她很快就睡着了,只是苦了楚未,分居两地的时候,做和尚,便没什么可抱怨,但是心爱的人就在怀里,却只能忍着,便真是又甜蜜又折磨了,在黑暗里感受着柳箬清浅的呼吸,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熟过去。

    楚未第二天和柳箬同时出门,鲁项来接了他,柳箬上了自己的车,心里不舍,但面上却一派自然,对站在她车门外的楚未说:“你在G城要注意保重身体,不要太劳累了,我会给你打电话。”

    楚未说:“我没什么事,倒是你,总不好好吃饭,晚上也很晚回家。”

    柳箬说:“我会注意的,不要担心我。”

    楚未说:“你开一下车门。”

    柳箬开了车门,问:“怎么了?”

    楚未弯下腰探进车里,就捧着她的脸亲了下来,柳箬被他亲得脑子发蒙发热,嘴唇被他啃得嫣红,被他放开时,只剩下赶紧呼吸的本能,楚未又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才说:“宝贝,我爱你。”

    柳箬发现鲁项站在不远处,正背对着他们,他刚才一定看到了,柳箬十分害羞,但是却因楚未这句话无法发恼,只是红着脸说:“肉麻,我要去上班了。”

    楚未这才退出去,将车门为她关上,说:“路上小心。”

    柳箬觉得自己直到实验室里,依然满脸发烧,她甚至想,自己一路几乎是懵的,居然安全到达了实验室,谢天谢地。

    整天,除了专心致志做实验时,只要脑子一有空闲,她就满脑子是楚未,她觉得自己简直要魔怔掉了。

    不由想,以前完全不信那一句“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现在她觉得这真是再对不过了,这种完全不由自主的情绪,甚至让她觉得害怕。

    但是她没有办法不想他,甚至无时无刻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但她只能克制着,甚至他发的每一条短信,她都看不知道多少遍,却克制着回复,绝对不长篇大论,晚上回到家,她才给他打电话。

    这时候还早,才八点多钟,她听到楚未那边很吵,楚未说了两句后,背景才变得安静了下来,楚未说:“回家了吗,S城还在下雨,你感冒没有全好,早点上床睡觉才好。”

    柳箬说:“嗯,我洗个澡了就上床去。你在做什么,刚才声音好吵……”

    说到这里,她就敏感地说:“不会是在什么吧。”

    楚未道:“是在饭局上,但我身边真的没有女人,相信我吧。”

    柳箬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楚未说:“他们有人带着女伴,但是不是我,我心里只有你。”

    柳箬总能被他随口就来的情话说得面红心跳,然后又唾弃这样容易害羞的自己,以及总是没正行的楚未,她说:“好啦好啦,随你了。你赶紧继续吃饭去吧。”

    楚未说:“我一会儿就回去了,是助理和经理去做陪客,我回去了给你打电话。或者我一会儿叫我的助理给你打电话,或者你认识鲁项,你问他,我真的很清白哦。”

    柳箬道:“不要,不然大家都知道我最爱吃醋,其实我根本没有。”

    楚未说:“是我最爱吃醋,我家箬箬是个光风霁月的人。”

    柳箬:“……”

    “不想听你贫嘴了,快吃饭去吧。”柳箬挂了电话,随即又后悔了,心想说几句温柔一点的话,怎么就那么难啊。

    柳箬坐在床上看资料时,一边苦恼着,一边又傻笑着,然后她又冷静下来,心想,自己真的坠入情网了,或者是情笼子,楚未为她做的。

    要是没有她父亲的事情,她觉得,她和楚未之间的爱情,便会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了。

    第五十一章

    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坐在电脑前整理数据,一个师妹在门外探头探脑,看到柳箬在,就飞快地跑进来,在她身边小声说:“柳师姐,有个美女找你。”

    柳箬愣了一下,笑着说:“几楼的?”

    师妹道:“是外面的人,以前没有见过的。”

    柳箬不知道谁会到这里来找她,难道又是楚未做什么千里送点心的事?

    她放下杯子,起身往门外走,一个身材高挑,一头长卷发的性感美女站在实验室的转角处,正在看墙上的文件栏,上面贴着实验室最近几年发表的最具代表性的论文,从这位美女站立的位置,可以判断她看的正是柳箬刚网络见刊的那一篇。

    从外面来的一般人都不会去看这些专业文献,因为看得两眼花,也看不出什么趣味,但这个女人却像是看得津津有味,柳箬还以为她是同行,和她做同一领域的,看过她的论文之后,想来联系从她这里要她构建的缺陷细胞株,因为这种事,是常事,柳箬也只会这么想。

    她走过去,对对方笑道:“你好。请问是你找我吗?”

    对方转过身来,对着柳箬也笑了一下,说:“你好。”

    柳箬穿着白大褂,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起来,一张素颜,除了本来的天生丽质之外,只有满身的书卷气比较吸引人,实难和艳光四射这种词相联系起来,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有太高的回头率。

    何迎心想,这就是个比较普通的女人,她完全不明白楚未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况且,她还脚踏两只船,一边和楚未在一起,一边还勾引有钱男人。

    来见情敌,平常一向打扮得美艳非常的何迎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她这一日的穿着打扮,同出席活动的明星也不会差,实验室的不少男同学女同学都假装有事从走道里走过,大约只是想观察一下她。

    柳箬两日前在餐厅里见过何迎一面,但她当时的心全在楚未身上,又很快被楚未拉扯出了餐厅,所以她并没有将何迎看清楚,此时再见面,自是认不出了。

    柳箬说:“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何迎一怔,她没想到柳箬居然不记得自己了,心里不由气恼,毕竟她一向是让人过目难忘的人,谁会见过她两日后完全把她忘了呢。况且她认为柳箬是这般普通的人,更没有理由将她忘掉。

    她说道:“我们可以找个僻静的地方谈谈吗?”

    柳箬抬了一下手,做出请的姿势:“这边来吧。”

    柳箬将她带到了生化室尽头的走廊边,这里一向少人来,此时则并没有人在。

    何迎这才说:“你不记得我了吗?”

    柳箬心想难道是熟人,不记得了,那的确太失礼,不由说:“很抱歉,我最近忙得晕头转向,老师,您贵姓?”

    何迎听她叫自己老师,不由很诧异,随即想到在她们业内,大约也是人人皆称老师的,她想,她把我当成她的同行了吧,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说:“我们是前日才见过。我姓何,和楚未哥家里当年做过邻居,可算是青梅竹马吧。”

    柳箬脸上的笑容稍稍僵了一下,但随即,她已经镇定自若,说:“哦,楚未对我说过你,他怕我会误会他和你的关系。”

    她这话一句就点名主题,何迎则是被她噎得一愣,柳箬又说:“不知道何小姐你找我是什么事?”

    何迎说:“你这样说,好像句句要赶我走似的,我还想约你吃顿便饭呢。”

    柳箬说:“不好意思,我这里挺忙的。怕是没有时间。”

    从何迎将口红留在楚未家里,现在又找过来,柳箬再粗的神经,也知道她大约是因为什么事。

    何迎说:“你就这么怕我吗?”

    柳箬一时没有应她,反而去看玻璃窗外依然在下的冬雨,过了一会儿才说:“还好。”

    何迎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个答案,她以为柳箬会生气,然后暴跳如雷,没有谁会在这句挑衅的话下,这么平静地说“还好。”

    何迎心想,这不是一个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女人。

    她又说:“其实,我老早就喜欢楚未哥了,而且伯父和伯母也很喜欢我,希望我们俩能够在一起。但是楚未哥把我当成妹妹一般,说怕伤害到我,所以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不过,我知道他只是年轻贪玩,但是,他总有玩到不想玩的时候,那时候,他会想要一个家,有妻子和孩子,我会一直等到这个时候,嫁给他。”

    柳箬微微颔首,说:“他的确有这个魅力,让人等他。如果你愿意,那你就继续等吧。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我想,我有事需要去忙了,不能再相陪。”

    何迎更加愕然,她说:“伯母是一个很挑剔的人,她不会愿意楚未哥和你在一起。楚未哥以前有过那么多女朋友,没有一个长久……”

    “所以你觉得我和他也不会长久吗?”柳箬反问。

    何迎笑了一下,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含义不言自明,而且那倨傲的眼神还在表达,你的确配不上他这种意思。

    柳箬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不管是否长久,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即使你是他的妹妹,我觉得,你并没有说这些的权利。再说,不管我们是否长久,我也并不在意,至少他现在是我的。所以,何小姐,等你当上楚太太之后,你再来同我说这些吧,不然,我只会从你的行为里认为,楚未非常爱我,让你有了很大的危机感,所以,你才来找我,而且还说这些话。你这样,会让我志得意满的。”

    何迎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敛了,她微蹙了眉头看着柳箬,说:“你不会和他分手吗?”

    柳箬说:“这个,我实在难以给你答案。当我不爱他了,或者,我觉得他实在不适合我,我不可能依然和他搅在一起,但是,不是现在。”

    说到这里,她便往后退了一步,“何小姐,我便不送你了,你自己下楼吧。天气这么冷,注意保暖。”

    柳箬随即就转身走了,只留下何迎沉着眼神站在那里。

    何迎上了自己的车后,便在想,这真是个冷静的女人,一般人,被人说她男朋友的事,早就气急败坏了吧,她还能那么冷静地分析事情,而且那话是什么意思,她不爱楚未了,或者觉得他不合适,才会分手,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之中一样,这实在让何迎气不过。

    虽然柳箬在谈话中占了上风,但这并不能成就她的好心情,她再坐回电脑前,咖啡虽然还是热的,但是味道已经不怎么样了,她只得去将咖啡倒掉,接了一杯水喝,因为感冒还没有完全好,便又觉得头发闷,坐在电脑前,过了好一阵,才又能进入状态继续整理数据。

    之后甚至有师妹向她打听,说:“柳师姐,之前的那位美女是谁啊,和明星一样。”

    柳箬说:“是楚未的妹妹。”

    于是师妹惊呼:“难怪呢,长得好漂亮。”

    柳箬加了一句:“不过是他邻居家的妹妹,是我情敌,所以别再提她了。”

    师妹:“……”

    柳箬没有同楚未说何迎来找过她的事,到了年底,学校开始放寒假,实验室可以放假的师弟妹们都在准备回家了,只剩下一些有实验的继续留在实验室里。

    年前的聚餐,被定在腊月二十三这一天。

    赵老师在餐厅里定了六桌,除了实验室现在应届的四十多个人,还有往年的优秀学生,也会被请回来几个,而且大老板也会来参加,他一向忙于其他事,在实验室,一年最多出现几次,都是听工作汇报。

    对于能够见到鼎鼎大名的大院士,实验室的师弟师妹们都十分兴奋,几乎不会有人缺席这种活动。

    在餐厅,作为实验室的常驻博后,柳箬得以陪在导师桌,大老板郭院士专门敬酒给她,说她完成了实验室之前一直没有进展的项目,而且她的勤奋努力,以及对师弟妹们的提携和帮助,都是实验室里的楷模,他得好好感谢她,柳箬受宠若惊,站起身来陪喝,五十六度的白酒,满杯干下,先干酒后表达对他的感谢和实验室的其他导师以及师弟妹们的感谢。

    郭院士专门让她坐在了他的身边,又问她愿不愿意留校的事,说要是她愿意,她也可以先去德国联系好的实验室做博后,之后回来就是,而且这个期间,他还能为她申请国家和学校的出国交流基金,这样,她不仅可以在德国那边拿到工资,也有这一部分补助,自然金钱就要充裕很多。

    柳箬十分感动和感谢,他们的大老板,得以有这么多人愿意追随,不仅是因为他的学术上的造诣和气运,还有便是他为人非常宽和,又很会为人着想,一向不会和人说什么空话虚话,总是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他的切身利益,谁要评职称,他会记得,谁家里经济困难,他会记得,谁的实验不顺,但是急着毕业,他也会往心里去,急人所难,这种导师,自然是让人敬重的,毕竟这些学生或者导师,谁也不只是有科研就能活,都是要以物质为基础的,那么多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最开始也是苦过来的。

    以前,她也曾被她的前导师这般留过,作为女弟子,被这样留是难得的,因为导师们都更喜欢男弟子留下来,社会上的观念,依然认为女人怀孕生子会浪费做事的时间,在生下小孩儿之后,也会更加在意孩子和家庭,愿意在事业研究上全身心投入的就少了,而男人的事业心会更强一些,自然更受上面大老板的喜欢。

    柳箬作为女生,得到大老板的这般看重和关怀,除了与她的学术能力有关外,更多是她的勤奋努力,以及给人的生是实验室的人死是实验室的鬼的印象有关。

    当然,一个将几乎所有时间都花在实验室里的女人,并不被人认为是个好女人。因为她势必放弃了女人应该承担的其他责任。

    她的直属导师陈老,就不只一次地说过,希望她在上心研究之余,不希望耽误她的终身大事,和女人的其他幸福,因为陈老还曾经表示过,他从不为自己在科研上的成就感到满意和骄傲,因为这是一条走不完的路,但是,他每当看到自己的女儿,就会生出无限豪迈的感情,认为那是他的人生最完美的杰作。

    其实他的女儿根本没有接他的班,不会接续他在事业上的道路,她现在是在一家银行里做职员。

    柳箬至少如今是无法对陈老的这些话感同身受的,因为她还没有孩子。

    要是以前,柳箬一定会拒绝大老板的这种挽留,她能力强,哪里都可以去,不必留在这里,而且她也不想一直留在这里,但她这次却说:“谢谢郭老师,我最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还生怕郭老师在我出去之后,我再回来,您不会留我。”

    郭老道:“让人才流失,才是我们最大的损失。”

    第五十二章

    两人又谈了一阵这方面的事,柳箬的这事在饭局上几乎也就完全敲定了,实验室师弟师妹们自然会来敬她酒,柳箬喝得有点多,在这种饭局上,所谓戒酒,自然是不现实的。

    柳箬是被赵老师和一个师妹送回家的,柳箬不断道谢,又问她们还要不要留着吃点点心,赵老师说:“哪里还吃得下。”

    客厅里的沙发上放着楚未上次留在她家的衣服,柳箬送去干洗了才刚拿回来,来不及挂进衣柜,师妹看到,就说:“师姐,楚师兄住在你这里的啊。”

    实验室里的师妹和女老师们,甚至是师弟和男老师,时常将话题说道楚未身上去,柳箬自己都困惑,为什么楚未会那么招人,大家什么都愿意说到他身上,像是时时刻刻将他放在心上。

    柳箬其实也是会吃醋的,所以她没有否认,只是说:“他又出差了。”

    赵老师和师妹走了之后,柳箬就去洗了澡,被热水一激,柳箬就更是醉得厉害,洗漱之后,就直接爬上了床,几乎是瞬间就坠入了梦乡。

    手机在床头柜上不断地响,她迷迷糊糊欠身将手机抓到手里,“喂?”

    楚未听她的声音又软又柔,马上明白她是半睡半醒状态,说:“睡了吗?”

    柳箬听出是他了,从鼻子里发出一点声音:“嗯。”

    说完几乎又要睡过去了。

    楚未哄道:“有没有想我?”

    柳箬对于他这种话,平时都是转移话题,她不是不想,只是害羞,楚未当然也知道,但她这次却说:“想,楚未……我好想你……”

    楚未一边开心地激动难耐,一边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说:“有多想呢。”

    柳箬声音软软糯糯地,像是甜的蜂蜜水,但随即,她哭了起来,说:“我想你,我想见你,总想你,你又好讨厌……”

    楚未的心简直成了奶油,被她这话烫化了,软得一塌糊涂,他不得不哄道:“不要哭啊,我哪里讨厌了。”

    柳箬说不出了,只是低声哭泣。

    楚未又拿她没办法了,无论说什么,柳箬都不再接话,他一边担心,一边又心甜如蜜,楼外灯火通明的夜色,也是如此地美好。

    他只带了证件钱包,就去了机场。

    楚未这次不用再在门外等柳箬睡醒了开门了,因为柳箬把她家的钥匙给了他一把,他自己开了门进屋。

    其实他没到柳箬家里几次,但是,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这般熟悉,他几乎记得柳箬家里的任何一件家具和摆设,甚至柳箬衣柜里,她的衣服的摆放秩序他都记得。

    对于柳箬的东西,他总是能够看一眼就记住。

    他开了客厅里的灯,然后走进了卧室里去。

    柳箬几乎没有反锁卧室门的习惯,至少楚未和柳箬住在一起的几次,他发现柳箬都是不反锁卧室门的,大约是她没有形成这个习惯。

    这不是好习惯,楚未这般想。

    要是有小偷进屋,不是很容易就进卧室了吗。

    楚未站在门口,不由很是感叹,因为柳箬连窗帘也没有拉上,房间里映着外面的城市灯光,其中的一切都在朦胧的光线里呈现。

    楚未没有开卧室里的灯,走到了床沿上去坐下,一看,发现柳箬只盖了一半被子,另一半被她压在了身下,一条腿还从被子里伸出来了,睡裙被蹭到了大腿上,他不得不拉扯被子把她盖好,又俯下身在她睡得通红的面颊上亲了一口,于是就嗅到了一点点酒味。

    楚未想到第一次见到柳箬大醉的情景,她也是哭得一塌糊涂,她今日一定是因为喝醉了,才说那些话,而且还哭得厉害,不过也由此可见,今日的话,一定是她的心里话。

    她平时都言不由衷,总是要端着架子,一副严肃样。

    想到这些,楚未又笑了,他伸手捏了捏柳箬的鼻子,又亲了亲她的耳朵,说:“只有这种时候可爱一点。”

    柳箬被他亲得发痒,就迷迷糊糊地伸手要把打搅她睡觉的东西拍开,楚未顺手就抓住了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柳箬被他捏着手,觉得很不舒服,就抗议地哼哼。

    楚未放开了她的手,又把手用被子盖好,这才进了浴室里去洗澡,好在他在之前英明,带了两套衣服放在柳箬这里。

    浴室里的声音也没有把柳箬吵醒,她爬起来上卫生间,看到客厅里亮着灯,她也迷糊地以为是自己忘记关灯了,她在心里含糊地想着,“居然忘了关灯,太浪费资源了。”

    随即,就往卫生间走去,在门口差点和开门出来的楚未撞上,她这才一惊:“啊?”

    楚未放下擦头发的毛巾,好笑地把她拉住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子,柳箬怔怔看着他,完全反应不过来,好半天才说:“咦,你回来了?”

    楚未搂住她:“你不是说想我嘛,我当然就回来了。现在还想我吗?”

    柳箬微微蹙着眉头,还没有清醒过来,一直看着他,在楚未亲她唇瓣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了,说:“哦。你又半夜回来了。我要去卫生间。”

    然后就把楚未推开了,进了卫生间里,关了门。

    楚未觉得迷糊状态的她简直太可爱了,反应迟钝,迷迷糊糊。

    他去倒了杯水喝,又为柳箬倒了一杯,端来放在卧室里,柳箬回到床上,接过楚未递到手里的水杯开始喝水,喝完之后才拿起手表看了看,已经午夜四点了。

    她脑子稍稍清醒了一点,说:“睡吧,你路上不累吗?”

    楚未说:“在飞机上睡了一阵。”

    柳箬拉上被子盖上自己,又看了看楚未,楚未关了灯,也躺下,然后伸手拉柳箬,柳箬愣了一下才向他靠了过去,又伸手抱住他。

    柳箬酒喝多了,加上感冒没有好全,全身燥热,也有点头疼,她把脸埋在他的肩膀边上才觉得舒服点。

    曾经以为,要适应一个人进入自己的生活,是非常艰难的事情,没想到可以如此顺其自然,似乎他和楚未,是本该这样在一起,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

    楚未轻轻拍抚她的背脊,又亲吻她的额头,柳箬的腿从裙子里伸出来,搭在他的腿上,然后像只八爪鱼一样地抓着他。

    这样的柳箬是难见的,楚未说:“你喝了多少酒?”

    柳箬声音非常含糊,“不知道,我有些头痛。”

    楚未抬手轻轻为她揉太阳穴,“说了让你不要喝酒,你不听。”柳箬告诉过他,之前的晚饭是实验室聚餐宴请,他便让她不要喝酒。

    柳箬不想回答,但还是说道:“但是郭老敬酒,我怎么能不喝呢,喝了郭老的,不喝其他老师的,那显然就会被说是媚上,而不卖给他们面子,要是喝了老师们的,不喝师弟师妹的,那也不好,总之,最后就只好全喝了。也许喝了大半斤一斤酒。我不知道……”

    楚未又心疼又无奈,“你呀,就是逞能,你是女生,都不喝又怎么样。”

    柳箬不应他,之前睡着了,尚不觉得头非常疼,现在醒了,几乎就疼得睡不着了,她在楚未怀里乱动,“我想吃点止疼片。”

    楚未说:“不要去吃,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他不断为她轻抚额头,又亲她,说:“以后再也不许喝酒了,你再喝酒试试。”

    柳箬低声哼哼,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她在楚未怀里动得他也难受,便将她搂紧些开始亲她嘴唇,柳箬被他亲得脑子迷糊,身体也发热,但总算不是那么头疼了。

    楚未说:“爱情产生多巴胺会减轻疼痛,箬箬,是不是真的?”

    柳箬将脸埋在他的颈子上,含糊地说:“看到报告是这样说。”

    楚未把她抱紧,“我们做爱好不好?”

    柳箬脑子几乎是浆糊,“啊?”

    楚未把她的脸抬起来,亲吻她的眼角,面颊,嘴唇,“箬箬?嗯?”

    柳箬想要推开他,但是动作又不坚定,楚未已经抚摸上她的腰,柳箬微微睁开了眼,在黑暗里盯着楚未看,然后说:“我不知道。”

    楚未已经欠身搂着她的腰把她虚虚压在身下,柳箬有些害怕,更多则是一片茫然,楚未亲上来的时候,她本来放在他背上的手滑下去落在了床单上。

    裙子被捞了起来,她被他的火热的手抚摸着身体,有种自己身在一片温热的水中的感觉,楚未托着她,她不知所措,但是又不知道怎么离开,于是哭了起来。

    她的眼泪,早年全哭在了她的父亲身上,成年后,则哭在了楚未身上。

    楚未一边亲她,一边安慰她:“宝贝,别哭了,没事的。”

    柳箬停不下眼泪来,轻轻叫他的名字:“楚未……楚未……”

    楚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融化了,化得没了形状,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中既激动,又是一片乱麻,他只剩下一种思想,他这么爱她,爱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想把她揉进身体里,但是又怕她痛,想要将她放开一点,但是又舍不得她哪怕离开自己一分一毫。

    放在心尖上,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大约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对柳箬来说,这就是她的第一次情事,她以前没想过这会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她既看蟾蜍抱对,又看大鼠、小鼠交配,在她的意识里,人类交配也就是这样的。

    但她哪里知道,这完全让她不知所措,好像身体已经不属于她自己,楚未让她既害怕又爱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除了哭,好像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她的低低的哭声和情难自已的呻吟就像在房间里蒙上了一层粉红色轻纱,在房间里随着床垫的起伏荡漾着,楚未不断亲她,一遍遍地说:“我爱你……”

    停了几日的冬雨又下了起来,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被子里,柳箬有些无法接受地翻身将脸埋在枕头里,楚未倾身过来抱住她:“箬箬?”

    柳箬不回答他,楚未便只是抱着她,亲吻她的肩膀和颈子,不再说话。

    柳箬做鸵鸟到手机上的闹钟响起,她一向早上七点钟起床,她没想到才一会儿就七点钟,她要伸手去拿手机,楚未已经先一步欠身将手里拿进了被窝里,柳箬将闹钟关掉,明白再装鸵鸟也没有用了,说道:“今天上午不用去实验室,但下午要去,你要怎么办,要赶回去吗?”

    楚未这时得以面对面抱着她,又亲她的唇角:“我也下午走,我今天上午约了人开会,看来要调到明天上午,把明天上午的事今晚上做。箬箬,对不起,我不能多陪你。”

    柳箬难为情地说:“我不需要你陪。”

    楚未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可我心里想陪着你。”

    柳箬却说:“我要去洗澡了。”

    楚未说:“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不要。”柳箬非常干脆。

    柳箬下床把睡衣穿上的时候,命令楚未不能睁开眼看自己,她快速地套上,飞快地跑出了卧室,进了卫生间。

    楚未没想过她居然这样害羞,他心里像吃了蜜糖一般,从头甜到了尾,他摸着柳箬刚才睡的地方,笑着在心里道:“啊,我的箬箬。”

    没过多久,柳箬就冲回了卧室来,她开了灯,大惊失色地道:“楚未!”

    楚未被她的声音惊到:“怎么了?”

    柳箬眉头紧锁:“你没有用安全套。”

    楚未一脸愕然看着她,柳箬却非常着急,“你这个混蛋。”

    楚未心想,她怎么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件事,反射弧不是太长了,但看她又气又急,便下了床拉她,他身无寸缕,柳箬看得面红耳赤,但还是止不住她控诉他:“你太混蛋了,你这是干的什么事啊。”

    楚未说:“没事的,宝贝,我又没什么病。”

    柳箬还是一脸苦兮兮地,“可我吃避孕药会有后遗症,我上次吃了,大姨妈像血崩一样,一个星期才好点,贫血贫了一个月。你这个混蛋!”

    楚未:“……”

    第五十三章

    楚未为了安慰柳箬,只得和她计算安全期,想说没事的,柳箬则道:“我月经经常不准,算不准安全期。”

    说着,又瞪了楚未一眼,楚未已经穿好了衣服,对她笑:“要不,有孩子了,我们就生下来,现在就去扯证,赶紧办张准生证,好不好。”

    “滚。”柳箬更加没好气。

    楚未只得抱着她哄,柳箬闹了一会儿也完全泄气了,说:“算了,换个牌子的避孕药吃。”

    楚未:“……”

    吃过早饭之后,柳箬便要去药店里买避孕药,楚未说:“你在家里休息吧,我去买。”

    柳箬将自己从网上查到的攻略资料交给楚未,说:“那你去吧,要这种。”

    楚未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才出门了。

    坐在车里时,楚未对着那张攻略单子看,他以前虽然交过好些女友,但这还是第一次关注避孕药这种东西,看柳箬写了好几种避孕药,每一种的用法,优点,缺点,就在心里感叹,没想到避孕药还有这么多讲究。

    柳箬家小区外面就有大药房,但楚未并没有在这里买,毕竟平时经常从这里走过,他又很容易被人记住,虽然他觉得这是很平常的事,但到底有点不好意思,就开车到了另一处药房去买了。

    果真,对着药房的女店员将几种避孕药报出名称,就被人侧目了,楚未只好做出镇定自若的模样,店员道:“先生,不好意思,这几种药,我们需要身份证实名制购买。”

    楚未愣了一下,只好把钱包拿出来,将身份证递给店员登记,店员对着他的身份证看了好一阵,又做了登记,才让他付账将药给他。

    最后又提醒他:“这个妈富隆最好不要和这些药一起吃,不然药效会降低。其实不用买这么多种。”

    楚未接过药,说:“嗯,谢谢。”

    还对她笑了一下,倒把人小姑娘笑得红了脸。

    楚未对着那一袋子药,很想将它们换成营养片,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回到柳箬家,发现柳箬已经不在,以为她又被实验室急招而去,便给她打了电话:“喂,箬箬,你在哪里?我回家了。”

    柳箬说:“我在理发店,一会儿就回去。”

    楚未叹道:“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会儿呢,你在哪一家,我去找你。”

    柳箬说:“我没想到你买个药花这么长时间,我就在小区门口这一家,你要来便来吧。不过你昨晚不是没怎么睡觉,你睡觉好了,其实不用来,我一会儿就好了。”

    楚未已经在门口换了鞋准备出门,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去你那里好了,再说,女生弄头发,不是都很费时间吗?”

    柳箬说:“要是要烫头发,会花很长时间,不过我就只是剪一下而已。”

    楚未道:“你的头发又不长,哪里需要剪。”

    柳箬说:“已经有些长了啊。”

    楚未深感状况好像不太对劲,他还想看柳箬头发黑长直的样子呢。

    楚未赶到美发店的时候,柳箬的头发已经被剪掉了,比楚未这一年初夏刚见到柳箬时还要短些。

    柳箬坐在椅子里,那个翘着小手指的美发师已经在将她身上的理发围裙解下来,说:“柳姐,给你剪头发,我一点成就感也没有。你信我,你把头发染成模特上的那种棕黄色,绝对会很好看。你的皮肤白,短发和长发,染成棕黄色都好看,要洋气得多。”

    柳箬说:“我每次来你这里剪头发,你哪一次不是介绍这些产品。还是算了吧,我受不了染发剂的味道。”

    美发师小可说:“柳姐,你想想,你来我这里剪头发,洗剪吹,一共收你二十块钱。我哪里有赚嘛。我给你介绍一款没有味道的染发剂,就是我们新到的货,法国进口的……”

    柳箬赶紧打断他,说:“但我以前每个月都来剪,一年也有两百多了,看在我们这么熟的面上,你就不要总推销那些产品了。”

    小可说:“看在我们这么熟的面上,你也好歹该染一次头发试一试。”

    柳箬自己将身上的围裙拿开抖了抖递给美发师,说:“别唠叨了,再唠叨,我以后不来了。”

    小可苦着脸看着她,柳箬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包,正要拿钱包,就看到了楚未,楚未本来还在震惊柳箬那短发,因为他实在希望柳箬把头发留长,所以此时就倍受打击,但随即,他就被柳箬和那美发师之间的对话逗笑了。

    小可转过头来也看到了楚未,不由眼睛一亮,从柳箬那里受到的打击瞬间被抛到脑后,笑容满面,扭着腰就要过来搭讪,柳箬一把按住了他的小身板,说:“我男朋友,你别动歪脑筋。”

    对方幽怨地看了柳箬一眼,楚未对着小可微颔首,就上来替柳箬提了包,说:“我来接你。”

    小可对着楚未说:“这位哥哥,贵姓啊。以前没有听柳姐提起你呢。”

    楚未道:“楚。”

    然后就先去替柳箬付了帐,挽着她的胳膊走了。

    小可一直到门口盯着两人走远才进了店里,和另一个同事说:“柳姐之前不是一直没男朋友嘛,一找就能找到这样的高富帅。什么时候,我也能够遇到一个高富帅就好了。”

    收银台的妹妹便说:“倒的确是又高又帅,只比我的庄庄差那么一点点。不过,你就知道人家富了?也许是凤凰男呢。柳姐自己有房有车,还高学历,工作不差,说不定现在是在养小白脸。”

    小可不服气地说:“你的眼界就只有这么一点,凤凰男能有那种气质啊,一看就知道是出身非常好的,再说,没看他身上的穿着吗,一看就不一般嘛。”

    收银台的妹妹说:“你这么感叹也没用,人家是直男,直男,懂吗。”

    小可瞪了她一眼,去招呼另外的客人去了。

    柳箬和楚未走到了小区门口,又拉住他,“去买点菜好了。”

    楚未说:“做饭太累了,一会儿在外面吃吧。”

    柳箬却说:“想吃点白米粥,自己做的好些。”

    楚未只得和她一起去买菜,柳箬在菜店里买了点小米,又买了一把青菜,挑挑拣拣地,不知道还能买什么了,问站在旁边的楚未:“你想吃什么?”

    楚未还在不习惯柳箬的短头发,说:“你做的,什么都好。”

    柳箬便拿了一根茄子,拿去称量结账。

    提着菜回家,楚未才说:“大冬天,将头发剪成这么短,不冷吗?”终究还是提出了异议,他的黑长直的柳箬,什么时候才能有。

    柳箬瞥了他一眼,说:“你昨晚压到我头发了,疼得要死。”

    “啊?”楚未傻眼,是因为这个吗,他有注意的嘛。

    楚未只得说:“对不起啊,箬箬,我以后会很小心的。但是,其实也不必因为这个就把头发剪了嘛。”

    柳箬挑眉看他:“我剪头发了,很难看吗?”

    楚未说:“没有,只是有点不习惯。”

    柳箬将菜提进厨房,说:“多看几天就习惯了,再说,我之前不是一直是短发吗?”

    楚未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亲了亲她的耳朵,“但是,你初中和高中时候,都是长发啊。”

    柳箬便说:“你喜欢初中和高中小妹妹,早说啊!”

    楚未控诉道:“你故意曲解我的话。”

    柳箬侧头对他笑,“好啦好啦,等以后再留长发。”

    她说着,把楚未挡开,舀了米进煲汤的锅,又加了一把小米,淘了米后加水,放到灶上开始煮。

    楚未在旁边看着她的动作,说:“这样就可以了吗?”

    柳箬点头,“对,慢慢熬着。”

    柳箬做事井井有条,快而当,行云流水一般,一会儿,她把茄子和青菜也处理好了,就擦了手推着楚未出了厨房,问:“药在哪里?”

    楚未把买到的药从卧室里拿出来给她,柳箬看到一大堆药,说:“怎么买这么多?”

    楚未说:“这样选择性就多些。”

    柳箬说:“这种药哪里能乱吃呢。”

    楚未目光柔柔地看着她,又有些抱歉,说:“下次一定注意了。”

    柳箬对他哼了一声,“你倒想下次呢。”

    她找了药吃了之后,又把剩下的收了起来,就去五斗橱里拿出了化妆包,放到餐桌上,楚未亦步亦趋跟着她,说:“你这是要做什么?”

    柳箬又去把ipad摆在旁边,点了化妆视频看,说:“看不出来吗,我练习一下化妆。”

    楚未有些愕然,说:“怎么想到要练习化妆?你之前不是化得挺好的吗?”

    柳箬已经在桌子上摆上了镜子,将工具摆好,又对着化妆视频研究,说:“以前不是我妈帮忙化的,就是去化妆店里,太不方便了。”

    楚未说:“我觉得你这里缺一个梳妆台。我让人帮你联系一个化妆师来教你,你看呢?”

    柳箬挑了挑眉:“不用了,我自己就会,这又不是什么难的事,我一学就会了。”

    又吩咐楚未:“你去搅一下锅里,不要喷出来了。”

    楚未只好去了厨房,等再回到饭厅,柳箬已经去洗了脸,坐在镜子面前,专注认真地开始摸润肤水,楚未就坐在她旁边看她,她丝毫不受影响地进行下一步,抹上面霜乳液。到化底妆,一切都还很完美,楚未含笑看她,她拿起眼影,用小刷子慢慢刷上去,然后楚未说:“你左边颜色比右边浓了。”

    柳箬只好对着镜子不断打量,便又在右边加了一点,随即,她发现右边被化糊掉了,她发火地和楚未说:“都是你,刚才那样其实没什么,现在糟了吧。”

    楚未接过她手里的小刷子,将右边的刷掉,但是,却越刷越糟糕,最后他自己也不得不笑了起来,柳箬生气地抢过眼影刷,刷在了楚未的脸上,楚未躲也没躲掉。

    楚未伸手抹脸,“说了给你叫个师傅来,你不要。”

    柳箬说:“本来就不需要,你过来坐着,我先用你练习一次。”

    楚未说:“不行。哪里能这样。再说,现在这些化妆品,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雌性激素。到时候,我不行了,你要负责。”

    柳箬:“……”

    柳箬一边用化妆棉擦眼睛,一边说:“你看看你,都是你给我弄糟糕了。”

    楚未说:“我帮你擦。”

    “不要。”柳箬斩钉截铁地拒绝。

    楚未抱怨道:“你好凶,一点也无温柔。”

    柳箬看了他一眼,就起身往洗手间去,楚未以为她生气了,便赶紧道:“其实一点也不凶,我就喜欢你这样。”

    柳箬在洗手间里挤了卸妆油在手里,开始慢慢抹眼睛,说:“你要说这样言不由衷的话,一听就知道不是心里话。”

    楚未道:“我帮你抹,你不要把这个弄眼睛里了。”

    柳箬就真靠站在洗手台上让他给卸妆,楚未看着闭着眼睛的她,说:“其实不化妆也没什么,怎么一定要去学化妆呢。需要的时候,叫化妆师化就好了。”

    柳箬没有应他,等她替自己卸完妆,便也为他将脸上的那一道眼影痕迹给擦掉了。

    午饭之后,楚未就要走了,他搂着柳箬说:“我过几天就回来。”

    柳箬说:“你不回家过春节吗?”

    楚未道:“春节之前来。”

    柳箬主动亲了亲他的下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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