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闭双唇,暗中咬住了自己舌头。好吧,如果让她忍受欺凌和死之间做选择,她宁可选择后者……
“畜生,你给我住手!”随着一声苍老的喝止声,华伦被人一脚踹在屁股上,他一个趔趄,栽倒在遇佳音身旁的土炕上。
他愤愤地回过头去,待看到是自己的外公时,一脸委屈:“外公,你这是干嘛啊?”
“我要干嘛,我要打死我!”老头子从黑暗中操起一把铁锹,朝着自己的孙子抡过去。
幸好华伦机灵,一个箭步跳下炕,从窗子跳到院子里。
老头子不甘心,又追到院子里,继续打他。
屋内,遇佳音双唇颤动,两行清泪沿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
泪水淌过嘴边,和她嘴角的血水搀在一起,浸入嘴中,又腥又苦。
院子里,华伦正在跟他外公顶撞:“你为什么要打我,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找个女人怎么了?”
“我不反对你找女人,但是找这个女人,不行!”老头子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在寂静的夜里,依然清晰。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行?”
“你个混账,你忘了我告诉你的,那种病是靠遗传来传染的!”
“你不是说你的诊断是编来吓唬她的吗?她又不一定真的有病?再说了,她就是有那种病又怎样,我又不指望让她给我繁育后代!”华伦振振有词。
“你给我住口,不管怎样,我就是不许你跟她做那种事,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有什么闪失的话,我老头子不要命地做这些还有什么用?”
老头子说得很动情,他是为自己的孙子着想,怕万一遇佳音真的有病(她毕竟给被岛上植物刮伤的人吮血疗伤过),万一他的孙子因为和她在一起染上那种病。
遇佳音在屋子里听着他们的对话,禁不住苦笑起来。
她笑自己,真是愚蠢至极,竟然听信屋外祖孙的片面之词,相信自己患上了不治之症,于是千方百计设法离开深爱着她也被她深爱着的那个人。
不知此时,叶亿丰又在何处,正在做着什么?他一定在满世界的找她,他一定要急疯了。这一切,都是她的固执造成的,她对不起自己的爱人。
遇佳音想到无名岛上荒无人烟的情形,更是神伤,叶亿丰的“南太平洋计划”是不是遇到了麻烦?他为了寻找她,一定耽误了很多正事,她一次又一次给他制造麻烦,真是死不足惜。
可是,她不能死啊,她死了,他不是更加伤心?不管她有没有染上无名病毒,也不管她能活多久,为了他,为了他们的孩子,她的每一天都应该笑着去面对,不是吗?
遇佳音决定坚强地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她也不再想着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了,她做一个对自己,对爱她的人负责任的女人。
外面两个人的争吵声渐渐停歇,华伦大概是觉得他外公的话有道理,不再打遇佳音的主意。
第二天,华伦外公给遇佳音送来一碗汤药,那是他用在附近采来的草药,给她熬制的退烧药。
遇佳音乖乖地喝下了那碗汤药,又捂着被子睡了一大觉,醒来后,觉得浑身舒畅了许多。
大概在无名岛住了两天,这天早上,遇佳音在屋子里,隐隐听到院子里有说话声,她悄悄将窗子打开一点儿,从窗户的缝隙听出去。
听到华伦在跟一个人说话,听声音,这个人并不是华伦的外公。华伦外公一大早就采药去了,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
遇佳音透过窗子往外看,看到在华伦对面,站着一个身高比他略高一些的男人,男人长得五大三粗,看上去应该不是岛上的人。
也就说,现在岛上除了他们三个人,又来了新人。新来的人就他一个吗?他是谁,跟图巴的阴谋有没有关系?
正在遇佳音疑惑之时,那个人却带着华伦向院外走去。他们走了几步,华伦停下来,转身走向她的屋子。
她连忙回到炕上,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华伦的脚步声响起,在炕边停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临走的时候他将屋门从外面锁上了。窗子因为事先用木板从外面钉上了,他不担心遇佳音会从窗子跑掉。
遇佳音等到两个人走出院子,又走远,她从炕上跳下来,先去推了几下房门,确定从门出无法入手,又跑向窗子。
她将窗子上的玻璃打碎,却发现窗外的木板钉得很结实,她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是无济于事。
她不甘心,这可是她好容易得来的逃走机会。
她从屋子里搬起一把椅子,朝着那窗板狠狠砸去。
一下,两下,她终于将窗板砸开一条。
她试着从被砸开的窗板缝隙中往外挤,幸好她身体够瘦,虽然缝隙不大,她最后还是挤了出去。
“华伦,华伦!”院外传来老头子的声音。
遇佳音连忙就近向一堆柴草后躲去。
老头子喊着华伦的名字走进来,找不到华伦又看到遇佳音房间的窗板被破坏,顿时急坏了。
“这臭小子又跑哪儿去了?也不知道这人都跑了!”他气得在院子里骂着。
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华伦兴致勃勃的声音:“外公你回来了,看我带谁回来了?”
“这不是图巴派来的那个使者督来吗?这位是?”
“这位是荣老板,图巴的大老板。”一个陌生的声音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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