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第二十四章 首度亲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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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渐渐地没有了声息。没一会儿的功夫,阳江脸上带着血珠,大步走上金殿,来到丹陛下面,“皇上,那厮太不经打,三两下就死了!”

    卫恒听了,却笑了起来,他的一笑,“既然如此,张绝!”

    “臣在!”

    “着你带领禁军将贾仕道的府邸抄了,朕要看看户部究竟把他养的有多肥!”

    “遵旨!”张绝领命大步向殿外走去。

    卫恒看了一眼阳江,“阳江,辛苦了,把他的尸体高悬午门之外,以警示那些不忠、不孝的无耻之徒!”

    “遵旨!”

    看着阳江走出大殿,卫恒又扫了一眼满朝噤若寒蝉的文武,目光落在了陈星身上。陈星一见,连忙站起身来,躬身说道:“皇上,老臣以为乐王虽然谋逆,但是毕竟也是三朝的老臣,辅佐我帝国功不可没。既然他人已不在,此事老臣以为还是就此结束的好!”

    卫恒皱了一下眉头,缓缓地点了点头,“老司徒言之有理。乐王对我帝国的确劳苦功高,而且还是太祖皇帝的同门师兄弟。处置此事,手段不宜过于激烈。嗯,老司徒,此事就交给你来处理,记住,不要过度骚扰王府的家眷,俸禄依旧发放,不过从两殿群英图中将他抹去,你写个条程,朕看看再说!”

    “老臣遵旨!”陈星闻听,连忙恭声应命,缓缓地退了下来。

    卫恒一摆手,吴有德手捧一个锦盘来到他的身边,将锦盘放在案上,转身退下。那锦盘明黄锦绸笼罩,外人看不出什么奥妙。卫恒看了一眼满朝的文武,突然间一笑,探手将锦绸扯下。

    那锦盘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匣子,匣子上的火漆依旧,看颜色已经有了时日。满朝的文武一看,顿时脸色大变,那匣子对他们来说毫不陌生,霎时间一个个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周青,你过来”卫恒摆手说道。

    周青走出朝班,先恭敬地躬身一礼,而后走上丹陛。

    “念一下这火漆封印。”卫恒笑着说道。

    周青有些奇怪地看了卫恒一眼,上前一步,看着那火漆上的字样大声念道:“百官效忠乐王府于炎黄历二一五三年正月十五日,乐清河手封!”念罢,他脸色突然大变,呆呆地看着卫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是朕从王府中得来的东西,不过朕还没有打开看!”卫恒笑地看着大殿上一个个脸色苍白如纸的大臣们,沉声说道,“其实朕也知道,你们很多人都明白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过朕不想看,朕今日想要告诉你们的是:以前的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今后只希望大家好好地做事,和朕一起建立一个世间无可比拟的鼎盛王朝!”

    说罢,他一摆手,示意吴有德上前,“吴有德,把这盒子当着大人们的面,烧了!”

    吴有德没有犹豫,一摆手,从后殿中走出了几个小太监,手中端着火盆,放在了大殿中央。吴有德手捧黑色的匣子,走下丹陛,举起来在百官面前一晃,而后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盆之中。霎时间,黑匣子燃烧起来起来,随着一缕轻烟升起,满殿文武同时跪在大殿之上,齐声高喊:“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卫恒笑了,因为从那山呼海啸的声音中,他听出了那喊声是发自众人的内心!

    ……

    大瑶关,位于升龙城与漠西长廊之间,是升龙城西北的最后一道防线。由大瑶关向西北延伸,跨过了延绵的漠西长廊,就是曾经盛产金铁的安西!

    莫言跨坐马背之上,举目向远处眺望,神色间显得十分的凝重。在她的身边,谭方也是一言不发,神色漠然中却又带着一丝忧虑。身边,如长龙一般的御林军人马卷着漫天的烟尘,缓缓地行进在官道之上……

    “毓清,不知京城那边进行的如何了?”过了很久,谭方终于开口说道。从京城离开之后,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莫言说话。

    一时间,莫言倒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虽然卫恒曾密令她监视谭方,但是两天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个相貌清癯的老者,在一言一行中都透着一种难言的洞彻。从内心而言,莫言不相信谭方会背叛卫恒,但是君命难违,于是她又不得不对谭方处处地小心提防。

    听到谭方的问话,莫言沉吟了一下,低声说道:“先生,京师那边皇上早就安排妥当,不用担心什么问题。倒是漠西一线的乐党人马突然间失去了踪迹,让我有些担心。已经半个月了,可是还没有一点消息,您看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谭方抿着嘴,脸色显得十分的阴郁,“老夫也认为京师目前不是关键,关键在于那漠西乐党的人马。十万大军,一夜之间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实在有些怪异。老夫担心他们会打开朔方,将安西人马放进来,那么皇上的时间就显得太过仓促了。”

    莫言点了点头,“先生所说与皇上的担忧不谋而合。皇上在毓清离开前曾反复地交代,防止乐党人马打开朔方,迎安西人马进关。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大瑶关将是一切重中之重!”

    谭方闻听,脸色骤然一紧,他扭头看看不断行进的御林军人马,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沉声说道:“皇上的担心不错,如今乐党人马不见踪迹,而西北朔方久无消息,让人担心。我们的行进速度实在太过缓慢。以现在的速度到达大瑶关,至少还要十天左右的时间,不行,太慢了!”

    放眼向急速行进的御林军看了一眼,莫言的眉头一皱,沉声说道:“先生,这大队人马行进,就是这个样子。如今的行进速度已经是很快了,再赶下去,我们的士兵就算赶到了大瑶关,也变成了远征之师,疲惫不堪。”

    “可是……”谭方的心里仿佛着了火一般,他长叹一声,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和君上都太过莽撞了,太过莽撞了!”

    莫言闻听一愣,但是旋即明白了谭方话中的意思。他所说的莽撞,是指太后张敏的事情。由于提前对张敏动手,造成了卫恒时间上的一个空当,若是能再等上几个月,待北地兵马司杨陵兵马整顿完毕之后,铁骑出动,配合风城的羌人铁骑,天下无人能与之争锋。但是,现在一切都显得过于仓促了,卫恒需要的是时间!

    但是最令莫言感兴趣的还是谭方提起了可姰,迟疑了一下,她低声地问道:“先生,君上去办什么事情了?莫言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谭方闻听莫言这一问,不由得一愣,呆呆地看了莫言半天,低声问道:“皇上没有告诉你吗?”

    莫言摇了摇头,语气中颇有些委屈地说道:“没有,皇上只是告诉我,说君上奉命去办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我问了几次,急了他就闷着头也不出声,我也没有办法!”

    谭方立刻明白了过来,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他强作笑脸,低声说道:“毓清,想来君上办理的事情一定十分重要,所以皇上不好告诉你。你放心,总有一天皇上会告诉你的!”

    隐约地从谭方的话中听出一些端倪,莫言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谭方,刚要开口,但是谭方却没有给她机会,手中马鞭一指前方,沉声说道:“毓清,我们的时间不多,如此行军速度太过缓慢。我先带一支铁骑前往大瑶关。占领了大瑶关,老夫的心也安静了。你带领大军尽量加快行进,老夫就先行一步。”

    说着,谭方打马就要离去。但是莫言将他拦下,“先生且慢!皇上命你统领三军,莫言只是一个随行人员,而且还是一个女子,怎么能号令三军?不如让莫言带领五千铁骑先行出发,先生督帅大军随后跟进好了!”

    “这……”谭方有些犹疑。但是没等他开口,莫言已经打马冲向前军。片刻功夫,蹄声如雷,激荡着漫天的尘土。一彪人马眨眼的功夫就冲出大军,风驰电掣一般的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谭方呆愣愣地看着瞬间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马,好半天苦笑一声,低声地呢喃道:“皇上,您要瞒到什么时候呢?”

    ……

    就在御林军紧急向大瑶关行进的同时,升龙城的紫禁城花园之中,卫恒呆坐在凉亭之上,静静地向凉亭外的池水中张望。

    几条稀有的金鱼自由自在地在清澈的水中游动,显得无忧无虑,极为快活。大威匍匐在凉亭的边上,一双妖异的眼瞳精芒闪烁,死死地盯着池水中悠闲自得的金鱼,一动不动。

    手指轻轻的敲击着石桌,指尖与桌面相撞,竟隐隐发出了沉闷的金铁之声。声音快慢,长短各有不同,显出卫恒那慌乱、纷杂的心情。

    二十余日之前,卫恒一手策划了那场夺宫之变,成功地将大权夺回,并平稳了朝中官员纷乱的心。但是成功的喜悦仅仅在卫恒的心里停留的不到三天,他就得到了谭方和莫言送来的密报,漠西长廊的乐党人马失踪了!

    十万人马,整整的十万人马,竟然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任是侦骑四出,却全然没有半点的消息。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知不觉地爬上了卫恒的心头,最让他担心的事情将要发生,如果那十万人马打开了朔方城,放安西八王的人马入关,那么升龙城的也就剩下了最后的一道防线,大瑶关。

    大瑶关地处一马平川,全无半点险要。历朝历代之中,从来没有人将大瑶关当成军事重地。但是现在,这一块平日里无人注意的城池,在此刻竟显得如此重要。因为若是安西人马进军中原,大瑶关将是必经之地。但是大瑶关又能阻挡对方多久?

    时间,目前对卫恒来说,时间是最为紧要的。升龙城初定,人马物资尚未调配妥当,需要足够的时间来准备。多一天的时间,就多一分的胜算,这就是卫恒现在心中所想……

    啪!

    大威利爪闪现寒芒,如闪电般骤然向池中抓去。利爪击中水面,将平静的水面激起了一圈圈的波纹。金鱼却奇异的从大威的利爪之间脱身逃走……

    啪!

    又是一声沉响,卫恒手指在不经意间真气运转,将桌面刺透。也就在手指没入石桌的瞬间,他突然站起身来,一掌狠狠击在石桌之上,真气运转之处,石桌顿时四分五裂,断面犹如刀削一般的平整,光滑!

    那石桌倒塌的声音,将大威一下子惊醒。它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四肢诡异弯曲,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但是看到卫恒那阴沉的脸色,又瞬间发出一声呜鸣,缓缓地趴下身子,又恢复到了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卫恒没有理睬大威,大步来到凉亭台阶之前,沉声喝道:“来人!”

    “奴才在!”一直静静站在凉亭外的吴有德闻听卫恒的喝声,连忙躬身走到凉亭台阶之下,恭敬地说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卫恒脸色阴沉,沉吟半晌之后,又缓缓地走回凉亭中央,摆了摆手,对吴有德低声说道:“没有事情,你退下吧!”

    吴有德奇怪地看了一眼卫恒。在他的记忆中,卫恒做事一向都是雷厉风行,丝毫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可是看他刚才的样子,分明是内心有所隐忧。虽然吴有德不明白是什么事情,但是久经宫闱之事的他,自然明白卫恒此刻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于是躬身退下,悄悄地向文华殿走去……

    卫恒呆呆地坐在凉亭中,看着匍匐在脚下的大威,苦笑着低声说道:“大威,原来当皇帝真的是不容易呀!”

    大威似懂非懂地抬起头,看了卫恒一眼,哼哼了两声,但是却依旧懒洋洋地趴在卫恒的脚下,一动不动。卫恒摇了摇头,笑了。对于这个儿时同历风雨艰辛的伙伴,他越来越有些无奈了。从平息了乐清河的谋逆之事以后,大威就变得越来越懒惰,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种吃吃喝喝的模样。才十几天的日子,大威的身体已经变得胖了一圈。让卫恒感到哭笑不得。

    离开的石凳,卫恒蹲下身子,轻轻地在大威那柔软光滑的毛发上抚摸着,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他低声地呢喃道:“不知道母后那里是否已经准备好了,谭青和宣凌宇他们是否能拖到十月一日。北地兵马司的人马是否也准备妥当,朕真的是有些担心呀……”

    “皇上,您担心什么?”就在卫恒自言自语之际,一个悦耳的声音骤然间在他的背后响起。但是卫恒没有立刻回头,不需要听声音,但是从那空气中飘动的四种不同的体香,他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微微的一笑,卫恒缓缓地站起身来,转过身向站在他身后的谭真四女看了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在点头的刹那,卫恒的目光却如刀锋一般的扫过站在凉亭外的吴有德身上,那吴有德不由得浑身一颤。

    “皇上,你不要怪吴有德,他也是看你心情不好,所以才去找我们,说起来也是一片对皇上的忠心呀!”谭真笑盈盈地说道。

    卫恒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吴有德,沉声说道:“太祖曾有严令,内臣不得干预皇家事物。念在你也是无心,这次也就算了,如果有再犯,休怪朕送你到戒律司!”

    “奴才知道了,再也不敢了!”卫恒的话虽然平淡,但是却有种摄人心魄的力量,等到卫恒说完,吴有德已经额头满是细碎的汗珠,连忙恭声说道。

    “去,搬几张凳子过来!”

    “是!”如同受到了大赦,吴有德连忙躬身应道,转身一溜小跑地离开了凉亭。

    看着吴有德背影,谭真笑嘻嘻地说道:“皇上,为什么对吴有德如此的严厉?你也知道他不过是关心你,如此一来,恐怕会寒了他的心!”

    卫恒的脸色沉肃,没有半点的笑容,沉声说道:“真姐,朕当然知道吴有德一片好意,但是却并不是说他如此做就是对的。历朝历代之中,多少内臣为祸,就是因为他们善于揣摩帝王的心里。朕知道吴有德也是一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没有什么花巧心思,但是这个头不能开。否则一旦将来有了什么事情,这些内臣们就上了天!朕这样做,也是为他们好。”

    谭真四人闻听,神色一怔,缓缓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飘雪低声说道:“皇上,到底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担心?”

    卫恒叹了一口,缓步走到了凉亭的边上,扶着栏杆看着池中的清水,沉吟半晌,轻声地说道:“你们来了正好,也帮朕拿个主意。乐党的漠西长廊人马突然失踪,想来你们也听说了吧!”

    谭真等人闻听,不由得轻轻地点了点头,“皇上原来是为那十万人马担心?”

    “不是十万人马那么简单的事情!”卫恒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说实话,若是这十万人马就地抵抗,或者急攻大瑶关,朕都不会十分在意。十万人马,需要多少的物资供应?朕只要掐了大瑶关的供需线,任他们有天大的本领,也只能乖乖地在那一片朔风平原上老老实实地呆着,等着朕去收拾他们。朕担心的是,他们勾结安西的八位皇兄,放开朔方的漠西长廊,那我们才真正的麻烦了!”

    听到卫恒的话,谭真四女脸上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皇上不是已经命家父和毓清妹子前往大瑶关了吗?”

    卫恒摇了摇头,咬着牙说道:“这更让朕担心。朔方几近一月无信,情况显然已经不妙。大瑶关,不过是一个缓冲带,没有任何险要可守。朕担心的是若是大瑶关已经失守,岳父大人和毓清此行必然凶多吉少,而那十万禁军,也必将陷入危机之中……”

    说到这里,卫恒停了下来,向凉亭外看去。谭真四女顺着卫恒的目光向外眺望,只见吴有德带着几个小太监匆匆搬着几个凳子正向凉亭走来,顿时也就明白了卫恒的意思。

    吴有德将锦凳摆在凉亭中,刚要收拾那一堆石砾。却见卫恒摆了摆手,沉声说道:“这里不用你们收拾了,朕有些话要和几个娘娘一起商谈,你们守住御花园,除了军机处的几位大人之外,不要前来打搅。”

    “奴才遵旨!”吴有德连忙躬身应道。他连忙叫上凉亭边上的几个小太监,匆匆地走向御花园外。

    看着吴有德背影,卫恒缓缓地点了点头,对谭真沉声说道:“这是个好奴才!监礼司的总管太监老了,让他担任吧!”

    谭真一愣,看了一眼卫恒,眼中颇有些疑虑,低声的道:“皇上,这吴有德没有任何的学识,如今在秉笔司当个总管已经是有很多人不满,若是再当上监礼司的总管,恐怕……”

    卫恒轻轻一哂,挥手打断了谭真的话,淡淡的说道:“朕要得的是忠心的奴才,朝堂之事有军机处处理,大内之中有你们几个娘娘掌握,朕要什么有学识的人?吴有德虽然粗鄙,但是却对朕忠心,也晓得是非,这足够了。至于监礼司的那套东西,让他慢慢地。若是有人不服,让他们来找朕!”

    “那秉笔司的总管由谁担任?”谭真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飘雪和颜柔儿,两人也一脸的疑惑之色,而杨灵心则蹲在地上,笑嘻嘻地逗着懒洋洋的大威,似乎对他们的谈话根本就不曾在意。

    卫恒笑了笑,“当年天岚帝国设立秉笔司,是因为那魔武帝司马啸天不善文采,所以需要有内监为他秉笔拟票。如今朕正是青年,要什么人帮朕秉笔?而且秉笔拟票,乃是直控军机处的重要事情,交给他们这些奴才,朕不放心。以后就由军机处代朕秉笔,秉笔司就不要再保留了!”

    那最后的一句话,令谭真几人一振,她们沉吟片刻,突然躬身在卫恒身前一礼,沉声说道:“皇上圣明,见识卓远,臣妾等佩服!”

    卫恒地笑了,转身坐在锦凳之上,示意谭真等人坐下,然后招手对杨灵心说道:“灵心,带着大威在园子里去玩玩,这家伙每天好吃懒做,再这样下去,又要变成猪了!”

    “好呀!”听了卫恒的话,杨灵心一声欢叫。对于卫恒他们的谈话,她是一点都不感兴趣,相比之下,逗弄大威倒是有趣的多了。她伸手一抓大威头顶的白毛,大声地说道:“大威猪,起来!”

    那一簇白毛,是大威极为敏感的地方,被杨灵心一抓,顿时吃痛,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就在它站起的刹那,杨灵心已经飞身跨坐在它的身上,大喊一声:“大威猪,走!”

    大威委屈地看了一眼卫恒,却见卫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无奈地一声怒吼,蹿出了凉亭……

    耳边回响着杨灵心银铃般的笑声,眼看着大威的身影在花园中晃动,卫恒不由得笑了起来。谭真看卫恒的心情好了一些,于是沉声说道:“皇上,臣妾看你也应该向杨公提一提这门亲事了……”

    卫恒地笑了起来,“真姐,不急。等天下大定,朕要好好地举行一场婚庆大典,你,柔儿,飘雪,灵心,还有毓清,朕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将你们体面地娶来!”

    霎时间,谭真三女的俏脸一红,螓首不由得低垂下来。

    卫恒笑了笑,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如今两件事情最让朕担心。这些天来,朕整合了京中的人马,却连十万都不足。朕现在有些后悔,将宣凌宇为朕留下的禁军全数派出,实在有些大意。若是安西人马出动,凭大瑶关是绝难挡住他们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倾巢出动,在这升龙城下,以升龙城的高墙厚壁,和他们一决雌雄。”

    “那皇上的意思是……”谭真三女相互看了一眼仿佛明白了卫恒话中的含义。

    卫恒点了点头,“立刻命令军机处拟票,着令谭方、莫言不要在大瑶关和安西人马纠缠,火速将人马带回。嗯,此事就交给贺君去办,他处事稳重,又是当年跟随朕来京的老人,可以相信!”

    谭真缓缓地点了点头,“皇上,以十余万人马守帝都九门,恐怕还有些不足,您看是不是要从兰婆江……”

    “不行!”卫恒没等谭真说完,立刻断然否决。他站起身来,沉声说道:“兰婆江如今四十万人马,其中多数都是当年乐党神风营的人马。虽然谭青他们已经做了一次清洗,但是难保其中还有乐党余孽。将他们调来京城,升龙城反而危险。而且,兰婆江如今战事也吃紧,杨陀是铁了心要过江,朕也正要借此机会将他江南一地收回,所以兰婆江人马一个都不能动!”

    “那……”谭真显得有些担忧,低声地说道:“那是不是请杨公……”

    “不,杨公是朕的一张王牌,不出则以,若出就要惊人。对他,朕另有安排,你们不要过问此事!再说,朕受命于天,若是连八位皇兄都斗不过,又怎么能号令天下?说到底,这是皇家的事情,朕要在这升龙城下,领教一下皇兄们的手段!”卫恒的面孔肌肉轻轻地抽搐两下,阴声地说道。

    谭真三女相互对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就在这气氛尴尬的时候,突然间从御花园外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紧跟着就听到杨灵心的笑声和大威的吼声。卫恒不由得笑了起来,“灵心看来又捉弄谁了!”

    谭真点了点头,却又有些疑惑地说道:“皇上,刚才那叫声很陌生呀!”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卫恒抬头看去,只见从御花园外,周青神色狼狈地匆匆走来……

    心中一紧,卫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紧走两步,迎了上去。

    “皇上!”周青一见卫恒,连忙翻身跪地,语带颤抖地急急说道:“皇上,大瑶关来报,安西八王关外起兵,打着剿讨无道的旗号,不知怎么冲过了朔方城,兵临大瑶关!”

    卫恒一听,顿时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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