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台长，这事还真的麻烦，如果快，一个小时就可以送来，如果慢，一个月能不能批下来不好说。”
“什么意思？”
“空中也有线路的，就像我们的马路一样，一条一条的，如果想让出来一条，那么其它的部门就得让开这条路，损失也不小，所以说，需要钱。”
“什么？还要钱？”
“你们省台一秒钟的广告就是几十万，不差那么点。”
“靳玲，你给我记着这事。”
“我有可能会忘记，如果你有时间，就提醒我一下。”
“多少钱？”
“二百万。”
“什么？”
“二百万，我可以买一条线了。”
“你拿二百万买一条你家的马路我看看？”
肇庆则把头转过去笑起来。
最终，扬眉扬指台长拿出了一百万，一个小时后，飞机全部在省台的指定节目录地点了。扬眉气坏了，骂着靳玲，心里骂着肇庆则。
其实，肇庆则不应该这样做，可是他知道扬眉已经很霸道了，她以为是名人了，就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她就曾经对某一个人说过，文化部长都来了，和她握过手，一个省委书记算什么？这话就到他的耳朵里了，无意中的。
肇庆则就想杀杀她的这种气。
然后，谁也没有想到，扬眉那边出了事情。
节目录制开始了，确实是非常的有创意，也非常的让老百姓爱看，七月中旬，录相第二期节目的时候，十架飞机交错着开，试飞员不同意，这种表演需要特技的飞行员，他们没有训练过。扬眉就强制他们飞行，这事报到了靳玲那后，她当然不同意了。
这事就僵持在那儿，靳玲所做的没有问题，试飞员不做也是对的，可是扬眉就发疯了，她给肇庆则打电话。
“我们所有的人员都在这儿等着，这一天需要多少钱你知道吗？”
肇庆则非常的不痛快，扬眉竟然质问他。
“靳玲做得没有错，我们试飞员不是去玩命。”
肇庆则给靳玲打电话。
“让我们的试飞员马上回来。”
试飞员回来了，扬眉一下就傻眼了，她想了很久，就去了市公安局，商量着请十名飞行员来。
公安局长和扬眉也算是见过几次面，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候，扬眉根本就没有这个局长放在眼里，这个局长当然不知道，在美女的攻势下，竟然同意了。
而且，还同意了交错飞行，飞行员当时培训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个科目，一点经验都没有，十分的容易出问题。
肇庆则这事就觉得有些危险了，他还是打了电话，这叫提醒，或者是阻止过了，再出问题，就是收拾你扬眉。
“扬台长，这事你要慎重，他们没有这样的技术。”
“这事我担着。”
肇庆则心想，我就是要你这句话，不知道深浅的货色。
他坐在那儿，又想起董洁来，他想给董洁打电话，想想就算了，一切都是过去了，他不能总是拉着这个皮筋不放吧？总有一天要断的，那么他的手会被反弹回来的皮筋打得生痛。
那知道那种滋味，小的时候，他和小伙伴们玩过，两个人拉着皮筋，那是忐忑的心理，那是害怕的心理，其实，断了，总有一方会被抽到，就看在什么地方断了，这绝对是一种赌的心理了，谁也无法断定，这个皮筋会在哪个位置断了。
晚上，他给沈真打了电话，他有一段日子没有去看沈真和孩子了，也没有打电话过去。
“沈真，还好吗？”
“还好，我下个星期就结婚了。”
肇庆则一愣，他万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
“那太好了，我送一份礼物过去，我不能亲自去了，下周去美国，这事早就定好了，不能变动，真的对不起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忙，不用这样，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挂了电话，肇庆则就愣了很久，然后走出办公室，出到河边，坐在山下面，看着水和山，突然他听到了叫声，是龙猫嗜川，绝对是。
他回头看，真是龙猫嗜川，它原本油亮的皮毛现在竟然是灰灰，更让他触目惊心的是，它背后竟然有一块皮没有了，露出了白色和红色的肉来，他呆住了。他抱起嗜川的时候，它很温柔，就像回到了亲人怀抱里一样。
他抱着龙猫嗜川去了医院，找到了院长。
龙猫的伤口处理完了，他抱回了家。
他想，它是怎么受伤的？人打的？还是跟什么动物打架弄的？院长也说不清楚。
父母和孩子都很安静，看着这只猫，谁也不愿意接近，嗜川也很老实，安静的呆着他卧室的床上。
他和父亲喝酒的时候，父亲说。
“这事过去了，你也不要想得太多，来去这就是人生，你来我去，我来你去的，太正常了。”
“不用说，我早就想开了。”
他和父亲碰了一杯，其实他的心里还是不好受。
第二天，他抱着嗜川想再去医院看看，它竟然从他的怀里跳下去，跑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就穿过街道消失了。他追了几步，就停下了，也许它更喜欢的是山川的自由吧！
他到了办公室，看着文件，十点十分的时候，靳玲匆匆的进来了。
“肇书记，摔飞机了。”
肇庆则一个高儿跳起来。
“什么？”
“摔飞机了。”
“机场？”
“不是，是扬眉那边，两架飞机刮碰上了。”
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样？”
“两架飞机是报废了，责任已经认定出来了，不是飞机的问题。”
“人员呢？”
“一个轻伤，一个重伤，观众没有问题，飞机刮碰上后，就落到了河里。”
肇庆则还着人去了节目录制现场，这是在铁市的一个河边的位置。
他们过去，扬眉就过来了。
“肇书记好。”
“我提醒过你，也阻止过你，你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我也没有想到。”
“你没想到？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交错着飞，这样是会出问题的。”
他们到了现场，并没有那么惨烈，飞机在河面上已经看不到了，只有零星的东西在岸边。他看了录相，当时刮上的那一刻是吓人的，真的和拍大片一样了。
“扬眉，这个问题怎么处理，你自己清楚，这个节目还要不是录制下去，你也清楚。”
“我们可以赔偿。”
“赔偿是你跑不掉的，可是这是事故，重要的事故。”
扬眉把肇庆则拉到一边，小声说。
“肇书记，这事我自己能处理，只要您不处理就行了。”
“恐怕很难，文化厅那边人的马上就过来，处不处理的，他们的事了。”
“最后还是不报到您那儿？”
“我只是批复一下。”
扬眉不说话了。
这事影响很大，全国都知道了，那些记者是真的厉害，可以把一件事，瞬间的就传遍每一个角落。甚至，这事在第三天，就上了国外的电视台，网上的视频竟然也是很多，怎么流出去的，是现场的观众用手机拍的。
故事做出的处理很快，三天时间，扬眉的台长被撤下来，反应问题，这给国家一下就造成了一千五百万的损失。
新台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原来是一个写诗歌的，他接着拍这个节目，交错飞行依然进行，但是请来的飞行员全是特技飞行员，他舍得钱，反正那钱也不是他赚来的。
肇庆则最终还是去看了扬眉。
“别有包袱，一切都会过去的。”
扬眉心理清楚，就是她再回电视台，也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角色了。她在这事处理完后，她就离开了省城，去了南方，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肇庆则放心了。
靳玲再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有些发蒙。
“我看到董洁了，在一条一街，我没有跟住。”
“你看花眼了吧？她现在应该是在法国。”
“没有，绝对没有。”
肇庆则就愣住了，她打董洁的手机，已经停机了。董洁回来了，为什么回来了？他不知道，想不出来。这是为什么。
他下班后，开着车在街上转着，希望能看到董洁。他最后还是把靳玲叫上了。
“你确定。”
靳玲点了点头。
肇庆则也就相信这是真的了，他不可能找到董洁，她如果不想出来见面，她肯定是会躲着他的。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董洁竟然回来了。
法国是一个浪漫的城市。但是，法国男人是很懒的家伙。
他不知道，在那个有着浪漫城市之称的法国，他们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浪漫。这他想不出来。
他和靳玲坐在酒吧里喝酒，这个私人的酒吧，是他们一个固定的点，他的身份有的时候，不能让他去那种场合。
半夜，他去了靳玲的家里。
肇庆则搂着靳玲睡了，他什么都没有做，这个时候，他似乎什么都不能做了。
第二天，他起来，开车上班了。
小红来电话说。
她看到了董洁，就在宾市的街上。
他知道，在宾市，他们的那套房子还在那儿，董洁应该是去那儿了，她没有想到。他安排了一下工作，就开车去了宾市，车到家门前，他下车看着，当初这是一个多么温馨的家，可是现在看着竟然是那么的冷清，甚至他都不愿意走进去，害怕走进去。
他进去，敲门，没有声音，他把钥匙拿出来，打开门，门没有反锁，这说明房间里有人。
他进去看了一圈没有人，门没有反锁，那么说，董洁有可能是出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
他坐在沙发上抽烟，就那样的坐着，没有声响的坐着，他不知道见到董洁他要说什么。或者，董洁见到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董洁最终是从衣柜里出来的，她很冷，瘦了很多。
董洁坐下了，看着肇庆则说。
“我不爱你了，真的，但是，我想你给我一个居住的场所，就是这个地方，我什么都不要。”
肇庆则听了这话没有说话，他想着董洁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爱那个法国男人，那个法国男人也爱我。”
“那你怎么不留在法国呢？”
“我已经不爱你了，我告诉你，这全是你给我的造成的，是你不让爱上了你，爱上了别人，全是你的错。”
董洁突然发疯了一样，他愣住了，这怎么就成了他的错了呢？他想不明白了。
“你走吧，我不爱你了，你也别来打扰我了。”
肇庆则想了想，站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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