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
“大当家的,我刚才差点摔了,是成少爷及时拽了我一把。”
张小白到我近前,解释着事情的原委,随后还回头看了眼大成哥。
“这么大个人了,走路还能摔,留心着点。”
嘱咐了一句张小白,接着过去拉大成哥:“何余风送来一只野兔,可肥了,走,瞧瞧去,你肯定没见过那么大一只的野兔。”
被我拽着,大成哥跟我走在去寨子的路上,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小舒,刚才的事儿……”
“咋了?”见大成哥停了,我疑惑的看过去问:“刚才的事儿?啥事?”
“就是,我跟张小白的事儿。”皱着眉头,大成哥一脸为难的表情。
“小舒,你没生气吧,我其实没想跟她挨的那么近,我……”
原本我还在细细的听,没想到是因为这事儿。
“想哪去了,那张小白差点摔了,你搭把手很正常,咋,你以为我见到你俩走得近,生气了?没有,要是你眼睁睁的看着张小白摔地上,我才生气呢,别多想了,说的好像我心眼跟针尖那么大似的。”
动了动嘴唇,大成哥似乎还有话要说,最后也只是吐出一句:“先去看看那只野兔子吧。”
“瞧你。”
重新上路,到了寨子,隔着笼子跟大成哥瞅里面的野兔。
“这兔子个头是够的大的,野兔这么肥的,还真少,毛色看着也挺不错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大成哥转脸对我说:“回头野兔的皮子给你做个围巾,留着天冷的时候围上,怎么样?”
也不等我回答,大成哥又说:“就这么定了,不然丢了也浪费。”
说完话,他起身就要去叫人。
“等会儿,”拉住大成哥的袖子,把他拽回来:“急啥,冬天还挺远呢,我也瞧着这皮子不错,七爷那边还有一只,个头比这个还大,回头我跟九哥把皮子要来,给七爷拼一个大围巾,老头肯定稀罕。”
“那你呢?”
“我那还有去年围的,好好的也没坏。”转头,我问大成哥:“大成哥,你知道哪能给做围巾的?我估摸着寨子里,铁定没人会。”
想了想,大成哥回我:“还真认识一位。”
“那太好了,回头我把皮子给你,你帮着联系联系。”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午,我到干爹那儿准备跟齐九哥说一声,杀兔子的时候,别给皮子坏了。
到了院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动静,听着不像是九哥和干爹说话。
踩着院墙的外的土堆,我扒着墙头往里瞅,就见院子里,干爹跟穿着一身黑色衣裳的何余风,正喝茶聊天呢。
从他们的表情上来看,似乎谈的还是挺重要的事儿,两人的表情都挺严肃的。
怪了,老头以前有啥事都会跟我商量的,这会儿跟小白脸说啥的,居然都没叫我。
是不是之前因为何余风自己收拾了王老板还拉下了临县的县长,干爹对他高看一眼了?
不成,可不能让干爹偏心眼偏到何余风那儿,我倒是要听听,他俩在说啥,到时候我提前去给办了,干爹指定夸我。
鸟悄的从墙头的位置退下来,到院门口,轻轻的推开一条小缝,竖着耳朵细细的听。
干爹的话我还算是能听的清楚点,但是没啥实质的消息,就听干爹光‘嗯’‘行’,大部分还是何余风在那儿说。
可偏偏这何余风的说话声音跟个蚊子似的,我在外头,几乎是啥也听不见。
亏他还是个老爷们,这说起悄悄话来,比大姑娘都秀气。
顺着门缝往里面看,也不知何余风跟干爹说了句啥,总之干爹听后微微一愣,转头往我的位置看过来了。
我吓了一跳,立刻往后缩了缩脖子,接着就听到干爹语调里含着笑意:“丫头,进来吧,也不嫌累得慌。”
狗耳朵,一定是何余风听见我了。
偷听被发现,真就不咋光彩。
噘着嘴推门进去,到了石桌的位置,先开口质问了:“爹,你跟他说啥呢,干啥不叫闺女一起。”
听我这么说,干爹笑的更开心了,眼睛看着何余风笑道:“哎呦,我闺女争宠吃醋了。”
心思被干爹这么当着小白脸的面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
“谁吃醋了,再说了,他又不怎么样,我宁可吃齐九哥的醋,也不吃他的醋。”说着话,还不忘了瞪身边的何余风一眼。
要说这小白脸,最气的人就是,不管你咋拿话揶揄他,他都不反抗,不仅不反抗,还一脸从容的接受。
这不,他听了我这话,伸手过来给我倒茶了。
“林姑娘说的是。”
瞧他一副好脾气的样儿,我就觉得赌气,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姑娘能嫁给他,到时候人家姑娘生气了,想跟他吵架发泄一下都吵不起来,你说难不难受吧。
想到这儿,忍不住瞥了一下嘴,真替以后嫁给他的姑娘憋屈。
“说说,来我这儿干啥了?”
听见干爹问我,收起脸上不好看的表情回:“大成哥认识个会做围巾的,我心思给您做一条,特意来嘱咐九哥,别给那兔子皮弄坏了。”
“哦,”点着头,干爹说:“那你可得快点到院外去看看了,你九哥,刚拎着兔子出去。”
反映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来,转身就跑出去找九哥了。
找到九哥的时候,刚好还来得及,我跟九哥把话说了,九哥拎着兔耳朵对我比划了一下:“成,保准给你留一张完整的皮子。”
交代好了,回院子的时候,我正要往里进,恰好撞到了要往外走的何余风。
鼻尖撞到他衣服的扣子上,怪疼的。
捂着鼻子,抬眼不满的问他:“你走那么快干啥?平时耳朵倒是灵,关键时刻怎么听不见了?”
鼻子酸疼酸疼的,不好受。
“我看看,伤到没?”
立马弯下腰查看,何余风的神色好像还挺急的。
放下手,拿眼睛剜他,我气呼呼的说:“姑奶奶要是破了相,看你怎么赔!”
仔细的看了眼我的鼻头,他笑了:“要是真破了相,我娶你,一辈子对你唯命是从。”
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
“呸!你做梦!”
推开何余风,跑进院子里,对着院里的窗户照了照,没啥事,就是有点疼。
“爹,您看看,我这鼻头都让那小白脸给撞的红了,您给评评理,是不是得让他给我道歉。”
坐在石凳子上,摆出一副特委屈的样儿。
干爹瞅了我两眼,笑着说:“丫头,老头我可是看得清楚的,你是跑回来的,人家是走出去的,你装了人家,还要碰瓷?”
“爹!~”
扭着身子,不高兴的撒娇说:“您以前可向着我了,咋这个小白脸出现以后,开始跟我讲道理了,我不管,反正就是他给我撞疼了,您得教训他。”
“都多大的丫头了,还无理取闹?”
“哎呀爹~”
起身拽住干爹的袖子,不停的摇晃着:“您是不是不稀罕丫头了,重男轻女,要真是这样,赶明儿丫头可不来了。”
被我磨我没招儿,干爹只能拍着我的手背连胜应好。
随后,就见干爹抬头对着院门口的位置,问了一句:“都听见了,说说准备怎么哄我们丫头?”
这话让我身子一僵,机械的转头,往后一看才发现,那小白脸没走,正眼含着笑意往我这边看。
“你,你咋没走啊?”
一想到刚才自己跟干爹撒娇的样儿都被何余风看了去,脸不由自主的发烫。
咋说我也是十里八村的大当家,这么‘无礼’的一面被自己最讨厌的人的给看了去,这脸往哪搁?
“林姑娘要罚,我自然听,”对着我拱了拱手,他抬起幽深的眸子,嘴角上翘说:“悉听尊便。”
这出乎我的意料了,完全没想到何余风居然没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咋样丫头,人家认错态度多诚恳,你说吧,要怎么惩罚,爹给你做主。”
这还要啥惩罚啊,我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爹……我,我没真要罚他。”
“嗯?”靠近我,干爹故意问:“那你的意思,不罚了?”
“不罚了……”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会我老头子偏心。”
“我知道了,你快让他走吧……”
多难为情啊这事儿,在我跟何余风的交手过程中,这简直就是一个污点。
等何余风走了以后,我埋怨了一句:“爹,您就是故意的,老头坏着呢!”
“哈哈哈哈。”见我窘迫的样子,干爹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他坐在石凳子上,倒了杯茶对我勾了勾手:“来丫头,跟我说说你刚才提到的大成哥,是范家药铺的那个大儿子,范立成?”
听到提起了大成哥,收起之前的害羞劲儿,点着头,挨着干爹坐下:“是他。”
本来我也想找个机会问问干爹,将来要是真跟大成哥定了亲事,寨子咋办。
正好干爹提起来了,今儿就把这事儿好好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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