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瘦了。”
“也老了。”
“坐吧，秘书，泡茶。”
秘书竟然没有进来，他又喊了一声，依然没有进来。
“算了，不用客气。”
肇庆则心里有来了气，他压住了气说。
“钱姐，我还是想让你回杂志社，现在的情况很不妙，我给你说一下……”
“不用，我全知道了。”
肇庆则一愣，看来钱咏对杂志还是没有放下。
“你的意思？”
“可以回去，如果你还能信任我，我这一出一出的，真是对不起您。”
“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如果你同意，明天就上班，把那边都折腾起来，不管要钱没有，你自己想办法。”
“好，我一定会弄好的。”
钱咏走了，而且她答应了，这是肇庆则很意外的事情，不过他并不看好，并不是不看好钱咏，而是杂志社的起死回生，没有钱，难为无米之炊。
肇庆则进了卧室，敲了一下对面的墙，竟然是空的，他愣了一下，真是空的，这小子玩什么呢？他找不到门，他觉得有点奇怪了。
秘书突然进来。
“书记，有事叫我吗？”
“行了，你找办公室主任去报道，然后让他来。”
秘书没有动，哭了。
“你哭什么？”
“以前书记很少叫我，他不喜欢我呆在这儿。”
“别跟我提这些，马上走。”
秘书哭着走的。
办公室主任来了。
“你再给我找一个秘书，这个秘书你留着用。”
“您要谁？这是秘书的名单，一共是十个秘书。”
肇庆则看了一眼，没有一个认识的，知道全部换掉了。
“你给我找一个就行。”
肇庆则知道，办公室主任肯定会给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他了解他。
新的秘书来了。
“书记好，我是董洁，辽大中文系毕业两年，去年来县政府的，今年二十四岁，家在靠山村，也是宾县人。”
他看了一眼董洁，很干净，多多少少的有点好感。“那好，你在外间办公，出去吧！”
肇庆则坐在椅子那儿琢磨着那个墙，他想得晚上再说。
这个时候县的班子，四个副县长，除了周宾，全部是新来的，他不熟悉，他就奇怪了，周宾这小子竟然稳而不倒，到底是有两下子。
他喊了一声秘书。
秘书进来了，他这个时候才发现，秘书的声音特别好听，他很愿意听。
“你通知一下四位副县长，让他们到我办公室里来。”
秘书出去了，几分钟后，四位副县长来了。
“大家坐，我刚来，情况不太熟悉，尤其是对人员上的，我们四位副县长，姓金，任，童，铁，这到是齐全了。”
他们都笑了。
周宾没有来，是他让着忙其它的事情去了。
“今天开个玩，分一下功，金副县长，你抓一下古城的维修和新城的维修，任副县长抓漂流场那边，童副县长抓山野菜基地的事情，铁副县长，你去和造纸厂，还有化工厂去协商，关停，这些事情你们去办，不过别跟我说钱的事，没钱，再跟我提钱，就是伤感情。”
四位副县长都青着脸，再也笑不出来。但是，他们也清楚，肇庆则拿着尚方宝剑。
他们出去后，肇庆则收拾了一下，拿着包，出来。
“董洁，是姓董吧？”
其实，肇庆则记住了她姓董，他这样说，就是说，他没有注重她，让她知道，他的一个威力。小秘书也是要拿住的，这点他清楚。县委书记的秘书，那可不是小秘书，被其它的人称为书记身边的贴心人，可以办不少的事情，甚至比县长的能力都强。
“嗯。”
“跟我下去，回头把材料给我整理出来。”
其实，不用整理，肇庆则现在心里很清楚，他就是想看看董洁能拿上架子不。
他开着车，先去了县医院那边。
李木子出来迎接，县医院很冷清。
“你父亲呢？”
“回家养老了，他说受不了这刺激。”
“噢，去办公室。”
李木子带他去了办公室。
他们坐下后，肇庆则说。
“红村那边现在是造纸场，你再选一块地方，医院还是你承包，依然是五十年，你们的机制要改变，不再是职工，百姓的医疗福利依然享受。”
李木子愣了半天，才说。
“就我所知，县财政没有一分钱，我要投入那么大规模的医院，恐怕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这事你不用管，你准备一下，专家，培养医生，还按原来的路数走，你马上就选地方。”
李木子似乎心劲不足。
“你是不相信我？”
“相信。”
“那就好，马上动起来。”
肇庆者说完，看了一眼董洁说。
“你不记录，来听故事来了？”
董洁笑了一下，指了一下脑袋。
“我全记住了。”
肇庆则一愣，没有说话。
李木子把肇庆则送出来，周宾就打电话来。
“书记您回来，这边闹起来了。”
肇庆则愣了一下，没有问，他开车到政府门前，看到了一千多人聚在一起。
他下车。
“你们干什么？”
一个人走出来说。
“肇书记，我们本不应该来的，不想难为您，可是那化工厂，造纸厂，把我们的地都给污染了，种出的东西，都变异了，没人敢吃。”
“这事呀，我已经按排铁副县长去沟通了，取缔是肯定的了，到时候还大家一个清山绿水。”
“我们相信肇书记，如果肇书记有什么困难就说，滴水成河。”
肇庆则很感觉。
“谢谢你们，有事我会找你们的。”
肇庆则没有回办公室，又上了车，秘书进了车里，犹豫了半天说。
“书记，我一句话我当秘书的不应该多嘴，可是我不说，又觉得……”
“说。”
“造纸厂和化工厂现在是县里唯一的有收入的地方，如果取缔了，恐怕有不少的地方开不出来资了。”
肇庆则心里当然清楚，可是他想，如果不取缔了，那么漂流场就无法开了，那些百姓就没有地可种，这绝对是不行的。
“为了长远考虑。”
秘书没有再说话。
肇庆则开着车去了山野菜基地。
进了基地，童副县长从厂房里钻出来，满头的是灰。
“怎么样？”
“还好，机器都完好，现在就是货源难弄，没有钱。”
“再提钱，我就跟你翻脸，自己想办法，你看看这院子里的杂草，全部清理出来，达到五星级的水准。”
“还有一个难题，就是招来五百工人，都是基地的正式工人，现在让他们上班，他们不来，欠他们半年的工资，还有五险一金，也有两年了，我算了一下，至少得一千多万。”
肇庆则一听，头都大了，四处的大洞，他就是神仙恐怕也堵不过来了。
天黑了，他才返回去，把把秘书送回家。
“以后你跟着我就辛苦了，小董。”
“没事，跟着您我高兴，我能看到生机，不像他们，天天让我陪着喝酒，没有正事。”
一说到喝酒，肇庆则才知道，还没有吃晚饭。
“你一个人？”
“对，我自己租的房子。”
“那行了，我也一个人，一起去吃饭。”
“真的？那我得请您。”
“算了，你赚那两个钱就攒着买楼房吧！”
“那得猴头马月的。”
董洁调皮的笑了一下。
他们去了小红的饭店。
小红看到董洁，不高兴。
“肇书记好。”
小红的声音有点那种意思。
“别废话了，弄点饭吃。”
小红就往楼上带他们。
“得，别上那种地方。”
小红小声说。
“真纯，刚弄到手的吧？”
“别胡说八道。”
肇庆则小声说。
他们进了二楼的一个包间，菜上来了，酒摆上。
“我们两个说点话，你忙去吧！”
小红要坐下，肇庆则这么一说，就说。
“好，我挂上闲上免进的牌子。”
这话有点气话。
“董洁，你说说你现在的想法。”
“书记，现在最难的就是钱，没有钱，百废想兴，恐怕也难。”
“这到是实话，现在宾县的信任危机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我给银行行长打电话，都不敢接，我也没脸去，借是借不出来了，原来的投资商也跑了，人家不要这钱了，不跟你玩了。”
“臭名远扬，这两天我他们说，原来的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悬，不死刑，也得来一个无期。”
“不说那事，你有什么办法？”
其实，肇庆则心里有一个想法，但是，一直很担心，没有敢实行。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行，民可以载舟，亦可覆舟，你有广泛的基地……”
“得，你这丫头这么绕呢？直奔主题。”
“跟百姓借钱。”
肇庆则心一惊，这丫头竟然跟他想到一块去了，看来这丫头把什么都看清楚了。
“能借来吗？”
“蝇头小利，对大商人，人家也看不上眼，而对于百姓，那可是不一样，他们相信你，如果换成别人借，恐怕是一分借不来，还得挨骂。”
“你具体的说一下。”
“我饿了。”
董洁调皮的笑起来。
“对，对，都忘记吃了，先干一个。”
肇庆则感觉有点开朗了，把一杯酒都干了，董洁看了一眼，也干了。
“你这丫头，都喝了，一会儿醉了。”
“醉，是醉过，现在不醉了，那个酒书记，把我培养出来的。”
“酒书记？”
“老百姓给起的。”
肇庆则摇了摇头。
他们吃了一会儿，董洁说。
“借钱，这个借了，你得有一个承诺，而且不只是承诺，这个承诺要切合实际，农民有地，把地看得重，借钱，借一万，一亩地就归农民所有，生生世世的，不收任何的税，可是出卖，可以盖房，可了租，任意由自己支配，就是让他们有地主的感觉。当然，借的钱，如果按合约还上了，地就恢复原来的使用权，借的钱有利息，当然，这个你不能违反了政策，至少给多少，当然要比他们放进银行的要多，这个是一个暗操作的事情。”
董洁说完，肇庆则就愣在那里，董洁这丫头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好，说得好，说得好。”
“我厉害吧？”
“厉害，当秘书可惜了。”
“那明天你给我提一个副县长当当，我当你的左膀左臂，”
肇庆则又是一愣，这时小红进来了。
“我觉得你们的事情也谈完了，我想……”
“坐下，想喝酒了吧？”
“是呀！跟别人喝没有意思，就想跟你肇书记喝。”
“那就喝。”
小红进来是冲着董洁来的，这点肇庆则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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