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根错节，它们的根都缠在一起，甚至是长在了一起，你缺少了养份，缺少了水，另一个树就会人你，甚至很多的树都给你，当然，其它的树少了什么，你也要给的。”
肇庆则从来没有想到这过么多，冷汗直冒。
董洁的父亲是半夜走的，留不住。
“不用管他，没事的。”
董洁说。
“这可是冬季了。”
“他云游的时候，四季不分，他有他的办法，你要是送他，或者不让他走，那才是受罪。”
肇庆则摇了摇头。
他坐在沙发上琢磨着董洁父亲的话，他突然问。
“小洁，你是不是知道这些道理？”
“我父亲从小就讲给我。”
“那你为什么不讲给我呢？”
“我父亲说过，女人懂得道理就可以了，自己心里明白，不屈，不能说出来，尤其是对自己的男人，不讲不说，不参与男人的事情，女人以明德而长久。”
肇庆则想想，他为什么选了董洁，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他不得不服这个董老头了。
他再上班的时候，周宾进来了。
“这个可行，预算一个亿。”
“实地你去看没有？”
“看了，和马专员说的一样，二十条雪道。”
肇庆则在那儿不说话，他想着董洁父亲所说的话，物极而落，水极而出，他觉得这个时候不要再往前进，就是进，也要缓慢的进，现在他最重要的是把自己底下的根盘实了。
周宾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但是他没有问，这是肇庆则喜欢周宾的原因。
马上就要到年关了，肇庆则去了红酒坊，他看着那些红酒，在琢磨着。他要先去马将军的家里，这是肯定的了，然后是岳峰的家里，再就是省长的家里，其它的小关节也要去，说不定谁和谁的根是连着的，甚至说是长在一起的。
但是，对于这送礼的事情，肇庆则不明白了。
他下班去了董洁那儿，他现在习惯到董洁那儿了。
董洁看肇庆则心事重重的便问。
“怎么了？”
“到年关了。”
董洁一下就明白了。
“送礼的事吧？”
“嗯。”
“你是从来不送，这回是送了。这个很简单。”
“简单？”
“当然。”
“怎么个简单法？”
“盛世送收藏，乱世送黄金呀！”
肇庆则一下就明白了。
“可是我不搞这些东西，我送什么？”
“你身在古城，字画，瓶子什么的，不过这叫雅贿，你考虑好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算了。”
“根有基，根有节，节有理，便不会出现问题，我不能再多说了。”
肇庆则一下就明白了，送给人礼物的人，那是靠得住，坚硬，确保不会出事的。他摇头，董洁实在是太聪明了。
肇庆则第二天就去了古城，古城的主任陪着，他转了一圈出来，对主任说。
“这里的东西，有不少的仿品吧？”
“对，文物太珍贵了，就没有摆在这里。”
“那应该有一个当初开的出来后的文物统计吧？”
“有。”
主任把清单拿来了，他看了半天说。
“东西在什么地方？”
“市文化馆。”
他们到了市文化馆，肇庆则着，一千三百二十一件东西，这个主任绝对不会了解他数这些东西，而且一件一件的，他心里数的，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出来，肇庆则说。
“九百九十八件，和一千三百二十一件差多少？”
“三百二十三。”
肇庆则盯着他看，主任低下了头，汗往下滴下，肇庆则就知道这里面的事太多了。
“你今天跟我回去，把事情说清楚，一件不差的对上。”
“我……”
“你什么？”
肇庆则上了车，这小子跟着上了车，回到办公室，肇庆则说。
“你可以说了。”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不说算了，我把安昌叫来。”
“别。”
“我告诉你，我今天要不是救你，你就是死，三百二十三件文物。”
主任哆嗦了，脸也白了。
“如果你有心脏病，我让市医院的李院长来，她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没有，没有。”
主任在想着事情，肇庆则也不理他，给他时间，他看文件。
一个小时后，主任说。
“我回家一趟，给你取我的日记，我的日记在电视墙上，电视墙上是一幅山水画，山画水有一棵树，树下有一块石头，那石头推开，就在那里。”
肇庆则想了一下说。
“我相信你。”
主任走了，肇庆则没有想到，这儿竟然会出这么大的问题。当初顺市抢下这个地下古城，他没有多想，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主任一个小时还有没有回来，他一惊，就知道出事了。
他下楼就上了车，往主任的家那边开，他知道在大概的位置，他远远的就看到了人群，他想，完了。
他过去，果然主任跳下了楼，市医院的救护车来了，医生站起来，摇了摇头。
肇庆则看了一眼，给安昌打电话。
“马上过来，清风街。”
安昌来了，看到尸体，问。
“谁？”
“古城的主任。”
“怎么会是他？一个很老实的人。”
“别说了，马上去他家。”
他们进去，主任的老婆正被担架抬出去，女儿大哭着跟着。
肇庆则小声对安昌说那棵树的石头，让他把日记取出来。
他走到主任的老父亲面前说。
“我是肇庆则，您节哀顺变，有什么困难跟我说。”
安昌拿到了日记，摆了一下手，肇庆则又说了两句就出来了。
安昌把日记给了肇庆则。
“记住了，什么都没有拿到，你把这儿的事情处理好。”
肇庆则回到了办公室，天黑了下来，他把门反锁上，把日记打开。
他看着，汗就慢慢的流了下来，他万万没有料到，结果会是这样的，这些东西有的竟然在省长手里，还有岳峰的手里，马市长最多，十件，还有铁副市长，周宾……
肇庆则有点蒙了，这些东西是谁送出去的呢？当初古城接收的时候，马市长还是一个秘书长，他有这么大的能力吗？这个时候主任死了，一切都无从问起。
上面只有这些记录，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肇庆则觉得这事大了，现在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那么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周宾，只有周宾才是他最信任的人，他考虑再三，还是给周宾打了电话，说晚上喝一杯。
他们在小红那里，肇庆则告诉小红，任何人不能进来。
周宾就知道，肇应则有事了，这事还不小。
“先干一杯。”
两个人干了一杯后，肇庆则说。
“有一件我，我不得不问你，就是古城文物的事情。”
肇庆则说完盯着他看。
周宾低着头，半天才抬起头来说。
“我手里有一幅画，那画我让画家给看了，值三四十万，这画是马秘书长送的，当时他送我画的时候，我以为他有什么事求我，可是没有，他说我们是朋友，是哥们，以后大家都照应着点。我也没有多想，当时我认为那画不过就千八百的，没有想到会值三四十万，知道这事后，我一直心神不安，也不知道怎么处事，马市长死了后，我就更不敢拿出来了，谁知道马市长会有什么事，最后都落到我的头上。”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想交上去，可是我还是担心，马市长死后，有不少的事情就成了无头的事情，再挑起来，恐怕我就是众矢之的了。”
肇庆则也觉得这事难办，现在他不敢乱动，他也没有好的办法，毕竟这些东西都不是在百姓手里，而且他也是找到这些东西，打算送人，现在看来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这样吧，这事没人追，我看就算了，马市长死了，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也不说这事了，快过年了，我准备送点东西，也不知道送点什么好。”
“我这画你拿去，反正我对这东西也不懂，也不喜欢。”
“这可不行。”
“这事我跟你说了，你不全走这画，你就是不我哥。”
肇庆则犹豫了一下，说。
“也好，我也发愁找不到送的东西。”
“你也不用愁，我还知道一件事，这些东西都是从主任那儿出来的，当年马市长跟我说过，这些东西并没有完全送出去，一共是三百多件，大部分都藏在一个地方，说就在宾市，一个私人的会所里，这个会所旁边有一座泉眼。”
肇庆则一愣，那想到了在东山有一栋别墅，那是白首白的别墅，现在已经在他的名下了，算是遗产，那旁边就有一个泉眼，叫金圣泉。
他没有说这事，他们喝完酒后，他自己就去了那栋别墅，别墅四周已经是荒草遍地了，他进去，打开门，屋子里一股潮湿的气味。
这里他只来过三次，和白首白来的。
他走到沙发那儿坐下，屋子里很冷。
他四处的看着，如果那东西在这里，应该在什么地方呢？
肇庆则坐了一会儿，上了楼，在楼上，他找着。
他看到一幅画，竟然和主任家的一样，他一惊，走到画前，依然是那块石头，他碰了一下，身后的墙就错开了，他回头看，就愣住了，东西真的就在这儿，他走进去，除了那古城的近二百件的东西外，还有其它的东西，不下五六百件，都是白首白弄来的，他也挺奇怪的，白首白倒了，败了，如果这些东西出手，恐怕也可以让他东山再起，可是他没有，这让他想不明白。
肇庆则对这些东西并不懂，他需要一个懂的人。
那天，他回到家里，董洁做饭，吃饭的时候，董洁说。
“周宾送过来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没看，包着。”
吃完饭，肇庆则把那东西打开，是那幅画。
董洁看了一眼，就看电视。
“是一幅画儿，我不喜欢这东西，看样子好象挺值钱的。”
董洁说。
“至少三四十万。”
肇庆则一愣。
“你怎么知道？”
“我父亲是大学的教授，但是，他也喜欢这些东西，我从小就跟着这。他认识了很多朋友，就是这方面的朋友，但是，他从来只是看，不收也不买，他说，这些东西都是货祸，每一件东西上没有一条两条人命的，这睦东西邪恶，看着就好。”
肇庆则没有想到，董洁还学过这些东西。
肇庆则想了半天说。
“我一会儿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想让你看点东西。”
董洁看了肇庆则一眼，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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