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统计出来没有？”
“没有号，得下个星期，那边才能定出数来。”
“你们再看看还有什么渠道没有？”
“这是我们的计划。”
肇庆则看着计划，眉头就锁紧了。
“上海，北京，云南，西藏，银川，杭州，苏州，重庆……”
肇庆则把计划放下，看着这个部长，心里犯合计了，这孙子到底要干什么？
“你们这是旅游计划？”
“不，销售计划。”
“那好，给我一个大概的数量，最好有一个任务性的数量。”
“可以，我回去开个会。”
肇庆则想，他二奶奶的，这些地方他还没有去过，这混蛋就想去了。
发行部长下午又来了，把计划递给肇庆则。
他看了一眼，竟然是二十万册。他有点不太相信，这是开玩笑。
“费用多少？”
“在最后一页。”
他看了一眼，有点吃惊，五万，五万呀！这个风险有点大。
“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我们自己攒上，如果卖不到二十万册，我们不要这钱。”
这到是有意思了。
“好，如果卖到了，我奖励你们，百分之一。”
肇庆则高兴，发行部长走后，他一下就傻在那儿了。
他算计着，一本杂志订价八块，十块八十，一百本八百，一千本八千……十万本八十万，二十万本一百六十万，百分之一，十六万。
“我勒个去。”
肇庆则有点傻了，他对数学就是不行，这一下就是十六万，我的天。
可是说出的话，也没有办法收回来。
下班的时候，发行部的四个人都进他的办公室，和他打招呼，那快乐的样子，让肇庆则有点想疯，十六万呀！
发行部真是春天得意，整天都在哼着歌。
那天，他从外面回来，发行部的小王唱着歌，他生气了。
“工作期间，唱歌，罚款一百。”
说完，他就进了办公室。
小王没过两分钟，就笑着把一百块钱放在桌子上说。
“总编，保证以后不唱了。”
“行了，拿走，注意点影响。”
小王拿着钱走了，那走路的姿势有点飘。
在这个小县城，工资都很低，一千多块钱，两千块钱算是高的了，所以说一下一个人弄四万，也不少了。
马静是在一个星期后来的，她进了办公室。
“哥，写完了。”
她把稿子放在桌子上。
肇庆则没有看，他知道，肯定是要改的。他说。
“你的小说如果能达到你舞蹈的美，或者说你肌肤的滑，我想，你就成功了。”
肇庆则这么说，是一种暗示，相信马静也能懂。
马静脸红了。
“会的。”
那天，马静走后，他看着稿子，确实是有很大的提高，只是还差很远。
他提起笔就改，一直改到后半夜，才改完，他躺在沙发上睡了。
一直到发行部长进来，他才醒。
“我们准备今天晚上就走。”
“好，注意安全。”
肇庆则还是挺喜欢这个部长的，有实干精神，干什么事也不拖拉。
杂志预定的数量出来了，一共是三万一千册，他算了一下，再往市里的报亭送五千就是三万六，那就照四万来。
稿子基本上定得差不多了，现在邮箱的稿子很多，编辑那边也不发愁稿子了。
肇庆则没有想到，市里那边的作家发难了，把文化局长和文联主席给弄来了。
肇庆则想躲开，没有来得及。
他们进了办公室，都是笑脸上，可是说起话来，那就很不会舒服了。
“本土杂志，应该照顾本土作家。”
“照顾的，马静就是。”
“你应该照顾老作家的感受。”
“照顾他们的感觉，我的发行量怎么办？没有发行量，那就是死。”
肇庆则对这些作家的行为有些生气。
“这事，要从大局考虑。”
文联主席说。
“没有办法考虑。”
“那我们就考虑把《猫》收到市里，由市文联来主办。”
局长冷着脸说。
肇庆则差点就骂人了。
局长和文联主席走了，去了县政府，看来是有一个结果的时候了。
“什么东西，摘桃子来了。”
肇庆则嘟囔着，马静就进来了。
他把稿子扔给马静，让她自己按照上面的在电子版上改过来。
肇庆则把坐位让给马静。
马静看出来他的脸色不好，没有敢多嘴。
肇庆则发起疯来，也很吓人，到也有不怒自威的样子。
马静安静的在那儿改稿子，肇庆则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眼看着，自己的前途就要来了，竟然一下就毁掉了，他能不撒黄尿吗？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他说。
“你在这儿呆着，我出去一趟。”
肇庆则去了县政府，去了王县长的办公室。
果然，市文联主席和文化局长都在那儿。他进去，他们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他能来。
他没有坐下。
“王县长，我想这事你也得考虑一来。”
“是，我考虑了，如果拿到市里去办，比我们这儿条件好，不管从哪方面来讲。”
肇庆则没有想到，这么快王县长就投降了。
“你……”
“听从组织安排吧！”
他出来就给马副县长打电话，他主管这事。马副县长接了电话，一听是这样，就说。
“王县长和我打过招呼了。”
然后就挂了电话，他知道大势已经去。
他回到办公室，马静已经把稿子改出来了。
“你先回去，晚上到我家里去。”
马静很安静，走了。
他马上给发行部长打电话，让他们回事，这边有变动。
发行部长说，已经到了。
“那就按原来的步骤走吧！回来我们补一个合同。”
肇庆则不能把这事做成了蜡，那样就没有意思了。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起。
四期的稿子如期的下了印刷厂，印数五万册，他等着发行部那边的消息，如果没有消息，就是五万册，估计这期没有什么期望了，因为时间太短了。
肇庆则天黑后还没有回家，他差点就忘记了，让马静去家里的事情。
他给马静打电话，让她到办公室里来，还点菜和酒。
马静四十多分钟才来，拎着菜和酒。
肇庆则接过来说。
“你弄这么多菜干什么？”
马静只是笑了一下，她似乎也感觉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静坐到对面，肇庆则就把酒倒上说。
“以后你就要到市文联混事去了。”
这话一出，马静一愣。
“哥，你不要我了？”
“我到是想要你，你同意吗？”
“同意。”
马静回答得很快，肇庆则所说的要，是那个要，不知道马静想的要是什么要，尽管马静回答得快，他也没惊喜，他不确定马静的意思，眼前这个小女子，他是小看了。
我的意思你没有明白，《猫》恐怕下期就在到市里去了。
马静愣住了，如果是这样，恐怕她的稿子就很难上了，那些作家都得站排等着，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
“怎么回这样呢？”
肇庆则就简单的说了一下，马静不说话了。
“这是最后一顿酒了，谢谢你的菜和酒。”
“不，什么时候都能喝上。”
马静有点倔强，肇庆则笑了，有这句话就行了。
肇庆则下楼又买了二十瓶啤酒，他要醉上一次。
马静也陪着喝，肇庆则不让，她非得要喝，他还是想到了马副县长。那可不是能得罪起的人。
第十瓶啤酒的时候，肇庆则站起来，走到马静后面，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有一股草的香味，他喜欢。
然后他抚摸她的脸，她很安静，一动不动。
肇庆则弯下腰，两个胳膊交叉，脸贴着马静的脸，手就到了山峰的位置，他最初没有动，然后就动了，马静竟然没有戴胸罩。
马静哼了一声，很轻，很轻，然后说。
“哥，在这儿不行，改天我去你家，你看……”
马静看了一眼窗户，肇庆则就把手拿出来，窗户没有窗帘。
肇庆则坐回去，接着喝酒，又聊了一些话后，他把马静送回去。
那天，他回到办公室，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早晨手机响了，是发行部那边，告诉可以印刷二十万册，这边要，不过依然是押一付二，剩下退回。
肇庆则知道，这压力大了，不过他现在不害怕了，反正最后一期，活也是死，他当时就同意了。
他等着编辑人的都到齐了，开会。但是，他没有提《猫》让市文联给抢走的事情。
“今天，大家都精神点，在出小样后，确实无错字，做到完美，这次印刷二十五万册，质量上要是出问题，那损失就不小，希望大家谨慎一些。”
二十五万册，让这些编辑们都呆住了，这不是玩命吗？但是，没有人说话，肇庆则的每一次决定，都是对的，所以没有人反对。
其实，他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一个是那个原因，另一个就是马静，一个女人给他的力量，那是绝对够强大的了。
杂志印出来了，送市里的依然小刘带着人去，其它的就是发送了。
二十万本书，家里就剩下三百本，送送人，估计也剩不下，不知道这个县的人，怎么就突然爱看上书了，见到他的人都管他要，以前也出过杂志，送人家看，还得求人家。
发行部的人回来三个人，一个人在那边盯着。
他们回来就进了总编室。
“辛苦了。”
“肇总编，合同的事，我们……”
肇庆则早就把合同写好了，从抽屉里拿出来，给了他们，他们看完都愣住了，所用的条款都是对他们有利的。
他们没有多问，感觉到了什么，马上把合同签了。
肇庆则是担心市里会把这期也抢走。
果不其然，市里听说印刷了二十五万册，而且都发送出去了，眼珠子都红了。
那边又给了压力，这战果就转移了。
肇庆则到是希望这样，他有他的算计。
他的算计还没有实施的时候，马副县长的调令到了，转为正县长，王县长调到其它的县去了。
这突然的举动让肇庆则觉得有些奇怪。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马副县长已经动作了一年了。这次是一次机会，就是王县长竟然把《猫》这个杂志转让到市里，一分钱不要，这个人很软，加上县上的铜矿，本来是县里要开采的，却到了个人手里，这都是王县长干的事，自然，他也难干久了。
肇庆则没有打电话给马县长，他春风得意之时，不需要的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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