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对于像夜梓辰这样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帝王来说,究竟心要痛到什么地步才会在一个女人面前落泪呢?
墨梨心疼,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对于他母妃的死,她不知道。
但是能想象,一个失去帝王宠爱的女人,死了也许就跟宫婢死了没什么区别。
可能唯一好的一点就是,宫婢留下的只有骨灰撒向枯井,而作为皇上的女人可以入土!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炎热的夏天……”夜梓辰的声音哽咽起来,他紧闭黑眸,可是脑子里却还是浮现出那个温柔大方的美丽女人,瞪着大大的眼睛躺在湖水里。
那个夏天,炎热的让人窒息,可是他却被人按着脑袋,踩在那被太阳炙烤的大地上。
知了一直叫唤着,可是却也掩盖不住那奢华的宫殿里传来的痛苦求救声,他知道,那是母妃的声音,那绝望不甘的声音,他直到今日都无法忘怀。
可那个时候,他只能无助的看着,虽然他在外面,可是却清晰的看到殿内所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母妃绝望的爬到门口呼救着,却又一次又一次的被那个如恶魔般的男人拽回去。
当母妃最后一次爬到门口时,嘴角满是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在他的面前再也没有起来。
那一幕,几乎成了夜梓辰的噩梦,而最后,他看到的便是母妃漂浮在宫里的湖里。
而她的死,只是因为精神出了问题,自尽了。
夜梓辰好恨,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也恨母妃,母妃的善良和包容忍让,却换来的是那么冷酷无情的对待。
他恨得几乎想要将那些伤害母妃的人全都拉下地狱去给母妃陪葬。
可是,这些话,夜梓辰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梓辰,不要勉强自己去想那些不美好的回忆。”墨梨有些害怕了,害怕看到夜梓辰悲伤的样子,害怕他真的说出一切。
忽然间,墨梨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她不想让夜梓辰自己去亲手将伤口再次撕扯开,那样的疼,承受不起。
“我曾经发过誓,终有一日,我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而我也是这么做的,可是,梨儿,我一点都不开心,每每想起来还是那么的痛苦。”
“梓辰,我们不说了,那些都过去了。”墨梨忍不住落泪,哽咽着,心疼着。
那个炎热的夏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能让夜梓辰提及痛苦至此,一定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只怕到现在都还是如噩梦一般的存在吧。
夜梓辰忽然加重了力道,将墨梨紧紧抱着,“梨儿,你要是醒不来,你要我怎么办?梨儿,母妃说过的亲人,家人,我以为我不会拥有的,从来我都是孤独的一个人,可是自从有了你,你每一次出事,我都害怕,害怕到就好像我最珍贵的东西即将要失去一般,所以梨儿,以后不准再这么吓我,不要再说醒不来的话,我真的怕……”
“好,我答应你。”墨梨保证着,紧紧抱着他,可是他究竟心有多痛,才会落泪呢?
他的母妃究竟是如何死的呢?
他说他发过誓,要让那些伤害他母妃的人付出血的代价,那些人又究竟是谁?
传言说,他杀兄弑父,谋朝篡位,是真的吗?
可是,夜梓辰登基的时候才十岁,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做什么?
墨梨不知道,只是蜷缩进他的怀里,而后听到夜梓辰淡淡的笑着,“我的梨儿是不会骗我的,也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墨梨有那么一瞬间的微愣,不过她还是哽咽的点头,“恩,我不会离开你的,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你。”
夜梓辰终于脸上有了笑容,墨梨也感觉他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那让人悲伤的气氛似乎也缓和了下来。
“梨儿,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但是请你理解,现在还不是时候。”夜梓辰呢喃着,“其他的女人都没有资格,她们只会将孩子当成筹码,当成工具,所以没有那个权力为我生儿育女,但是梨儿,我之所以在鸾凤宫依旧种着那东西,只是害怕你有了孩子,我没有办法保护你们。”
夜梓辰说着,捧起墨梨的脸,将她的泪吻干,而后坚定的看着她,说道,“等我有能力保护你和孩子的时候,你要教我怎么当好一个父亲。”
“我自己也没有一个好的父亲,你要我如何教你?”
夜梓辰笑了笑,“那我跟梨儿一起学,好不好。”
墨梨闻言,默默的点头,也将心里的不安隐藏起来,但是她心里越发的坚定,一定要想办法除掉夜梓珏,如今的夜梓珏,不仅威胁到了她,还威胁到了夜梓辰。
“对了,梓辰,那慧妃的事情……”墨梨才刚开口,夜梓辰就打断了她的话,“我已经处理好了,此事,你不用多想。”
夜梓辰都这么说了,墨梨也不好说什么,皇上就是皇上,她也是经历过来的人,对犯错的妃嫔,夜梓辰从来都不会心软的。
甚至是不会多听一句解释,这大概就是身为帝王的无情吧。
“那萧家?”墨梨还是有些担心萧家跟夜梓珏联手起来,然而夜梓辰却很有把握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梨儿,这些事情有我来操心就行了,你只要好好养好身子便可,总之呢,我不会因为萧敏慧是萧家的女儿,就让她为所欲为,如今是证据摆在那里,就算是萧家也无话可说,况且,萧家早已该灭灭他们的气焰。”
墨梨微微一叹,她就知道夜梓辰心里已经有自己的计划,可是还是会担心,毕竟夜梓珏能走到这一步,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
若是条件允许,墨梨真的想要帮帮夜梓辰。
墨梨苏醒的消息很快就在后宫里传开了,墨莨儿也在第一刻去月华宫探望墨梨。
然而到了月华宫时,才知道墨梨已经不住在那里,人究竟去了哪里也无人得知,唯一知道的杨尚冥也跟着离开。
华丽的宫殿,就这样没了主人,似乎显得更加的空旷,冷清!
墨莨儿从殿内走出来,除了留下来看殿的公公,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想想曾经的辉煌,可如今却是人去楼空。
墨莨儿有些触景伤情,她那宫殿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似乎比这里显得更加的凄凉,至少这里曾经热闹过,而她那里却终日是冷冷清清的。
“算了,只要姐姐平安无事就好。”墨莨儿呢喃的安慰着自己,再低头看着自己今日精挑细选的衣服,这么好看的衣服,却无人欣赏。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忽然传来的声音惊了墨莨儿一跳,她警惕的抬眸,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那张英俊的笑脸。
邪魅的丹凤眼,嘴角微微上扬着,一身白色的锦袍显得眼前的人更加英俊潇洒。
“你……你是谁?”墨莨儿本能的后退了几步,后知后觉的发现,四周竟是没有人。
“在下沐麒!”沐麒笑了笑。
“你就是沐麒?”墨莨儿眼眸转了转,“就是你救了姐姐。”
“正是在下,不过你刚才可是在想什么有趣的事情呢?”沐麒忽然上前,笑容变得阴沉下来,吓了墨莨儿一跳。
就在这时,沐麒却是忽然抓住墨莨儿的手腕,“走吧,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喂,你放开我,快放开我。”墨莨儿挣扎着叫喊着,可是眨眼的功夫,沐麒已经带着她飞离到月华宫僻静的地方。
原本萧敏慧被打入冷宫,因为害怕受牵连,没有多少妃嫔和宫人愿意来这里,此刻墨莨儿被抓着,心里顿时害怕极了。
“你究竟要干什么?”墨莨儿挣脱不开,四周看不见一个人影,越发的紧张害怕起来。
“不干什么,莨美人,难道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沐麒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冷漠。
那声音,墨莨儿怎么可能忘记,可是这个男人怎么会……
墨莨儿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沐麒抬手从脸上撕下一块像人皮的东西来。
“你……你……”墨莨儿惊得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因为眼前这人便是之前跟她说要去救姐姐的许致远,“你怎么会……假扮神医沐麒!”
许致远又重新带上了面具,低沉着嗓音道,“若是不假扮他人,以我的真实身份出现在这里,是不太合适的。”
“可是,难道就没人能够看出端倪来吗?”墨莨儿紧张的拽着绣帕,“有人见过沐麒吧,你就不怕被人拆穿?”
许致远声音越发的冰冷,“这个就不是你担心的问题了,反正在辛国,没有熟悉沐麒的人,就连崔赫跟沐麒也不过见过几次,所以只要我扮得七成相似,没人怀疑的,再加上我熟悉沐麒的性格和脾气,更不可能有人觉得我会是假的。”
“你……”墨莨儿抬眸看着许致远,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惊奇,这个男人真的很神秘,好像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你像个迷一样,让人根本无法了解,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何人,当初陷害墨轻言请血盟的杀手,你又是如何做到的,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血盟的人,如今你又说你熟悉鬼医圣手儿子沐麒,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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