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他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你有困难,作为朋友我愿意帮忙。”叶亿丰突然对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女人,对面前这个女人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心。
天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
“有些东西是无法偿还的。”她说,并不看他的眼睛。
“那是……感情债?”他试探着问,心头隐隐有些作痛。
“先生,先生我来了!”浩克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先生您没事吧?”
“我没事,我们该回去了。”爱德华无力地说,又转向叶亿丰,“叶总,不好意思,今天话有些多。”
叶亿丰连忙摆手:“不,是我的话有些多,问了许多不该问的问题,还请先生包涵。”
送走爱德华,叶亿丰的情绪一直都不高。
晚上吃饭的时候,孩子们叽叽喳喳,一向喜欢被孩子们热热闹闹围绕的他,今天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晚饭后,他在书房里拿出爱德华送他的礼物……一只洁白的贝壳。他将贝壳在手里把玩着。他总觉得这贝壳在向他昭示着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在楼上待得郁闷,他走下楼梯,看到孩子们在客厅里玩拼图游戏。
杰克和丽莎好容易弄好的拼图,被贝勒几下给弄乱了。
“贝勒,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丽莎冲贝勒吼。
“你们拼的好烂,佳音妈妈不是这样教我们的!”贝勒争辩。
“佳音妈妈就是这样教我们的,是你忘记了好不好?”杰克一边数落贝勒,一边将地上的拼图卡片拾起来。
“不对不对,佳音妈妈不是这样教的,不是!”贝勒大哭起来。
叶亿丰的心狠狠一揪,最近贝勒的情绪很差,时不时就找茬跟哥哥姐姐打架,在学校里,老师也说他跟同学相处不融洽。
他知道,是因为贝勒缺乏母爱,正如他口口声声念叨的,在他幼小的心里,原本已经认准了一个妈妈,只是这个妈妈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贝勒越哭越凶,叶亿丰打算下去劝劝他。
然而他还没走下楼梯,只见贝勒扑上去,将哥哥姐姐好容易收集在一起的拼图卡用身体压住,嘴里还嚷着:“你们不许动这些卡片,这些卡片是佳音妈妈的!”
丽莎则尖叫着推搡他:“你让开,佳音妈妈早就死了,她不会回来了!”
“不,她会回来的,她答应我回来帮我拼图的。”贝勒哭喊着。
客厅里乱成一锅粥,保姆劝了这个又劝那个,谁也不肯听她的。
“你们都给我住嘴!”叶亿丰一声厉喝。
刹那间,客厅里鸦雀无声。孩子们都知道,爸爸不会轻易跟他们发火,但他发起火来,肯定就是大事儿。
看到孩子们眼泪吧唧的模样,叶亿丰的心又软了。
他叹一口气,命令:“不早了,都去睡觉!”
孩子们不敢耽搁,一个个起身,跑向各自的卧室。
第二天一大早,叶亿丰驱车离家。
辛格照常来接他,听管家说总裁已经出去了,心里纳闷,他记得这个时间他并没有日程安排,他会去哪里呢?即便是临时有事,他通常也该跟他这个助理打招呼才对。
这样想着,辛格拿起电话,给叶亿丰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他小心翼翼地问:“总裁,您在哪里呢?”
“我有点儿私事要处理,你先回公司吧。”
辛格还要说什么,叶亿丰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叶亿丰驱车来到郊外一座墓园,这是R市最好的墓园,苍松翠柏之间,整齐的墓碑行行排列。他沿着干净的甬道缓缓地一路向前,心中肃然升起对长眠于此的亡灵的敬畏之情。
在一座墓碑前,他停下来,躬身将手里的一束白玫瑰放在墓碑前。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刻着简单的五个字“遇佳音之墓”。
他盯着墓碑上的几个字,许久,轻启薄唇想说什么,顿了顿,又重新合拢。
他转身打算离开,想了想,他忽地又转身回来,在墓碑前蹲下去。
再起身时,他手里托着一颗散发着幽光的黑色珍珠。他将珍珠托在手里端赏,顷刻,视线一片模糊。
然后,他伸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只雪白的贝壳。
他将珍珠放在贝壳里,发现白贝壳和黑珍珠搭配在一起是那样的合适,一点儿都不违和。
他托着贝壳和珍珠的手,微微颤抖着,眼前,浮现出他在海底采集贝壳,一颗颗撬开,寻找黑珍珠,最后,他在一只白色贝壳中,找到了它。
他一手拿着贝壳,一手举着珍珠,朝不远处的人用力挥舞。
他从记忆中回到现实,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贝壳珍珠,心跳瞬时加速。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他握紧拳头,用力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泪水大颗大颗低落在贝壳上。
回到公司,辛格迎过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总裁,朱孝先来了。”
叶亿丰的眸子闪了闪,问:“他说什么没有?”
“什么也没说,但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总裁,您要不要避一避?”辛格说。
叶亿丰猜得到朱孝先的来意,上次朱莉过生日,他借口不去,后来还将来自己办公室过生日的朱莉放了鸽子,朱莉回去后肯定会跟她父亲大闹。用父亲来给叶亿丰施压,这是她惯用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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