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天忙什么呢？”
“别提了，省文联和市文联都来了，给我加压来了，我不得不陪着。”
他小声说。
“那你注意点身体，也多点心眼，别得罪那么多人。”
“他们提出来要见你，你来吗？”
“不去，我这么大的腕不去。”
马静我说完就“咯咯咯”的笑。
“你真的不来？”
“我不去了，那些人酸，你就说我大姨妈来了，痛经。”
“别瞎说。”
肇庆则挂了电话，嘟囔了一句。
“这孩子，什么话都敢说。”
他进去坐下后，电话又响了，那些人都看他。
“真对不起，事太多了。”
是发行部刘主任的电话。
“总编，这回回去你得给我发奖金，一百万，过了一百万。”
“真的？”
“真的，有可能还要多一点。”
“好，没问题，奖金肯定发，你要多发，但是你别往外说。”
肇庆则小声说，他高兴。
他再进去，省文联主席说。
“肇总编，你也表个态度，我们这些稿子能发出来多少？”
这是逼宫，编辑都低下了头。
“这个不好说，稿子按程序走，一审，二审，三审，四审。”
肇庆则多说了一审。
“怎么还有四审？”
“对，三审我审，审过后，我们还有一个审稿团，他们有工人，中学生，高中生，干部，老师，反正什么行业的都有，一共是三十人，看完小说，投票，我们最终的结果是按这个来。”
编辑低头不说话，这是肇庆则的想法，他一直没有实施，而且编辑的上稿和奖金挂勾，上一篇就给五块块。
省文联主席看了他一眼。
“这还真不错，我相信我们作家的实力，明天就是星期六，我想，再开一天会，或者两天，三天，我们等四审。”
“没问题，各位编辑，把稿子分一下，一审开始。”
编辑们马上就分工，进了编辑室。
“我希望大家在编辑审稿子的时候，不在打扰，一下午就能出来，下午带你们看看清永陵。”
肇庆则站起来，给旅游局长打了一个电话，把事情安排完，他进办公室，给江部长要了一个电话，让他找一个人陪着这些作家，他要看稿子。
江部长早就知道这事了，也知道，肇庆则这回是要麻烦缠身了。
安排完，看着这些人走后，他进了编辑部。
“大家不要看得太细了，谁下去谁不下去，都不高兴，不是太差的，就过，现在的任务就是找人，三十个人，高中生，中学生，老师，警察，反正三十个人，各方面的，给你们的朋友打电话。”
这电话就打起来了，编辑部除了打电话就是打电话。
一个小时后，三十个人安排完了。
“我们休息，到我的那屋，稿子不用看了，全部上，还有你们谁手里有相当好的稿子，也拿上去，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多重，马静我的稿子我那儿有一篇，钱咏的我有一篇，都放到一起审。”
编辑们去了总编室那屋，他们没有人进去过，一进去，都叫起来。
“总编，太牛了。”
“我还真得感谢那小子。”
大家都乐了。
他们一直休息到晚上五点半，那边来电话说。
“去饭店。”
“我们一起去，记住了，今天晚上有可能要有小动作，离那些作家远点，拉关系，给钱，给东西，这些你们可以收。但是，收了后，发不了，后面的事自己收拾，如果命好，真发了，你就赚着了。”
大家都乐。
肇庆则给钱咏打电话，这些人见不到马静，就想见钱咏。
他心想，等到见到钱咏，吓死你们。
他们到饭店，包间里两桌的菜都上来了。
坐下就开喝，钱咏半个小时后来了，一介绍，都有点蒙。
肇庆则觉得开心，你们长得到是不错，可惜稿子不行。
谁也没有想到，赵晓燕不请自到，只有小白编辑和她说了一句话，别人没有人说话。
她自我介绍，反正是脸够大的了。
肇庆则就怕有人提出来见赵晓燕，她的稿子真的一般，如果连着上，肯定要惹出点事来，这货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肇庆则不说话，不太高兴。
酒喝上了后，就热闹了，也不管那些了，什么这个那个的了。
喝得都有点酒了，就开始两个人聊了，编辑反正没有一个闲着的，他们听着，点头，反正不多说话。
到后来，不时的就会有编辑被叫出去，肇庆则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媚被叫出去的次数最多，漂亮，那没有办法。马静没来就对了，除了好名，好利，好酒，还好色。
十点多才喝完，有人提出K歌，肇庆则就把编辑部主任叫到一边说。
“你陪着他们，我回家，马静那边肚子痛，我怕有事，你记住了，千万不能让编辑和他们某一个人单独走，完事就回家，你亲自送，送到家。”
编辑部主任点头，他心里明白，这是躲出去了。
肇应则回家喂猫，他把猫粮倒到盆里，哆嗦了一下，另一只猫的眼睛睁开了。
这只猫长得就有点意思，白鼻子，脖子上有一条很细的白，像是项链一样。
他叫它项链猫。
他把它抱过来，看着他，他哆嗦一下，林媚。
这真是奇怪了，林媚，那另五只会是谁呢？他的汗下来了，马静对林媚很不喜欢，当天她们看到的时候，就不友好。
他喂完猫，回办公室了，马静没有打电话，知道他肯定是陪着这些人。
他回到办公室，喝了点水就睡了，折腾一天也累了。
他睡着了，感觉有人，他一下就起来了，把灯打开。
然后就听到尖叫了一声。
肇庆则吓得尿都快出来了，床上躺着林媚。
“你，你……”
“总编，我喝多了，家里的钥匙没拿，就想到了这儿，我没有开灯，也不知道你睡在这儿。”
林媚用被捂着，他看了一眼地下，竟然脱了衣服。
“你睡，你睡，别吭声，别说话。”
肇庆则从办公室出来，就出了大楼，他看了一眼表，两点，他钻进了一家旅店，接着睡。他竟然睡不着了，他想，林媚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不知道。
项链猫出现的那么及时，恐怕有点事要发生。
肇庆则刚睡着，电话就响了，他接电话，是编辑部主任。
“总编，八点了，人都来了，你马上过来呀！”
肇庆则一看表，真的八点了，他以为刚醒着。
他穿上衣服就往文联走，到楼下，买了两个茶蛋，边走边吃，到楼上吃完。
他进了会议室，就“嗝”的一下，所有的人都乐了。
林媚马上把一瓶水递过去，他一气喝掉，打嗝这招好使，从来都灵。
果然不打了。
他看了一眼，三十位作者，坐在一边，那些作家坐在一边，编辑在后排坐着。
“主席，你讲两句。”
肇庆则跟省文联主席说。
“不讲了，来实在的。”
他看了一眼市文联主席，他摆手。
“那好，我们就直接来，首先感谢各位四审，我们的四审不固定，就是防止出现其它的情况，还是老规矩，每位四审，是全年杂志赠送，辛苦费一天二百，下面我们就开始读稿子。”
肇庆则说完，拍了一下手，进来四个人。
“这是我们县的演讲员，你们的稿子由谁来读，你们指定人，四审可以随时举手叫停，超过十个人举手，这稿子就停下来，表示没有过，如果不叫停，到结尾，没有超过五个人举手，就过了。”
编辑部主任把稿子放到桌子中间，开始从上面拿稿子，说出作者名，然后作者点演讲员。
肇庆则这招够阴陨的了，不行的稿子，直接就把面子给丢了，作家有些不安。
第一篇稿子，到三分之一，就有十六个人举手，稿子叫停了。
死静，那个作家突然就站起来说。
“什么屁四审，老子的稿子在省级刊物都发了十几篇了。”
这个作家说完，转身就走了。
没有说话，依然是很静，肇庆则看了一眼两个主席说。
“还进行吗？”
“进行，大家不要有情绪，稿子好，自然不会叫停，我们有些作家就是，一篇稿子吃天下，这不是那个年代了，你们要与时个俱进，我和王主席的稿子也在里面，我们和你们是同样，举手就下，不举就上，我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回去我们的杂志都要这么搞一下。”
省文联主席定了调了，定了态度，似乎就好了一点。
肇庆则冲编辑部主任摆了一下手，告诉他接着进行。
他看了一眼林媚，正好和林媚的眼神相遇，林媚一下就低下了头。
他把头转到一边。
第二篇，读了一千多字，竟然有二十四个人举手。
沉静了半天，肇庆则说。
“各位四审，可以把你们的想法说一下，让我们作家也知道现在的脉搏。”
一个四审站起来。
“别，您坐着说，坐着，现在在这里，你们四审最大。”
那个人坐下说。
“我是警察，刚才的小说，假，我不写小说，我看小说，我不会写，我会看，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可是你不能高得让人摸不着，一听就冒冷汗，起鸡皮疙瘩，这是臆想，就是胡编乱造，像老太太的假牙。”
他的话说完，全都笑了，那个作家冲他点了点头说。
“谢谢。”
不知道这个作家以后会在他的作品里，把这个警察杀死多少次。
接着下一篇，依然没有过，这就不是太好的效果了，他看了一眼编辑主任，编辑主任就明白了。
他拿了一篇，是省文联席的。
其实，肇庆则不紧张，其它人都紧人，当然，编辑主任也不紧张，两位主席的稿子昨天夜里，都改了不下十遍，如果让两位主席在这儿栽了，他肇庆则就是找死。
一万字的稿子，念到结尾，只有两个举手。
大家都鼓掌。
肇庆则看了一眼省文联主席，他有些小得意，不过一闪而过，一般人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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