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无论是裴太后叫进来的那些宫人,还是侍卫,全体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随即,他将沈沉鱼拉到自己身边,看向裴太后。
“哇……”
“皇帝来的还真是快。”
裴太后用强硬的姿势将勇儿抱在怀里,无视他哭的满脸泪花,张着手要沈沉鱼抱的模样,高高昂着透露,居高临下道:“哀家先前的提议,陛下考虑的怎么样了。”
“母后,儿臣在殿外,就听到您说,沈太师一家当年的死,是您一手造成的……”
勇儿尽管哭的声嘶力竭,但萧长凌却是老神自在,听了裴太后的话,他甚至还笑了笑:“朕还听说,母妃当年的死,也是您一手造成的……”
若说刚刚沈沉鱼的话,让裴太后吃惊不已,那现在,萧长凌的这番话,足以让她惊惧到快要昏厥过去。
“陛下相信么?”
捏紧了袖子里藏着的佛珠,裴太后冷冷一笑,道:“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没有一丝判断之力么?”
“儿媳既然敢说,就自然有证据!”
沈沉鱼昂着头颅,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有些发黄的旧绸缎帕子来,对着裴太后轻轻扬了扬:“这张手绢,母后看着眼熟么?它在您的枕头底下一藏就是好多年,您一定不陌生……”
“你,你胡说什么!”
裴太后一见沈沉鱼手里的帕子,顿时面色大变,她慌忙的摇头否认:“你从哪里找来的脏物,在这里诬陷哀家!假的!一定是假的!”
纵然被她压在枕头底下的那张帕子虽然不见了,但绝对不可能落到沈沉鱼手里去!她一定是在骗她!
“母后,这帕子,是先太子哥哥取出来,交给儿媳的。”沈沉鱼欣赏了一下裴太后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紧不慢道:“至于从什么地方拿来的……您应当最清楚不过。”
裴太后听了这话,面上血色尽失!
大受打击之下,她整个人的身子都轻轻摇晃了一下,被她抱在怀里的勇儿更是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不停的叫嚷起来:“母后!勇儿要母后抱……”
“你闭嘴!”
裴太后本就心慌意乱,如今被这哭声吵的,几乎都要崩溃了,她终于忍无可忍的冲着勇儿大吼一声,随即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沈沉鱼心中顿时一紧。
她想上前,但萧长凌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他握的那么用力,沈沉鱼甚至都觉察到一丝疼痛。
可是,萧长凌没有看她。
他只是懒洋洋的看了裴太后一眼:“母后,您还是把孩子放下来吧!咱们之间的恩怨,不应该放在下一代,无论如何,勇儿都是您的孙子……”
“放下?为什么放下?”裴太后无动于衷,冷笑起来:“过去的事情,皇帝也别追究了,有什么意思?你派人将辰妃接回来,并让皇后好好给她医治,哀家才会放了太子,否则……”
“否则如何?”
萧长凌表情有点冷:“母后是打算杀了他?那是您的孙子!”
“哀家没有孙子!玉儿早死了!”
裴太后猛然激动起来:“至于你,你不是因为荣嫔,要跟哀家算账么?你有记得哀家对你的恩情?少在这里假惺惺!”
“想要本宫放开太子,就把辰妃接进宫来!”
萧长凌站在那里没有动,表情淡淡:“母后,您当真下的去手?”
沈沉鱼扭头看了他一眼,她从萧长凌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萧索,还有失落。
心中顿时一动。
抛开荣嫔的死,那些年,裴太后也曾经真的疼爱过萧长凌吧?否则……
“为什么下不去手?”裴太后听了这话,冷笑连连:“哀家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月儿入宫,是哀家最后的愿望,陛下从来不肯满足哀家!更是亲自对她下手!你做这些的时候,可曾想过哀家?!”
“母后觉得很委屈?”
萧长凌挑眉:“你嫁给父皇这么多年,到了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裴家!这到底是朕的错,还是您的错?”
“你答不答应!”裴太后被问的哑口无言,心中更加恼怒。
因为帝后二人全都无动于衷,她猛然伸手,将头上一根金钗拔了下来,对准勇儿纤细雪白的脖颈:“哀家数三下,你们再不答应,哀家就刺下去了!”
“朕答应你!”
裴太后话音刚落,萧长凌便毫不犹豫的开口了。
“母后!听到了吧?您放了勇儿……”
沈沉鱼看着那锋利的簪子尖儿离勇儿的脖子只有一寸的距离,顿时心惊肉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等你医治好月儿,哀家自然会放了太子!”裴太后得意一笑。
事实上,她从没打算将勇儿放开。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一直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要以勇儿来要挟萧长凌,甚至是,杀掉萧长凌,拥立勇儿为帝。
这样,年幼的帝王,就完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母后不放人,朕如何将辰妃接回来?”萧长凌眯了眯眼,道。
“笑话!哀家放了太子,你们直接杀了月儿怎么办?!哀家可只有这一个亲侄女儿了!”裴太后冷笑连连。
萧长凌皱起了眉头。
“一……”
裴太后却开始数起数了。
眼看着情况无解,沈沉鱼猛的扭头看向云晓峰,她期待这个时候,云晓峰能做些什么,破了眼前的局面。
可是下一刻,她就感觉到萧长凌握着她的手猛然用力。
沈沉鱼吃痛,连忙转过头来。
正对上萧长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眸。
这是怎么了?
沈沉鱼有些傻眼。
“皇帝,你连自己的皇后都看管不住,还想管理这个天下?真是笑话!”裴太后的嗤笑声从高处传了下来:“皇后与侍卫眉来眼去,啧啧……”
“若本宫是你,定要杀了这一对奸夫淫妇……”
沈沉鱼的脸刷的一下惨白:“陛下!臣妾与云统领清清白白!”
萧长凌脸黑如墨,或许他一开始并没有那么愤怒,只是气不过沈沉鱼一有困难,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云晓峰,而不是自己,但现在,裴太后的话加深了怒火:“自然是清白的!朕若连这个都分辨不出,还有何脸面做这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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