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任祭司卡洛

    大祭司高高在上，气势汹汹地挥舞魔杖，金光一闪，

    一道利剑从掌心伸出，狠狠地向诺亚射去！

    诺亚眼中冒着怒火，振翅迎面而上。看上去，金色利剑明显更有杀伤力，

    但是诺亚的毫不躲避却让人心生疑惑。

    四周共同围剿的联盟军似乎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助威声震天。

    而另一旁观战的小伙伴，则紧张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卡洛，等等！先看看你手里的东西。”希诺气喘吁吁地追上卡洛，指着他的手心。

    卡洛停下来，期待地看向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时，他手心里出现了一个方盒子，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闪烁出金黄色的光芒。

    “龙灵就在这个盒子里面。”希诺指着盒子说，“你通过了魔法试炼，合适的时候，龙灵就会教给你龙言魔法。”

    “那是什么时候？”卡洛不解地挠挠头，追问道。

    “在你最需要的时刻，龙灵会自动跳出来帮你。”希诺微笑着摇摇头，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卡洛赶忙把盒子装好，朝着梅城的方向出发了。

    早已失去迷雾保护的龙城，与梅城的距离近得好像只隔了一条马路。卡洛一路狂奔，心中充满了焦虑。现在线索似乎清晰了：小黑龙是胡里亚的后裔，黑龙胡里亚与红龙族对抗，那么关于小黑龙的传言应该都是真的了。

    卡洛突然觉得，离龙城越近，心情越压抑。直到那座恢宏的海湾大桥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这座熟悉的城市早已变了模样。

    原本干净整洁的建筑物变得残破不堪，规格各异的战舰像蚂蚁一样铺满大街小巷。身着铠甲的各族战士表情严肃地穿梭在人群之间，落满灰尘的房屋窗棂无精打采地守护着同样杂乱的街道。整座城市都给人一种灰暗的感觉，而且还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戾气。

    “这是怎么了？”城市里弥漫的战争气息让卡洛很不安，他快步向位于市中心的龙柱走去。龙柱是梅城最著名的建筑，承载着天枢民众的信仰。平时那里总是很热闹，现在却好像一把毒剑，远远就能闻到它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龙柱下熙熙攘攘地围了很多人，远远地，卡洛看到四个熟悉的身影。他兴奋地挥手，忍不住大声喊起来：“苏迪！司徒曜！我回来了！”

    苏迪手里拿着铠甲，正在往龙儿身上套。一旁的大壮突然用鼻子拱了拱他，说道：“卡洛在叫。”

    大壮兴奋地用蹄子猛刨地，苏迪这才疑惑地回过头去。等看清卡洛从远处跑过来的时候，也高兴地大喊起来：“卡洛，是卡洛！”

    “他去参加魔法试炼，怎么能这么快结束？”凌茜在不远处摆弄着淑女剑，头也不抬地说。

    龙儿透过苏迪的肩膀向前看去，连忙跑到凌茜身边晃动她，“是真的，凌茜姐姐！”

    凌茜惊喜地抬起头，只见卡洛已经和苏迪热情地拥抱在一起，两人大力地拍打着彼此的后背。司徒曜也格外兴奋，直接把大手拍在了卡洛肩膀上。大壮围在两人身边，高兴地打着响鼻。

    “学到龙言魔法了？”凌茜微笑着问道。

    “是！”卡洛得意地点点头，又拉了拉龙儿的手，之后便四处张望起来，眼中充满疑惑：怎么他离开还没几天，这座城市就变得如此破败，而且大家都是一副准备上战场的样子。

    大壮自从把结巴治好后，就变成了话痨，它忙不迭地解释起来：“你离开后，诺亚在古战场上和我们相遇，它好像疯了，不分青红皂白就跟我们打了一架。我们寡不敌众逃回了梅城，它居然追了回来，大搞破坏不说，还一直骚扰我们。它太坏了，是条坏龙！坏极了，还打我！”

    想起前几天被诺亚暴打，愤怒的大壮更加词不达意了。凌茜安抚地拍了拍它，讲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原来在古战场上，苏迪等人听到的那声巨响，便是诺亚的飞船到达时发出的。飞船装着维诺丽奖励给它的各种珠宝，几乎是超负荷在运转。因此落地的时候，便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地精族人马上就探测出飞船里藏着一大堆宝物，于是，大家疯狂地冲了上去，想要得到一些意外的财宝。

    当然，诺亚认为这些东西是属于它自己的，它无法容忍别人对宝藏的觊觎。虽然它还未成年，但依旧表现出龙族的威猛……

    “然后，你们就被打败了？”卡洛试探地问道。

    苏迪不服气地说：“也不能算被打败，我们只不过觉得未经同意就明目张胆地去抢诺亚的东西有些说不过去。”

    卡洛了解小伙伴的脾性，猜测着：“所以你们没怎么反抗，就被诺亚赶回来了？”

    “卡洛哥哥真聪明！”龙儿竖起了大拇指，但还是有点担心地说：“虽然我们没受伤，但地精族人有些伤亡……”

    “诺亚已经和他们结了仇。”凌茜言简意赅地总结道。

    苏迪连忙补充：“而且，地精族把古战场诺亚有宝藏的消息带回了梅城。这几天，总有战舰起飞去古战场，我担心人们总这么骚扰它，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卡洛猛然想起自己最主要的任务，焦急地说：“我这次去龙城，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我现在正要去给大祭司汇报，你们跟我一起去吧。”

    大家看到卡洛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都充满了好奇。这个秘密，看起来是一枚重磅炸弹啊！

    尽管大家难掩好奇心，但是卡洛不说，他们也只好闭紧嘴巴不再多问。路上，他们又给卡洛介绍起了小黑龙诺亚给城市带来的初步破坏。

    比如，故意撞断市中心花园里高大的市长雕塑，用翅膀掀翻了儿童乐园的糖果屋屋顶，在跨海大桥上做高抬腿，踢坏了镇守石兽……最重要的是，它搞完破坏想溜，被正义感爆棚的大壮拦了下来，一龙一麒麟在梅城里打了个天翻地覆。虽然大壮战斗经验十足，但诺亚明显不按常理出牌，左突右袭，狠狠揍了大壮一顿。

    大壮立刻配合地眨眨眼，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期望得到卡洛的安慰。

    卡洛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了，还好，还没发生巨大的破坏。现在去跟大祭司汇报，还有时间安排对策。

    “问题是诺亚好像对金币的味道特别敏感，”苏迪挠挠头，“但凡它破坏的地方，都隐藏着大量的宝石和金币。”

    卡洛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龙喜欢金币，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大面积地探寻金币，显然是贪婪的黑龙族的终极目标。这样下去，不仅梅城，整个天枢星毫无疑问都会陷入更加可怕的危险之中。

    卡洛看到街上来来往往都是杀气腾腾的士兵，又问，“这些战舰是怎么回事？”

    苏迪有些生气，“还不是因为诺亚，它都有那么多财宝了，可还是抢了一大批金币，带回古战场去了。大祭司担心他卷土重来，就干脆整装待发，先采取了防御措施。”

    看来，现在大祭司也已经认定诺亚是人类的对立派了，要不怎么安排了这么大的阵势呢？想到试炼中遇到的一脸狰狞的黑龙胡里亚，卡洛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时，苏迪也一脸凝重叹口气道：“我觉得，大祭司可能预感到了什么，事情远没有我们想的这么简单……”

    “没错。这也正是我想要向大祭司汇报的事情。”已经到了大祭司宫殿门口了，卡洛咬着下唇，果断地按响了门铃。

    当卡洛把自己试炼时所见到的及希诺爷爷告诉他的真相讲给大家听之后，大祭司恨恨地说：“果然不出我所料！”

    而小伙伴们则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懵了。

    诺亚是黑龙胡里亚的后代，黑龙胡里亚与红龙希诺，也就是保护人类的龙族一直势不两立。可现在，红龙后裔维诺丽却处处维护黑龙后裔诺亚的利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难道不知不觉，梅城已被卷入到一场巨大的阴谋当中了？大家面面相觑，集体沉默。

    “快，传令下去，紧急集合！”短暂沉默之后，大祭司忽然大声宣布。

    小伙伴们都紧张起来，难道这场不可避免的战争马上就要拉开序幕了？

    集合哨响彻了整个梅城，手忙脚乱穿上铠甲的小伙伴们也都跟着大祭司踏上了主战舰的甲板。

    然而，大家还没等站稳，就听“轰隆”一声巨响，战舰毫无防备地剧烈晃动起来。

    “开战了！”苏迪他们太熟悉战争的感觉了，无奈地说道：“看来诺亚已经卷土重来了。”

    大祭司迅速冲上前去，几个孩子则小心翼翼贴着墙壁向指挥舱走去。先前有规定禁止十六岁以下的孩子参加这场战斗，他们得小心别给大祭司惹麻烦才行。然而大家很快就发现这些防备都是徒劳。因为前方战场已经乱作一团，根本没人关注这里是不是混进了小孩子。

    在北斗教会大祭司的指挥下，联盟军武士战舰迅速排成防御阵形，将主战舰和部族主战舰牢牢护在中央。诺亚来势汹汹，表现得无比凶狠和狰狞，完全没有了伙伴们先前感觉的那样调皮。虽然它只是一条幼龙，但是气势不减，此刻正张开巨大的翅膀，嘶吼着向天空中的主战舰冲来。

    小伙伴们惊呼一声，“危险！”

    诺亚这样不管不顾地撞上来，不论它还是主战舰上的大祭司，都会粉身碎骨。然而大祭司对此并不畏惧，他手里拿着魔杖，从战舰中凌空而起，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那种不怒自威，和教会中和蔼可亲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龙言魔法！”卡洛看到这金光有似曾相识之感，他的心猛地抽紧了。

    大祭司高高在上，气势汹汹地挥舞魔杖，金光一闪，一道利剑从掌心伸出，狠狠地向诺亚射去。

    诺亚眼中冒着怒火，振翅迎面而上。看上去，金色利剑明显更有杀伤力，但是诺亚的毫不躲避却让人心生疑惑。四周共同围剿的联盟军似乎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助威声震天。而另一旁观战的小伙伴，则紧张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大祭司加油啊。”卡洛的拳头紧紧握着，骨节发白。

    就在盟军信心满满地等着利剑的好消息时，却一下子都傻眼了。原来利剑并未射中诺亚，它好像撞到了一层空间屏障上，猛地被弹了回来，直接向大祭司砍来。在空中得意地看着自己杰作的大祭司完全没想到这一点，他有些猝不及防地举起魔杖，想要收回龙言魔法，但已经来不及了，利剑不偏不倚地刺进了他的胸膛！

    大祭司从天空中重重地跌落下来，来自利剑的致命伤害甚至都没给他留下喘息的时间。大祭司紧紧闭上了双眼，众人哗然！

    “大祭司！”小伙伴们惊呼起来。虽然与大祭司接触不多，但他温文尔雅，对小伙伴也极为友善，孩子们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流下了热泪。

    失去了首领，盟军顿时变得像没头苍蝇一般，凌茜眼尖地发现有些人甚至已经在悄然撤退。

    司徒曜附在卡洛耳边轻声说道：“盟军已经自乱阵脚了。”

    “他们本就是乌合之众。”苏迪不屑地哼了一声，又带点奇怪地问：“可利剑为什么会反弹回来呢？”

    “诺亚在自己身前罩了一层屏障，跟空气一样透明，而且不会反射光线。”卡洛解释道：“这叫龙之魔障，单靠肉眼是绝对看不到的。”

    突然，战舰剧烈地晃动起来，龙儿搂着大壮，有些惊惶地喊：“是诺亚，它在撞击我们的飞船！”

    “看来，黑龙胡里亚的本质已经彻底暴露出来了。”苏迪抽出“苍穹之剑”，趴在战舰边缘，向下望去：“诺亚，喂，我在这儿！”

    诺亚在战舰群中左突右奔，原本就是一团散沙的联盟军在它毫无章法的骚扰下，早已溃不成军。诺亚越战越觉得没意思，连个可以和它对抗的人都找不到，难免有些气恼。当它听到苏迪的喊声之后，一下子来了精神，猛地扭身向飞船上部蹿过去。

    “准备防御！”卡洛顾不上悲伤，他擦干眼泪当起了新的指挥官，“龙儿、凌茜，舱内防守；苏迪和司徒曜，带着大壮在空中吸引诺亚的注意力。把它引到远方，但不要伤害它。”

    “得令！”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苏迪和司徒曜高喊着号子，不断地挑逗着诺亚。凌茜和龙儿则有条不紊地照料起战舰里的伤员。

    安顿好这一切，卡洛准备找艘飞行船去参战。突然，装在他口袋里的方盒子颤动起来。卡洛有些疑惑地拿了出来，只见上面的黄金纹路愈发闪耀，盒子好像有了生命，不断地跳跃着。

    “合适的时候，龙灵就会教给你龙言魔法。”希诺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看来，现在是时候了！卡洛深吸一口气，试探着把手放到盒子上。盒子猛地跳动了几下，金光流转。随着“哗”的一声轻响，盒盖猛然弹开。一只龙首狮身、有着一对铜铃大眼、金沙堆积而成的小兽从里面跳了出来。

    “谁叫我？”小兽声音粗哑，远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呆萌可爱。

    卡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很有礼貌地自我介绍：“弟子卡洛，打扰龙灵大人了。”

    小兽蹿到和卡洛眉头一般高的地方，上下打量他，“希诺的眼光还不错。”

    “额，谢谢肯定。”卡洛勉强笑笑，看到前方的苏迪和司徒曜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了，便迅速切入正题：“弟子希望学到龙言魔法，好制止这场战争。”

    龙灵小兽也抬头看了一眼诺亚，不屑地说：“制服这条小龙用不着龙言魔法，我教你一道禁咒就行。”

    “可我听说龙言魔法……”卡洛有点不甘心。

    突然他的头被猛地敲了一下：“龙言魔法高深莫测，岂能在这种地方教授！”看来龙灵小兽是个暴脾气，它不满地在卡洛头上敲打着。

    “知道了，知道了。”卡洛哀怨地捂着头，没想到这个沙子做的龙灵小兽力气还挺大。

    龙灵小兽跳到地上，气势汹汹地吼道：“跟我学。”

    它身上的沙子沙沙落下，渐渐变成一个符咒。卡洛跪坐在一边，只听龙灵小兽一边游走一边念叨：“凤凰于飞，梧桐是依。噰噰喈喈，福禄攸归。”

    卡洛忍不住腹诽：关凤凰什么事？谁知道头上立刻又挨了第二下，龙灵小兽气恼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凤凰和龙都是吉兽，龙是万物之灵，凤是万禽之首。用凤凰牵制龙，则天地吉祥！”

    很快，地上的金沙倏忽而起，幻化成一只凤凰模样。龙灵小兽对卡洛叮嘱道：“你默念四字咒语‘凤凰于飞’，便可将小龙吸引过来；然后你再念‘梧桐是依’，便可将它禁锢在我们的牢笼之中。趁着这个空当，你们大军撤退绰绰有余。”

    见卡洛并不搭理自己，龙灵小兽第三次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恶狠狠地问：“听明白了吗？”

    卡洛点点头，嘴里默念着两句咒语。还在空中和诺亚周旋的苏迪和司徒曜明显有些体力不支，他们向卡洛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那条奇形怪状的沙土小兽，苏迪忍不住喊道：“卡洛，你试炼的时候到底学会什么了？快动手啊，我们快撑不住了！”

    也难怪，暴露出真正本质的黑龙诺亚总是下死手，而且明显是不正当手段袭击，所以，苏迪和司徒曜显然有点儿力不从心，防了明处，还得时刻注意躲着暗处。更重要的是，他们还需要保护战舰不再受到伤害，处处牵扯精力之下，他俩只好向卡洛求救了。

    “哎呀，不管了！”卡洛跨坐在沙土凤凰的身上，手臂一指天空，“目标诺亚，飞吧！”

    沙土凤凰扬起一阵黄沙，嗖地一声带着他向云霄高处飞去。卡洛在空中高叫：“苏迪，坚持住！”

    司徒曜不停地甩出火球和诺亚对抗，苏迪则忍不住咒骂：“快点，小龙已经被我们激怒了。”

    卡洛火线驰援，默默发动咒语，原本还张牙舞爪的诺亚，眼神突然变得呆滞起来，嘴边的火焰吞咽进去，锋利如刀的利爪也乖乖地收了回去，样子不再凶猛。司徒曜被眼前的变化吓了一跳，他催动大壮飞到卡洛身边，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这么厉害的法子不早用，害我们缠斗老半天！”

    大壮累出了一身汗，也哀怨地看着卡洛。

    “我也是刚学会。”卡洛并不多言，嘱咐道：“你们去帮凌茜照料伤员吧，剩下的交给我。”

    司徒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苏迪打断：“这是龙的战争，我们听卡洛的吧。”

    大壮很有默契地一扭身，抖了抖落在身上的凤凰的沙土，向战舰俯冲下去。卡洛则谨慎地看着眼前呆滞的诺亚，小心翼翼地上前。咒语似乎时效已到，诺亚突然眨了眨扇子面一般的眼睛，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露出了参差不齐的四排獠牙。

    “啊，”卡洛惊慌地念动咒语：“凤凰于飞、凤凰于飞！”

    这句话真的具有魔力，诺亚的眼神再次迷离起来。沙土凤凰绕着卡洛飞翔，渐渐形成了一个土黄色的包围圈。此时战舰上的苏迪等人发现了天空中的变化，忍不住高呼起来：“卡洛把诺亚制服了！”

    消息迅速传遍了盟军阵营，所有人都像被打了一针强心剂。卡洛在天空中越战越勇，已经让狂风夹裹着诺亚向战舰中心飞去。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卡洛祭司万岁”，原本散沙一盘的盟军也齐声喊了起来，响天震地。

    哦，卡洛祭司？小伙伴们先是惊呆，继而就惊喜地跳了起来。

    ——牵挂孩子的母亲——

    诺亚来到梅城，大祭司组织军队严阵以待，一场战争在所难免。梅城广播不停地播报前方战况及人员伤亡情况，梅城没有参战的老人和儿童都焦虑地守在收音机旁，密切注意收听报道。其中，一位穿着灰色大氅、身材纤细的阿姨最为显眼，她的眼中满含泪水，表情凝重。

    有人问道：“收音机里播放过你儿子的消息吗？”

    阿姨回答说：“没有。”接着，她长出一口气，说道：“不过我知道他现在平安无事。”

    亲爱的读者，你知道阿姨为什么这么说吗？

    因为播音员就是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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