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对辛国虎视眈眈的炎国,似乎知道了辛国皇上因为立后一事,与大臣们产生了隔阂,趁着这个机会挥军犯镜。
那些领军打仗的将军多数都是王萧两家的人,不知道是敌军太强,还是起了异心,短短几日,便失了几座重要的城池。
夜梓辰顿时怒了,决定御驾亲征!
惜梨宫内,墨梨正在练字,有夜梓辰这个老师教她写字,她的字比以前好看多了,不再是歪歪扭扭的,她想继续努力下去,一定可以写出让夜梓辰满意的字。
“娘娘……”王晓月忽然莽撞的冲了进来,伺候在旁的夏茹无奈的扶住了王晓月,“何事这么急?”
王晓月喘了口气粗气道,“皇上要御驾亲征,现在已经在集结大军,很快就要出发了。”
“你说什么?”墨梨握着笔的手一滞,不可置信的看着王晓月,“你说的可是真的?”
“娘娘,其他的娘娘都敢去送皇上了,您要去吗?”
那一刻,墨梨只觉得心好像空了一般,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萦绕着,一国之君御驾亲征竟然没有大臣反对,那这会不会是暴风雨来的前奏,此次亲征,夜梓辰会不会遇到危险。
“娘娘……”月荭见墨梨一直傻愣着,推了推墨梨的手,“娘娘,您不去吗?”
“就算去了,也来不及了。”墨梨淡淡道,其他宫的娘娘都去送他了,而她却是最晚知道的那一个。
“可是娘娘……”王晓月欲言又止,想说就算来不及也该去看看的,不然后宫又会出谣言了,还不知道要把娘娘说成什么样子呢!
“现在去城门口已经来不及了,去把小六子的衣服拿来,给我换上。”墨梨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只知道现在的她很害怕,害怕有事发生,害怕一别,她会再也见不到夜梓辰。
所以她自私的想着,她要陪在夜梓辰身边!
“娘娘,你这是……”月荭不解的看着墨梨。
墨梨不再犹豫,即便是犯了私自出宫的罪,她也在所不惜,这是她让自己唯一任性的一次。
忽然,小六子跑了进来,“娘娘,外面来了很多侍卫。”
“侍卫?”墨梨眉头一拧,转身走出内殿,而杨尚冥迎了上来,“奴才见过梨妃娘娘。”
“杨公公?”墨梨惊讶的看着杨尚冥,他是夜梓辰的内侍,此刻竟然出现在她的宫里,没有伺候在夜梓辰左右,这究竟……
“娘娘,皇上有旨,在皇上未回来之前,娘娘不得踏出惜梨宫半步。”
墨梨身子倒退了一步,不准踏出惜梨宫半步,还让这么多禁卫军来守着,是因为担心他离开,她会因为立后一事有危险吗?连他最信任的人都没有带走,留给了她?
“杨公公,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皇上要御驾亲征?”如果不是因为遇见棘手的事情,夜梓辰怎会走到这一步,而朝中大臣竟然没有人反对吗?
炎国犯镜的事情,墨梨也有所耳闻,可大辛人才济济,又何须夜梓辰亲自出征呢?
难道是因为立后一事,让一些将士有了异心,夜梓辰担心所以才会想着御驾亲征吗?
“娘娘,你请回吧。”
“是因为立后一事,王萧两家刻意为难皇上,皇上才不得已做了御驾亲征的选择,是吗?”墨梨一语道破,若真因为如此,那夜梓辰此次出去,不是很危险吗?
一直虎视眈眈的夜梓珏,会不会有所行动?
想起那个如恶魔一般的男人,墨梨心里一阵发凉,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烈,她甚至在那一刻,想到了也许此次一别,就是永远的别离。
“娘娘,皇上说了,让娘娘安心等皇上回来。”杨尚冥也是皱着眉头,从来他都是伺候在夜梓辰左右,可是御驾亲征,皇上却是留他下来,守着惜梨宫,而他更清楚,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安心,连你他都没带,我能安心吗?”墨梨低怒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她发现,自己冷静不下来,就连上次母亲重病,她都没有这般烦躁不安过,因为她一直都知道,母亲身子不好,会有大限的那一日。
可是夜梓辰呢?她好不容易放下心结,决心去接受他的好,可他却是去御驾亲征,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
他是她的依靠啊!
“杨公公。”墨梨忽然抓着杨尚冥的手,语气里满是恳求,“你也担心皇上的是不是,你带我出宫好不好,你一定有办法带我出去的对不对。”
“娘娘,奴才不能!”杨尚冥为难道,“看好娘娘。”
“杨尚冥!”墨梨低吼了一声,追了出去,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
就这样,墨梨被变相的软禁了下来,而夜梓辰离开的日子,皇宫里并不会那么平静。
边境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会有意无意的传到惜梨宫,包括夜梓辰御驾亲征首战兵败的消息。
这一切对于墨梨来说,都是不安的,她几乎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也没有好好的吃饭,整个人越来越消瘦,憔悴。
后宫里的主子,每个主子都有自己的眼线,包括墨梨亦是如此,所以边关的一切,她都知道。
最终,墨梨还是坐不住了,她让人去请了墨年戎入宫。
“你找我来什么事?”墨年戎坐下,喝着茶,直接问道。
墨梨也没有拐弯抹角,“父亲,我想知道,你对皇上和珏王是如何看的?”
从决定请墨年戎入宫,墨梨就决定直接问是最好的,墨年戎是个老狐狸,左右逢源,在他的面前,耍小心眼是没用的。
墨年戎神色平静,“身为臣子,忠于皇上,能有什么看法?”
“我也是你的女儿,不是吗?”
墨年戎皱眉,“娘娘想说什么?”
“听说皇上在惴天关败了。”墨梨忽然道。
“恩。”墨年戎点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有输就有赢。”
“可是我听说,这一仗该是十拿九稳的,而皇上却是败了,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墨年戎拧眉,“你从哪里听来的?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墨梨笑了笑,“父亲,话是不能乱说,但是对皇上的能力,我是绝对相信的,这一仗没有败的理由。”
“你究竟想说什么?”
墨梨淡淡道,“炎国一年四季如春,如今惴天关冷得跟冬天没什么区别,而炎国人不善于在冬天打仗,这时候被辛国大军包围,根本支撑不了多久,而辛国兵强马壮,更不可能因为粮草短缺的问题,以至于要退兵三十里!”
墨年戎猛地站了起来,“你究竟是听谁说的?”
听着墨梨的话,墨年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墨梨,这还是从小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儿吗?他从来没正眼看过她,而行军打仗哪里是她一个女子所能了解的,可那些话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还话里有话,如果不是有人告诉她,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墨梨笑了,“父亲,你觉得我坐到这个位置,真的只是巧合吗?若我没有一点本事,我如今也站不到在你的面前。”
墨年戎盯着墨梨看了许久,看着墨梨那平静的表情,他忽然笑了,“我当真是小看了你,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的多。”
墨梨冷冷勾唇,“也不能说我有多聪明,只能说我不笨。”
闻言,墨年戎却是冷静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参合的,你只要当好皇上的妃子便是。”
“如果皇上不是皇上了,我还能当好一个妃子吗?”墨梨淡淡的说着,“还是说,父亲大人不甘心从商,要走到朝前来,可是心里却是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支持谁?”
“你……”
“父亲,之前皇上提立后之事,你第一个人站出来支持,作为女儿的我,很感谢。”墨梨淡淡的笑着,“但是,你支持皇上立我为后,有你的目的,可若是别人给你的利益更多,你就会重新考虑不是吗?”
墨年戎沉默着,他无法辩驳,因为墨梨说的是事实,本来夜梓辰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的,如今虽是皇上,但是真正的兵权,却是在夜梓珏和王萧两家。
夜梓珏的野心,他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造反而已。
而王萧两家是互相牵制的,这也是夜梓辰能安稳坐皇上这么久的原因,可如今因为立后一事,这这个牵制,似乎有些偏向于瓦解了。
所以,墨年戎一时也看不清局势了,只能保持中立,但是立后一事,于他来说,没有一点害处,支持是理所当然的。
沉默了许久,墨年戎也大概猜到了墨梨的意思,于是道,“你知道运送粮草的人是谁吗?”
“不是王家的人,就是萧家的人。”
“错了,是珏王的人!”
闻言,墨梨愣了愣,之前她收到消息,夜梓辰兵败,乃是因为后方粮草迟迟不到,才会退兵,那时候她也想过有可能是夜梓珏在搞鬼,可真正知道是这个人时,她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父亲,我虽然没有打过仗,但是也知道一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话,这关系着边关数万百姓和将士的生死,还请父亲能够想清楚,究竟是权利重要,还是人的生死重要。”
闻言,墨年戎已经彻底明白了墨梨的话,他看着墨梨,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皇上的安危?”
“都为!”墨梨没有犹豫的道,“父亲是个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但是我也相信父亲有自己的考量,是要光明正大的得到自己想要的,还是去期望一个没有十足把握成功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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