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佳雨眨了眨眼，点头道：“是认真的。”
对于莫佳雨的这个提议，说实在话，穆橼心里还挺意动的。
他并不是渴望摄入新鲜的血肉，而是想要探寻那些自己还不知道的真相。
到目前为止，穆橼都还没有搞懂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现在莫佳雨突然提出这个建议，穆橼心里十分想去试验一下。
如果莫佳雨被自己咬了以后，也变成了跟自己相似的存在。那就可以说明，自己应该是属于跟“电脑病毒”类似的东西，可以去感染其他还没有“觉醒”的NPC。
如果莫佳雨只变成了那些没有自我意识的普通丧尸，那就说明，自己只有类似丧尸的感染能力，并不能像“电脑病毒”那样去感染其他NPC。
如果莫佳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就说明自己毫无感染能力。
穆橼觉得，出现这个情况的可能性应该比较低。
“你不怕你会变成那种没有自我意识的丧尸吗？”穆橼问道。
莫佳雨愣了愣，稍微有点迟疑地说道：“应该不会吧？你跟那些丧尸又不一样，你身上的病毒应该也不同吧？”
穆橼不太赞同地摇了摇头，问道：“你有没有看过《生化危机》的电影？”
“六部都看过，不过从第三部开始，我觉得导演好像开始放飞自我了。”莫佳雨点了点头，说道。
穆橼差点就被莫佳雨给带偏了，颇为无奈地扶了扶额，回归原本的话题，说道：“你应该知道里面的主角，爱丽丝吧？”
莫佳雨也不是蠢笨的人，想了想，便明白了穆橼的意思，说道：“知道。她的身体比较特别，可以完美融合T病毒。你是想说，你之所以能保留自我意识，是因为你能完美融合丧尸病毒。而我的话，则有可能会变成那些没有自我意识的普通丧尸。”
穆橼点了点头，说道：“对，可能我身体里面的病毒，跟那些普通丧尸的病毒是一样的。只是我的运气比较好，还能保留人类的意识。”
“你也说了，这只是可能。那我也有可能变成像你这样的存在呀！”莫佳雨反驳道。
“有是有。”
“但是可能性极低，是吧？”莫佳雨接话道。
穆橼点了点头，没说话。
莫佳雨情绪有点低落地说道：“没所谓啦。像现在这个世界，或许有一天，我不小心就被其他丧尸感染了。与其到时候被那些恶心的丧尸咬成四肢残缺的模样，我只想现在就被你咬。”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恢复了触觉的缘故，穆橼在听到莫佳雨的这一番话后，竟然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即使穆橼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对方只不过是一堆数据”也没用。
“你就成全我嘛。”莫佳雨抬起头，两眼哀怜地看着穆橼，可怜兮兮地说道。
之前，穆橼还有一种心动的感觉，但是，一看到莫佳雨故意装可爱，穆橼反而清醒了过来。
他基本上已经熟知了莫佳雨的性格，如果她突然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那肯定是有事情在隐瞒着。
“你……想借我的‘手’自杀？”穆橼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随着穆橼的话音落下，莫佳雨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果然，自己猜对了。
“你怎么会突然产生这种轻生的念头？”穆橼疑惑地问道。
说实在的，他真的很难将莫佳雨当成一堆游戏数据，毕竟，莫佳雨的感情太过复杂且人性化了。
如果“上面”那些人有这种能把每个游戏NPC都设计得这么人性化的技术，那“他们”的科技得多先进？
莫佳雨突然沉默了下来，低垂着小脑袋，没再去看穆橼的眼睛。
穆橼虽然现在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却感觉到，莫佳雨整个人显得十分的落寞。
“你怎么了？”穆橼刚想伸手去拍莫佳雨的肩膀，却突然看见有几滴液体沿着她的下巴滴到了地上。
哭了？
穆橼最怕的事情就是女生哭泣，哪怕是面对极其深奥的竞赛题，他也不会显得这么手足无措。
“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哭起来了呢？”穆橼愁着脸，弯下身子去看莫佳雨。
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莫佳雨的眼睛红了，豆大的泪珠不断地往下流，看得直叫人心疼。
莫佳雨委屈地看向穆橼，带着哭腔骂道：“我自己没有勇气自杀，你就不能帮我一下吗？非要揭穿我？揭穿我，你很有成就感？”
一边骂着，莫佳雨还忍不住一边捶打着穆橼的胸膛。
穆橼自然是感觉不到痛，反而像是在被人按摩一样。
“你之前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想着自杀呢？”穆橼任由莫佳雨捶打自己的胸口，询问道。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我找不到我的爸妈，也不知道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对我有说有笑。
我这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出来找你，还费了很大功夫才把你从大马路上抬走。
但是，你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要丢下我，而且还让那些丧尸吓我！”莫佳雨捶了一会儿穆橼的胸口，对方看起来一点都不痛，自己的双手反而吃痛，便停了下来。
穆橼说道：“我后来不是回来救你了吗？”
“谁知道你下次会不会又突然那么绝情。”莫佳雨不忿道。
她今年也就跟穆橼一样大，同样是18岁的孩子，而且还是一位女生。
莫佳雨已经比很多女生都要坚强了，她独自承受了2个多星期的单人生活。
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担心会有丧尸突然将自己咬死，睡眠质量极其的差。
而且刚才，她被穆橼的绝情给吓到了。面对着那几个肤色灰白，身体伤口糜烂的丧尸，莫佳雨都快要被当场吓死。
她感觉要是再来几次，估计自己都能产生心脏病。
“应该不会了。”穆橼也不太清楚未来会是什么情况，只能这么说道。
“什么叫‘应该’，你就不能骗我说‘肯定不会’吗？”莫佳雨抬起头，眼含泪光，表情愤慨地瞪着穆橼，说道，“我不管，你现在赶紧咬我！成功了的话，我就不再是你的负累，而且也不用再担心你抛弃我。”
“那失败了呢？”穆橼有点无奈地问道。
难道这个小妞就不考虑失败的结果吗？
“失败了就失败了，反正这种日子估计也到不了头。我就当是解脱自己。”莫佳雨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真确定？”穆橼试探性问道。
莫佳雨将自己的长发拨到一边，再一次拉开脖肩之间的衣服，坚定地看着穆橼，说道：“确定。”
穆橼见莫佳雨的态度如此肯定，自己要是再犹犹豫豫，真是连一个姑娘都不如。
于是，穆橼便弯下腰，打算把头靠近莫佳雨那粉嫩的肩膀。
莫佳雨似乎是洗了澡才出来的，穆橼在把脑袋靠近到她的脸侧时，便闻到了一股十分浓郁的香味。
穆橼的心跳不禁快了起来。
而且，他也感觉到此时身前的女孩同样紧张。
他都已经听到，从莫佳雨那里传来加重的呼吸声，以及急促的心跳声。
穆橼张嘴含住了莫佳雨的肩部内侧，莫佳雨仿佛触电了一样，整个人突然颤抖了一下。
穆橼还没有把牙齿咬进莫佳雨的身体，他在给莫佳雨最后的反悔机会。
不过，女孩子的身体真的很软，穆橼觉得，或许自己只要稍微将尖牙触碰到上面，就能将其上面的肌肤刺穿。
就在穆橼胡思乱想的时候，莫佳雨突然用力抱住了穆橼，仿佛要将自己的身体跟穆橼融为一体一样。
原本，穆橼还没有太过真切的感觉，但是在莫佳雨抱过来以后，穆橼便感觉到，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她似乎是故意抱紧自己，好让身体不会抖得那么厉害。
其实，女生在害怕，因为这一口咬下去，等待她的或许就是永久的沉眠。
“你咬吧。我准备好了。”莫佳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显得那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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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堡垒里。
一间会议室。
哥哥邱伟关闭了[社交]界面，对袁鹤轩说道：“袁队，阿乐跟大昌他们的角色模体没了。”
“什么？”袁鹤轩看起来35岁左右，此时听到邱伟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阿乐跟大昌是昨天下午被那只奇异丧尸咬死的两名觉醒者。
原本，袁鹤轩还以为他俩的角色模体会被感染成丧尸阵营那边的成员，但是，现在看情况，完全不是预想的那样。
“是被系统封号吗？”另一个人问道。
“不是。”
“你具体说一下。”袁鹤轩说道。
“阿乐跟大昌他们知道自己被感染以后，就无法再次参加这次副本了，但是，还是想上号处理一下这次副本的结算。
谁知道，当他们准备链接他们的模体时，却被系统提示‘没有可用模体’。
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链接错误，便重新再链接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他们才发现，他们的模体凭空消失了。”说到最后，邱伟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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