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些问题你不用担心,公司会为你解决的。”
“其实,我还不会开车呢。”遇佳音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
叶亿丰恍然大悟,心说自己怎么就把这点给忘了?
“那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
“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外人。”
乔彬郁郁地回到家,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着一大早经历的事情,愈发气不打一处来。
“乔彬,你不是上班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他妈妈在外面问。
乔忠实从外面散步回来,看到老伴儿站在儿子门外,好奇地问她:“怎么了?”
乔彬妈指了指屋里,小声告诉他:“儿子,在里面呢。”
乔忠实眉头一紧,扯着嗓门冲屋里喊:“乔彬,你给我出来!”
“哎呀你嚷嚷什么呀,等问清楚了再说不行嘛?”老伴埋怨他。
“你见哪个给大户人家当管家的像他这样了,三天两头往外跑,不守铺,人家叶府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容他吗?你让我将来怎么好意思见叶二少爷?”乔忠实最近脾气见长,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更年期。
哗,乔彬卧室的门在老两口面前拉开,乔彬愤愤地站在门里。
“你不用跟他交代,我早就不在叶府干了!”乔彬没好气地说。
乔忠实瞪大眼睛:“什么?你不在叶府当管家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反正,有一阵子了。”
乔忠实一股怒火窜上来,他指着儿子说:“一定是你这个臭小子,你不好好干被人家给辞了,你要是好好干,叶亿丰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你的面子又是你的面子,你的面子在人家那里值几个钱?”乔彬顶撞道。
“你……”乔忠实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
“乔彬,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看把你爸给气的。”乔彬妈一边拉着老伴不让他动手,一边骂儿子。
“我说的是事实!”乔彬扯着嗓子跟他们吼,“当初,叶家拿我爸当牲口使,现在,叶亿丰又拿我当牲口,而我爸呢,他还以为他对叶家来说是多了不起个人呢!”
乔忠实突然挣脱老伴冲上来,啪啪给了儿子两耳光,那声音真是悦耳又清脆,他老伴当场惊呆了。
乔彬捂着被打红的半边儿脸,眼里含着泪花:“你心里只有叶家,你不是我爸!”
他推开他妈,倔强地往外走。
“你走了就再也别回这个家!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乔忠实恨铁不成钢。
“乔彬,乔彬……”老伴追出去发现儿子已经跑没影儿了,她回来怒斥丈夫,“老乔,你要干什么呀你?儿子干什么不行,你为什么非要他去叶家当管家?”
乔忠实叹口气:“叶家有恩于我,我答应过老董事长,将来让我的下一代继续为叶家服务。”
老伴不服气,说:“叶家有恩于你,那是你的事,你没必要将儿子也搭进去。”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再说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多少人想攀叶亿丰都攀不上呢!”乔忠实被老伴扶着在椅子上坐下,还在愤愤地唠叨着。
“那儿子怎么办,他一个人跑出去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他老伴说着,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乔忠实就呵斥他,说:“你哭什么哭,咱儿子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啊,你以为离了咱们,他能过吗?”
“反正要是儿子不回来,我也没法儿跟你过了。”说完她转身进了卧室,留乔忠实一人在客厅里长吁短叹。
乔彬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心中只剩落寞。
他一次次拿出手机来看,本指望遇佳音能给他来个电话,告诉他她错了,她需要他,不能没有他。然而他的手机上却一个电话都没有。
他从家里赌气跑出来,他的父母竟也没给他打一个劝回的电话。
他像一个被抛弃的人,他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在公园坐久了,人都快僵了,他想回自己的住处,但想想一个人清锅冷灶的日子,他便没有了回去的勇气。
傍晚时分,他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连忙接起来。
他妈说话的声音很小,说是瞒着他爸爸打给他的,她问儿子冷不冷,饿不饿,要不要她过去帮他做饭?
母亲给自己打个电话都跟做贼似的,他在那个家里还有什么地位?一想到父亲口口声声叶家这好那也好,还让他给叶亿丰工作,说什么帮他还人情债,而且不能偷懒,又不能懈怠。他心里就气不打一出来。
他乔家人也是人,凭什么世代给叶家人当牛做马,凭什么?
他在路边打了一辆车,跟司机师傅说了遇家的地址。说出之后,他又有些后悔,万一叶亿丰还没离开怎么办?
离开不离开与他何干?他是跟叶亿丰签过合同,那个佣金照顾遇佳音的,他去,叶亿丰说不出什么。
这样想着,乔彬放下心来。
在胡同口下了车,乔彬徒步往里走。他看到遇家大门外,叶亿丰的车已不在那里,他的心一下子轻松好多。
想着待会儿见到遇佳音,不要问她昨晚的事了,他应该相信她的,她只是太单纯了,如果叶亿丰欺负了她,她不会那么平静。
他推开大门走进去,恰好遇佳音从屋子里出来。
他冲她一笑:“佳音,你想我了吧。”
遇佳音注视他,良久,问:“乔彬,你是被他们雇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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