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是眼花了，居然看见掌心一团漆黑。
肯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果然，闭上眼之后再睁开，就什么都没有了，莹莹如玉的掌心，还是雪白一片，没有任何的杂质。
“昊晨……你最乖了，不要告诉青龙，好不好？”夜洹有些心虚地看了水昊晨一眼。
她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水昊晨站在旁边，并不去看夜洹，而是默默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洹咬咬唇，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再蠢，也不至于当着水昊晨的面，做出那样的事情。
可是，当时的她，真的就像是被控制了一般。
“昊晨，你难道不喜欢我了吗？我是夜洹啊……”夜洹放低了自己的语气，蹲下身，看着水昊晨，一脸都是认真和宠溺。
水昊晨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夜洹，这么多年，她的长相一点儿都没有变，他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小的小水母了。
他长大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在青龙的努力下，夜洹居然真的回来了，那个当初他思念了很多很多年的人。
回来的结果是什么呢？他永永远远失去了陌离。
他以为自己不会有多大的感觉，毕竟在他看来，除了夜洹，最重要的，还是夜洹。
微微闭上眼，倔强的小脸上，不复曾经的稚嫩和天真，多了一分思念和悲凉。
再怎么样，他也阻止甚至是改变不了这一切。
他不过是天庭里，一直卑微的小水母罢了。
“好。”这是他欠夜洹的，不管怎么说，夜洹有恩于他。
但是，真的仅此一次。
“行行行……”夜洹简直太开心了，她都要绝望了，没有想到，水昊晨居然就这样同意了？
既然这样，她也没有必要多说了，现在就离开比较重要。
水昊晨答应的事情，她还是很放心的。
却没有想到，急急忙忙走出房间，就碰到了青龙。
“怎么了？”青龙注意到夜洹的异常，心上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
夜洹下意识就想摇头，猛然反应过来，继续一脸惶恐地抓着青龙。
“青龙青龙……你快去看看……他……”
夜洹后面说了什么，他有些没有听清楚。
青龙青龙……
青龙青龙……
又是这样的叠词，谁也喜欢这样叫呢……是谁呢？
“青龙青龙……你快去看看吧！”夜洹摇了摇青龙的手臂，不明白他怎么还在发呆。
青龙看了夜洹一眼，眼眸中神色莫变。
推门进去，就看见阿九躺在床上，水昊晨站在床边，默默照顾着他。
“怎么回事？”
青龙走过去，神色平静地看着水昊晨。
水昊晨瞥了青龙一眼，却不开口，倔强地继续拧了帕子，轻轻给阿九擦拭伤口。
这样的伤口，根本就没有办法用法术愈合。
“咳咳……”夜洹在青龙身后，轻咳了两声，提醒着水昊晨。
还好她在门口碰见了青龙，两个人一起进来了，不然还不知道水昊晨会怎么说。
“我不小心伤到了阿九。”水昊晨的声音低低的。
感觉到非常明显的抵触，青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过去给阿九疗伤。
虽然不想搭理青龙，但是他还是看得很咂舌。
他努力了半天，都不能治愈的伤口，青龙只是简单的一个挥手，就好了。
这就是差距，是吗？
可是，青龙再厉害又怎么样呢？
陌离还是……
“谢谢……”水昊晨低声道了谢，还是那么疏离，确认阿九真的所有伤口都愈合了。
轻轻爬上床，睡在他身边，不再理会站在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
“我不希望会有下次。”青龙的声音冷冷的。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水昊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是搂着同样小小的阿九睡了过去。
站在青龙身后的夜洹，却是忍不住一个哆嗦。
刚刚……青龙是在警告水昊晨吗？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是在警告她呢？
忍不住抱着自己的胳膊抚了抚，她还是有些紧张。聪明如青龙，不可能看不出来的。除非他直接不给阿九疗伤。
可是没有想到，他对阿九那么在乎。
要不要主动向青龙承认呢？不然他可能会更加生气。
夜洹有些纠结了，可是，青龙并没有给她多多留下思考的机会。
直接就离开了。
夜洹回过头恨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两人，连忙也跟上青龙的步伐。
“青龙青龙，你等等我……”夜洹上前两步，轻轻扯着青龙的袖子，发现他没有反感的意思，这才继续抓着他，两个人朝着外面走。
水昊晨慢慢睁开眼，看着双眼紧闭的阿九，眉目之中尽是阴霾。
他保护不了陌离，难道连陌离的徒弟，也保护不了吗？
今天的事情，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让他太猝不及防。
明明只是他和阿九在玩耍，谁知道夜洹会突然出现。
他对夜洹的感觉很复杂，虽然阿九还不知道一切的实情，但是缘分就是如此，看着夜洹，特别她还霸占着青龙，自然也是没有多少喜欢的感觉。
大家相看两相厌而已。
本来一直都相安无事，没有想到，今天夜洹居然恶语相向。
阿九毕竟还小，脾气也收敛不好，就还嘴了。
“青龙神君喜欢的才不是你。”
是这句话吧……
就是这句话戳到了夜洹的痛点，所以她才会对阿九动了手。
却不曾想到，一向都可爱呆萌的阿九，就是不松口。
因为他觉得，青龙是他师父的，是陌离的。
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再存在陌离了。
这件事情，他还一直瞒着阿九，他是外表幼稚，其实年岁和陌离差不多，但是阿九就不一样了。
他是真的很小很小，怕他接受不了。
可是这样的事情，能够瞒多久呢？在他们接下来的生命中，陌离永远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睁开的眼睛，慢慢闭上，水昊晨眼角慢慢溢出泪水，划过脸颊，没入头发里。
陌离，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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